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祁蘅明显一怔,紧抿着唇,眼底一片黯然的快速转身离开,他整个人都很安静清冷,一个人往前走,就连赶来和他打招呼的华局,他都没理,很快离开了办公区。 华局不明所以,此时却没空深究,一脸笑意的快步朝着符珍和艾晚晚走来,兴奋的开口:“符老师,好消息!” “以后咱们凡是需要化验的证据链,都不需要在拿到帝京送检了,祁总今天给咱们添了一批新的设备,以后帝京法医有的,咱们都有了!” 艾晚晚惊喜不已,这下嫌疑人跑不了了! “设备在哪啊?” 华局眉开眼笑:“都在6楼检验科,现在6层半个区域都是设备,随便用!刚刚祁总带着技术人员全部都调试好了,立刻就能使用!” 符珍心里一紧,想到刚刚祁蘅离开时的背影,她心里一痛,自责又后悔,自己刚刚甚至都没有给他一个开口解释的机会,他现在一定很伤心。 但是眼下,得先把手里证据作比对化验,忙完了才能去哄祁蘅。 艾晚晚也意识到了刚刚符珍误会了祁蘅,而且她想起自己那杯水还烫了祁蘅,忍不住开口:“珍珍~刚刚祁蘅给你挡的那杯水...是我刚接的开水。” 符珍心里更难受了,她甚至都没有问他一句疼不疼,就把他赶出去了。 符珍拿上证据疾步去了6楼,艾晚晚知道她着急,立刻跟上去,想等着出了结果就马上接手,好让符珍去找祁蘅。 2个小时后,符珍将化验报告的结果全部分析完,交给了艾晚晚。 “除了这份化验结果比对的凶器以外,里面还包含了一项纤维,我也单独做了分解化验。我有个想法,根据这个报告,结合死者颈部的片状结膜纹理来看,勒死死者的凶器,有可能是...鞋带。当然这只是个猜测,你们可以顺着这个方向找一找,有相关物证都取回来,我在做比对。” 艾晚晚拿着报告和证据点头,拉着符珍快速往电梯口走:“行了,剩下的交给我们吧,你快去找祁蘅。” 符珍走出大楼,找到祁蘅的时候,他正在市局办公大楼后面的花园里。 一个人站在公用水池边,他低着头脊背微弯,黑色的衬衫袖口挽到小臂处,左手拖着肘关节,将右手小臂伸在水龙头下。 西装外套被扔在一旁的长椅上,衬衣顺着腰线没入裤腰,显得他宽肩窄腰身形修长,黑色的西装裤更是衬的他一双长腿挺拔笔直,但此时他的背影落寞,整个人被笼罩在阴影里,看起来格外消沉。 “阿蘅。” 符珍开口叫他,祁蘅转身看过来,冲她浅浅一笑。 符珍能感觉到他很努力的在笑了,只是神情里有着一丝隐忍的心酸,从他黯然的眼底泄露。 第25章 在家筑巢的小狗 祁蘅关上水,正准备悄悄将袖子放下来,符珍却上前抓住他。 这才看清他右手小臂上红肿了很大一片,符珍心里泛起酸涩的疼。 她拿出准备好的冰袋,抓着祁蘅的手臂,小心翼翼的敷在伤处。 祁蘅原本握拳的手轻轻松开,任由她动作,轻声道:“我没事的,你有被烫到吗?” 符珍摇了摇头,心里一阵难受。 这个笨蛋!自己都烫成这样了,被赶出来以后不但没有生气,还反过来问她有没有事。 “对不起阿蘅。” 祁蘅伸手将符珍拉进怀里,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别跟我道歉,珍珍。你永远不用跟我说对不起。” 符珍伸手环住他的腰,眼眶悄悄红了,明明决定要好好对祁蘅的,结果不仅让他受委屈,受了伤甚至丢下他不管。 “工作忙完了吗?”祁蘅抱着他,轻声问道。 “嗯”符珍在他怀里点点头,声音有些闷闷的,“谢谢你阿蘅,多亏了你,我们才有证据抓人。” 祁蘅听到她这句话,身体微微一颤,声音带着隐忍的哽咽:“姐姐,我...想回家。” 符珍觉得祁蘅情绪好像不太对劲,想抬头看看他怎么了。 但是却被紧紧搂住,祁蘅不肯放开她。 符珍只能摸着他的背安抚“好。但是我还有工作,等下班了就立刻回来陪你好不好?” 祁蘅:“没事,姐姐你先忙,我也还有些工作没处理完。” —— 符珍将他送上车,看着张盛鸣开车带着祁蘅离去后,才转身回了单位。 祁蘅坐在后座,神色冷漠的把需要签字的文件都处理完以后,车刚停稳,他甩上车门就走了。 张盛鸣看他脸色十分难看,有些担心的跟下车,刚走了两步。 祁蘅转头瞥了他一眼,神情冷厉,眼神像是淬了冰,他嗓音哑的厉害。 “别跟着我。” 说完这句,他就转身离开了,张盛鸣只得抱着一堆自家总裁交代的工作回去加班。 打开一看,祁蘅签的字下笔极重,每一个都几乎力透纸背,可见刚刚他只是表面冷静。 “少爷啊!不能这么喝啊!我的祖宗诶!”文管家急的不行,祁蘅一进门就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香槟,打开就灌。 “这是怎么了啊?”文管家想抢,却又不敢,怕祁蘅急了做出更加伤害自己的事情,只能抖着手伸出去,想要扶一扶他。 祁蘅将酒灌下去大半,拎在手里摇摇晃晃,喉结滚动,水珠顺着下巴滴落,他红着眼看着文管家,蹙眉笑的难看。 “文叔,我该怎么办?她跟我说对不起,又跟我说谢谢。” “我怎么会生她的气?她跟我这么客气,你说...她是不是想和我划清界限?” “文叔,她是不是后悔了?”祁蘅一只手撑住酒柜,一只手拽着胸口,额头抵在手背上,他红着眼眶,声音发颤。 “我让她失望了,她不会回来了?” 文叔看着祁蘅的样子,心疼的直掉眼泪,赶紧宽慰道:“不会的,符珍小姐一定是喜欢少爷的。我去给她打个电话,您不能这样喝了。” 祁蘅一把拉住文管家:“别打!文叔别打电话!她会烦的,她在忙,不喜欢被人打扰。” 祁蘅眼尾绯红一片,一滴眼泪滴落,砸在地上,他抬手用力一抹,又灌了几口酒。 然后转身从酒柜里又拎出一瓶新的,脚步有些虚浮的往前走,文管家急的跟在后面,忧心不已。 祁蘅轻声哽咽:“别管我。” 文管家只得站在楼梯口,看着他摇摇晃晃上了楼。 祁蘅关上卧室的门,就再也撑不住的顺着门滑落,跌坐在地上,他一口气将一整瓶香槟喝的见了底。 因为喝的太急,酒瓶落地,不少酒水溅了出来,他猛地咳嗽起来,大口大口的喘息,因为酒精和呼吸急促,一张脸涨的通红。 他脸上的神色沉默而又悲哀,缓了许久,才传出破碎的哭声,祁蘅努力的克制着自己,喉咙哽咽,最终无力的垂下头,埋进自己的臂弯里。 符珍最后还是没能准点下班,因为她的猜测没有错,勒死死者的凶器,就是鞋带。 艾晚晚带着人出警,将嫌疑人家里的鞋,和他脚上的那双全部当成证物,取证打包。 符珍开始逐一分析比对,找到了最终的凶器。 忙完一看时间,天已经黑了,晚上10点了,想到祁蘅还在家里等着她,她猛踩油门,车速极快的往家赶。 刚进屋,文管家一见到她,神色焦急的说道:“符珍小姐,你快去看看吧!少爷一整天没吃饭,而且喝了很多酒!他不让我们任何人上楼。” 符珍闻言,急的立刻往楼上冲,但卧室和书房却都没有看到人,她朝文管家喊道 “文叔!你确定阿蘅在楼上吗?他有去地下室吗?” 文管家:“我一直在楼梯口守着呢!少爷没有下来过!” 既然卧室和书房都没有,那就只剩一个房间了,符珍轻轻推开了自己房间的门。 她打开灯,这才看清,地上扔了一个空了的酒瓶,她的衣服从衣帽间一路散落进屋里。 她跟着掉落的衣物走进去,看见祁蘅用她的衣服在床上堆了一个窝,像是筑巢的小狗,需要靠着主人的味道,才能有片刻的安心,他将自己团团围住,蜷缩在中间。 这会儿因为他身体透着一股薄红,隐忍的呜咽声裹在夜色里,他紧咬着唇,手臂猛地抬起挡住自己的脸,他嗓音哑的不像话,喘息着开口:“姐姐...我...没哭,我不哭了..你别嫌我烦。” 符珍听的这个话,先是愣了一下,突然想起那天在局里,他捂住祁蘅的眼睛跟他说 “不许哭。” 她心疼的上前,一把将人抱进怀里。 “阿蘅,你要心疼死我吗?” 祁蘅撑着起身想要哄符珍,却突然又跌回床上蜷缩起来,神色痛苦难忍。 “阿蘅,你怎么了?”符珍担心去擦他额头上冒出的冷汗。 祁蘅一只手牵住她,明明已经疼的满头冒汗,牵住她的手却没有捏疼她分毫。 “胃有点疼....家里...有药的,姐姐别担心。” 符珍按下床头家里内线电话:“文叔,快把胃药送上来。” 符珍接过文管家递来的药和温水,让祁蘅靠在自己怀里,喂着他吃了下去。 文管家:“我去让厨房做点粥,少爷空腹喝了那么多酒,得吃点东西才行。” 符珍:“多谢文叔,一会儿粥好了交给我就行。” 文管家:“辛苦符珍小姐了。” 第26章 求求你,继续喜欢我行吗? 文管家立刻带上门出去,给两人留出空间,符珍扶着他躺下,坐在床边守着他。 直到喂他吃下去一碗粥,祁蘅的脸色才缓和下来。 符珍一边用毛巾给他擦脸,一边轻声问道“阿蘅,为什么喝这么多酒?” 祁蘅垂眸,不肯说话。 符珍拉过他的手,发现手臂上除了下午的烫伤以外,新添了很多抓痕,好几道都已经渗出血了。 祁蘅闭上双眼,眼睫颤动,眼泪顺着眼角滚落,他紧咬住下唇,瞬间就咬破的嘴角,溢出一层血珠。 符珍急的立刻掐住他的下巴,厉声道:“阿蘅,松口。” 祁蘅听话的松开,唇瓣不自觉的颤动了几下,难掩内心的慌乱。 符珍:“回答我阿蘅,为什么喝这么多酒?” 祁蘅不是不想说,他实在是害怕,从回到家开始,一颗心就疼的没有停过。 本来想在符珍下班前,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的,结果一直等到过了点,符珍都没有回来,也没有给他发消息。 他越来越慌乱,觉得她不会再回来了。 而现在喉咙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掐住了一般,他难以开口。 他怕说了,再次看见今天下午时,符珍脸上那冰冷的神情。 看见她脸上的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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