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幻霜应声。 次日一早她就去办,好好开解劝导昨儿房间被搜查的人。 庄子上。 上官思桐起了一个大早,依旧不干活。她试了几次闯不进厨房,直接转战大家吃饭的地方。 抢走一个小丫鬟的筷子和碗,盛一碗饭这桌蹭点菜,那桌蹭点菜。 大家手脚很快,上官思桐还没吃饱盘子里已干干净净。 她只能扒白饭,总好过没得吃。等她还想再盛,木桶里米粒都没了。 上官思桐气愤将碗筷丢桌上也不收拾,大摇大摆找上李嬷嬷:“不是要我干活吗?” 李嬷嬷上上下下看她一眼,没换上粗布麻衣,还是那套姑娘的衣裙。 这样干活? 到时候受苦的不知道是谁。 “跟我来吧。”李嬷嬷转身带路,“如今正是忙碌的耕种时节,最缺刨土之人。” 小丫鬟递上锄头。 上官思桐反射性抱住长长的锄头:“这玩意儿怎么用啊?” 李嬷嬷没回答,而是走到庄子外的耕地一指:“第一天干活,便收拾这两片地吧。” “这么大?我一个人?还不把我累死。”上官思桐不高兴抱怨。 一笑,李嬷嬷扭头就走:“至于锄头怎么用,你多看多学自然能会。” 上官思桐做个鬼脸,左看看右看看。 田地里男女都有,一个个挽起袖子刨地。 好奇心被勾起,她学着握一握锄头。 似乎有那么点样子,上官思桐信心满满下地。 一脚下去,满鞋泥。 她气恼用草擦鞋:“我这个月刚做的鞋啊。” 这活干不了,一点也干不了。上官思桐丢掉锄头,提起裙摆回土埂上。 她背着手到处瞅,不是所有人都用锄头。一处地里有牛,后面拉著犁。 瞧着真新鲜,上官思桐小跑过去:“这就是牛吧?用它干活真方便。” 车轮轱辘轱辘的声音传来,她惊讶转头。以为是马车,没想到是牛板车。 每隔几天庄子里需要从城里买些必需品回来,今天正好是送货上门的日子。 车走远。上官思桐赶紧追上去,来到庄子的后门。 婆子们卸货,把东西搬进厨房。眼看着货物搬光,车子空荡荡。 上官思桐眼睛一亮,见周围没人一溜烟跑过去。 她坐上板车,一巴掌拍在牛屁股上。谁要一直待在这个鬼地方啊! 她要回家! 牛小步挪动。 上官思桐不乐意,更加用力拍打牛屁股,最后甚至扯牛尾巴。 牛受惊,到处乱窜。 上官思桐死死拉住缰绳:“慢点,你慢点啊!” 众人听见声音,出来一看。 车夫喊一声坏了,立马追上去。 李嬷嬷立刻让人追,不能让人跑了,也不能摔出个好歹来。 牛发疯到处跑,板车十分颠簸。 上官思桐急得快哭了,又不知道怎么控制方向:“啊啊啊,救命——” 随着李嬷嬷的大喊,地里的所有人追赶牛。好几个人在前面拦截,有人想拉住板车。 人一多,牛更加受刺激。 它脚步一拐,直接冲到沟里。 板车掀翻,上官思桐怕被板车压住滚出老远。 牛继续跑,在地里乱踩。 一群人即刻上去,车夫更是马不停蹄赶上去安抚牛。 李嬷嬷等人站在小路上。几个地里干活的婆子扶起上官思桐。 “还好没被板车压在下面,算你幸运。应该没受什么伤。” 上官思桐委屈得不行:“怎么没受什么伤。我手都被擦出血了。” 她展示双手。 所有人看见掌心的擦伤,出血量不多敷敷药几天就能好。 李嬷嬷没好气让人把她扶回去:“一身的泥,这下你该换衣服了吧。” 为了追牛车,一群人气喘吁吁。这会儿没事,一个个慢慢走回去。 上官思桐回庄子,洗了澡换上粗布麻衣:“什么衣服啊,穿着好难受。没有更好的吗?” 小燕拿来伤药:“二姑娘,咱们干活的人穿不了好衣服。习惯就好。” “习惯不了。你去城里给我买绸缎,快去。”上官思桐举着双手不悦跺脚。 摇摇头,小燕放下伤药:“我没钱买,更不可能去。药放这了,你自己擦上吧。” 上官思桐看人走了:“喂,你走什么呀。给我擦药啊。我手伤了怎么擦。” 小燕已经走远,没人搭理。 上官思桐不爽坐下,看看伤药不得不僵着手去拿。 她翘着手指艰难拔掉盖子,将药粉倒在伤处。一阵刺痛,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什么破药!”上官思桐抬手欲砸掉,想想又拿下。 除了手掌,她的手臂、腿上都有擦伤。起初不知道,感觉到痛一看好几条细血痕。 弄了半天,上官思桐终于自己上好药。但这还没完。 好的伤药撒上去冰冰凉凉的,十分舒服。次的药涂抹在伤口,刺痛一波接一波。 她想好受些,躺到床上去。 无奈手疼脚疼,根本没法忍受。 上官思桐痛呼爬起来,找到水缸把药洗掉。这下子,伤口总算不痛了。 算了,不用药。这点伤过段时间会自己好的。 正方便她以受伤的名义可以不干活,安安心心躺在床上休息。 干不干活随她,能不能吃饭李嬷嬷说了算。 上官思桐掐着点去吃饭,房间里空无一人。别人早吃完饭收拾好了。 受着伤,还要饿肚子。她忍无可忍,气冲冲找过去算账。 没成想看见一个汉子腿上都是血。大家围着他,还在伤口上撒盐。 上官思桐不解,那样不是更痛吗? 受伤的汉子嘴唇咬得发白,硬忍着不吭一声。 一会儿后,他伤口处掉出一只血红色的肉虫。 看着汉子腿上血淋淋的洞,上官思桐不敢置信捂住嘴。 李嬷嬷一脚踩爆虫:“蚂蟥出来了,给他上点药。这几天不用下田,干些轻松的活。” 上官思桐不忍问:“他都伤成这样了,你还让他干活。” 众人看过去。 李嬷嬷面无表情:“他脚受伤了,手又没伤。不干活吃什么?” 庄稼人哪个闲得住? 脚上有伤,就干用手的活计。比躺在床上什么都挣不到强。
第45章 既然从龙,谁不想得首功 上官思桐非常不理解,难道一两天不干活会饿死吗? 为了干活,身体健康都不放在心上。 大家都有事做,没人有空搭理她。 遇见这件事,也让上官思桐错失算账的最好时机。 上官府。落晚院。 幻霜进屋屏退左右,从袖里拿出一封书信:“姑娘,那边回复了。” 上官海桐接过信拆开,上面只有短短一行字:申时三刻,过时不候。 成了。 她将信折好:“好生收着,以后说不定用得着。” “是。姑娘,我陪你一起去?”幻霜收好信。 上官海桐摇头:“我独自前去。如果顺利,明日一早我们便出发。” 幻霜颔首。 上官海桐看看天色,期待约定会面的时辰快些到来。 日头渐渐西移。 申时。 幻霜为主子更衣,穿上披风:“姑娘,你一个人真的没问题?要不还是派人在不远处守着吧。我知道凡事不能往坏处想,但若有个万一……” “不会有万一。”上官海桐戴上披风的帽子,“你只需派人在后门接应。” 见劝不动,幻霜点头应声。 上官海桐出了院子,由后门出去。 无人跟随保护,她一个人前往约定的地点。 她一步步往前走,仿佛走在通往权力顶峰的道路。 无人居住的宅院。 上官海桐推门而入,站在院中静静等待。 她知道将面对的人是谁,知道对方一定派人盯着随时汇报不对的地方。 地上的影子越拉越长,时间一点一滴流逝。 上官海桐相当有耐心等待,哪怕对方故意迟到也必须等。 申时三刻。 屋门打开,一位佩刀的侍卫抬手请:“客人里面请。” 上官海桐颔首示意,抬步进屋。 房门关上,侍卫守在外面。 屋内。 茶香满溢,一华服男子坐于桌旁沏茶:“特意相约,上官姑娘有心。” 上官海桐摘下帽子,福身行礼:“海桐见过四皇子。” 她抬眸注视华服男子。 四皇子谢启衡,装得闲云野鹤,却是个十足的野心家。 “上官姑娘请坐。”谢启衡端一杯茶放在对面,“尝尝。” 上官海桐落座,一闻茶香,二看茶色。此茶名君山银针,雅称“金镶玉”,乃贡茶。 她拿起茶杯轻轻抿一口:“味似龙井,甘醇甜爽。不知此为何茶?” 谢启衡一笑,一口饮尽杯中茶:“不过寻常茶水而已。” 上官海桐垂眸,抬起双手郑重一拜:“四皇上大才,上官府愿效犬马之劳。” 把玩茶杯,谢启衡一派悠闲:“本皇子胸无大志,没什么需要上官府效劳的地方。” 意料之中。 上官海桐端坐,无比自信道:“为表诚意,小女子可为四皇子拿下京郊大营。” 谢启衡手上动作一顿,终于抬眸正视眼前的女子:“上官姑娘如此自信?” “自然。但最后一步需要四皇子相助。”上官海桐言谈,似乎京郊大营已在掌中。 重新倒满茶杯,谢启衡慢饮斟酌:“说来听听。” 上官海桐慢条斯理整理衣袖:“京郊大营指挥使将于几日后暴毙,两位副将报回京城。皇上必然斥责,命人查清真相,又心焦接替人选。副将祝长吉平民出身,可堪大任。” “祝长吉是你的人?”谢启衡微不可见皱眉。 抿唇一笑,上官海桐轻轻摇头:“不,他是殿下的人。” 谢启衡眼中划过一丝惊讶。 上官海桐笃定笑道:“大营最高指挥使暴毙,无论什么原因旗下副将必然被彻查。他一个毫无靠山的副将,有没有可能被推出来顶锅?” 言尽于此,聪明人自然懂。 如此一个收拢人心的好时机,又能得京郊大营的权柄。 谢启衡很动心。 他凝视面前美人:“本皇子记得,上官府应当与三哥关系匪浅。” 上官海桐不否认:“大伯是大伯,我们是我们。既然从龙,谁不想得首功?” 谢启衡长在深宫,自然知晓女子不可小视。 但此女,给人一种难以忽视的魅力与危险。 一切看似是好处,可这真是对方心中所求吗? 从龙之功,荣华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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