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起来练字?你不是不识字吗?” 虞婉一愣,她竟然不识字吗?她房间里有不少书,更别说这书房有一排书架,摆放着不少书籍,在她的猜测里,她应该是识字的,毕竟她身为大太太,能嫁给定国公,必定出身不低,也是高门高户,这富贵大家族出来的女儿应该不是文盲吧,没成想她竟不识字。 她丈夫拿起她写满字的白榜纸,细看一番,评价道:“狗爬似的,用笔都不会用,力道乱七八糟,下笔着落点不对。” 她以前用的是硬笔字,这毛笔谁用,而且她只是依葫芦画瓢,字尚且都不是很熟悉,只能一笔一划地写,真想挠他。 徐晋诚见自己的妻子双眼瞪圆,看起来有些生气,莫名娇俏可爱,他到她身边,长臂绕过她后背,以环住她的方式握住她的手,说他教她。 虞婉只觉得这动作还挺暧昧的,他几乎将她整个人环住,胸膛半贴着她后背,侧脸离她很近,手掌几乎将她的小手全部包住,掌心温热。 他开始教她写字,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要想不累手,就得运用腕力,执笔要紧,书写要平直。” 虞婉没心思听他说什么,他温热的气息微微喷在她脸上,对她而言,他终究算是陌生男人,她做不到无动于衷,不自觉有些僵硬。 不过也只是一会,后面她就认真听他说话,感受他包着她的手写字,渐渐放松下来。 徐晋诚也不觉得这姿势有多难坚持,他们挨得多近,他是真的想试图教她写字,难得她这么有上进心。 青棠身为没出嫁的女子,见到大太太跟大爷如此亲近,羞得低下头,不敢多看,脸色微微发红,心想大太太跟大爷感情真好。 “这样这样,在这里用力,你试试看,你看,这样写是不是好看许多,字才像字。” 她丈夫镇守边关,常年在外出战,本以为只会步兵排阵,没想到还写得一手好字,这人目前来看还没什么短板,除了纳进来的姨娘过多。 他转头时,正好她也侧目看他,两人就挨得更近了,四目相对后,他只是盯着她,没有多余动作,她只好自己撅起嘴,他这才俯身下来吻她。 这一吻比先前那一吻就浓烈许多,也不是浅尝辄止,徐晋诚难得占据主动,有着大将军的猛烈攻势,甚至他吻的时候能感觉到自己砰砰的心跳。 青棠吓得已经退出书房。 这是一个漫长的吻,两个人都很投入。 结束后,徐晋诚的脖子被搂着,她就在他面前急急地喘气,努力平稳呼吸,可是他只见到她嫣红水润的唇,鬼使神差的,他又舔了舔。 她这才轻轻推了推他胸膛。 徐晋诚仍然不舍得把人放开,待她喘匀气后,他忍不住伏低攫住她红唇。 外面已经天黑,彩双已经离府,丹菊见到站在书房门口的青棠,问了一句:“晚膳我已经拿过来了,要不要进去叫大太太?” “等大爷他们出来吧。” “我怕膳食冷掉。” 青棠可不敢进去叫,打扰了大太太跟大爷的好事。 丹菊自然也不敢,两人只能在外面等,不过只过一会儿,大爷他们就出来了,衣裳没乱,连发髻都没乱,两个人一脸平静。 夜里,她丈夫说那江城治口不能言的名医已经抵达陵城,明日便过来给她看诊。 虞婉知道她装哑巴的时日不多了,她只在锦华苑静静休养的时日也不多了。 “放心,大夫一定能把你治好的。” 虞婉贴在他胸膛上,手搭在他腰上,在他怀里点点头。 徐晋诚搂着妻子,白天没完成的事夜里也不能接着完成,他妻子身子还没全好,他不敢折腾她,他即便有欲念也只能忍着,只是他妻子在他怀里有些不安分。 “好啦,别闹了,该歇了,时辰不早了。” 不过妻子主动凑上来时,他还是忍不住,细细吮吻,他第一次觉得妻子有点缠人,有点胆大,也第一次觉得吻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将人最深处的欲望都勾起来。 只是最后也只能是几个炽热的吻,别的什么都不能做,他最后是挺着入睡。 第14章 今日的锦华苑聚集了不少人,连老太太都过来了。 从江城请来的名医郑康宁郑大夫昨日便已经到陵城,不过路上连日奔波,风尘仆仆,他当晚稍作歇息,沐浴更衣后第二天才带着他的两个医童来到国公府。 “大夫,如何?”徐晋诚在郑大夫看诊完后便着急问道。 “失音者常见于因病而不能言,如外感风寒风热或是饮食不佳不当,导致喉咙发炎而气道受阻,而内因为内器受损,脾肝肺肾心有伤,气虚气弱至不足以发声,但夫人喉咙并未见红肿发炎,亦能出声,此声为声流气语,可见夫人并非内器受损而失音,又无中风口舌歪斜之症,我想夫人的确是惊惧过度,受到惊吓才一时不能口不能言。” “那要如何治?” “人因害怕恐惧不能言,大夫能做的就是从旁协助,更多是看夫人自己能否克服心中魔障,放下心中的恐惧,从心里认知到那日凶险之事已经过去,也许夫人就能开口说话了。” 徐晋诚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握了握她的手,让大夫尽管治,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治好。 “我只能尽力,我每日会过来给夫人针灸一次。” “有劳大夫了。” 郑大夫还没把话说得太死,但在虞婉看来,这个大夫的确有两把刷子,不愧是特意请来的名医,说的话能让人信服。 郑大夫请围观的众人先规避一二,他要施针,房间内只留下她的三个丫鬟跟两个医童,医童并非是真正的孩童,而是跟着资深大夫学医的人。 郑大夫给她针灸,从上到下,扎了快一百多针,针灸的针很细,其实除了一点点酸麻,并无过多痛感,那针拔出也不会留下明显的针眼。 只是虞婉本人心虚啊,又不是真的不能说话,药喝多了还会伤身呢,她生怕郑大夫持续不断地针灸下来,自己就变成真的哑巴了,于是她心里已经想着再过两日就找个机会开口说话,不能一直被扎针,没苦头找苦头吃。 针灸结束后,众人又进来看她,她扫一眼众人,除了怀孕的林姨娘,原先她见过的张姨娘等人都过来了,还有很多生面孔,大多是女眷。 老太太发话说让大夫慢慢来,不用着急,把人治好就行,不用担心银两,国公府不会亏待他,随后见她有些疲乏,便让众人出去,让她好好歇息。 这屋子里又只剩下她跟她的丈夫。 徐晋诚握住妻子的手,说道:“那日之事已经过去,夫人不用再害怕,我把罗大跟罗二留在府里,日后夫人若是出府,可把罗大跟罗二带上,他们身手不错,再过两日,我便要离开陵城了。” 竟这么快就要走了,他回来到现在也不过是五日而已,虞婉有些惊讶。 “抱歉,没有我坐镇,边关那些流寇趁机作乱,侵扰百姓,我必须得早点回去,避免他们挑起更多事端。” 虞婉晓得国公府的荣华富贵皆因他在外保家卫国,用军功换取的,他退下外衣时,她瞥见过他那一身伤痕,那些伤痕并非一朝一日形成的。 她不可能强行把他留下来,他有他的责任,她头抵在他胸膛上。 徐晋诚莫名心揪了一下,成婚十年,他常跟家人聚少离多,这样的分别自从他年少时进军营后更是经历过无数次,他的妻子先前也表现出过不舍,在他离家时总是默默地注视着他,不过这一次,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双手垂下,轻轻地靠在他身上,却让他觉得她是那样柔弱无助,像风雨中无枝可依的栀子花,被雨水打湿,只能被风吹着走。 他在她重伤之际不在她身边,她被吓到口不能言,他这个丈夫都不能陪着她把病治好再走。 他只能紧搂着她纤细的身子,等他再次垂眸看妻子时,妻子竟然在他身上靠着睡着了,她身子太弱了,他把人抱到床上放平,给她掖好被子后才离开。 徐晋诚想起那日在母亲那发生的事,过去找五弟。 “大哥,你怎么来了?” 徐晋辉原本在他睦月苑院子里的亭子里跟章雪娇打情骂俏,互相喂葡萄,见到他大哥过来,干忙把怀里的章雪娇推开,起身迎上去。 二十二岁的徐晋辉谁都不怕,就怕他大哥,他大哥小时候打他那是真的打,他犯错了,下手就更不留情了,虽说长大后,大哥就没有打过他,但小时候的阴影还在,府里上下,他最怵大哥了。 徐晋诚眼神无奈地看着他这个弟弟,荒唐事真的没少做,家里人也大多顺着他,不过这次是真的有点过分了。 他扫一眼一旁的女人,示意徐晋辉跟他过来。 徐晋辉没敢耽搁,巴巴地赶紧过去。 章雪娇也很有眼力劲,见兄弟两这是有话要说,直接主动避开了,自己回屋了。 “母亲年纪大了,你顺着她一点,别老惹她生气,我后日便要离开了,你在家安生点,别惹那么多事。” “我肯定顺着母亲,不惹她生气,只是这章雪娇实在可怜,我才带她进府的,大哥,她三岁丧父,五岁丧母,还有两个妹妹要养活……” 徐晋诚没有功夫听他的风流韵事,抬手示意他打住,这外头可怜的人太多了,难不成他每一个都要带回府,况且他已经有五房姨娘了,加上五弟妹已经有六个,年纪轻轻,他府里的女人比谁都多。 “我不在家,我希望你能担起事,母亲那边,你要多照顾,孝顺一点,母亲的烦心事够多了,你就别给她添麻烦。” 徐晋辉哪敢反驳,弱弱地说他知道了。 徐晋诚交代完后就走了,他过去张氏那里,他知道妻子原先在府里就不管事,她性子弱,压不住人,又太过善良,谁求助于她,她都会去帮,母亲这边是张氏跟几个弟媳在帮衬,分担了府里的事务。 张氏见到他过来她这,喜出望外,没等他开口,就连忙叫人去厨房那边说一声,要与他共用午膳。 “把怀庭几个孩子也叫过来吧。” “庭哥儿怕是还在国子监那边,瑾哥儿此时也在族学那边念书,只有珍姐儿在家,要不我让人去把他们叫回来。” 徐晋诚摆摆手:“不用了,既然在念书就该专注一点,别打扰他们,我过来是有话与你说,我后日便要离开陵城,这府里的大小事务,你跟往常一样多顾着点,母亲那,你也多照顾孝顺她,你是最让我放心的人,无论是庭哥儿跟瑾哥儿,你都教得很好,还有你与虞氏交好,平日你也多照顾她一点,别让她被别人欺负去,珍姐儿五岁了,虽说女子不能考举博功名,但该识字还是得识字,书中有颜如玉,读书明智,你也找一位老师教她识字吧,其它的,我知道你有分寸,这些年,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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