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嬷嬷屈膝做礼:“皇上,瑶妃娘娘,想必是这一路太长,公主闹觉才哭,还请皇上和瑶妃娘娘恕罪。” 权倾烨摆摆手,笑意满眼地看迎安:“无妨,送公主去休息吧。” 陈嬷嬷颔首:“是,皇上。” 陈嬷嬷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瑶妃后,便带着公主去了偏殿。 鹅黄色女子上前,屈膝道:“瑶姐姐真是好福气,住在冷宫几个月就顺利诞下公主,现在又得皇上如此喜爱,当真是妹妹们的榜样呢。” 一句话,她说的婉转有礼,似黄鹂鸟鸣叫一般动听悠长,余音绕梁。 这股子勾人劲儿,当真是宫内少见。 庆凌帝蹙眉,嗔怪地扫了她一眼:“慕儿,休得无礼。” 瑶妃眼眸流转,在慕贵人身上停了片刻。 原来这就是迎安口中的慕贵人,当真是可爱,怪不得能得宠。 只怕赐居承乾宫并非只是因为贺家进言丞相谋逆有功,很有可能还有皇上是真心喜欢她的缘故。 果真是如迎安所说,死渣男! 慕贵人屈膝颔首:“慕儿知错。” 庆凌帝移开眼,落在瑶妃身上,双手背在身后淡淡道:“瑶妃,刚才陈嬷嬷说,这一路太长,莫不是在点朕,怪朕把你打入冷宫。” 瑶妃连忙下跪,行了个大礼,磕头道:“皇上莫要多心,嬷嬷不过是心疼迎安才那样说,迎安不过才出生两日,就遭受了这许多,又尚在襁褓之中,有些不适应是常有的事,还请皇上不要怪罪。” 庆凌帝垂头看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弯腰温柔地将她的手拉起,温柔拍了拍:“朕只是随口一说,你刚刚生产,该小心才是。” 瑶妃屈膝抬眼,用极为勾人的目光看他道:“谢皇上关心。” 庆凌帝扯着嘴角又拍了拍她的手,随后松开,沉声扫过众妃嫔道:“瑶妃刚生产,你们都回各自宫中去吧,无事不要来打扰瑶妃休息。” 众妃嫔屈膝颔首:“是,皇上。” 慕贵人瞅准时机上前道:“皇上,臣妾殿中已经备好了皇上爱喝的雨中龙井,皇上要喝吗?” 庆凌帝看她,勾唇笑着:“爱妃都如此说了,朕不去,不是白瞎了你的一番心意吗?” 慕贵人垂眸,脸颊微红,红唇轻抿着,微微一笑。 “皇上,莫要在众姐妹面前取笑臣妾。” 庆凌帝失笑,一把拉住她的手往自己怀中扯,拥着她在众嫔妃的面前进了承乾宫中慕贵人的殿中。 纯妃姜春雨上前,淡淡:“慕贵人手段多,能笼住皇上的心,不比你我,陪在皇上身边多年,已经被皇上厌弃。” 瑶妃挪开眼睛看她,眉眼淡淡,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 家中没落,最得意的当属姜家和贺家,她刚回宫,一个两个就出来找她的霉气,当真是恶心的很。 她之前和纯妃又是仇敌关系,如今刚生产,当真是没心思与她多做纠缠。 她沉声道:“本宫身子不适,没工夫照看各位姐妹,先回去休息了。” 说完,她自顾自进了宫中,将一院子的嫔妃直接晾在了那里。 纯妃被驳了面子,也没多说什么,冷哼一声拂袖睨了眼瑶妃后,直接出了承乾宫。 “如今这宫中皇后,纯妃,瑶妃三个派系,当真是格格不入,我看啊,往后这宫里,怕是不会太平。” “要我说啊,谁都没有瑶姐姐福气大,有公主傍身,瞧着刚才皇上那股子喜爱劲儿,往后怕是会勤来这承乾宫。” “还是慕贵人命好,刚进宫就住进了承乾宫,摊上了瑶妃诞下公主的吉祥事儿,傍上了大腿,往后还愁没有出路吗?” 众嫔妃叽叽喳喳地离开了承乾宫。 承乾宫主宫中,瑶妃坐在软塌上,一只手搭在桌子上,目光望着偏殿的方向出神。 陈嬷嬷抱着迎安出现时,瑶妃也没回神。 陈嬷嬷开口道:“娘娘,不如请示皇上,把慕贵人挪出承乾宫,免得娘娘看到她心烦,再者,瞧着皇上对慕贵人这疼爱劲,怕是往后会常来,娘娘看了,会惹得心中不快。” 瑶妃回神,将眼神放在迎安身上。 “我们刚搬出冷宫,现在不宜惹是生非,你传出话,就说本宫染了风寒,近几日不得出门,也请各宫嫔妃莫要前来打扰,谁来了,只管帮本宫挡回去就是。” “是,娘娘。” 她要好好打算打算才是,该如何开口让皇上将父亲从南面召回。 入夜。 宫中一片祥和。 迎安陪着瑶妃玩的快活。 她白日里睡得多,晚上自然精神头足。 隔壁一男一女的嬉笑下棋声太大,瑶妃本就无法入睡,有女儿陪着,也还勉强能应对这漫漫长夜。 “瑶姐姐?” “妹妹想看看姐姐的棋艺精湛到了哪个地步,所以皇上请姐姐去偏殿陪妹妹一同下棋,瑶姐姐,睡下了吗?” 第4章 为父求情 迎安本还忍着隔壁一对狗男女,听到这声音,小脸皱巴到一起,哇哇哭了起来,还吐出了一口奶。 【真是丑人多作怪,渣爹宠谁不好,宠这么一个心思歹毒,小肚鸡肠的作精,真是人老了,脑子也不好!】 她吐槽的痛快,瑶妃被她吓得差点当场叫出声。 这大逆不道的话她听到也就罢了,若是旁人听到,那可是砍头的重罪! 她连忙把瑶妃抱在怀里,细心地为她擦去嘴角的奶渍,喊来了陈嬷嬷。 “陈嬷嬷,你去回话,就说本宫染了风寒,公主又闹觉,就要本宫抱着,实在是走不开。” 陈嬷嬷也气的不轻,刚才要不是娘娘拦着,她险些出去跟那贱人对峙。 这天下哪里有妃子去陪一个贵人下棋的道理!真是无法无天了! 陈嬷嬷利落屈膝:“是,娘娘。” 隔壁软榻上正在闭眸假寐的庆凌帝听着脑子里宝贝闺女的骂声,竟莫名地觉得亲切,下意识笑出了声。 自从继任皇帝后,他耳边都是恭维的声音,很少有这样真心实意的吐槽,如今乍一听,当真觉得顺耳的很。 慕贵人回来时,刚巧看到的就是庆凌帝的笑脸。 刚刚下棋时,皇上一直冷脸,她还以为是自己做了什么让皇上不开心,如今想来,应当是朝堂上有事让皇上心烦,一时想不开,现在想开了,倒是开心了。 慕贵人自然也开心了,颔首屈膝道:“皇上,瑶姐姐染了风寒,特差遣陈嬷嬷来回话。” 庆凌帝摆摆手下了软塌:“慕儿,你休息吧,朕去看看瑶妃。” 慕贵人脸色骤变,忙上前一步:“皇上,臣妾……” 没等她说完,庆凌帝直接出了门,沉声道:“慕儿,早些休息,睡前记得吃安神药。” 慕贵人眼睁睁看着庆凌帝急不可耐地出门,她实在是无力阻止。 而且皇上这意思,分明是知道她心神不宁,定会让人去喊他,所以才先行一步绝了她的路,让她吃安神药。 慕贵人望着承乾宫正宫的方向,眸光暗淡,里面萃着阴冷:“瑶妃,你刚出冷宫,就与我争宠,设法将皇上拐到你宫中,当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殿外,陈嬷嬷本安分等着通传,谁料等来的是皇上,连忙屈膝做礼:“皇上,您……” 庆凌帝摆手,示意不用多理,直接走过她,去了正殿:“朕去看看瑶妃。” 殿中,慕贵人身边的翠菊端着一盆水上前,小声道:“小主,洗漱睡下吧,天色都这么晚了,再不睡,您眼下的乌青又该严重了。” 慕贵人气急,抬手直接打翻了那盆水。 水尽数撒在了翠菊身上,她连忙跪下。 即便水是热的,可秋日里风声萧瑟,就连空气都是冷的。 翠菊冻得瑟瑟发抖,声音都带着颤音:“小主息怒,奴婢知错,还请小主莫要动怒,免得伤了身子。” 慕贵人本就生气,这下打翻了水,弄湿了地面,更加气了,直接抬手打了翠菊一巴掌。 “叫你嘴欠,叫你多事,我打死你,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去把皇上给我从宗瑶荷宫中给我喊过来,否则,我把你发配去慎刑司做苦役!” 翠菊不敢反驳,只得应下:“是。” 而另一边,庆凌帝已经到了正殿,他也没让人通报,直接走了进去。 殿中的瑶妃正抱着迎安哄睡,温柔如水,眉眼间尽是淡然。 庆凌帝站在那里,一时间竟看呆了。 那年,他就是偶然间看到了瑶妃,自那以后倾心相待,日日挂怀,所以才旁敲侧击让丞相将女儿送入宫中。 他也是疼过瑶妃的,不然她也不会位居妃位。 只是因着宫中权势与朝政事务,有所忽略她。 如今再看,只觉物是人非,眼前人依旧是那人,却已然变得不是心上人了。 他干咳一声。 瑶妃惊醒,回头看他,连忙将迎安放在塌上,刚想跪下请安,庆凌帝上前直接拦住了她,双手扶住她的双臂。 沉声:“瑶妃,朕说了你刚生产,不用那么多礼数。” 瑶妃淡淡起身,屈膝做礼:“皇上仁慈,臣妾却不能不做足礼数,君是君,臣是臣,万不可越俎代庖,挟恩以报,皇上体恤臣妾,是您宽厚,臣妾敬爱皇上,是臣妾的礼。” 庆凌帝被驳了回去,松开手坐在了软榻上,抬手抱起迎安,不看瑶妃了。 【哎呀,母妃真是不解风情!这种时候,难道不是应该撒娇哭哭求抱抱吗?就母妃这性子,之前怎么得宠的!】 迎安小手挥舞着,一双眼睛黏在了瑶妃身上。 庆凌帝眼神中闪着光,若真如迎安所说,瑶妃这样做,他还真是可能赦免丞相。 做那昏君。 还是算了,瑶妃的容颜绝色倾城,他实在是抵挡不住。 瑶妃嗔怪地看了眼迎安,自顾自坐回庆凌帝对面,没说话。 死丫头,越发没规矩了。 庆凌帝怀中抱着女儿,刚才的不快也被尽数抛之脑后。 天知道他有多稀罕这个姑娘,皇上多是子女福薄,他也不例外,这么多年也只得了两个皇子,膝下一个公主都没有。 这还是头一个闺女。 自然是当做香饽饽。 出生两日了,他还是头一次抱自己闺女,笑的开怀,喜滋滋地逗迎安。 “迎安,朕是父皇,来叫,父—皇—” 瑶妃看着这一幕,竟留下了两行清泪。 她自年少时起,就幻想着有朝一日能为他生下一儿半女,有一个属于二人的孩子。 没想到入宫五年没怀上,一趟冷宫后,倒是生下了迎安。 她与他,当真是缘浅。 庆凌帝怀里的迎安本来还很给面子地跟自己渣爹玩,可眼角瞥到母妃哭了,连忙也跟着哭,伸出手咿咿呀呀地往瑶妃的方向挥舞着小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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