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站在萧俪身侧,按理说她此时应该去搭一把手的,但扫见那桃红的被褥里面还夹杂着一件鹅黄的亵衣,露出了半片衣领,那规制一看就是男子的。 柳絮的目光不着痕迹的移开了,小姐现在护着柳公子护的厉害,况且俩人昨晚上俩人闹了一宿。 她要是傻不愣登的上去帮忙,看到些不该看的,摸到些不该摸的,小姐饶不了她。 还得感谢柳公子,要不是他伺候的小姐舒舒坦坦的,小姐今日心情格外好,就算是被家主在信里骂了,都没为难她。 想到此处,柳絮都是心有余悸,毕竟以前要是遇上这种事,她第一个是出气筒。 她在心中默默的感谢了一番柳修筠。 瞥见赵怜儿抱着东西,往厨房那个方向去了,柳絮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赶紧告退上山去给萧俪请‘病假’ 柳絮一走,萧俪独自在院中晒了一会太阳,就见赵怜儿又从厨房搬了木盆,坐在院子的角落里,开始洗被单。 昨夜他们闹了大半宿,没想到柳修筠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浑身都精致的不行。 ……………………………………………………………………………………………………………… 极具反差感,和他那巴掌大的小脸相比,充满了违和感。简直不像是一个身体上长出来的东西,但是不知什么原因来的快去的也快。 但还好胜在次数多,最后一回的时候,柳修筠两眼一翻,当即就累晕过去了。 她跨坐在他腰腹上,看着已经晕过去的柳修荺,身子躺在桃红的被褥中,身下是他那又长又黑的秀发,铺了半个床铺。 浑身汗津津的,鬓边的碎发都打湿了,丝丝缕缕的黏在脸上、脖子上。 美的残破又妖治。 她倒是浑身舒畅,精神饱满。 最后她用暖壶的水,将他们二人周身草草清理了一遍,才搂着人睡去 所以,那被单上斑驳多有厉害,她一清二楚。 赵怜儿选了个离她最远的地方洗床单,是有意躲着的。 院子里静悄悄的,洗床单的搓洗声还是传到了萧俪耳中,这氛围有那么一丝的古怪。 正屋的门紧闭着,萧俪想了想,还是去屋里看看柳修筠怎么样了。 萧俪进去的时候,柳修筠披散着头发,立在书案前,收拾这她前几日练字的纸张。 他的头发已经梳好了,柔顺的披在身后,发梢一直延伸到了臀尖上。 日光从窗户的菱花格洒了进来,落到他腰间的发丝上,给那乌黑的头发染上了一圈光晕。 这样仙气飘飘的人,任谁也想不到,在床上的时候能那么妖治。 他发现了萧俪推门的动静,偏头往这边看。 二人的目光的空中交汇,柳修筠面颊上浮起了微微的红晕,小鹿一般的目光立马就移开了。 低头看着手中的宣纸,白皙的指节捏在宣纸上,可能是因为紧张,捏的宣纸有些发皱。 萧俪反手带上门,然后超他走过去,在书案前的八仙椅上坐了下来。 抬眼瞅在柳修筠的面上问“柳柳,今天准备干嘛?” 她语气平平淡淡的,面上也正经,柳修筠面上的红晕渐渐下去了,回看了她一眼道“也没什么事,收拾一下桌案,然后绣一绣帕子,到做饭的时辰就和赵怜儿一起做饭。” “一天的时光也就打发了。” 萧俪皱了皱眉问“那你前两天在干什么?” 柳修筠抬眼看她皱了眉,声音都低了两个度,语气有几分怯懦:“基本都是这样啊。” 然后小心翼翼的看她“这样有什么不妥吗?” 萧俪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之前在船上就闷了大半个月没出门,在饮马庄也就扶着她出去转了一小会,现在好不容易安顿到了这么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他还是天天窝在屋子里。 “现在外面暖和了,许多花草都发了新芽,你没事可以出去转转,整天待在家里太闷了。” 柳修筠两辈子能出去的机会都不多,上一世他没有被流放之前,一直是待字闺中,长到谈婚论嫁的年级才参加了两次春宴。 被流放之后,一直被禁锢在各种女人的榻上,连房门都出不去。 况且,男子嫁了人之后,安守后院,打理家事,伺候妻主才是正理,出去抛头露面的都不合规矩。 偶然出门踏青,都是需要妻主带着才行。 柳修筠有些不明白萧俪怎么会这样说,他只得轻声的说“我都习惯了,不觉得闷,不用出门的。” 萧俪还想再劝两句,又觉得有可能有些人的性子就是比较宅,待在家里就很自在,不愿意出门呢。 遂作罢 她从手边的架子上抽出了一张白纸,准备给她母亲,也就是当朝的宰相写一封回信。 柳修筠以为她要练字,便挽了袖子,在边上帮她磨墨。 萧俪拿起笔,在柳修筠磨好的砚池里蘸了两下,狼毫吸满了墨汁,萧俪思索了一番,准备落笔。 察觉到身侧的柳修筠一边磨墨,目光柔柔的落在她的笔尖上,等着她落笔。 狼毫悬在信纸上方,萧俪偏头问他“柳柳,读过什么书吗?” 萧俪这话问的突然,柳修筠心中一紧,难道萧俪觉得她在这研墨,打扰了她练字,觉得他没规矩吗? 《男则》上说过,妻主读书的时候,不可打扰,不可狐媚,免得乱了妻主心神。 柳修筠慌忙的将目光从笔尖移开,语气有几分落寞道:“在家的时候,母亲请了教习公公教过规矩,读过《男则》。” 那就是识字了,这封家书,暂时不能让柳修筠看到。 萧俪提着笔,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 柳修筠见萧俪这停驻的动作,心里认定了萧俪觉得他在这伺候不合规矩,心里有些酸涩。 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道“那我去厨房泡一盏茶来” 萧俪见他自己要走,心落回了腹中,朝他柔柔一笑“那辛苦你了。” 柳修筠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萧俪赶紧提笔,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封回信。 大概意思也是三点 第一:解释了救柳修筠不是贪慕美色,而是见他因为自己受折磨,良心发现过不去,才伸了手。 第二:在书院结识了新的朋友,这里的学子都是在潜心读书,以望能考取功名。她受了夫子的教导,同窗的影响,之前的种种不成器,现下已经知道错了。她这半年一定好好读书,准备参加明面的春闱,如果能一路中榜,希望能去刑部或者大理寺领个差事。 第三:婚事的事情先不急,想要先立业再成家。 最后落款是:儿萧俪敬扣金安 这封信萧俪在心中打腹稿打了一上午,写的可谓是情真意切,诚意满满。再加上她这几天在书院没事就是练字,现在的字已经写的方方正正的。 她娘肯定是不相信她会这么快洗心革面,但她只求她娘看在这字有长进的份上,相信她是在用心读书。 只要她能和她娘有一个正向上的沟通,后面的事情就能徐徐图之。 萧俪将墨汁晾干,然后才折好放进信封之中,又拿了火漆封好。 抬头看了看门口,柳修筠去了半响也没回来。 萧俪便拿了信,起身出去找杨絮,让她派人将信送回去。特地叮嘱了杨絮,要送信的人告诉他娘,此信乃她亲笔所写。 在院外交代完了杨絮,萧俪看着远处有两个熟悉的身影,正朝着他这走来,像是这几日在书院认识的同窗曾雁兰和江楚。 那两人远远的也瞧见了她,向她招收喊道“萧姐姐,是你吗?” 这声音一出,萧俪就确认了,还真是他俩。 她朝他们挥了挥手“是我” 不大一会,两人都近到了眼前,萧俪瞅着头顶上的太阳,这也没到散学的点,有些疑惑的问道“这个点你们怎么来了?” 曾雁兰和江楚打量了她一番, 曾雁兰惊奇的道“萧姐姐,你不是病了吗?看起来不像啊。” 萧俪笑了笑道“今早上起晚了,索性就扯了个理由请假了” 二人也笑了笑,转而打量起了她身后的院子,江楚面带调侃“妹妹这么好个院子,里面得养了个多俊俏的小郎君啊?” 曾雁兰和江楚和她年纪相仿,又都是性格外向的人,她们三是前后桌,萧俪这几日在书院,和他俩最为熟悉。 此刻人来了,没有在院子外面站着说话的道理,萧俪转身将他们往院内带道“你俩快进来喝口茶吧” 曾雁兰跟着萧俪进了院子,萧俪引着他们在院子中间的藤椅上坐,二人也没有客气,大大咧咧的就坐下来了。 萧俪道“你们先坐,我去给你们泡茶。” “好呀”曾雁兰年纪最小,快人快语,不客气答道。 萧俪转身走了。 曾雁兰看见院子角落里,有个小郎君在洗着衣裳,她戳了戳边上的江楚,朝着赵怜儿处以努嘴,压低了声音,语速有些急切“江姐姐,你看,你看” 江楚顺着看了过去,眸光瞬间就亮了,感叹道“好娇弱的一个小郎君啊” 俩人对视了一眼,都会心一笑,曾雁兰道“还是萧姐姐这种富贵人家好啊,出来读书,还能带着个男人在山脚下伺候着。” “只是这小郎君看着怪漂亮的,但是年岁好像大了些。” 江楚看着萧俪对着那小郎吩咐了两句,就折返了回来,悠悠的说到“妹妹,这你就不懂了吧,大几岁有什么要紧的” 江楚压低了声音道“年纪大有年纪大的好处,会伺候。” 曾雁兰眨巴着眼睛,羡慕的说到,“明明你和萧姐姐都才比我大一两岁,为什么你们都能开荤!” 曾雁兰是书香世家,家规及严,长到18岁了,男子的手都没有摸过,她娘说了,现在正是读书的好时候,考了功名再成家。 正君过门之前,不准她在男色上沾染一丁半点,免得移了读书的志向。 萧俪已经返回来了,看着曾雁兰一脸泄气,疑惑的问道“雁兰妹妹这是怎么了?” 江楚笑道“她呀,春心萌动了” 萧俪笑了笑,问“说说吧,你俩来找我做什么?” 一提到这个,曾雁兰泄了气的眸子又亮了起来,急切的说到“过两天是嵩阳的灯火节,我们来请你一起去玩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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