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和乐天齐齐点头:“会。” “是你们妈妈教你们的吗?”难不成他们的妈妈还是个歌唱家? 兄妹俩一起摇头:“不是,我们是跟着电视机学的,里面会放很多歌。” “……”孙老师顿了下,“那你们可真聪明,有些歌不好唱的,你们能给其他小朋友表演一下吗?” 她以为他们在吹牛,毕竟有些小朋友是会这样,虽一丁点儿大,但是虚荣心却很强,常常会喜欢夸大事实。 没想到陶陶和乐天却没露出一点儿紧张和胆怯,昂着小脑袋问:“老师,您要我们表演哪一首呀?” 孙老师想了想:“那就唱《万里长城永不倒》吧。” 这是前两年流行的电视剧《大侠霍元甲》里的歌,刚才他们也提到了。 陶陶看了哥哥一眼,两人站起来,看了一圈周围的小朋友,开口唱道:“昏睡百年,国人渐已醒,睁开眼吧,小心看吧,哪个愿臣虏自认……” 这是首粤语歌,兄妹俩的普通话说着挺标准,但是唱起粤语歌来就有点好笑了。 他们完全是模仿电视里的发音,很多字句就听着和原句相差颇多,这样奇怪的发音,对于在场两三岁的小朋友来说,更是如天书一般。 等他们唱完后,小朋友们一脸懵的同时,眼里又满是惊讶与钦佩——陶陶和乐天好厉害哦!这样奇怪的“外语”他们也会唱! 孙老师更是惊讶,她没想到两个孩子说的是真的,她忍不住问:“这首歌你们听了几遍学会的呀?” 陶陶伸出食指比了一个“1”,乐天则有点脸红,小声说:“我听了三遍才学会。” 语气里满是不好意思。 孙老师瞳孔地震:“……” 他们班里这是来了两个小天才吗? 为了验证这个猜想,孙老师叫来了教孩子语文的李老师。 说是教语文,其实也就是教一些简单的汉字和26个拼音字母,为之后上小学打下一点儿基础。 李老师问陶陶:“你说话这么流利,在家里的时候有学过什么词语、古诗吗?” 陶陶点头:“学了很多哦,李老师你也要考考我吗?” 李老师笑道:“对呀,老师听说你会唱很难的歌曲,猜到你一定很聪明,所以就想来看看你,是不是也会背什么古诗,陶陶你能背两句给老师听听吗?” “背《春江花月夜》成吗?” 李老师瞪大眼:“张若虚的那首?” “嗯。” 李老师不可置信地咽了咽口水:“那首诗可特别长啊……” 整首诗共有36句,每句7个字,别说是她这么小的孩子了,就是高中生,也需要花一定的时间才可以背诵下来。 陶陶小脸上满是自信:“我可是背得很熟练哦。”说完,她就小手背在身后,摇头晃脑地背了起来——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她口齿清晰,背起诗来抑扬顿挫,虽然声音奶里奶气的,但听起来却格外好听,别有一番风味。 更让人惊讶的是,她背诵的时候特别流畅,中间没有出现卡壳或想不起来的情况。 在众人惊叹的目光中,陶陶背完了最后一句:“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她刚背完,眼前就多了一个杯盖,是乐天怕她口渴,给她倒了些温开水,“喝点水妹妹,你真厉害呀。” 刚才他怕妹妹中间忘词,也一直跟着小声背诵。 李老师将兄妹俩的举动看在眼里,惊愕不已,连声惊叹:“我的老天爷,这是天才呀!” 孙老师也很震惊,“这记忆力……也太牛了。” 一旁围观的小朋友虽然不太能听懂陶陶背的是什么,但是他们也知道一下子能说这么长的话很厉害,说的还都是他们听不明白的……就更厉害了! “哇,陶陶你好棒呀!”有小姑娘围到她身边夸奖,“你背的是什么?我也想学,求你教教我呀。” 小朋友们叽叽喳喳地围着他们兄妹,七嘴八舌地问起:“你们家的电视机是什么牌子呀?怎么什么都教呀?” “这么长的东西也是从电视上学的吗?陶陶你是怎么记住的呀?” “陶陶是不是你妈妈给你买什么好吃的,所以你才这么聪明呀?” “什么好吃的?我也让我妈给我买!” …… 闹哄哄好一会儿,李老师才让这群好奇心旺盛的小朋友安静下来,她看了看陶陶和乐天两兄妹,准备这两天就去他们家做个家访。 孩子这么聪明,应该好好培养才是,要是埋没耽误了得多可惜。 这么想着,她在下课后把兄妹俩的情况说给了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听,众人听了一开始都不太相信—— 两岁多的小孩,很多话都还说不利索呢,这两兄妹不仅能唱高难度的粤语歌,还会背特别长的古诗? “你们别不信,我可是亲眼看到的。”孙老师出来作证,“那小姑娘背得可流利了,连个磕巴都没打。” “哎哟,要真是这样,那可真是难得一见的天才了。” “听说他们爸爸陆工是所里最年轻的领导,妈妈北大毕业后就开始经商,慧眼如炬,如今已经开了好几家店面,生意还都很好。 对了刘老师,你家女儿很爱吃的那家——好大一家汉堡店,就是他们妈妈开的。” “嚯?这事儿我倒是头一回听说,”刘老师喝了口茶,突然想起了什么,“这么一说,那家店刚开业的时候我还去过呢,当时在店里见到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同志,笑盈盈地招呼客人,难不成就是他们的妈妈?” “是不是身材挺苗条,长得还特白净显小?” “没错。” “那就是了,这几天放学,我见来接他们兄妹的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同志。” 刘老师笑道:“那就怪不得了,有一个这么精明能干的妈,孩子肯定不会笨。” 其他老师感慨:“这不止是不笨,简直是聪明得吓人。” 老师们议论纷纷的时候,孟逐星正和王婶儿一起在医院里。 珍珍突然发起了烧,马小兰、齐媛媛和马国富都在单位上班,齐卫东又正好去了天津,齐奶奶着急得不行,只好把亲家母和孟逐星找了过来。 挂完号看完医生后,得知是病毒性感染,打了退烧针,两人抱着珍珍坐在医院走廊里观察,要是退了烧那就没啥问题,要是还不行,就要打点滴了。 王婶儿有些过意不去:“突然让你过来,耽误你的事儿了吧?” 她知道孟逐星虽然不在单位上班,但是每天也有事要忙,几家店打理起来并不轻松,更别说她还有孩子需要照顾。 “婶儿,你这话就说的太见外了,兰儿和我情同姐妹,我一直把珍珍当亲生女儿,她一时走不开不能回来,我来帮衬一下是应该的。”孟逐星抚摸着珍珍被烧得有点发红的脸蛋,疑惑道,“只是这好端端的,珍珍怎么会被病毒感染?” 王婶儿愣了一下,“兰儿去上班后,珍珍就是齐奶奶帮忙看着,也不只是她一个人,附近胡同里有好几个退了休的姊妹,她们也常常来家里玩,一起照顾珍珍,兴许是她们中的谁病了,不小心传染给珍珍的吧?” “嗯,街里街坊的,她们本都是好意,只是孩子小抵抗力就比较弱,最好还是能稍微注意一下。” “你说的对,等兰儿来了我跟她说一声。” 过了半个多小时,珍珍的烧退了,两人也放下心来,离开医院前,孟逐星又拿了些退烧药备着,“以防万一夜里再起热。” 她把王婶儿和珍珍送回了齐家,又赶忙折去了托儿所。 到达时已经过了放学的时间好一会儿,她心下愧疚,原以为会看到兄妹俩哭唧唧的小脸,却没想到,两小只正背着小书包坐在托儿所院子里的秋千架上,小腿晃晃悠悠地荡得开心。 他们身边还有两个老师,正笑着对他们说着什么。 孟逐星赶忙上前:“陶陶、乐天,对不起妈妈来晚了。”她笑着跟老师打了个招呼,“老师们你们好,我是他们的妈妈。” 李老师和孙老师满脸堆笑:“陶陶妈妈你好,您家这俩孩子太聪明了!” “嗯?” 孙老师将白天发生的事说了,感慨道:“要不是亲眼所见,我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这么厉害的小孩子! 陶陶妈妈,我觉得陶陶和乐天这样有天分的小朋友,应该及时交给更专业的人去培养教育,尽可能地发挥他们的潜能,这样以后孩子长大了,才不会埋怨和后悔,您说是不是?” “老师您说得有道理,我也曾这样想过,只是现在他俩都还太小,要是硬逼着他们去学一些艰深知识,他们兴许也能学会,就是我觉得这样对他们来说不太公平。” “他们不能因为比寻常小孩聪明,就没有资格享受轻松快乐的童年。” “可是如果没能及时抓住时机,浪费他们的天分多可惜呀!” 孟逐星笑了笑:“也许我是个不求上进的妈妈,在我看来,过得开心比取得什么成就更重要。” 孙老师还想再说些什么,被一旁的李老师扯了扯衣袖,她顿了下,笑道:“既然您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陶陶、乐天,妈妈来接你们了哦,明天再荡秋千吧。” “好~” 兄妹俩从秋千上下来,一左一右地牵住了妈妈的手,很有礼貌地跟两位老师挥手再见,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孙老师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轻声叹了口气:“我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妈妈,不想着好好培养孩子,反而只想着让他们开心就成。” 李老师笑着拍了拍她的肩,“人各有志,强求不得,咱们也别操心这么多了,不如想想一会儿回去吃什么。” “昨儿买的白菜还没吃完,炒个醋溜白菜,再煮点红薯粥?” “成。” 俩人住同一间教师宿舍,平时搭伙吃饭,一边说笑着一边往宿舍走去。 - 晚上吃饭时,孟逐星将兄妹俩白天在托儿所里的威风事迹说了。 林希凡再次震惊。 陆思甜则开启了夸夸模式,将兄妹俩夸得天上有地下无,说了一车的赞美之词,尽管有些话陶陶和乐天还不太能完全听懂,但是他们知道姑姑在狂夸赞他们,小脸上满是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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