俨然是愤怒到了极点。 最后,苏橙颇为不舍的把那箱子给了出去,何常翻看了个,都没完全展开,发现是些画卷,立刻问苏橙借了地方。 就在苏橙面前架起了一堆火,那些丢画卷的侍卫也是面无表情,只管干活,苏橙看了直心疼。 但又能如何,只能叹口气悄悄回了书房。 兴许就是她想的那样,轩辕珏有喜欢的人了,对方身份比较微妙,不能放在明面上说,而她的举动刚好戳在了他雷点上,可能是不小心伤害了他那纯洁专一的感情。 算了,就这样吧。 爱咋地咋地。 费力不讨好的事她以后不会再干了。 还是先想想自己以后的路怎么走吧。 苏橙让人去喊管家过来,她想知道府上的开支情况,看看能不能省出来点。 这不喊不知道,一喊吓一跳。 看着眼前熟悉的眉眼,苏橙顿时心里五味杂陈。 “说说吧,究竟怎么一回事。” 苏橙以手支着额角,头开始隐隐作痛。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消失不见的宋恪言,感情燕青那晚的诚惶诚恐皆是因为他。 若他只是离开,苏橙还真不至于生那么大的气。
第73章 可他的欺骗,差点让系统抹杀了自己。 这是苏橙最介意的。 “大人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身心忽然被深深的无力感束缚,她想知道什么,她什么也不想知道。 一个不重要的解释而已。 “今日晚了,明日你自行离开吧。”她摆摆手,一副不愿多听的模样。 事已至此,宋恪言也知道再行解释只会让她更加厌烦。 可他不愿离开,只恳切道:“大人之忧,或我可解。” 苏橙掀起眼皮静静的看了他一眼,他总是这样,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知道自己全部的底细,还是苏铭老爹信服的人。 好半天,两人都没有说话,时间在安静中一分一秒溜走。 夜风穿堂而过,吹起宋恪言发间绑着的发带,他依旧是那么怡然,知道做什么能让苏橙把他留下来。 这样的人,值得信服,却也很可怕。 “若你在意那契约,我现在就让人找出来毁掉,你大可放心离去。” 苏橙转身欲走。 “大人!” 宋恪言急急上前两步,“我并非有意欺瞒,而是我从未想过恢复从前的身份。”他眉眼沉重,却字字恳切:“从前,我承苏铭大人之恩,侥幸从尸身火海中留下一命,原想以终身为报,可苏铭大人拒绝了,他教我颇多,却从不求回报。” 对于父亲和宋恪言的过往,苏橙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可听他的言辞,细节颇多,应当是真的。 “直到你被推上丞相之位,我才受苏铭大人所托,护你周全。” 苏橙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她都是死过一遭的人了。 “可是,你并没有做到啊?”她眉眼凉薄,完全不在意,“托你的福,我好几次差点死掉。” 平日里与人相处,苏橙总是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心中一旦对某个人产生了介意,许久都无法消弭。 而她,也很少会真的对某些人某些事介怀。 宋恪言,算一个。 他自知没有做到与苏铭的承诺,也亏欠苏橙颇多,自她第一次重伤,他便深感愧疚。 所以在彩玉国的事情安定后,他立刻赶了回来,宋恪言原本以为这世上没有什么不能让他割舍掉的东西,可自从离开后,他夜夜难寐。 是无法履行诺言的痛苦。 这次回来,他便不走了。 “我自知亏欠大人良多,愿以终身侍奉来偿还。”宋恪言直直的跪倒在地,毫无预兆。 膝盖砸在冰冷的石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一如他从前最珍视的傲骨,被至亲之人踩在脚下践踏,可今天是他心甘情愿如此。 就算不能让她再度接纳,消些气也是好的。 烛泪随着时间一层一层叠起,很快便燃至深处。 苏橙躺在床上翻来翻去,没一会儿又呈大字平躺着,杏眸盯着承尘看,思绪却早跑到天外去了。 冬夜已至,今日白天时还落了薄雪,外面正是寒风浸骨的时候。 宋恪言还在那里苦苦跪着。 苏橙向来对旁人狠得下心,她也说了,可以再留宋恪言一夜,可院中的男子固执的过分,谁劝都不肯挪动半分。 若他只是跪一跪,苏橙就心软,那以后怎么办,她才不要心疼别人。 鎏金香炉里的安神香渐渐断了,苏橙睡得不安稳,翻身下床又添了一些。 添着添着,人就到了窗户边,借着淡淡月色,她悄悄打开一个缝隙往外看。 外面不知何时又开始下起了雪,雪花一片一片如鹅毛般散落在地上。 只是一小会儿,地上就成了白茫茫一片。 院子里的那个男子,脊背依旧跪的笔直,似乎连身形都没动一下。 风雪加身,浑然不觉。 宋恪言眨了下眼,睫毛上粘着的雪花很快落下。 再这样下去,不被冻死也要落下病根。 门哗的的一声从里面打开,宋恪言这才像有了生命一般缓慢的抬头朝她看过去。 他的眉眼处染上了一层雪,脸色也白的吓人。 苏橙披着外衣,连伞都没打就走了出来,可她手里却拿着一件披风。 那干燥的、温暖的披风,还带着安神香的气息,似乎还有苏橙身上的气息。 就这样轻缓地落在了宋恪言的肩头。 他赌赢了,他赌苏橙一定会心软。 无关感情,仅仅是人性。 虽然成功了,可他忽然觉得自己好恶劣,连那一点善良都要拿来做赌。 苏橙为他拂去了肩头的风霜,帮他拢了拢披风,她就站在他面前。 她说:“回去吧。” “可是……”直到再度开口,宋恪言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哑的不成样子。 “你不是要听我的话吗?”她没在重复,而是问了别的。 宋恪言沉寂的眼神忽然迸射出一丝光亮,他能留下来了。 “多谢、大人。”似轻叹,似低喃,却让冰凉的身躯开始自心口处滚烫起来。 说实话,就这么原谅他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可谁让他赶上了刮风又下雪的天气,只要是个人跪在这里,苏橙都不可能视而不见,更何况此人是宋恪言。 她转身就走,没有片刻停留,却在关门那一霎,听见风雪中那人说:“大人所需之物,兴许在醉墨楼能找到答案。” 醉墨楼,苏橙听着外面缓慢的动静,想着这座楼。 若记得没错,这是苏铭从前常去的书楼。 可惜苏橙对笔墨纸砚不感兴趣,除却最初去看过一眼,后来再也没去瞧过。 因为里面已经是空楼一座,苏铭爱书如命,归隐也不忘带上这些宝贝疙瘩。 那里面不像是能藏东西的样子。 更像是能藏钱的样子。 不管那么多了,等天亮了再说。 谁知第二天,苏橙果真在里面发现个地下室,里面金灿灿的,全都是金银财宝。 突发横财,苏橙的好心情又回来了。 这么多钱,后半辈子吃喝都不用愁了。 钱已到位,接下来就该想想去哪里游玩了。 琼泽的提议固然好,可她并不想一直待在一个地方,如果有机会,她想游遍天下山水,把没见过的壮丽风景都看一遍。 阅尽大好河山,赏尽天下美景。 轩辕珏的十八岁生辰是在军营里过的,皆因苏橙要他亲自去检验轩辕将士的练兵成果,他自己也想去,自从上次亲自带兵作战,才知道这兵营里也有许多不同的兵种和作战技巧。 他足足在那里待了一个月才回来。 紧接着便是轩辕国的春考和官员大考,事关江山社稷,苏橙事事亲力亲为,从不假手于人,甚至还会让轩辕珏也在一旁仔细看着。 这些以后都是他要清楚的事。 这一年的状元是个熟人,正是那位不远千里求学的崔冰宸。 半年后,朝廷官员有了调整,地方官员里也增添了不少新面貌。 轩辕珏也能将琐碎繁杂的政务处理的井井有条,只是偶尔还是会跟以前一样,得了新奇的东西总是要拿来给苏橙看。 今日是一面水银镜,明日是一把寒光剑。 每到这个时候,他就会流露出如从前那般的情态,苏橙也会笑着点评两句,就如同最初时那般融恰。 又过了一年多,轩辕珏已能独自坐稳朝堂,他培养自己的心腹,提拔有才能的官员。 耳边能听到的声音也越来越多,其中不乏让他贬斥丞相的,罪责便是把控朝政,专制蛮横,过去数年总是自作主张,如今陛下大权在握,自然要好好惩治一番。 可轩辕珏不但责骂了那些言官,还亲自为苏橙正名。 朝中发生的这些事,苏橙并不知情,此时她正替轩辕珏巡边,犒劳边关将士。 等到朝内外完全安置妥当,该操心的事都操心的差不多了,苏橙才从外面回来。 民心,功绩,这些帝王成名的必备条件都有了,只等接下来的加冠礼了。 没有人比苏橙更期待这一天的到来,到那时,轩辕珏会以帝王的名义大赦天下,减免赋税,恩泽众生。 等各国使臣前来贺过,这坐稳帝王之位的最后一步就算完成了。 她也算圆满完成任务,可以功成身退了。 站在今天想想,这几年过的很快,也算有趣。 就是身边有几个人一直阴魂不散的。 这日苏橙忙碌了一天,腰痛的厉害,扶着宫门一别一扭的往外出。 前脚刚跨过那高高的门槛,手腕就被温热包裹,抬首一看,来人一身寒意,一双清水眸正一眨不眨的望着她。 苏橙轻轻挣开,笑着寒暄:“褚大人下值了,大理寺今日不忙?” 褚明轩被升调为大理寺正卿,手底下管着不少人,每日的案子都处理不完,还要算着时间来接苏橙。 自那荒唐约定之后,苏橙跟他说的明明白白,朋友同僚都可以做,其他的别想了。 谁知道这厮居然说他不在乎,只希望能日日看见她,当时听到这句话,苏橙头皮都在发麻。 幸好没让他知道自己就是他爱而不得的绾绾,否则非要闹上天不可。 还有那琼泽,不好好在仙满楼练他的琴艺,隔三岔五跑来府上献殷勤。 前段时间还搞出个什么凤凰引,调子写的缠绵悱恻,非说是她跟他一起做的曲。 还传的人尽皆知。 至于轩辕珏,老是打着帮她强身健体的名义要她陪着练武,有一次她刚半死不活的跑完十里地,腿软的厉害,差点摔倒时被他单手给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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