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他的相貌和徽音想象中完全不同,他长了一双桃花眼,整个人俊俏的有些风流,看起来很像那些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 想到这里,徽音又觉得果真人不可貌相,这李澄看起来这般,却是个痴情种。 李澄看向徽音又是另一种感觉,远观她完全是燕赵美女的模样,身材高挑、身段凹凸有致、眉眼深邃、鼻梁挺直。尤其是头脸小,脖颈纤细又长,皮肤似堆砌的白雪一般,仿佛一朵人间富贵花,与她对视仅仅一眼,可以让人大脑一片空白,暂时忘记所有。 两人都是陌生人,对视了一眼,徽音则起身行了一礼:“小王爷。” 她的声音非常娇嗲,不是捏着嗓子说话,仿佛天然如此。 李澄听到之后,总觉得有点不自在:“王妃。” 偏徽音没见着人就罢了,如今见到人了,看起来比李珩相貌似乎还要俊几分,无论如何,她的心中还是有几分松下来了。 二人刚互相称呼,就见喜娘进来安排她们喝合卺酒,徽音很少饮酒,酒色容易消耗身体,她父亲这几年宠妾几人,又爱喝酒,战力早已不如先前了。 即便女子若是太过沉迷色上,也容易身体虚空虚弱。 她抿了一口酒,又放在桌上。 如此喜娘退出,二人又单独一起,徽音到现在也不知晓李澄怎么样?怕自己上杆子之后,将来被人耻笑自己自作多情。 还好李澄适时开口了:“我听说你们沿路有土匪抢道?你无事吧。” “哦,多谢小王爷关心,我一切都好,多亏宇文将军布置妥当,他先安排我们在庙里,那时候还下了一场雨,我们一边躲雨一边躲贼,再出来的时候,贼匪已经剿灭干净了。”徽音笑道。 别看人家声音嗲,说起话来又脆又利索,李澄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如此便好,这些日子我在下邳打仗,倒是委屈你了。” 徽音见人家关心自己,她也肯定要关心别人,于是道:“我不打紧,倒是王爷披肝沥胆,不知有没有受伤?” 李澄指了指自己的肩头:“这里中了一箭,伤口浅,没太大问题。” 一听他受伤了,徽音立马道:“你既然已经受伤了?方才怎么还吃酒呢。” “因为这是我们大婚啊。”想也没想李澄就如此道,都已经成婚了,他可能无法很爱她,但是也要尊敬她才是。 徽音看着他,认真道:“如今还包扎着吗?” 李澄颔首。 徽音看了他一眼:“既然如此,那今日你睡床,我睡一边的榻就是了。既然受伤了,就要好好养伤。你若不嫌弃,我明日就下厨,嗯,做什么好呢?鸽子汤容易有疤痕,猪蹄太油腻了,牛肉又是发物。黑豆黑鱼汤,这可是我的拿手菜,明日我炖这个。” 见她这么快就安排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很熟悉了,但是李澄摇头道:“不,还是你睡床,我睡榻。” “那不成,要是被我爹娘知晓,肯定说我虐待你了。”徽音娇软的声音却是丝毫不让步。 平日凡女子见到他,几乎都是毕恭毕敬的,身份使然。他发现郑氏却并非如此,完全就是个小姑娘的样子,看的出来她家里应该极其宠爱她,但骄而不纵。自己在外打仗,她完全没有不悦,也不要求圆房,只片刻就缓解尴尬。 李澄低头:“我也不能让你睡榻呀?” 徽音笑道:“那咱们就都睡床,反正那张床挺大的,中间不挨着就好了。”她说完,又道:“那我先去沐浴梳洗了。” 仿佛还松了一口气。 很奇怪,平生李澄也没见过这样的女子,她具备反客为主的能力,明明在他进来时,这里是淮阴王府,他是男主人的。 徽音沐浴梳洗非常快,她常常觉得泡太久了,皮肤都泡涨了,跟猪肉似的。所以卸下钗环又沐浴后,她就出来了,她过来的时候,李澄看了一眼,别开了眼睛。 徽音则跨过他身上,躺在床上,舒服的嘤咛了一声:“终于可以躺下了,今日实在是太累了。” 她是真的只想早些睡觉,圆房的问题她没那么执着,尤其是人家还是伤员,更要注意身体才是。 说完话,她真的闭上眼睛,只不过她身上传来的馨香让李澄简直气血上涌,无法入睡。 徽音刚刚正迷糊着,却见一道黑影罩在自己上方,是他欺身上来,抬起她的下巴正细碎的吻着,这让她有些茫然,但又有些担心的睁开眼睛,在喘息之余道:“你的伤……” “不打紧,今日是新婚之夜,若是我们不圆房,别人又会怎么看呢?”李澄不知道是不是给自己找借口。 一个从冀州嫁过来的王妃,新婚第一夜小王爷不碰她,恐怕传了出去就立马成了笑柄,这个道理徽音当然懂得。甚至次日,还会有专门的嬷嬷收所谓的喜帕,下人们也守在外面,如果头一日不好,那王妃的威信也就不存。 李澄手下蹁跹宛若蝴蝶飞舞,徽音见他如此熟稔老练,倒是避免不少疼痛。 云雨初歇,他们叫了两次水,徽音怕他伤口裂开,帮他重新换了一次药。 在她换药之时,李澄看着她脸蛋红扑扑的,异常娇美,暗骂自己色欲熏心了,与禽兽何异?还好她信了。 徽音动作很熟练,她先用烈酒替他清理伤口,把里面渗出的血迹还有周遭的汗水油脂都清理干净,才上了药粉,又麻利的系好纱布。 李澄察觉她动作熟练,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会这般清理伤口?” 徽音自然是前世常常帮李珩处理了,毕竟她是李珩名义上的“宠妃”,但现在她不能说实话,只能道:“自然是因为我弟弟了,他比我年纪小几岁,有时候受伤,我会帮他处理。” 处理完之后,徽音走回床上,突然腿软了一下,李澄自然看到了,嘴角微微上扬。 待二人躺下之后,徽音委婉打听道:“你有几位侍妾啊?如此,我也好准备好见面礼。我从冀州来,并不知晓你家规矩。” 李澄连忙道:“我无侍妾,父母相继过世,我一直都在孝中。” 徽音稍微满意了一些,她又问:“那你心里可有很在意的人?我说的是女人。” 她素来直球出击,有时候弯弯绕绕只能让自己憋屈,她如此才貌,李澄若是对她不好,她可不会稀罕的巴巴装什么贤惠。 李澄看了徽音一眼,很意外:“你为何会这么问?” 不像方才那样正面回答,就是有问题,徽音俏皮的道:“你若是只愿意和我做表面夫妻,那我们就客客气气的,互不干扰,我也会非常有分寸的。可你若是真心待我,那你就会收获一个貌美多情,对你巴心巴肝的好妻子。” 作者有话要说: 是1v1哈 徽音宝宝是个很有自信的人,所以她很少自我怀疑自己。
第9章 ◎挖坑◎ 晁妈妈一夜没合拢眼,她担心的不行,又和范嬷嬷道:“小王爷有伤在身,还要了两次水,我都不好说了。” 原本晁妈妈是不欲通天的,毕竟范嬷嬷知道了,那吴太妃就知道了。 太妃是小王爷的祖母,自从吴王和王妃去世之后,吴太妃就是小王爷唯一的亲眷,现下她住在建业,平日和魏王之母魏王太妃一处。 可偏偏这新王妃郑氏也太过了,若是起初不知小王爷肩膀受伤,但二人同房难道没发现吗?她本以为她是个会疼人的,哪里知晓看起来倒似个狐媚人的。 范嬷嬷却笑道:“晁妈妈,小王爷的房里事,你就不必管了。她们方才新婚,有些事情说多了也适得其反。” 见范嬷嬷这般说,晁妈妈心道你当然是巴不得这般了,若是吴太妃能捏住新王妃一把把柄,就能把吴太妃的侄孙女送到小王爷这里了。 这次小王爷的亲事是魏王为了联姻冀州昭节侯娶的,是一场彻彻底底的政治联姻。要不然,吴太妃是想把她侄孙女,也就是李澄的表妹荀柔许配给她的。 荀柔七岁就到吴太妃身边了,当年吴王妃在的时候也想把娘家侄女崔氏许配过来,后来吴王妃去世,这话就没再提了。若非魏王这次让淮阴王联姻,恐怕李澄要娶的人是荀柔了。 可晁妈妈她们不同,她们的身家几乎都系在小王爷身上,肯定要更关心一些。 莫说是这俩人,就是郑德音此时在东宫,也是颇为得意,太子赏赐了她彩缎宝物,太子妃那边却是寥寥,今日又说要来她这里,她愈发觉得自己这是换对了。 连枝和云枝也跟着欢喜,连枝还道:“厨房先把小姐您的参汤送过来了,那小禄子还说您想吃什么,只管吩咐厨房一声就是。” 云枝则道:“小姐,只待您生下一个太孙,那咱们东宫可就热闹了。” 太孙,前世妹妹徽音就是靠生了儿子才成为皇太后的,说起徽音,她问了下人:“二小姐这个时候恐怕已经嫁到徐州去了吧?” 连枝点头:“奴婢估摸着时应该是快到了。” “小姐,这淮阴王原本也是求娶您的,被二小姐捡漏了。”云枝连忙道。 德音笑而不语,她永远记得前世嫁去之后,刚新婚时,她就被冷落了许多天才成婚,四处遭人嘲笑。偏偏李澄还带伤回来的,晁妈妈暗中叮嘱让她千万别行房,否则被太妃知道,恐怕会被骂妲己妹喜之流,对小王爷伤势不利,德音也听从了。 在李澄养病期间,她开始管着王府,却又遭人陷害,简直百口莫辩,被送去了建业。 那里简直就是龙潭虎穴,李澄也是个是非不分的人,对她毫无感情,不像李珩对她专宠至极。这桩婚事就有她受着吧,不行,自己不能这么想,纪氏虽然作恶多端,但是徽音毕竟还什么都没做。 又说新房这边,李澄见徽音这般说,只道:“我自然是把你当成妻子一样看待了。” 徽音知晓现在她和对方还算不得很熟,立马就要对方和她海誓山盟那不可能,但是她得把自己的态度表出来,见李澄的回应也算是应付自己了,她也不纠缠,只笑道:“那我们早些歇息吧。” 龙凤烛要一夜不能吹灭,徽音有亮光总是睡的不算太好,但因为今日折腾了几次,她也累极,难得翻了个身就睡着了。 等次日再醒过来时,李澄已经不在身边了,她摇铃让下人们进来梳洗打扮。 不料晁妈妈也跟着进来了,她面色不好看,徽音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她也没必要问,只装作不知道。若是真的虚心求教,反倒是被拿捏。 晁妈妈见郑氏的几个丫鬟环绕在郑氏身边梳妆匀粉,她还尚存一些给王妃的体面,等徽音妆梳的差不多了,她才道:“小王妃,奴婢有事和您说?” 徽音这才假装听懂,皱眉道:“我见嬷嬷欲言又止,可是有话同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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