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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不可能。”呆了半晌的拉贾姆终于有了反应，“你怎么可能会说夏国语？你要是会说夏国语，我怎么会只要三……” 她忽然住了嘴，忙换上笑脸，“哎呀，你这孩子，你怎么不早说呀？要是你早说了，妈妈哪里会舍得你嫁人啊？” “势利眼。”一旁的小梨忍不住嘀咕了起来，“就算我听不懂，看这表情变化也大概能猜出她说什么。” “她要识趣倒也省了我们麻烦。”大梨小声道：“毕竟我们想跟这姑娘合作的话，她妈妈要是一直作梗，我们也不好过。” 小梨深深望了大梨一眼，垂下眼，低低道：“只能帮一点是一点了。遇上这样的父母，除非这姑娘能自立门户，心够狠，不然得一直被吸血。” “这是我们的机遇也是她的机遇。”大梨挺乐观，“合作共赢，一起赚点钱，也许就能摆脱这命运了。” “你真的有过想卖掉自己女儿的想法吗？” 就在大梨和小梨窃窃私语时，警察忽然问拉贾姆，“这可是犯法的。” “没有，没有，误会，都是误会。”拉贾姆忙摇头，“他们没绑架我女儿，是我误会了。” 警察满意地点点头，冲柳莘莘道：“你给这两位夏国人解释下，让他们拍下我们，我们执法是文明的。” 柳莘莘：…… 从警局出来时，大梨、小梨、柳莘莘和洛克身边围了一堆警察。 他们局长带头，将人送到门口后，局长道：“跟夏国朋友说，我们欢迎他们来杜曼玩，我们杜曼警察为了迎接夏国朋友们的到来已经展开多次治安整理了……” “好好好。” 大梨连忙点头。 这边客套的时候，拉贾姆来到柳莘莘身边，一拉她的衣角道：“我同意你跟这两位夏国人去赚钱，不过你赚到了钱要交给家里，不然我不会让你去的。” “哈？你没事吧？”
第5章 孩子哄一哄就好了 “你说什么呢？” 见柳莘莘这态度，拉贾姆火又起来了。 但她刚提高声音就收到了警察的眼神警告，忙又压低声音道：“你爸爸身体不好，你弟弟要读书，这两夏国人明显是看中你了，你就要赚大钱了。爸爸妈妈养你这么大，你总得tຊ回报下我们吧？” “又不是我让你们生我的。”柳莘莘不屑一笑，“你们生我时问过我了吗？” “死丫头！”拉贾姆伸手就要拧柳莘莘。可柳莘莘反应比她快，直接后退一步，道：“警察还看着呢，您可别动手动脚的。” “你！” 拉贾姆气得牙痒痒的，但又觉得眼前的女儿很陌生。 这真是自己的女儿吗？ 她按下心中的异样，忍着怒气道：“不管你怎么说，我都是你|妈。你别忘了，你还没成年呢。要是我不同意，你别想跟他们赚钱。” 柳莘莘沉默了下来。 这的确是个问题。 如果拉贾姆拿这个作文章，对于她和帮助她的人来说的确是个挑战？ 难道就要这样一直被她敲诈勒索？ 拉贾姆见柳莘莘沉默，心里又得意了起来。杜曼的确很糟糕，但只要报警了，尤其涉及到外国人，怎么着也得管管的。 她正准备再给柳莘莘施压几句时，边上一个黄头发的女人拉住了她。 “别再骂她了。你现在应该哄着她，给她一些妈妈的温暖。等赚到钱了，还不是你说了算？” 说话的人叫玛姬，是拉贾姆所谓的好朋友。她在贫民窟的地位很特殊，人送外号玛姬妈妈。会有这个外号是因为她卖出了去了不少“女儿”。 在第一次卖亲生女儿尝到了甜头后，她便对“卖女儿”这事上瘾了。自己女儿不够卖了，就收养被遗弃的女孩。先在她家干活，干到差不多了，再卖出去。 她赚了钱也不搬出贫民窟，只是将自家弄得漂漂亮亮的，天天在贫民窟转悠，只要有机会，便给人搭桥牵线。 拉贾姆能找到卖女儿的门路也得亏了这位，所以柳莘莘见她跟自己的便宜娘嘀咕，便露出嫌恶的表情。 嘀嘀咕咕一阵，拉贾姆放缓了脸色，勉强堆出笑容道：”妈妈刚刚也是说的气话，不会真把你钱拿走的，你只要补贴一点家用就行了。” 她说着便是抹起了眼角，“你也知道的，你爸爸腿不好，你|妈妈我为了养活你和你弟弟，那真是吃尽苦头了。要把你嫁给那样的男人，妈妈也是千万个不舍得。但是你也该知道，那人除了老一些，其他都是不错的，你嫁过去是能过好日子的。妈妈真是为了你着想……” 见柳莘莘面如冰霜，拉贾姆心里暗暗骂了句后又继续道：“现在既然这两个夏国人要你，那妈妈也不会阻止你的。只要你记得家里养了你，妈妈养了你就行了。” “我知道了。” 柳莘莘又不是真的小孩子，自然知道拉贾姆这是缓兵之计。当下也不再“倔强”，而是顺着台阶下。 离着成年也没多了，先应付着她，等成年了，直接闪人。 拉贾姆松了口气，侧头看了看玛姬，见玛姬看向那两个夏国人，便小声问道：“缇勒塔那边推了真好吗？这两个夏国人看起来不像是要买人的，那男的都带着个女的。” “他们不买人，但给的好处可远远不止那几头羊。”要不怎么说玛姬是贫民窟“女王”呢？见识就是多。云台到底叫什么，自媒体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或许解释不清楚，但是她有智能手机，会上网，自是看过一些“扶贫”视频的。 这些夏国人能赚多少钱她不清楚，但她见过网上有个其他国家的穷人跟了一个夏国人拍录像后就飞黄腾达了。 给钱，盖房子，去夏国带货…… 啧啧，这拉贾姆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早知道自己把柳拉缇买来了。有这样的女儿在手，那可是一辈子的摇钱树。 她有些遗憾，不过看了看身边的拉贾姆，又笑了起来。 这女人蠢得很，连自己女儿会夏国语都不知道。就这脑子，只要自己好好帮她出出主意，也是能捞到好处的。 她收回目光又看向大梨小梨。那边，大梨小梨跟警察客套完了，正带着洛克走过来。 玛姬看着他们上前，跟柳莘莘说话，心里慢慢有了主意。 “小姑娘，正式介绍下。” 大梨指着自己，“我叫张铭。这是我老婆，陆倩。” 小梨冲着柳莘莘微微笑了下，“我们是做自媒体的，你知道是什么是自媒体吗？” 柳莘莘当然不能说知道。会夏国语这事已经够震惊了，要再说懂，可就要被人怀疑了。 小梨摇了摇自己手里的云台，“拍视频懂吗？就是录像，video。”她打着手势，“拍这个能赚钱。你愿意给我们工作吗？我们可以开当地导游三倍的工资给你。平常工作时，吃喝都跟我们吃一样的，不用你花钱。” 柳莘莘哪有不愿意的？当地导游三倍工资，已经非常高了。至于以后能不能多分点，可以再谈的嘛。 “我愿意。”柳莘莘用力点头。看了看边上举着手机正在拍的大梨，灵机一动，面露难色，“我非常想给你们干活，但是我妈妈恐怕不会这么容易放过我。她刚还说了，要我把所有钱都交给她，但我不想给她。” 大梨太满意了。 这姑娘很会来事啊。 他忙接话，“我们会帮你的。” “但我不想你们破费，我妈妈会跟你们要钱的。” 柳莘莘蹙着眉，“我现在还未成年，她有很多理由阻拦。” “姑娘，这事你听我们的。”大梨道：“让我们跟她谈谈。” 柳莘莘故作迟疑，想了想，道：“好吧。” “他们跟你说什么？”拉贾姆见柳莘莘跟两个夏国人在嘀咕，以为在谈价钱，便道：“你没见过世面，要是他们想要你，钱让妈妈来给你谈。” “夏国人都是讲信用的。”一旁观察半天的玛姬忽然道：“拉贾姆，你不要这样说。咱们虽然穷，但也代表着杜曼，该有的礼节还是有的。”她说着便是冲柳莘莘微微一笑，“拉缇，要是他们不介意的话，可以去阿姨家坐坐。我那有空调，家里也干净，阿姨也算见过点世面，要是他们真想让你给他们工作，阿姨也能帮你把把关。” “他们在说什么？”小梨问道：“是在跟你要钱？” “没有。”柳莘莘把拉贾姆和玛姬的话翻译了一遍，“姐姐，哥哥，这个笑得温和的女人不是好人。她经常给贫民窟的人牵线，卖孩子。” “这么恶劣？”小梨蹙眉，眼底露出了一丝嫌恶。人贩子到哪里都是被人鄙视的对象，哪怕知道这个国家的情况不乐观，但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贩子就这样安然无恙地站在自己面前，心底还是会控制不住地冒出一股怒火与嫌弃。 “嗯。”柳莘莘介绍了下玛姬的情况，“她忽然和颜悦色的，肯定在打歪主意。我们不要去她家……至于我妈妈……” 柳莘莘叹气，“我觉得不能依着她，她不会满足的。只是……”她有些难过地道：“我们这里十六岁算成年，但从政|府那里来说，得过了生日才算。我还有三个月才过生日，所以恐怕还要被她拿捏一段时间。” “拿捏？”大梨笑了，“小姑娘，你夏国语的精髓都掌握了，那个阿姨也是厉害啊，能把你教的这么好。” 笑过后，他又想了想，道：“我觉得暂时可以给她一些钱。至于你以后想怎么做，我们都尊重你的意见。” 柳莘莘点点头，“谢谢你，哥哥。”她把手放在胸口，弯腰，行了一个标准的杜曼礼，道：“我会努力工作回报你们的。” “别说了，让我们先给他们谈谈吧。”大梨潇洒一笑，“我们夏国有句话叫作‘许以蝇头小利获大利’，目光放长远些。” 柳莘莘点点头，把话翻译了一遍。听说大梨小梨只想去看看柳拉缇的家，玛姬有些失望。不过她并不打算放弃，一脸笑容，自掏腰包叫车，陪着拉贾姆等人一同回了贫民窟。 再次回到贫民窟时，已是下午五点了。 柳莘莘踏入贫民窟时，抬头看了看天空。 夏日下午五点的天空还很明亮，艳丽的彩霞被横七竖八的电线割裂开来，艳丽消散了许多，变得有一丝灰暗了。 蚊虫、臭气扑面而来。贫民窟的排水管道都是敞开的，垃圾污|秽顺着布满绿苔的管道流着，让这里总是充满了臭气。 这场景让已有了思想准备的大梨小梨还是有些破防了。 知道贫民窟不会好，可脏乱差到这种地步，还是让人有些大开眼界。这里跟大型垃圾场有什么区别？ 拉贾姆一脸笑容地引着大梨小梨往家方向走。见到邻居们惊讶的眼光，她不由自主地挺了挺腰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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