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懒.漓先生顿住刚迈开的脚步,缓缓弯腰去寻找合同。谢宁古尔一溜烟没了影儿,树懒.漓先生翻出合同的时候,大厅早就没了谢宁古尔的身影。 谢宁古尔做雇佣兵,并非服务于漓先生一人。这是一项来钱快的工作,谁下的单子钱最多,谢宁古尔就会接下。所谓的接单赚钱,其实就是换一种说法的雇佣兵。只不过这项工作是看得到的危险,谢宁古尔即使再强大也不免负伤。 在树懒先生过后,谢宁古尔又去了其他几位雇主那里结算工资,待他全部拿完,神清气爽。 取到钱后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谢宁古尔先是到房东那里交掉房租,随后直接一屋子现金摆在他面前,告诉房东庄园他要买下,多少钱都可以。金钱迷人眼,更何况是一座小山丘那样高的钞票。 房东见谢宁古尔突然出手阔绰,刚升起敲诈他的心思,就被谢宁古尔冷漠至极的眼神给浇灭——他还是不要作死的好! 房东以市场价将庄园卖出,他叫来小弟,数钱数了三天三夜。 随后谢宁古尔回到拍卖行,说出自己来交易刚拍下的香水和蒸馏装置,正在跟领导扯皮要离职的拍卖官当场冲出差点跪下叫谢宁古尔爸爸!他压根就没想过谢宁古尔会回来,回来真的成交这笔荒唐交易! 要知道拍卖官的工资一部分是跟拍卖出的物品相关,拍卖出高价,他自然提成的就高,这一亿的款的提成,拍卖官他最后能提成一套房。 拍卖行也没见过谢宁古尔这样古怪的客人,可能负责人自己内心也过不去,谢宁古尔拍下的只是一瓶香水和一套蒸馏装置,到最后他被拍卖行塞了一堆破烂古董,量多到让人一眼就觉得他的一亿至少花的不亏。 谢宁古尔沉默地看着拍卖行的工作人员拉来一架不知道哪个时代的古董马车,据说是国王坐过的,一堆废铁金属木架子而已。 “等一等。”谢宁古尔叫住拍卖行的工作人员,他指着这辆马车对工作人员道:“给我把这辆马车塞满9999朵玫瑰,送到我的住址。” 谢宁古尔可是花了一亿啊,别说9999朵玫瑰,就是9999万朵玫瑰,拍卖行的负责人也想给他拉去,大不了送他一个玫瑰基地。 只是谢宁古尔送玫瑰的举动让人无端联想,他刚为一个女人一掷千金,之后又送9999朵玫瑰……不知不觉中,谢宁古尔在人们心中的形象从傻大冒变成为爱痴狂的深情富豪。 八卦素材这不就有了吗! 稀奇古怪惹人眼球的事情总是以想象不到的速度传播着,谢宁古尔戴着的手环震动两下,他低头一看,就看见陆苍林发来的信息。 陆苍林:听说你为一个女人一掷千金? 谢宁古尔:一亿零一星币。 陆苍林:你还为她取走银行一亿? 谢宁古尔:银行本就是我一手创建,有什么问题? 陆苍林:只是我记得以前你说过、你所有存的钱都是为虫母,你的财产不是你的财产,是虫母的财产,能有资格动用存款的人只有虫母、所以你才会自己给自己设立如此多的规矩来约束你自己——明明那钱就是你自己赚的…… 陆苍林:现在你为了一个陌生女人取走了你自己为虫母存的钱,从未见过你对虫母之外的女人有过如此痴狂,我可以见一见这位幸运的女士吗? 谢宁古尔:不能。 他无情地按掉了手环,随后缓缓走出拍卖行的大门。
第11章 庄园门外,花容、格雷尔、维坦尼亚,他们三人围在巨大的玫瑰马车面前面面相觑,你盯着我我盯着你,一个个的都惊诧得说不出话来。 格雷尔想的是:骚包,真他妈的骚包。老东西追求女人玩起浪漫来还真带劲,他这个见惯了大场面的服务生都觉得骚包装逼。就是看花容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她完全没有想的那样感动,懵懂着一无所知,看样子完全没想到爱情。 维坦尼亚想的是:糟糕,谢宁古尔该不会真的被人掉包了吧,他借出去的钱还有机会还回来吗? 花容却在想:这能提取出多少植物精油啊!谢宁古尔真懂她,看到她想要蒸馏装置就直接把玫瑰也给买好了送给她。 花容双眼放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她拨弄了两下马车上的玫瑰花,远处又传来车辆的轰鸣。 三人齐齐抬头向前望去,就看见拍卖行的人驾驶着巨大的货车缓缓驶来。 “请问这里是谢宁古尔先生的家吗?他拍卖下的摩尼香水七号已送达。附赠的物品清单如下,还请查收。” 货仓门打开,哗啦啦一大堆数不清的破烂古董倾泻而出,扬起阵阵尘土,花容咳咳呛了两声,迷蒙中看到谢宁古尔买下的香水就在前面,小到不能再小。而她心心念念的蒸馏装置,被杂物顶到了最上层。 这就是花一亿买回来的东西,花容迷迷糊糊地想,不是只有一瓶香水和一套蒸馏装置吗? 还有,谢宁古尔哪儿来的钱? 今天的庄园前所未有的热闹,前前后后来了三拨人。第一拨送来了玫瑰马车,第二拨送来了香水古董,第三拨送来各种各样现在庄园缺失的家具。 格雷尔一手抚摸着那些昂贵绸缎的布料和雕刻有精美花纹的桌椅沙发,啧啧两声,“谢宁古尔这是打劫了银行吗?” “该死的!他宁可去打劫银行也要还我的钱,我决定原谅谢宁古尔扔掉我的珍藏宝贝了!”维坦尼亚喜滋滋的,抱着光脑里刚入账10万的信息喜笑颜开。 格雷尔摇摇头,觉得这次自己做出回来的想法简直就是幸运得不能再幸运,要不然他怎么能接触到谢宁古尔神秘的一面呢!小时候格雷尔就觉得谢宁古尔很神秘,他甚至一度以为谢宁古尔是儿童绘本里的吸血鬼,养他和维坦尼亚就是为了吸他们的血。 为了逃离‘吸血鬼’谢宁古尔的魔爪,小时候格雷尔不止一次策划过带着维坦尼亚逃离,可惜小时候的维坦尼亚又憨又笨,计划还未实施就被他泄露得干干净净。 “啊虫母在上,恳请谢宁古尔再借我的钱吧,我会贴心地给他加上利息,虫母庇佑,还请谢宁古尔如期归还。” “切~你每天都向你的虫母祷告这些个玩意儿?”格雷尔转过头鄙夷地看着维坦尼亚,“我要是虫母,我准把你的嘴给缝上!你嘴里的虫母都变得跟‘哦~我的上帝~’一模一样,再不济也是我族的传说,都快被你祷告成廉价的神父骗子!” “你怎么能把虫母比喻成神父呢!虫母是大地之母,神圣的孕育者,我们的母亲我们的信仰。她性别为女崇高慈美,哪里是一个糟老头子可比拟的!格雷尔我说过,尊重我的信仰!” 两人斗嘴你来我往言语互相攻击但都未曾急眼,看样子他们平日就是这样互怼的相处模式。 花容在一旁看着,突然觉得原本陌生的格雷尔和维坦尼亚,瞬间变得亲切起来。眼见着他们就要这样一直吵下去,花容开口,“天色快晚了,要不我们先把这些东西搬进去、你们再谈虫母的信仰问题?” “谁要和他一起搬?”两人齐齐转身朝花容大喊,随即跳到东西各自一方,一个拖着笨重的家具一个拉着巨大的马车,就是不看对方,各自往庄园里费力地拉。 三人一起出力把这些东西搬回庄园,忙活到外弦月高悬,到最后只剩下一辆玫瑰马车静静地停在大厅。又饿又累的三人胡乱地煎鸡蛋烤牛排塞进嘴里,吃饱喝足后瘫在大厅的三张扶手沙发上,静默地看着彼此双方。 良久一声叹息,格雷尔开口,“谢宁古尔怎么还没回来,他是抢银行被人抓了吗?” “今天谢宁古尔离开的时候他没有跟你说什么吗?”维坦尼亚朝花容看去,少女在他期许的目光中摇摇头,“他只说自己要出去些时候,可我也没想到他到现在都还不回来。” “欸呀呀!”格雷尔烦躁地挠了挠他卷曲好看的头发,“大不了我们去劫持监狱,怕什么!” “劫什么监狱?”外面传来谢宁古尔的声音,他大步走来,把屋子里的几人都吓了一大跳! “我们还以为你去抢银行被抓了呢!”维坦尼亚嘿嘿一笑,“怎么你突然变得这么有钱,不仅把我的十万还了还把那一亿的香水给拉了回来?” “我说我真的去抢银行了你们会信吗?”谢宁古尔看了看天色,“我只是刚好打劫了我需要的那部分,还清债务之后现在我身无分文。好了各位,天色很晚了,回去睡觉吧。” “不是吧谢宁古尔,你都做劫匪还要这么有原则!”格雷尔气呼呼地跳起来,“你就不能再多抢点吗?” 谢宁古尔撇了他一眼,“睡觉!” 男人冷眸一撇气场一开,就连花容也被吓住。他们三人乖溜溜地走回各自的房间,就在花容想要关门的那一刻,谢宁古尔走上前阻挡她关门的手。 黑暗的走廊深处,偷偷地支出两个偷听的脑袋来。 “这是铃兰花的种子,送给你。”谢宁古尔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木盒打开来,里面有几颗扁长型的花种子。花容接过,不自觉扬起笑容,她抬眸双眼亮晶晶,“这也是你打劫来的?” 谢宁古尔微微一噎,男人微微低头,湛蓝的眼眸闪烁着,“是我从古董商人那里买来的。” 花容又问:“你为什么要送我那么多玫瑰?” “你想要那套蒸馏装置不就是想要提取玫瑰精油?”谢宁古尔拍了拍少女的脑袋,“我还记得……你们的老师在课堂上讲植物芳香油的提取。” 花容更加惊讶了,她突然发现一个事实,“那个跳到我手上会说话的虫子是你?” “是我。”谢宁古尔毫不避讳,“我的真身对于地球上的人类来说太过奇异,所以不得不伪装成普通虫子的样子,只是没想到会吓着你。” 花容的双眼看着迷糊了,她抬头,“那我从小到大在家里看到的红色复眼,一点一点的,也是你?”不等谢宁古尔回答,她又喃喃自语,“我还以为是我有精神类疾病,总是看到奇怪的东西。” “是我。”谢宁古尔也承认,“容容,我是看着你长大的……” 准确来说,谢宁古尔见证了三代人、一个国家和时代的巨大变迁。在滔滔洪流中,他也不负苦心,终于找到了虫母。 花容感受到了她和谢宁古尔之间隔着的巨大天堑,她瞬间瞪大了眼睛,砰地一声,关上了大门,徒留谢宁古尔碰一鼻子灰。 暗处的两只脑袋瞬间缩了回去,难得看见谢宁古尔吃瘪,格雷尔和维坦尼亚心满意足,只是他们躲在一起商讨了许久,也没等猜出花容的真实身份来。 “谢宁古尔肯定不会告诉我们,为什么我们不能从花容身上入手呢?”格雷尔一手支着下巴思索道,“花容看样子单纯好骗多了,到时候我们稍稍一问,不久把底细给问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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