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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终现在已是团队主心骨的存在，也靠着这些时日的良策，加深了团队之间的凝聚力，以及团队众人的信任，她不能在这个时刻因为这个异常，动摇陆终原本安排好的团队计划。 “没有，及时想着负重的重量都重新进行了调整，猜测后半段路程也会增加对我们精神力的考验。” 连星找了个借口答复了于恒。 可并非她不说，其他人就完全不会察觉。 陆终今日太沉默了，白榆已经在队尾看了陆终许久，肯定这人行走时步伐稳而有力，否决了对方身体不适的猜测。 白榆轻啧一声。 陆终这人话太多属于异常情况，话少更是异常，好歹平时训练的时候，陆终说说话还能缓和一下气氛，他白榆是真不擅长这个。 白榆清了清嗓子，不知道可能因为周遭太过安静，只有行走时衣物摩擦和鞋底踩踏沙土、碎石的声音，白榆“咳咳”的这几下便显得格外突兀。 “怎么，白大少爷要演讲了？” 陆终久违的吐槽飘进白榆耳中，几乎在瞬间就让队伍的气氛好了不少。 听见陆终的搭腔，白榆这次竟是连冷哼都没有。 陆终看见超维模拟变换了场内光线，强行打起精神。 身上被蛛网包裹的感觉没有一点儿好转，她不知道这一次连星的净化为什么效果这么差。 出于这几日对众人的了解，她相信连星不会在这个关键时刻偷懒，那么现在这样的情况要么是连星的确力不从心，要么就是她自身出了问题。 不等陆终继续寻找答案，地表开始隐隐晃动。 正当众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脚下的时候，陆终提高音量提醒道：“注意四周！不要光顾着脚下！” 不出所料，军校生出现了。 为了躲避军校生的袭击，众人分散队形，躲避在各自临近的遮蔽物后。 “所以，光顾着提醒他们注意四周，你自己注意了吗？” 一道声音于耳畔响起，陆终架起手臂，格挡突然出现的陌生人的鞭腿攻击。 来人力道不小，陆终的格挡因为缺乏支撑受力点，整个人被踹出去好一段距离。 待陆终快速调整好姿势，出手反击时，地面的晃动再次加剧。 “不至于……玩这么大吧。” 陆终来不及提醒众人地面开裂的事，自己先一步掉入地缝之中。 与她一同坠落的还有她临时将出拳姿势改为抓握姿势后，被她扯住衣领的这个袭击她的陌生人。
第22章 地底巨物 持续的下落已经让陆终不再因为突然的地裂而惊慌，她逐渐习惯此刻下落的状态。 头顶的地缝已经再次合上，她无法知晓其他人的现状，也听不见任何声音，无尽的黑暗中，只有手中紧抓的那个袭击她的人的衣物宣告着刚才一系列突变的真实性。 陆终索性松开手，反正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眼前这个不知是否是军校生的人也跑不了。 果然，在陆终松开手后，这人也摘下了面罩。 二人看似都不再桎梏对方，但松手的时候，陆终早已将原本用于恶劣环境之下，牵引队友的系带挂钩扣在了对面这人的腰侧装备束带上。 几乎是在陆终完成这系列操作的同时，对面这人也将绳索拴在了陆终的负重物上。 “果然是你，也是，超维训练场也不太可能有外人混进来。” 再者，她嗅到了重霄的信息素气息，很淡，却记忆深刻。 不怎么好闻，但却也不至于让她排斥到作呕。 至少同为alpha的重霄的信息素暴露在她面前，她并不觉着如同看到了一只臭鼬，也没有感觉被强行往鼻腔中灌进汽车尾气。 像是雨后的丛林，败落的花草树木的气息相互融合凑出的异样和谐。 陆终来到这个世界的这些天，还从未见识过这样的信息素气息。 毕竟，一闻到就会让她幻想自己是一只亚马逊丛林荡着藤条的猴的信息素气味，也就只有重霄了。 “作为我们的对手，你知道启明老师设置的坠落状态什么时候可以结束吗？”全身上下没有一处着力点的状态实在不好受，陆终本身的精神力污染就没有被净化，身体长时间处于现在的状态里，可能会激发大脑的自我保护。 “在预估中，启明老师并没有想到你们会有人掉进地缝。” 不仅是启明老师没有想到，重霄同样没有想到陆终真能掉进来，顺带还拉上了他。 “我没有特意关注地缝之中的数据，还需要掉落多久、地缝之中是怎样的场景，这些都是未知的，不过超维模拟本就是模拟的现实，不会超越我们的基本认知。” 重霄之前的研究项目在一些现实条件不便达成的情况下，也是借助超维模拟完成的，超维模拟的数据与现实只有完全一致才能够保证重霄的研究足以适用于现实。 同样，福切尔军校的训练、测试等场景下，超维模拟都提供了极大的帮助与便利。 陆终：“这……叫做未超过认知？” 陆终望着黑暗，好似看到了骇人的存在一般，面上的神色不似作假，但重霄顺着陆终的视线方向看去，只能看到无尽黑暗。 他身上的装备自带的照明设备在地缝合并时已经被开启，但地缝之中的空间比重霄想象的要大得多，照明设备的光线照射范围根本看不清究竟是何物引得陆终出现这般神情。 重霄：“你看见了什么？” 惊愕之余，陆终斟酌起语言，她作为原装地球人，实在不知道如何描述此刻她看到的景象。 地球上可没有这种只能够在科幻或是灾难电影里才会出现的场景，哪怕是在科幻片和灾难电影中，陆终也没有见到过这样的画面。 一个超远认知的事物猛然出现在眼前时，一时失语也属实正常。 更何况二人此刻维持着下落的状态，于陆终看来，就像是坐着一台观光电梯。 如同多种节肢动物的奇美拉体状态的无限放大版在黑暗之中肃穆而立，无数对生长在巨型身躯不同位置的复眼似监视着这地下阴暗之地的一切。 如此巨物并非孤体，转换视线方向，还能看到更多形态不一的巨物。 它们就像是这地下空间的监视者，而她与陆终就是闯入这个外族领地的入侵者。 对这样的景象反馈的信息接收的越多，陆终身上那种被蛛网包裹的感觉就更加强烈。 那种蛛网包裹感就像是有生命意识一般，在陆终身躯上攀爬。 覆盖过身躯，直至脖颈。 一圈，又一圈。 最终一点点束紧。 窒息感缓缓袭来。 陆终的沉默令重霄开始不安，在这样未知的空间中，仅有的同伴如同痴傻了一般，实在令他不好规划后续的计划。 一声微弱的“咔哒”声响起，陆终感觉到自己后脑被什么物件吸附。 如果不是因为的确没有从重霄的行为中感受到一丝一毫的攻击欲望和恶念，陆终也不会让对方这么容易往她的后脑这么需要警惕与保护的区域吸附上这样的物件。 简易测试仪在吸附在陆终后脑后，六根细小的针尖刺入陆终的后脑皮肤。 针尖刺入的痛感可以被忽略，但针尖注入药剂并回收的过程却让陆终忍不住发出几声按捺不住的沉闷轻哼。 酸痛感令她原本因为精神力污染出现的窒息感导致的眩晕感更加强烈。 感受到陆终的目光，重霄解释道：“确认一下你的精神力状态，毕竟你再这样沉默下去，我会默认你是因为精神力崩溃，彻底污染化，丧失了语言功能，那么我就需要在你对我展开攻击前，先一步对你实施制裁。” 重霄看着简易测试仪反馈到他终端的数据，颊边肌肉绷紧。 有些危险。 陆终的精神污染指数如此之高，她队伍里的omega没有对她进行过净化吗？ 重霄：“污染指数这么高，难怪你会反应迟钝掉进来。” 说话时的语气没有让陆终察觉到什么危险性，但陆终分明看到了对方在坠落的状态之中，调整着身躯，这是最适合对她实施攻击的姿势。 ‘他要攻击我吗？’ ‘我得还手。’ 陆终如是想着，但窒息感让她有些操纵不好此刻悬空的身体。 紧接着后脑的酸胀被温热替代。 重霄的手掌紧贴在陆终的脑后，和之前连星对陆终的精神力污染进行净化的时候一模一样。 重霄不是不会净化精神力污染吗？ 这算什么？秘密交换？ 陆终感受着窒息感的逐步消失，就好似快要被蛛网包裹成茧的她，被人一把从茧中扯了出来。 陆终脑子里一会儿是刚刚看到的巨物的景象，一会儿是在丛林之中当着藤条手里还抓握着香蕉的猴子。 重霄的信息素可真难闻，再闻下去，她可能真的会变成猴子荡着藤条飞走。 陆终脑子更乱了。 好在这样的混乱在重霄完成对陆终的精神力净化后终于结束，她也终于发现二人相互之前的牵引力。 而这样的牵引力，在重霄准备对陆终进行精神力污染测试的时候就察觉了。 他们也都注意到了对方连接在自己身上的系带或是绳索。 二人明面上似乎达成一致暂停训练，但实际上都没打算结束。 意外掉入地缝绝对是训练中的扣分项，但俘获‘敌人’却可以成为加分项。 不论是作为被训练方的陆终还是训练方的重霄，这都是挽回面子的最佳方式。 ‘可真心机’ ‘可真心机’ 无需多言，陆终与重霄达成对对方的一致评价。 精神力污染值下降后，蛛网束缚感也渐渐退散，身上残留着诡异的麻木，只有被重霄手掌覆盖的后脑那处的感知，仍旧清晰到她几乎能够每一根发丝感受到属于重霄的体温以及掌心之中的力量运作与流动。 相较于麻木感，她有些贪恋这样的清晰。 重霄收回手，见陆终目光停留在他的手掌之上，心生不悦，想要咂嘴却忍住了。 “我没有丧失语言功能，只是不知道如何描述我看到的那些东西。” 陆终缓慢告知重霄自己先前沉默的原因，她有些犹豫，在发觉重霄并没有看见她所看见的那些巨物后，她也不知道该不该告知对方自己究竟看到了怎样的景象。 尤其是当她发觉自己每说一句话或者弄出了什么声响，眼前的景象就会随之更为清晰的时候。 这种奇幻的感觉令陆终无法确定自己是否出现了幻觉。 无论此刻训练是否结束，疑似幻觉的信息都会误导队伍做出计划与决策，只要她处于一个团队之中，她必须提供真正有效信息给队友，才能够更大程度保证队伍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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