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婆母语气尖酸刻薄,说的唾沫横飞:“救我,我看她…想我这老婆子早点死了,好独占我儿子的钱财。” 张氏泼辣回道:“你儿子在外从军钱财给我,我自是想怎么花便怎么花,我找的大夫你就安心治,反正诊金我已经给了,你现在让她们走,钱也收不回来。” “你这败家…女人,我这烂命一条…就该死了算了,何必…一天天活着拖累你们。” 张家婆母卧病在床半年之久,眼歪嘴斜,语言不利,左边身体已经出现肌肉萎缩症状,右边身体尚且能够自主行动。 张家婆母身体消瘦,三高风险较低,许是太过劳累导致的偏瘫。 宋亦慈握住张家婆母左手:“现在可有知觉?” 张家婆母摇摇头:“没什么知觉,为何让我生这种怪病?” 宋亦慈示意吕婷打开医箱,现出一排银针,宋慈前几日专门去金陵城最好的银匠铺子重新定制了针灸所用银针,将古代所有银针进行改良成现代针灸所用毫针,减轻针灸带给病人痛感。 她取出银针,吕婷配合脱了张家婆母的袜子露出脚腕处足三穴,她手稳稳施针扎下一寸有余。 “嘶——”张家婆母发出痛呼,张氏紧张的看着宋亦慈。 “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情况变化了。” 宋亦慈将针带铺开,露出几十根银针,“情况不算太坏,你家婆母脚还有知觉,拖延时间过长恢复如常人定然是不行了,但能杵着拐棍下地行走是没问题。” 此话一出,婆媳二人两人眼中都带上了光亮,张氏紧张的捏着宋亦慈的手腕,“宋神医,你说的婆母还有能下地机会。” 宋亦慈捏紧银针,“可以。” 二人得到肯定答复,脸上都挂着喜气的笑意。 “吕婷你近些,张家婆母该症状是典型的过度劳累导致的偏瘫,中医上以靳三针治疗中风后遗症,主穴脑三针、四神针,足智针,针灸医药治疗,运动康健辅之即可。” 宋亦慈认真给吕婷讲授期间原,亲自在张家婆母演示下针位置以及力道,吕婷这几日跟着走访看病,听得十分认真,“你可看清楚所处穴位了?下次便你来给针灸,我在一旁盯着。” 吕婷连连摆手,“宋姐姐,我不行的,我还需要再看看。” 宋亦慈从小就在自己身上扎针试验,完全不能解吕婷为何不敢动手,明明都已经走访三日,“针灸学习只有上手你才知道到底还欠缺在何处,你作为我第一个弟子,为何还会胆怯?是我这几日教的不够仔细?” 吕婷苦着张脸道:“那我下次便我来。” 虽然些许担忧,但吕婷还是机敏给张家婆母收针做收尾工作,只见张家婆母手指一抖,吓得吕婷一激灵。“老婆婆,刚才我弄痛你了?我不是故意的。” 张家婆母脸上吃惊,她这左边手已经半年没了知觉,刚才她好像能动了一下,虽然只是一小下。 宋亦慈见在场三人都如吓破胆子的鹌鹑,“现在这是刺激神经,一些不自主反应,慢慢便会能自己控制,莫惊慌,张家娘子明日再在回春堂来取你婆母的药,一日三次。还要每日扶她下地活动三次,一次一刻钟便好。” 宋亦慈见张家婆母衣服被褥均被收拾妥帖干净,便知这张氏是个嘴硬心软之人,对待婆母也是用心的。 “针灸三日一次,再过三日我们再来访,张家娘子可记清了?” “记清了,记清了。”张氏见宋亦慈收拾离开赶忙跟上去,送至院前,将刚摘的瓜果塞给她,“我自己种的,宋神医莫要嫌弃。” 走到院外,张氏估摸着婆母再也听不见,压低声音问道:“我这婆母还需针灸多久,需要银钱几何,我丈夫从军在外,已经是好几个月没往家里送银子,我不是想要拖欠银子的意头,我就是问问,我好去筹筹。” 宋亦慈回头道:“明日安顿好婆母,回春堂开第一堂针灸讲学,你可以来听听,我可教授你针灸相关原知识,当时候针灸也算你的一项本事,其二你担心的便是药钱,回春堂还缺打扫之人,到时候欠钱画押,你若愿意便来上工抵债。” 张氏哽咽道:“你的医馆招收女工?你不怕被其他医馆联合打压?你愿意给我个活计。” 宋亦慈见她不信:“回春堂看女病人的告示还贴在大堂前,你明日可以来看看。” 张氏默默看着宋亦慈戴上幕离登上马车,吕婷则提着瓜果背着药箱跟在身后,摸着瓜果一副开心知足模样,她想起来这药童是谁了,她去金陵城中曾经遥遥看过一眼的义蓬山庄大小姐。 宋亦慈竟然能请到义蓬山庄千金小姐当药童。 —— 宋亦慈在马车里摇的昏昏欲睡,在现代她晕车在古代她还晕这马车,她实在是受够了。 吕婷见宋亦慈一副已经睡着模样,手已经悄悄伸向了篮子里,篮子里面的梨都已经水灵灵的看了她好久了,她打算就吃一个,肯定不会被宋亦慈发现的,手刚摸索在篮子边缘。 “吕婷,吃了梨,你可就没有午饭了吃了。” 吓得吕婷一个机灵,急忙将手收回去。 “宋姐姐,你刚才在张家说我是你教的第一个弟子,我是不是还要向你行拜师礼。” 宋亦慈强忍着不适睁开眼:“你是不是打算三叩九拜还给我敬几碗茶?” 吕婷点点头:“自是如此。” “待到你能独自施针救人时,便改口叫我师父,其余便免了。” 吕婷一手驾车技术极差,马车停在回春堂门前时。宋亦慈坚持不住直接跑边上歇息,强忍着吐意。 秋枫听到马车声立马从回春堂出来迎她,只见宋亦慈面色惨白,神色冷漠,秋枫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只见肖云天一人提着四层食盒正从巷角朝着回春堂走来。 “宋姐姐,你等等我。”吕婷背着药箱,右手提着瓜果,急急忙忙的从马车上下来。 下马车匆忙间被拌了一下,肖云天稳稳当当的扶住吕婷,冲着她点点头,“吕小姐当心。” 吕婷只见男子温润如玉,如松如竹,俊朗得体提着巨大食盒。 只觉得恍惚间,心跳如鼓,一时间不能动弹,她好像也有点明白话本子里蛇妖为何会被书生迷得团团转了。 她只好楞楞了转过头看向宋亦慈,“宋姐姐,这是?” 宋亦慈脸色极差,晕车心情不好还要对付肖云天这个大麻烦,还有个小傻瓜被迷得团团转,她皮笑肉不笑:“金陵城淮阳县县官肖云天肖大人,吕婷你可认清楚了。”
第12章 针锋相对 宋亦慈站在回春堂廊下,她向吕婷表明肖云天身份,暗示他此人不简单不好接近,想让她离他远点切莫招惹麻烦。 奈何吕婷是个缺心眼的,听见肖云天身份眼冒星星,表情更加钦佩,宋亦慈无奈长叹口气。 她站在廊下比肖云天高一个台阶,刚刚和他平视,皮笑肉不笑道:“不知肖大人前来所谓何事。” 肖云天唇边带着清浅笑意,看起来无害又好接近,他晃了晃巨大食盒,“此番前来为了道谢,你的速效救心丸对我很有用。” 肖云天提着食盒朝回春堂大厅走,宋亦慈微微欠身,提着裙摆让他进来,对他态度冷淡:“既然有用,肖大人按时服药便好。” “上次即从姑娘这取了这速效救心丸,我的心悸这十余日竟然从未发作过,实不相瞒,上次姑娘说能保我十年寿命,我原本是不信的,现在想想是我眼低,宋姑娘真是神医。”肖云天将食盒往椅子旁边的小桌上一放。 宋亦慈站定语气森然冷笑:“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我有能救便定能做到,但是肖大人,我的人生信条便是从不救作恶之人。” 肖云天是善是恶不可知,她只好试探一番。 肖云天坐在太师椅上,语气不亢不卑:“既然为恶,着实不该再被救了,可是何为恶,何为善这界限本就不明了,宋姑娘你说说看我若杀了一个杀人无数的恶人,这到底是恶是善?” 宋亦慈反唇相讥:“肖大人,你坐的可是青天衙门,善恶是非终有王法论断,那轮得到我们自裁?” “宋姑娘说的在,倒是我糊涂了。”肖云天摸着鼻子讪笑。 吕婷在宋亦慈身旁,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肖云天,她的全部注意力一下被这个人给抓住了。 肖云天不明所以地了前襟,困惑地看着吕婷。“我可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吕婷直楞楞地看着肖云天,“我们是不是在那里见过?” 当日义蓬山庄,吕婷被吕夫人保护着,自然是没机会见到肖云天的。 宋亦慈端着茶碗满心想着怎么对付肖云天这狐狸,听见吕婷的话一歪直接破防,这可是荣登二十一世纪最不受欢迎搭讪语录的。 宋亦慈眼带责怪地看了一眼吕婷,搭讪发挥得也太差了,着实丢我的脸。 肖云天面带微笑喝了口茶,轻轻合上茶杯:“我祖籍开阳离金陵城八百里,想来是没机会见见姑娘的。” 吕婷兴奋地眼冒星星,“开阳,我母亲祖籍也在开阳,前几年还回开阳老家了几年佛。” 肖云天手一抖,险些将茶碗打翻了,定定心神将茶碗放定。 “那你去过了开阳?”宋亦慈毫不留情面的泼她冷水。 开阳位于大庆最北方,极寒难得温暖日子,所以人们为了祈求阳光才取名开阳。 吕婷实话实说:“不曾去过,可是我真的好像见过他。” 说完这话,连吕婷自己都颇认为不好意思,低着头像个犯错的鹌鹑。 浓郁的饭菜香味从食盒飘出来,吕婷配合的肚子咕噜叫了几声,肖云天笑着将食盒一转,食盒如花瓣铺开,香味铺面而来。 烤得外皮焦脆得酥皮鸭,浇头满满的红烧狮子头,蒜蓉娃娃菜,还有精致可人的冰皮月饼,道道都是醉香楼名菜,还冒着热气,刚做好就从醉香楼里提溜来了。 吕婷跟着宋亦慈这几日,顿顿清粥小菜还要跟着奔波出诊,人活生生累瘦了一圈,看着这香得冒泡得醉香楼饭菜,简直想要生扑上去。 肖云天从饭盒里取出筷子递给宋亦慈,她没接,肖云天转弯又给吕婷:“快尝尝,我才去醉香楼买回来的。” 吕婷眼神直往宋亦慈身上瞟,询问她到底能不能吃这顿美味,见宋亦慈点头,吕婷才敢接筷子。 气氛逐渐松快下来,宋亦慈支着头,摩梭这茶杯,“肖大人想要谢我,大可不必如此客气,我这人这字奇丑无比,但又爱好收集字帖,不知肖大人可否赏脸,写一副《沁园春雪》给我。” 秋枫利落地在一旁医案上铺开宣纸,砚台里加上清水磨墨。 “练字非一日之功,字帖倒不是难事,只是这《沁园春雪》我不曾读过,不知是哪位大家所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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