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之骁低头附在她耳边,压着嗓子催促,“快同她说我是你夫君。” 尤今今水眸一转,偏不想他如意,故意放慢调子道:“兰婆婆,他是我夫……” 谢之骁挑眉,正要得意之时。 可下一瞬,小女郎便话音一转,“他是我夫…父亲远房亲戚家的表哥。” 谢之骁顿时怔住,低头不可置信地看向怀里的小女郎。 兰婆子闻言也不屑地撇了撇嘴。 一个远房表哥而已,在这打什么岔啊。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兰婆婆,尤今今终于松了一口气。 至于那个成了表哥的某人,竟然也没当场发作。只是坐那儿似笑非笑地望着她,甚是怪异。 尤今今心中敲着小鼓,见他神色自若,便就没放在心上,一下午照旧差使着他做这做那儿。 回了宅子后,谢之骁也是一切自如,同她用完晚膳,还推她荡了一会儿秋千。 就在尤今今以为谢之骁是转了性子,便安心沐浴上榻后,结果夜里某人便现了原型。 榻上,纱幔间。 女郎被欺负得惨兮兮,眼尾泛红,嘤嘤哭泣。 而谢之骁却轻咬着她的耳朵,丝毫没有因为小女郎的讨饶而放轻力气。 “宝宝,我是谁?”他压着嗓子,清冽的气息简直将她整个人都卷了进去。 “是谢之骁……”尤今今哼哼,已经快没力气了。 “错了,我刚刚说要叫我什么?”谢之骁犬牙轻轻磨了一下女郎娇嫩的耳珠,力气又重了些。 小女郎呜咽一声,颤着眼睫委屈叫了几声“夫君”。 “好乖啊。”谢之骁将女郎额前微微汗湿的头发向耳后拨开,动作温柔,语气却是危险至极。 “可是乖乖下午不是还说我是表哥吗?那我到底是表哥还是夫君啊?”谢之骁肆意散漫地捏着娇人儿的一身细腻皮肉,漆黑眉头挑着,眼底戏谑。 此言方落,身’下其力亦沉沉而至。 相‘抵研’磨,竟至极致。 女郎欲哭无泪,只能喃喃喊着“夫君”,双手被他扣着,全然挣脱不了半分了。 可年轻郎君却丝毫不心软,依旧狠心磨着,直叫她去了才罢休。 尤今今当真是知晓了他这回的厉害。 谢之骁就是个小气鬼,记仇狂! … 在清水镇待了快一个月,等谢之骁肩上的伤好了后,两人便准备出发去蓟州。 谢之骁本想早早就带着尤今今回司州将婚事早些办完的,但尤今今看他肩膀伤着,也不必那般急。 所以拖着谢之骁在清水镇养了快一个月的伤,等他彻底好全了才决定出发。 而在镇上的一个月,小俩口倒是过得蜜里调油一般。 后来那兰婆子又上家里说了几回亲,谢之骁要赶人,还被兰婆子碎嘴指责了几句。 说什么不过一个远房表哥,手还伸得这般长,实在是讨人嫌。 尤今今怕谢之骁夜里又要发作折腾她,听到了忙解释开来,说谢之骁就是她夫君,上回不过玩笑话。 兰婆子知道二人关系后只能没趣地咂咂嘴,没再二话。 所以后来清水镇上的人都知晓了,那个开茶楼的长得跟天仙似的老板娘,已经婚配了。 夫君虽然生得英气俊美,但却凶凶的和个煞神似的。 若是有男人多看了两眼那老板娘,就会受到她那个煞神夫君的杀人似的目光。 初时,镇上百姓私下皆未看好,这般温柔娇娘怎就落入那煞神手中,往后日子焉能顺遂? 未料数番往那店中去,竟见那煞神对娇娘极尽温柔体贴之态。 众人遂皆息了猜测之意。 这小俩口腻乎着呢。 不过腻乎归腻乎,后来尤今今知晓了谢之骁南下扬州是个假消息,且那右肩上的伤还是他自己捅伤使出来的苦肉计后,更是气了好几日。 尤今今其实也并非是气旁的,就是对他这幅随意拿身体作践的习惯深恶痛绝。 当然对他这段日子仗着右肩受伤,让她替他做了那些羞死人的事情更气愤。 最后谢之骁低声下气地哄了许久,才将人给哄好。 谢之骁早在当初拿下蓟州时,便下令动工修建宅邸。 到了四月底,宅邸便修建完成,其中二人的院子布局皆与当初在谢府是所居的北院相同。 尤今今看到院子时还有惊了半晌,那院里的秋千和小石桌,还有那棵桂树都与曾经在北院里的极为相似。甚至还有屋子里的装饰摆设,皆与以前北院里她装饰的一模一样。 若不是知道北院被大火烧了一把干净,她都要以为谢之骁将北院所有东西都一样样按原样搬过来了。 当然尤今今看到这些东西还是感动的很,毕竟昔日在北院的那些物件,可是承载在她好些美好回忆呢。 汤圆的高兴则更是明显了,自打进了院子,便兴奋地跑动跑西,开心地冲两人“嗯嗯”“喵喵”地叫。 而小雪如今也养在蓟州这个宅邸里,和谢之骁的大壮,两只马儿关系也好的很。 当初去扬州,小雪带着实在不便,只能将其留在了冀州。 谢之骁后来离开时,则将小雪一起带走了。 如今尤今今再见到小雪,忍不住眼睛发酸,而小雪也认出来小女郎,亲昵撒娇般地用脑袋蹭着她。 女郎温柔地摸着马背,小脸恬静。 谢之骁垂眸看着,神色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当初他第一次送她生辰礼时。 那是他第一次心动,却又口是心非地不承认。 如今他也再不用口是心非了,他的媳妇,他心尖尖上的女郎,就合该对她千般好万般好。 看着尤今今浅笑盈盈的样子,忍不住将她拥进了怀里。 尤今今靠在了他的怀里,踮脚抬头亲了亲他的下巴。 谢之骁眸子一亮,低头直接吻了下来。 … 婚期定在了五月十五,地点则是选在了蓟州。 此前谢之骁离家在司州自立,如今攻下了要地蓟州,距离扬州又是最近,所以便打算以后和尤今今长居蓟州。 其实尤今今本想着五月天热,不如将婚期延到八月,但谢之骁却怕夜长梦多,希望早些办了好。 看他如此急迫,尤今今便也同意了。 婚前十几日萧夫人和虞氏便来了蓟州,为尤今今准备婚前事宜。 几人见了都是抹泪,说开了后,尤今今才与萧夫人解了误会。 知晓当初谢父找她一事是背着府中人所为。 萧夫人也全然不赞成谢之骁娶虞婉儿为妻。 后来谢之骁离家,萧夫人和谢父大吵了一通回了娘家。 谢父这才幡然醒悟。 后来虞岚宗醒后,谢成便将虞婉儿认作了干女儿,也算是履了给虞岚宗的承诺。 如今谢之骁与尤今今将要大婚,谢父自然不敢再有半句反对之言。 萧夫人来蓟州时,他也一路护送到了半途,不过军中实在军务繁多,他便未亲自过来了。 … 五月十五。 正值夏日时节。 天气虽颇热,但是日头却格外好。 火红的石榴花开满了时节,空气中还有栀子花阵阵扑鼻的香。 良辰美景,绵延十里红妆。 那赫赫有名的关东小霸王,今日宅邸皆是一派喜气洋洋。 谢之骁扶着身着凤冠霞帔的女郎,华堂之上终于行了成婚礼。 连夜赶来蓟州的谢成看着一对新人偷偷抹着眼泪,被萧夫人看到又是一番取笑。 谢成能来,谢之骁面上虽不显,但心里也自然高兴。 毕竟大婚之日有长辈祝福,小女郎定然也会安心。 毕竟前些日子,她还在忧虑,怕自己破坏了他们父子二人的关系。 此下老头子一来,想必她日后也不会心有芥蒂了。 婚宴一直到夜里,宅邸简直热闹非凡。 长辈们早已回去歇息,唯有那些年轻郎君们还在纷纷嚷着要灌谢之骁的酒。 谢之骁被灌了几杯后,心里还念着喜房里的小女郎,而后便要赶走秦言,孙逊那些酒蒙子。 阮裕依旧一副君子做派,带着喝醉的几个郎君便踏着夜色归家去了。 满院贴了大红囍字。 谢之骁进屋的时候,尤今今带着那凤冠脖子都快发酸了。 本想拆掉来着,可一想到谢之骁今日还未见过她盖头下的模样,便想着再等他片刻算了。 此刻郎君进了喜房,丫鬟婆子们便将那吉祥话一一说了,合卺礼也按例办了。 最后屋子里终剩两人时,谢之骁终于替小女郎卸了那凤冠珠钗,细心揉起脖子来。 “太累了,没想到成婚这么累。”尤今今趴在软榻上娇声埋t怨,任由谢之骁替她揉捏着,感觉脖子终于好受多了。 眼看着小女郎昏昏欲睡的样子,谢之骁也颇心疼,直接将人打横抱起,“去榻上睡吧,这里睡着不舒坦。” 尤今今立刻摇头,“还没沐浴呢。” 如今可是盛夏,又穿着婚服闷了一天,不洗澡她可受不了。 谢之骁闻言狭眸一弯,直接换了方向,将尤今今抱着往盥室去。 “那就一起。” 未等尤今今挣扎,盥室的门便被人阖上。 霎时白气蒸腾,热水潺潺,其中香‘艳自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 本还困意阵阵,一场沐浴后,尤今今是彻底清醒了。 精神焕发地趴在软被上数完那些礼金后,通通纳入到了自己的小金库里。 小女郎心里美滋滋,对某人更是趾高气扬了几分。 仗着如今“家大业大”,尤今今雄赳赳气昂昂就要拉着谢之骁玩柳叶牌。 沐浴完后,小女郎穿着薄薄的丝绸衬裙,此刻趴在榻上,一身雪白肌肤,青丝如瀑,粉面桃腮的模样,勾得谢之骁心里痒痒的,哪里还有什么心思打柳叶牌。 所以前两局心不在焉地输得一干二净。 看着尤今今得意洋洋的模样,谢之骁眉头一挑,决定要换赌注。 “换赌注,换什么啊?”尤今今数着赢过来的金子,抬眸随意问了他一句。 谢之骁听罢犬牙微露,俯身附在了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小女郎霎时脸颊绯红,立刻剜他一眼,“不行!” “你不会怕了吧?”他挑眉,漆沉眼底笑意点点,“方才不还是说要将我按着打吗?” 尤今今被他这么一激,顿时有些羞恼,“我当然不怕!玩就玩!就怕你到时候输得裤子都不剩了!” 见鱼儿已经上钩,谢之骁勾唇,自然专心致志地同她玩了起来。 可怜单纯的小女郎哪里敌得过纵横赌场十余载的老手。 不到半晌,女郎便输得一塌糊涂,半件衣裳都不剩了,见他扯下幔帘要来兑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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