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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星禾看他们情绪比较激动，简单和他们交代了下午一点在客运站门口汇合后就去找吴厂长说告别的话，并从布包里面掏出一盒自己做的小饼干表达谢意。 离开钢厂后，柳星禾又去墓地祭拜柳家外公和柳母。 到地方柳星禾却惊奇的发现她家外公和母亲坟前放了许多新鲜的贡品，什么瓜子花生、水果糖和糕点都还有，甚至还看得出来有人偷偷过来烧过纸的痕迹。 柳星禾蹲下身，用手捏着墓碑上沾染的一点烧过的纸灰，满脸疑惑：“嗯？柳家在这世界上不是只有我一个亲人了吗？这些都是怎么来的？” 这一看就是今天才摆上的新鲜东西，难道还有柳家人？ 扒着脑袋翻了翻记忆，实在是找不到相关的信息，也就不想了，把贡品摆上坐着唠会儿嗑。 远处正要偷摸过来祭拜柳家父女这两位疑似在地下当官的街坊邻居站在树后面焦急的望着柳星禾那边。 “这柳家丫头什么时候走呀？我们来得可真不凑巧。” 另一个同伴说：“等着吧，今天我一定要祭拜到，你不知道，刚我出门遇到我家隔壁的老王，说是她得了消息就来祭拜了，回去后她那讨人厌的老人婆喝水就呛到了，她心诚，还真应了她的验。” “哎，走了走了，我们快过去。” 两个人戴着一个大草帽，提着篮子，弯着腰做贼似的飞快往墓地前跑。 走到一半的柳星禾福至心灵的回头看了一眼柳家人的墓地。 一下就让她看到了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在那里。 柳星禾退回去，见是两个不认识的人，脑中确实也是没什么印象，心里的疑惑更多了，开口道：“请问你们是？” 正闭着眼睛自己嘀咕的两人被这声音给吓了一跳，睁开眼看到是柳星禾回来了，尴尬的干笑了几声。 其中一个脑子转得快的人说道：“我们是你妈妈的朋友，来祭拜祭拜，我们先走了哈。” “对对对。” 两人快速提起地上的篮子，戴上草帽，跑了。 “唉，你们...” 跑什么呀！ 两个人速度也是快，眨眼就跑得不见人影了，柳星禾满头问号，看向墓碑前又多出的两个红薯，摇了摇头，回去了。
第22章 “上面有人”，下乡 柳星禾祭拜完后还去废品站淘到了两本《数理化丛书》后高高兴兴的给钱回家。 这一套丛书一共十七本，她淘到的是两本一样的《三角》。 才走到家门口就看到张家两兄妹在门口等着她，她快步跑过去笑着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星禾，快开门，我们带了好酒好菜来给你庆祝。” 张若若提着一网兜鸡蛋，一袋麦乳精站在大门口朝远处走来的柳星禾高兴地挥手。 旁边的张晓军扬了扬手上提着的一网兜铝皮饭盒：“都是我们自己做的饭菜。” “谢谢你们。” 柳星禾心里很开心，打开门邀请两位朋友进去坐下。 “给我庆祝什么？” “庆祝你脱离苦海，庆祝你报仇雪恨，庆祝沈家一家都洗白（完蛋）了。” 说到这里，张若若兴奋的站起来比划： “你知道不，沈家的房子不翼而飞了，只留下一个大坑洞在那里，我当时跑过去看的时候可真是笑疯了，真是报应，人被抓了，房子没了，还要被送到大西北种树劳改八年，可真是老天开眼啊，坏人都会遭到恶报，哈哈！” 张晓军替妹妹补充道： “听说沈家人在派出所听到这个消息时人都晕过去了，后面醒过来又吓得瑟瑟发抖，沈老太更是在牢里发疯，刚才我们过来时看见公安同志把人押往西北去了，可不得找你庆祝庆祝，顺便也给你送别。” 柳星禾拍着手大笑：“确实值得庆祝，这真的是今天我听过的最好的消息，他们如此下场我也能放心下乡了，你们等着，我去蒸一盘饺子庆祝。” 饺子有现成的，直接蒸就完事，张若若两兄妹把饭菜摆放好，柳星禾这边的饺子也好了，三人坐下后边吃边聊。 “有人在家吗？” 三人吃得正开心的时候，大门被敲响了，有人在外面喊着。 “有人在。” 柳星禾放下筷子跑去开门。 “王婶？快请进。”外面站着的人赫然就是当初揭发渣爹后妈恶行时帮腔的王翠花，王婶子。 “不了，婶子是来给你送东西的，你不是今天要下乡了吗，这是婶子家自己做的豆豉，下饭炒肉都香，你带上一罐，喜欢吃可以给婶子写信，婶子再给你寄过去。” 王婶把手上一个大水果罐头装着满满一罐豆豉塞到柳星禾怀里，人就这么跑了。 “哎，婶子——”柳星禾抱着一罐豆豉，看向跑远了的人只好高声道谢：“谢谢婶子。” 柳星禾转身，门还没关上，当初播放收录机里面消息的梅花婶子也来，同样的操作，塞给她一包梅菜干后也跑了。 然后，像是打开了某种开关似的，柳星禾屁股都还没坐热，陆陆续续的来了不少人给她送东西，每个人都是丢下东西就走，毫不留恋。 这中间甚至有很多不认识的人。 现在的场景让她想到了柳外公和柳母坟前堆着的贡品，场面是如此的相似。 柳星禾把门关上干脆就不开门了，坐到位置上疑惑的问这张家两兄妹：“你们说这些人是干什么？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这个么，我估计是因为沈家的房子突然消失不见，还没有一点动静，那些人在心里都把这件事给神话了，我似乎是听见有人在说你上头有人，你外公和妈妈在下头当官了，只要欺负了你就没有好结果，反之则相反，这些人相信得很。” 张若若无奈的摇摇头。 “可能就是因为这样，这些人就上赶着给你送东西吧，都拿来了不要白不要，正好当你下乡物资。” “外面关于沈家房子消失的事情传得很离谱，传的版本也很多，而传得最多的版本也就是我妹妹说的这个，毕竟谁也不知道那房子是怎么消失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没一个人知道，就算是有派出所以危房塌方的理由告知民众，但也没几个人相信这个理由。” 张晓军其实也是不相信中的一员：“实在是没有一点塌方的样子，那房子就像被连根拔走的，所以我也归结为沈家的报应。” “原来是这样的吗，我就说这些人怎么都来给我送东西。” 柳星禾心里很想笑，真没想到自己带走房子会引起了这么多连锁反应，这也太搞笑了点，原来在哪个时代的人都喜欢脑补，时代也不能禁锢住人的思维。 不过也好，有这“上面有人”的名声在，也没人敢来找她麻烦，这座房子也能更加安全，相当于拥有了双重保障。 还能帮柳家外公和柳母多收一点香火。 挺不错！ 张若若看了看时间问道：“星禾，你是几点的车票，吃完饭我们送你去车站。” “一点五十的车票，还有点时间，来，咱们继续吃饭。” “吃。” 柳星禾解了心里的疑惑，又得知了沈家下场，那心里别提多开心，开始认认真真的吃饭。 午饭后又把钥匙交给了上门来的张所长后她也就没事情了，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张若若和张晓军帮她提着行李，还帮她提上家门口堆着的各种食物，送她去到了车站。 分别时，柳星禾把上午在废品站淘到的其中一本《数理化丛书》送给了张若若。 “若若，这本书送给你，工作赚钱之余也别忘记看看书、练练题放松一下。” “好，听你的。”张若若高高兴兴的把书本收下：“一路平安，星禾，你下乡后有什么需要的东西记得给我写信，我给你邮寄过去。” 张晓军嘱咐道：“路上的时候注意安全，到的时候记得给我们写信回来报平安。” 柳星禾挥手：“好，回去吧，我也要进站去车上先坐着，得找一个靠窗的好位置。” “再见。” 柳星禾看着俩兄妹离开坐车的大厅后，去和周主任父女俩汇合，一起进站，坐上了开往川省阳市乐县的客车。 奔赴她的下乡之旅。
第23章 赶车，座位风波 摸鱼队是本市下面所属公社，坐客车过去要不了半天的时间就能到达，不用长途奔波，也算是很省心的一点。 柳星禾上车的时候还没几个人，和周晓梅没聊多久，车上就坐满了人，客车也缓缓启动，出站了。 车一动起来，柳星禾就犯困，给身旁的周晓梅说了一声后就揣着手，闭上眼睛睡觉了。 而车摇摇晃晃的行驶在国道上像是个摇篮一样，让人睡意一下就袭来，加上车上很安静，那是分分钟入睡。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四个半小时过去，而车子刚好进站。 车上检票员大喊道：“乐县到了，睡觉的都快醒醒，身边坐着的人帮忙喊喊，抓紧时间拿东西下车。” 柳星禾把身侧的周晓梅叫醒，等着车彻底停下来后，站起来把行李提上，跟随着下车的人流下车。 “星禾，走这边的小道能快速穿进大厅，咱们要去大厅买回公社的车票，得快点，争取排在前面，我刚看到咱们公社的班车好像在站里面停着了，咱一定得赶上这一班车，不然就只能出了车站去外面口子上赶车，那时候得和其他人挤车上去，就没有位置坐了。爸，你也快点。” 周晓梅说完后拉着柳星禾往一个小道跑去，穿过去就进到排队买票的窗口。 柳星禾脑中的记忆很明确告诉她，一群人挤着上车时的困难，没有座位坐时的难受，再加上现在是七月份，天气炎热，那在人群中挤着时的冲天味道光是想想就能知道有多上头。 不行，今天一定得坐到位置。 脚下的速度不由得快上几分，换成柳星禾拉着周晓梅往前面跑了。 三人快速的排队买车票。 柳星禾刚拿着票往进站口那边走，就听到属于清永公社所在的那个口子处有一人站在那里朝这边排队买票的方向高喊道: “还有没有去清永公社的人，只剩下四个位置了，有的话搞快点来哟，马上发车老哦。” “有，这里有三个，同志，等一哈。”柳星禾举着车票挥着手大声回道。 检票员听见了，喊道：“要走就搞快点过来，马上到时间了。” “来了来了。”周晓梅拿到自己的票后边跑边挥手，还转头催促窗口买票的周主任：“老汉儿，快点，车要走了。” “好，你先跑，我马上来。”周主任应了一句后看着窗口里面慢条斯理的工作人员心里焦急呀，但他一点都不敢催促。 作为副食店的主任，他很清楚，越到这个时候越不能催促工作人员，不然会适得其反，谁叫这是铁饭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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