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反抗却愈发剧烈,裴铎皱了眉,欲擒故纵玩过了头就不好玩了。 他用了几分力,身体下压,带了几分命令:“好了,别闹了,乖一点。” 姜宁晚又怎可能如他所愿。 就在裴铎从她脖颈间离开的那一瞬,她惊叫出声:“你放开我。” “放开。” 她面上尽是湿凉的泪水,清润的嗓音哭得沙哑。 她的哭声已然变了调,裴铎沉眸看她:“别胡闹。” 姜宁晚恨恨地盯着他,要把这个无耻小人的脸刻在脑海中。这一眼让裴铎瞬间黑了脸,这戏演得过头了。 他的手猛地一用力,径直扯开她的衣领,露出一抹雪痕。 姜宁晚拼尽全力地打、踢,不放过一丝挣扎的机会。 待感受到胸前一片暖热,她只觉世界彻底崩塌,所有的恐惧顷刻间爆发,终于开始崩溃地喊叫起来:“下流龌龊……” 她哭喊地几乎脱力。 裴铎正欲扯开襟扣的手微顿,颇有几分恼火地扫视身下人哭得梨花带雨的面庞。 这丫头胆子倒不小,他冷了脸:“你在说什么?” 姜宁晚直指着他,怒骂。 字字切齿,再配上她那满脸的泪水,裴铎微眯眸:“老太太让你过来伺候,你便是这么伺候的?” 裴铎面色阴沉如水,冷冷地盯视她。他裴铎,何时曾被别人指着鼻子这般辱骂过?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说的都是些什么糊涂话? 他冷嗤一声,接着,抽开身。 姜宁晚见状,忙不迭地从案上下来,双手紧紧环抱住胸口,不住地往后退。她的身子颤抖不停,那模样显然是将他视作了洪水猛兽。 裴铎微眯眸,语气冰冷地问道:“老太太没同你说清楚?” 姜宁晚此时脑中一片嗡鸣,根本不知他在说什么。 裴铎见她那魂不守舍的模样、惊恐的神情,皱了眉,莫不是祖母真的未同她说清楚? “老太太让你进爷屋里伺候,你可明白?” 姜宁晚下意识地掐紧手心。明白什么?她全然不明白。 裴铎瞧着她那恨不得离他八丈远的模样,冷笑一声。他大手抓起一旁的茶盏,狠狠地灌了一口冷茶。 而后,他方扫了一眼姜宁晚,沉声道:“爷现在仔细同你说一遍,你可听好了。” 姜宁晚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老太太是让你在床榻上伺候,你现在可懂了?” 裴铎的话语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在姜宁晚的耳边炸响。 她瞪大了双眼。居然是裴老太太,那个收留她,给她一处容身之所的裴老太太。 她咬住下唇,努力克制住身体的颤抖。在裴铎尚未反应过来之时,便猛地冲向门的方向。 这副避之不及的模样成功惹怒了裴铎。他几个大步便轻而易举地揽住了她的腰,手稍一用力便将她腾空抱起。 姜宁晚疯狂地挣扎。 裴铎简直要气笑了,本以为今晚是一番舒松身心的美事,结果却差点没给他气死。 姜宁晚此刻内心既恐,又怒,终于控制不住,猛然抬手,狠狠地扇了过去。 只听“啪”的一声,一巴掌扇在了裴铎侧脸上。轻飘飘的一巴掌,毫无杀伤力,却实打实地打了他的脸面。 裴铎这下彻底没了表情,冷冷把她往床上一抛。他伫立在床边,伸手缓缓抚过挨打的地方,面上愈是平静,怒火就烧得愈旺。 奇耻大辱!他裴铎活至今日,从未有人胆敢朝他面门打一巴掌,这个丫鬟居然敢给他一巴掌。 他冷冷地看着姜宁晚从床上跌跌撞撞地爬下来。 姜宁晚心跳如擂鼓,手忙脚乱地猛推开门。 她此刻脑中嗡鸣,手心一片冰冷。 门终于打开了,姜宁晚深吸口气,刚一跨出去,迎面却来了两个婆子。正是先前引她进屋的那两个婆子,此刻她们整个人堵在面前,面色不善地紧盯着她。 身后响起一声冷笑,姜宁晚的身体瞬间僵硬,喉咙发涩,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她一寸一寸地转过身来,正对上裴铎那冷肆、带着上下打量的视线。 那一刻,她心如坠冰窟,寒冷彻骨。 一婆子率先开了口:“采芙姑娘,你这是作甚呢?老太太特意遣你来,是让你好生伺候二爷,可不是让你惹二爷生气。” 这婆子一直守在外间候着,将里面的动静听了个大概,心中难免生出不悦。她暗自嘀咕,这姑娘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天大的福气,旁人求都求不来,她倒好,如此不上道。 “采芙姑娘,老太太瞧着您可怜,特意收了你在这国公府做正式丫鬟。您可千万别辜负了她老人家的一番心意。” 姜宁晚在仓皇中,敏锐地抓住了“正式丫鬟”这几个字,她猛地抬起头:“你说什么?” 婆子见她这般反应,还以为她听进去了,忙道:“你要好生伺候二爷才是。” “你闭嘴。”姜宁晚听不得“伺候”二字,她急切地追问:“什么正式丫鬟?” “自然是国公府里的正式丫鬟,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 正式丫鬟?姜宁晚喃喃重复了几遍,不对,裴元淑只是让她在裴府暂做落脚之地,她从未说过要在此处做丫鬟。 裴铎见她一副受打击的模样,嘲她:“怎的,莫不是这国公府还配不上你?” 姜宁晚抬起头,目光定定地望向他,言辞坚决:“我从未说过要做这里的丫鬟,你们凭何这般随意决定我的去留?” “我要取回我的身契。”姜宁晚紧接着道。 一旁的婆子听闻此言,眉头紧皱,忍不住道:“身契岂是你想要便能要得的。” 姜宁晚转头,冷冷地注视着她:“是我救了裴家千金,裴家才让我暂留于此,我并非卖身于此。” 婆子一时间被她的语气所慑,怔住不语。另一婆子这时开口道:“如今身契既已在裴府,那你便就是裴府的丫鬟,去留岂能由你做主?” 姜宁晚不肯就范:“裴小姐呢?我要去找她。” “已离开府中。”裴铎应了一句,随即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你寻不到她。” 姜宁晚立在原地,双手紧紧攥起。 裴铎用扇子遥遥指向她,缓缓说道:“爷倒是有个法子,说不定你能有离开的机会。” 姜宁晚根本不相信这个无耻小人,警惕地盯着他。 裴铎朝她招手:“你过来。” 旁边的两个婆子极有眼色地将房门关上,在门发出响动的那一刹那,姜宁晚便迅速转身,伸手欲去扒开门。 下一瞬,手腕被人用力摁住,耳边传来裴铎冰冷的声音:“不是跟你说了吗,爷有让你离开的法子。” 紧接着,裴铎毫不留情地将姜宁晚直接扔在了榻上。 姜宁晚在被摔在榻上的那一刻,只觉头脑一阵发晕,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抗,便已然被裴铎摁在了身下。 “滚开……” 那哭喊声实在扰人,裴铎不耐地伸出大掌,堵住了她的嘴唇。 见她不住地摇头,双眸中尽是厌恶,裴铎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心中暗恼,他今儿一整天的好心情算是被这个混账玩意给败了个干净。 裴铎这会子当真是怒极反笑。不知情的人,还当他裴铎是如何一个仗势欺人的下作人。弄得这么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倒难为她了,难为她哭喊得这般卖力。 他冷戾地扫了她一眼,居高临下,口中吐出四个字:“不识抬举。” 感受到方才压在她身上的人抽出身体,姜宁晚猛地睁开眼。几乎是在瞬间,她立刻翻身下榻,连鞋子都顾不得穿好,便踉跄着扒拉开门。 这回,门外的两个婆子因听见二爷的怒斥,因而并未拦她。 两个婆子守在门口,满心惴惴不安。二爷那脸色,真是难看啊。 她们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旺顺。 旺顺满脸尴尬,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刚一踏入屋内,便瞧见他家爷的手上紧攥着个用锦带编成的结扣。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冷不丁便对上了他家爷那冷戾的视线。刹那间,他双腿一软,差点给跪了。 “沐浴。”裴铎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 旺顺闻得吩咐,赶忙慌里慌张地招呼底下人去办。 这边发生的事到底还是露了些风声到福康堂,银珠、陈婆子知道采芙惹怒二爷时时,刹时便惊讶地立在原地,她们都未曾料想,会有人这般胆大,同二爷抬杠,还直接扬言不愿为丫鬟。 银珠半遮半掩地将事报给了老太太,她劝慰老太太:“老太太,采芙先前同奴婢去时,还欢欢喜喜的。她一介孤女,身世坎坷,未曾见识过大世面,许是因着头一遭,便忙中出了差错。” 第21章 生怒 采芙病了。 张妈一早赶来,原是吩咐她送绣品与老太太去,却见她呆愣愣地倚在榻上,环抱着自个儿,面色苍白。 张妈唬了一跳,忙不迭倒了些温水,道:“你这丫头,昨夜去老太太处,恁般久待。回来时,定是路上受了冻,怎地不知好生照料自己。” 张妈絮絮叨叨一番,转身吩咐春喜将绣品送至老太太处。 而后,又坐于姜宁晚身侧。见其无甚精神,张妈轻叹一声,暗忖:这孩子素日甚是勤快,到底是累着了。 张妈拉起姜宁晚的手,道:“你这两日好生歇息一番。 “后日老太太命我出去采买,你随我一道去。”言罢,张妈思忖片刻,到底将心底话说了出来:“前番与你提及的那位李书生有意与你见面,后日咱们便去见一面,可好?” 见姜宁晚呆愣点头,张妈心想应是听进去了。 张妈又取几块糕点与姜宁晚垫肚,嘱咐她好生歇息,这才离去。 张妈去后,姜宁晚方才缓缓抬起头,食不知味地吃了几口糕点,大脑一片混沌,什么都听不进去。 福康堂。 陈婆子在一侧悄然使个眼色,银珠方硬着头皮为二爷斟茶。 老太太一到厅堂,第一眼见到的便是她们二人小心翼翼的模样 裴铎似是看穿她心中所思,抬首轻笑:“祖母,你这般瞧着孙儿作甚?” 老太太见他无意多言的模样,遂摆摆手,令银珠唤那采芙丫头进来。她一早便使人去绣房传采芙过来送绣品。当然,醉翁之意并不在酒。 “让采芙那丫头进来吧。” 门外立着的人进来了,银珠悄然侧头一看,却是一愣,并非采芙,而是另一个唤作春喜的丫头。 春喜平日里虽是大大咧咧,然却并非愚笨之人。她方才甫一踏入室内,便觉气氛甚是古怪, 方才在外等候时,那旺顺管事看她的眼神亦是一言难尽。她强自恭敬道:“老太太安,二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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