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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她可是当今太子的舅母，是跟皇帝攀亲带故的。 她既然亲自来了，姜怀月合该礼数周到的接待她，更应该主动的给她台阶下，而不是让她硬着头皮来说这番话，她一个晚辈，怎么敢承接长辈给她赔不是的！ “赔不是这种事情，还是本人来比较好，毕竟，她若是杀了人，总不好由着宋夫人你去替她砍头吧！”姜怀月喝了一口茶汤，冷声说道。 宋夫人一噎，她原本想着，自己既然都开口了，那姜怀月自然会给自己一个台阶下，谁曾想，这个死丫头，竟然半点颜面都不肯给她：“你……” 宋夫人的咒骂，只差一点点就脱口而出，却被姜瑜拦住：“姜怀月，你怎么跟长辈说话的！” “长辈？”姜怀月挑眉，“宋夫人，可不是我的长辈！”
第31章 打出去 宋夫人的脸色越发的难看：“姜小姐，我是诚心诚意来替玉婵赔不是的，你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宋夫人，我们两家可没有什么亲戚关系！”姜怀月放下手里的茶盏，“我给你行晚辈礼，是因为你年长于我，可不是因为，你是我的长辈！” “姜怀月！” “卢夫人不要在这里的大呼小叫的！”姜怀月抬眼看向姜瑜，“这里是将军府，可不是什么卢府！” “姜怀月，我毕竟是你姑母，你怎么敢这么跟我说话的！”姜瑜气极，指着姜怀月的鼻子，怒声斥责。 “姑母？”姜怀月冷眼看向姜瑜，“卢夫人在汴京城待久了，怕是都快忘了你当年千里迢迢投奔将军府时的样子了吧！” “姜怀月，你……” 姜怀月懒得搭理她，冷冷的抬眼看向宋夫人：“宋夫人今日若是想来教我怎么做晚辈的话，那宋夫人还是请回吧，我姜家虽然不是什么书香世家，但是也轮不到旁人来这里指手画脚！” 宋夫人脸色骤变，虽然心下怨愤，但是想起白芷同自己说的那些话，值得硬着头皮说道：“姜小姐，我们家玉婵年幼，不小心得罪了你！我虽然不是你家长辈，但到底也虚长你几岁，我亲自来给你赔不是，你合该……” “我合该千恩万谢的受下？”姜怀月看向宋夫人，笑着打断她的话。 宋夫人没说话，只是微微仰着头，满脸的倨傲。 “宋夫人今日走一趟，心里头大约是委屈坏了吧！”姜怀月收回目光，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毕竟您身份尊贵，却要给我这么一个没什么规矩的晚辈赔不是，实在是纡尊降贵了，宋夫人心中愤懑，也在所难免！” 宋夫人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不过……”姜怀月抬眼看向宋夫人，“我本就不是什么守规矩的人，更何况，孙玉婵因为宋夫人的宠爱，在汴京城耀武扬威多年，她平日里就对我冷嘲热讽的，一个死了亲娘，连亲爹都不要的孤女，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竟然跑到我面前来耀武扬威！” “你什么意思！”宋夫人气恼，猛的一拍桌子。 “自然是字面上的意思！”姜怀月冷眼看向宋夫人，“宋夫人的这声赔不是，我区区一个将军府的女儿，受不起！” “姜怀月！”宋夫人站起身，指着姜怀月破口大骂，“你别给脸不要脸，我来给你赔不是，已经给足了你脸面，你借着台阶往下爬，你日后在汴京城还能留点脸面，不然，你一个清白不在……” “砰！”姜怀月猛地将手里的杯盏砸在地上。 宋夫人被吓了一跳，到嘴边的话，瞬间又咽了回去。 “姜怀月！”姜瑜也被吓得不轻，“你这是做什么？” “宋夫人是亲眼看见我被人玷污了吗？”姜怀月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宋夫人，冷不丁的说道。 莫名的，宋夫人感觉后背一阵发寒，浑身起鸡皮疙瘩。 但是她毕竟是长辈，若是这样被她吓住，日后，她还怎么在汴京城的这些贵妇人之间周旋：“这种事情，用得着我亲眼看到吗？你的名声早就烂到了地里，我若是，早就一根白绫勒死自己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语嫣气的发抖，若不是一旁奉茶的婢女死死的拉住她，她都能上去撕了宋夫人那张嘴。 “我有没有胡说八道，你们心知肚明！”宋夫人虽然有些心虚，但还是硬着头皮呵斥。 姜怀月盯着宋夫人看了半晌，随后缓缓坐下：“语嫣！” “小姐！” “打出去！”姜怀月的声音不大，却冷得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一般。 宋夫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语嫣就随手抄起手边的笤帚板凳，一边怒骂，一边将人赶了出去。 语嫣忍了许久，这会儿总算可以好好教训她们，下手的时候几乎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力气，那手里挥舞的笤帚，每一下都正正好好的砸在了宋夫人和姜瑜的身上。 姜瑜过来拦，也被打了好几下。 养尊处优多年的宋夫人，哪里见过这样野蛮的人，被打了几下以后，脸涨得通红，指着姜怀月怒骂，刚刚开口，就被笤帚甩在了脸上。 宋夫人被打的狼狈不堪，只得骂骂咧咧的从将军府的侧门跑了出去，宋夫人还因为跑的急，在半道上摔了一跤。 摔倒的那一下不偏不倚，正好撞上了抬着尸体出来的小厮。 小厮身子健壮，没有被撞倒，但是手上还是松了一下，虽然马上就抓住了担架，但是尸体上掩盖的白布还是掉了下来。 闫婆子死相惨烈，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就这么死死的盯着她。 宋夫人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失声尖叫，当下也顾不上后头追来的语嫣，连滚带爬的直接冲了出去。 将军府位处汴京中心，面向王府，左右分别是侯府和国公府。 宋夫人前脚被打出来，后脚就有小厮和婢女出来看热闹。 “野蛮，粗鄙不堪！”宋夫人顶着一张没有半点血色的脸躲在姜瑜身后，指着语嫣的手都在颤抖，“你们，你们府里还私自打死奴仆，你们将军府真是翻了天了！” 正巧夕瑶拿着销了户籍的单子走了回来，一听到宋夫人的这番话，当下就冲了过去：“我们将军府不论什么事，都是按着规矩来办的，宋夫人若是觉得我们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大可以去京兆府邸报案，而不是在这里胡说八道！” 宋夫人虽然惊魂未定，但还是梗着脖子咒骂：“若是你们心里没有鬼，又怎么敢这般对待我们，无非就是怕我们撞破你们府上那些苟且，这才着急忙慌的想要把我们赶出来！” 语嫣被气笑插着腰，举着笤帚大骂：“苟且？放你他娘的狗屁，我们府做什么事都是光明正大的，打死的混账东西，也是不知道哪个不要命的家伙塞到我家来的奸细，要是被我们查出来是谁，我直接打上他们家府邸去！”
第32章 肆意妄为 一直被宋夫人拿来当盾牌的姜瑜脸色顿时一白，她并没有瞧见方才那具尸体到底是谁，可是方才语嫣说这番话的时候，明明一直盯着自己，难不成是她安插在将军府的人被人瞧见了。 “那与我有何干，我诚心上门赔礼道歉，你们就是这样子招待我们这些长辈的？你们还懂什么叫做待客之道吗？”宋夫人只觉得自己被气的心口都有些闷痛。 “待客之道对的是客，你算哪门子的客？你说你是来赔不是的，可话里话外，却污蔑我家小姐清白，妄想逼死我家小姐，我没有打死你的，都是怕连累我家小姐！”语嫣越说越气，脸都涨的通红。 “你胡说八道，分明是姜怀月仗着自己是将军府的独女肆意妄为……” “放你娘的狗屁！”一直站在一旁听着语嫣骂人的夕瑶忽然发了狠，猛的将凳子砸在了宋夫人的身上，“我这条命本来就是小姐救回来的，我就是要砍头，我今日也要宰了你这个胡说八道，颠倒黑白的毒妇！” 夕瑶那是真的发了狠，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块四分五裂的腿凳，上去就是一副要跟你拼个你死我活的样子，龇牙咧嘴的样子，像极了活阎王。 语嫣和夕瑶身上是有功夫在的，每一下都是用了暗劲儿的，打的姜瑜和宋夫人疼的很，可偏偏外头瞧着没什么伤，只是狼狈了些。 可眼下夕瑶发了狠，那可是拳拳到肉，往要害处打，宋夫人虽然嘴硬，但是惜命，一直躲在姜瑜身后，眼见夕瑶真的要杀人了，便尖叫着大喊救命。 发了狠的夕瑶，好几个人都拉不住，最后还是周围来看热闹的人，挤在一起，硬是将夕瑶拉开了，这才没闹出人命。 宋夫人跑的狼狈，两个人好不容易才从小巷子里逃出来。 宋夫人被打了好几下，这会儿只觉得浑身都疼，她摸了一把自己被扯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失声尖叫。 姜瑜下意识的上前安慰，却被她一把推开：“你看看你，你还说那是你的外甥女，你肯定能让她乖乖的听你的话，这就是你说的听你的话？” 姜瑜也没想到姜怀月竟然会突然发了疯，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那个姜怀月，简直就是泼妇，好端端的将府里的人生生的打死了，就这件事情，我一定要给她捅到衙门上去，我倒是要看看，她怎么辩驳！”宋夫人说着就要上马。 本就心虚的姜瑜一听到这个话，便赶紧上前拉住了宋夫人：“我的好姐姐啊，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 “怎么就使不得了！”宋夫人气的胸口剧烈的起伏，“她都把我打出来了，我还要给她留面子不成，这样的人，就该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的丑闻，让她这辈子都嫁不出去！” 姜瑜心虚的团团转，姜家的规矩，她也是知道的，能直接被乱棍打死，多半就是干了背主的事情。 眼下死的人是闫婆子，就说明，姜怀月多半是知道了闫婆子在给自己做事，这个时候，若是把事情捅出去，她必然不会有好果子吃。 姜瑜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然后赶紧说道：“我的好姐姐啊，你想啊，刚才那个丫头从外头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的分明就是衙门的文书，就说明那个婆子的事情是在衙门过了一遍的，这个时候，咱们给她捅出去，到时候保不齐要被她们反咬一口的！” 宋夫人忽然想起房才夕瑶手里的那本户籍，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那难不成今日我就白白受了这个气！” “怎么会！”姜瑜凑到宋夫人的耳边，“你听我说，你可是宋家的夫人，是皇后娘娘的嫂子，你回去以后，就大闹一番，自然会有人来给你出头的！” 宋夫人被姜瑜这句“皇后娘娘的嫂子”哄得心神荡漾，立刻就笑开了花：“你说的是，我可是宋家的夫人，敢怎么对我，有她吃一壶的！” 姜瑜好不容易才把宋夫人哄走了，自己回去的路上，一路都在盘算着闫婆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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