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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不……啊……太，太快了！” 夏日的夜晚，星光如碎钻般洒满天际。 微风带着一丝清凉，穿过街道，掠过树梢。高楼大厦簇成的林荫小路上，深蓝色的复古机车飞驰，让赵小沫声音破碎成断断续续的碎片。 “坐稳了，抓紧我！” 听到女孩颤抖的抗议，前方男人微微侧头，被安全帽遮挡的眼睛里漾起一丝宠溺的笑意。 他油门一拧，引擎便发出低沉而有力的轰鸣，继而便如同一阵离弦的利箭，飞驰而出。 霎时间，耳边只剩下呼啸的风声，扫得人睁不开眼。 道路两边的树木如残影般向后掠去，盏盏路灯连接成一串串璀璨的光珠，霓虹闪烁的高楼大厦被甩到身后，小小的机车仿佛在钢铁丛林组成的海潮中漂浮。 赵小沫心脏差点飞出嗓子，再也顾不上羞涩，用力伸出双手，紧紧环住身前男人的细腰。 夏日薄薄的衬衫下，温热的腰身韧性十足。 他身上有股很特别的香味，不像是香水，带着股子清新，混杂着男人独有的荷尔蒙，莫名惹人脸红心跳。 狂风卷着头发，打得脸颊生疼。赵小沫犹豫了下，还是鼓起勇气，默默将脸颊贴在男人的后背。 感受着女孩的靠近，江坤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 原本便燥热的血液更像是沸腾的岩浆，几乎无法抑制即将喷发的欲|望。 “小沫……赵小沫……” 只是简单的吟诵，便叫人觉得唇齿留香。 发动机的轰鸣仿佛节奏狂野的鼓点，带动着心跳。感受着身后女孩小心的依靠，江坤内心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 渐渐，城市的繁华都被甩到身后，山路盘旋，周遭的路灯逐渐变得昏暗。 弯弯曲曲的窄路如同盘旋的登天梯，也将赵小沫甩得头晕目眩。 仿佛拥有了全世界般志得意满的男人在风驰电掣中肾上腺素飙升，只是苦了从未经历过如此刺激的女孩。 终于在赵小沫双腿发软，彻底浑身无力的关口，飞驰的机车终于停了下来。 两人来到一处半山腰的平台。 “怎么样？还好吗？” 男人利落的停好机车，大长腿斜斜站着，皎洁的月光下，刚从安全帽中脱离的俊脸如精灵般飘逸秀美。 明明是一副妖孽般的长相，偏偏气质阳光舒朗，眼中的笑意比最香醇的美酒还要醉人。 赵小沫感到自己已经醉了。她晕晕乎乎，只能勉强保持站立，手脚都如面条般绵软，解了半天，也没解开头上扣得紧紧的安全帽。 “呀，怎么这么没用啊——” 江坤嗤笑一声，大步上前，双手捧起女孩的脸。 四目相对，两人都愣了一瞬，过了片刻，江坤才移开目光。 紧紧箍着脑袋的安全帽被摘掉，赵小沫整个人终于轻松不少。 这一路的刺激让她出了不少汗，细软的发丝湿漉漉的贴在脸上，眼睛也湿润润的。嘴唇不复之前的淡粉，变得嫣红，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就像是一朵被百般凌|虐过的海棠。 江坤的目光从女孩额头慢慢向下，拿安全帽的手顿住，眼神也逐渐变得浓稠。 “喂，你怎么啦？” 见男人突然不声不响，赵小沫小声问道。 她悄悄抬起眼，偷偷瞥了眼江坤，却恰好撞入男人黝黑如墨的眼，心中顿时一跳，慌忙垂下头。 “怎么还这么害羞。” 看着女朋友泛着红晕的脸，江坤又笑了，只是声音不知为何，带着沙哑。 “把眼睛闭上。”他轻声说。 热乎乎的大手覆盖在眼睛上，周遭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眼睛看不到了，似乎其他感官就变得格外敏|感。 赵小沫感觉到江坤牵着自己的手，向前方走了几步。然后那双大手揽住她的腰，轻盈盈的双脚离地，她惊呼一声，攀住男人的肩膀，被托举到平台中央一块巨大的石头上。 “现在睁开眼睛吧。” 男人低沉的声音就在耳边，仿佛可以感受到呼吸时湿润的热气，痒痒的酥麻，如电流般蔓延。 赵小沫颤抖着睁开眼睛，然后便被眼前璀璨闪耀，绝美震撼的美景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连绵不绝的高楼大厦层层叠叠向远处铺展，灯火璀璨夺目，连成浩瀚无垠的星海。密密麻麻的街道车水马龙，车灯与路灯交织成一条条金色河流，蜿蜒曲折，涌动着流向远方。 而美丽的海珠江就像是一条飘逸的丝带，盘旋在这壮观瑰丽的未来之城中央。 这里竟是一个绝妙的观景台，整个沈城风景，都好像尽在脚下。 “美吗？” 男人就站在她身后，双手扶着赵小沫的肩膀。 他的声音顺着清凉的晚风飘来，就像是夜半时的晚钟。 心中忽然被一种无法形容的情绪填满，赵小沫无声点头，鼻子却有点发酸。 “啊——” 江坤忽而扬起声音对着广阔的夜景大喊：“赵小沫——你好可爱啊——” “呀！” 虽然知道没有人能听到，但赵小沫还是瞬间面红耳赤，慌乱的转过手推搡江坤的肩膀，想要阻止他继续乱叫。 “为什么总是那么害羞呢？”男人含笑将她的手掌握住手心。 小小的，他很轻易便可以完全包裹。 “你明明有那么多优点，为什么总是那么不自信？” 优点……吗？ 江坤的话让赵小沫陷入一阵怔楞。她也是一个有优点的人吗？ 她从小长相普通，又不会打扮，因为家里穷，也从未学过任何特长，无论走到哪里都像是个不起眼的影子。 这样的她，这样丑陋的她……又有什么优点呢？ “你当然有优点。”江坤无比肯定的说：“你虽然胆子很小，但是很善良，脾气也很好。” “你很爱干净，总是将自己打理得干干净净，宿舍里也很整洁。” “你很有责任心，只要是分内的事情，无论多么困难，总是会做得很好。” “你也很有韧性。我知道，你来自一个很偏僻的小县城，那里教学环境很差，但是你却可以完全凭借自己的努力，考上沈城大学这种全国有名的高校。” “还有，小沫，你真的很漂亮，哪里都漂亮。” 漂亮得让人发疯。 “……不，不要说了。” 眼泪不知不觉溢出眼眶，赵小沫呜咽着说不出话。 天气霾 在此之前，她的世界总是一片荒芜，但现在，贫瘠的土地上却落下雨来，冒出嫩芽，开出了小小的花。 被人肯定，被人尊重，被人在意的感觉，多么美好！ 如此令人着迷…… 江坤抬起手，手指轻轻拂去赵小沫腮边的泪珠。 指尖下的触感滑腻细嫩，就像是一瓣新鲜的桃花，带着春天独有的湿润与娇嫩。 “小沫，你也喊吧，大声喊！把所有不开心都喊出去。” 江坤建议着，他的心突然变得沉甸甸的，相比于那种之前那种深切的渴望，似乎又多了些别的东西，有些柔软，也有些踏实。 “我……” 赵小沫犹豫着，忐忑不安的垂下眼眸。 忽然，她重新抬起头，举起手臂，环在嘴前， “啊——” “啊——啊——！” 她对着美丽的夜空大声喊着。 她喊出来了……她做到了！ 没什么了不起的，她也可以发出自己的声音，不用害怕被无视，不用害怕被嘲笑。 那些异样的眼光，那些懦弱胆小，那些自卑踌躇，那些所有困扰她的恐惧与内耗，似乎在真的勇敢向前之后，都变得没那么可怕。 心中积累了许久的郁气，似乎也随着这放肆的呼喊，豁然消散了许多。 赵小沫沉浸在这种肆意畅快的感觉中，快乐到几乎迷失。 “小沫……” 她微微闭着眼睛，自然也不知道，此刻的她到底有多美。 夏日的晚风吹起她的头发，如海藻般在风中起舞。小小的人似乎也要乘风飞去，成为天边缱绻的云。 所有的渴望，所有的热情再也抑制不住，江坤赤红着双眼，有些失控的揽住女孩的腰，向着早已渴望许久的樱唇吻去。 ……
第20章 换身文 回程的路上，两个人都有些沉默。 赵小沫的头发变得乱糟糟的，身上昂贵的连衣裙也变得皱巴巴，嘴唇更是红得发肿，一副雨打芭蕉，海棠凋落的可怜模样。 而江坤呢？志得意满，整张脸上都写满了餍足，周身气息懒洋洋的，只恨不得凭空长出条尾巴欢快的摇一摇。 “那，我就上去了？” 沈大南区女生宿舍楼下，赵小沫拢了拢有些凌乱的头发，转过身看立在摩托车旁的江坤。 “嗯。” 男人依依不舍的望着女孩，嘴上虽然在答应，身子却不自觉向前走了两步。 “呀，江坤，你看，是江坤呐！” “老天，他竟然真的谈恋爱了吗？” “传闻是真的！” “和那个普女？凭什么啊！” 眼见着因为男人的出现，宿舍楼前再次聚集起小小的骚动，赵小沫又气又心累。 “好啦，我这次真的走啦！”她无奈的跺了跺脚，想说什么又没说。这次不敢再迟疑，飞快转身向着宿舍楼跑去。 在更多人发现他们之前，转眼消失在楼梯拐角。 “哈，真是个心狠的女人。” 江坤一直目送着赵小沫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见，才捂着胸口笑了一声，恋恋不舍的转身跨上摩托。 又过了一会，安静的宿舍楼下传来摩托轰鸣离去的声音。 …… 一口气跑到三楼，赵小沫没有急着回宿舍，而是先去了洗漱间。 清凉的冷水扑在脸上，总算扫去几分心头的燥热，也让浑浑噩噩的大脑清醒不少。 透过朦胧的水汽，赵小沫仔细打量镜子中自己的脸。 也许是化了妆的缘故，平平无奇的五官看起来，竟也有几分动人。 眼神水润，被水打湿的发丝凌乱，有些慵懒，又带着说不清的缠绵悱恻。 赵小沫笑笑，镜中的人影也跟着甜蜜的弯起眼睛。 她咬咬唇，镜中的人便也目光楚楚，泫然欲泣。 赵小沫长长呼出一口气，轻轻闭上眼睛，静静感受着此刻胸口剧烈的心跳声。 片刻后，她重新睁开眼睛，眼神已经变得坚定许多。 多么美好，多么令人着迷的感觉…… 被肯定，被重视，被爱着。 美好的爱情…… 凭生第一次，心中产生了这样强烈的野望，又忍不住患得患失…… 想要拥有，想要牢牢抓住……再也不想被无视，被丢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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