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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生极为稀少，因为绝大部分人都做不到感知外化，也只有极少人具有指挥作战的天赋面对混乱的局势依旧冷静理性的大脑。所以往往都是学生被发现了具有指挥的才能，然后被划进指挥系，好似大海捞针。虽然出于人道主义老师们还是会问一下你要不要选指挥系啊，但你知道他们就像是在和一个大熊猫说你要不要当稀有动物一样，他们就是太礼貌了，其实归根结底什么都没问，因为本来就板上钉钉。不过指挥生通常也很乐意成为保护动物，物以稀为贵嘛。而且说不定哪一天就像在前线指挥作战牺牲的联邦前总统一样，能够做到将感知实体化进行攻击和防御。但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自前总统离世后，联邦至今再未发现一位能够稳定感知实体化进行攻击与防御的人。目前的联邦第一指挥联邦统帅部总司令凯文也只是能够在短时间内升起感知屏障。 至于机甲师，他们会具有一定的作战能力，但并不会很强。正所谓术业有专攻，他们的技能点都点在了理论、设计和制造上，厉害的机甲师可以使用感知实体化行成精神牵丝，凭空修复机甲，再往上也可以达到多个机甲同时组装或修复，当然这样的人少之又少，一般达到这样的境界的时候人已经步入老年，但感知又会因为身体的衰老而下降，是以全联邦目前有这样才能的人不过两位，一位是联邦副总统安德烈，还有一位则是钟灵军校校长易长情，自青年时便被称为机甲天才，现在不过中年就已经到了旁人一辈子都到达不了的境界，叫人眼红。 说回专业。专业的选择同时也与性别有关。 Omega由于数量上的稀缺，被列为联邦重点保护对象，而单兵作战系的伤亡率奇高，是以该系自联邦成立以来便不允许Omega报名。 而Alpha是三性中最强大的一类人，他们是天生的领导者，具有强大的决断力，威信，以及过硬的身体素质，侵略性强的信息素，冷静的心态等等。优越的先天条件让他们被军校优先选择。 这就造成了军校中A多B少O更少的局面，据统计目前联邦军校ABO比例接近7:2:1。而Omega更是只在指挥系和机甲系才能见到。反观军校附属的各大学院倒是好很多，里面专业更多，且没有性别限制，ABO比例更靠近社会性别占比的3:6:1。 这也难怪卡修觉得沈泯山是个细狗，明明是3S+感知的女Alpha，身体素质却差的离谱。好在她有感知外化的天赋，说不定是块当指挥的料，卡修最近每每被沈泯山气到，都这么安慰自己。 沈泯山这边感觉良好，自己在网上找书和教程学习感知外化的能力。 她觉得她自己好像原本就会这种能力，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虽然她现而今还不能很好的控制，但是她已经能够在洗澡的时候升起感知屏障，把喷头淋出来的水尽数挡在外面了，若是有旁人看到她的表现必然目瞪口呆。 这是多少指挥究其一生也不能做到的能力，于她却好似与生俱来，但她明白这该是原主努力训练的成功。 她享受着这一切却无力挽回她。 原主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沈泯山正坐在陈渡办公室里发呆，控制着苹果在她掌心上下飘浮，忽地房门被人敲响，苹果应声落入掌中，她支着脸啃了口苹果道：“请进。” 推门进来的人不是陈渡，而是一个头发灰白的中年人，看样子应该就是陈渡给她约的医生没错。 他进来也没打扰沈泯山，自顾自地把一堆器材从他的空间戒指里面取出来，给他们都插上能源石，随后披上白大褂戴上手套示意沈泯山躺上来。 沈泯山背着身看都没看，把苹果核一个远抛投入七米开外的垃圾桶，拍拍手躺上那个有点像牙科诊所里牙椅的治疗床，看着对方把一堆她没见过的设备戴到她的脑袋上，左右鼓捣着什么。 一开始沈泯山就静静地看着天花板，后来她太无聊了，便扭头看着那个医生记录数据，顺便感受一下当代医疗的先进。 过了大约一刻钟时间，医生把她头上的装置全都拆除，搬了把椅子坐在沈泯山旁边，把手中的报告递给她。 沈泯山低头就看见一整张连她这个写行草的都看不懂的连笔字。 沈泯山:...? 她困惑而不失礼貌地点点头，不着痕迹地把医术递回去，扶着脖子活动了一下询问：“如何？” “您的身体目前来说是健康的，至于体能方面很可能是因为长期不活动而导致的身体素质下降，并且伴随了一些的负面作用比如陈先生说的心肺功能下降，失眠。” 他翻了一页纸继续道：“然后您血液中的麻药和KCl目前已经彻底代谢。但按照您之前给出的治疗仓提供的数据和时间来看，我合理推断最初的麻药剂量足够正常人昏睡三个小时，而KCl剂量则能够大概率致死。您的情感中枢被人为破坏过，后期可以部分修复，但估计很难回到最初的状态了。” 医生抬眼看一眼沈泯山推了推眼镜低头又在报告上写了几笔，“您能活到现在真是奇迹。” 沈泯山眼中了无笑意却勾唇回答：“是啊。” 医生不置可否，点出虚拟屏给沈泯山看。 “至于你们最关心的失忆的事情，数据显示您曾经被植入过记忆片段。” “...记忆植入。”沈泯山蹙眉撑着床面坐起凑近虚拟屏。 “对，目前市面上的记忆植入技术都不太成熟，图像显示您也只是被植入了一个记忆片段，但介于人脑的修正功能，会基于潜意识把这个记忆片段补全并合理化。而您的记忆损失也不是偶然，应该是被刻意抹除的，后又因为记忆植入受损，好在您精神力强大，失去的记忆大概率不多时就能够完全恢复，只是我无法给出具体的时间。” 沈泯山五指插入发顶拨乱她披散的长发，舌尖下意识抵上后牙槽。 不运动...记忆片段植入...。 半晌，她阖眼低笑一声。 她有了个荒唐的猜测。 或许，她根本就不是穿越而来。 那段突兀的一级文明记忆被别人植入她的脑海，而近九年的记忆则随之抹除。 她自醒来至今一直以为她的性格是她前世的经历造成的，然而实际上她并没有前世，而正相反的，所谓前世的经历，是她的性格造成的。 她七岁坠机父母双亡，醒来后被困在一个，或许是研究所一样的地方。脑中被植入芯片，脖颈被植入芯片。颈圈束缚着她，稍有异动就会向她的静脉中注入麻药、毒药。她的双腿在两年后被截去换作冰冷的义肢与配套的机械外骨骼。情感中枢被人为破坏，记忆被洗去。随后又在六年后的逃离中被植入了记忆，抹除了她这九年来的所有苦难。 那她现在，又算什么呢。 那她这九年，又算什么呢。 沈泯山一瞬间大恸于心，生生呛出一口血来，随即眼前一暗，意识昏昏。
第7章 第七章 沈泯山随意地躺在治疗床上，看着监测仪上的波段平稳，指尖有意无意地敲击着扶手声音清脆而节奏凌乱。 时间过了许久，什么都没发生，然而沈泯山却忽然抬起头注视大门，好像在等到了什么，但眼里又未流露出半分期待，只有嘴角微不可查地扬起一点弧度。 突然门口传来一声巨响。 那个叫肖凡的男人一脚踹开金属大门，喊到：“快！都准备好了。” 沈泯山闻言没有任何犹豫，猛然抬手在主治医师迪尔·凯特震惊的目光下一把拨开身上的监测仪，撕开束缚住她的绑带。 肖凡抬起枪对着医疗室的监控就是一枪，随后旋身在迪尔·凯特按下紧急报警按钮之前打爆了装置，又顺手崩掉了她耳边的通讯设备。 而沈泯山这边的感知威压骤升。 她脖颈青筋暴起喉间腥甜，颈圈上的红灯随她感知释放亮起，警报响彻，内侧的两个针头一瞬扎进她的静脉，她却恍然未觉。她凌冽的眼神扫过镜中的自己，鲜血自颈间流出依旧面不改色，瞳孔幽暗如赴死一般，只有嘴角勾起一抹古怪的笑容。 随后，她庞大的精神力霎时汹涌，那特质的颈圈竟在一瞬间寸寸断裂！ 就在颈圈碎片砸落在地的瞬间，迪尔·凯特拔腿冲向门口。 然而并未等她跑到大门，身体就如同被定住一般停在原地，惊恐的表情凝固在脸上。之后她竟转过身，一步，一步走向沈泯山。 她被沈泯山用感知操纵了。 她拿起一旁托盘里的手术刀切开沈泯山的侧颈，快速而不失专业地取出了她颈间的芯片，随后拿起针线熟练地将伤口缝合起来。 殷红的鲜血顺着沈泯山惨白的皮肤滑下，如同在雪山上开出了朵朵红玫，又很快流满了她的颈窝。 这般景象看得肖凡都不忍地别过视线，然而巨痛不过让沈泯山微微皱眉，她一双本该灵动的狐眼仍旧古井无波。 等到迪尔·凯特拿纱布贴上沈泯山刚刚缝合完的伤口，沈泯山便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 她迅速地换上了迪尔·凯特的衣服，随后食指一动，肖凡甚至没来得及出声阻止，迪尔·凯特就又拿起了方才为沈泯山取芯片的手术刀。 随后，毫不犹豫地，割开了自己的喉咙。 一刹那，鲜血四溅。 沈泯山没注意到肖凡眼神短暂的晦暗不明，她随手拿过托盘里另一把干净的手术刀朝对方走去。 肖凡很快回过神来，对方才的事未发一言，只是在心中暗暗做出了决定。 他领着沈泯山在纵横交错的地下研究所里穿梭，灵敏地避过无数个监控摄像头，熟稔得就仿佛曾经踩点过千万遍一般。 他们坐着电梯又下一层，肖凡拽着沈泯山狂奔，不时地看着腕上的光脑确认时间。 终于他们在体力耗尽前来到了垃圾船的船坞，在一架满载废弃金属的星船关门前一秒冲了进去。 沈泯山按着脖颈的伤口缓缓坐在地上喘息，疼痛和大量的麻药让她头脑发昏，毒药随剧烈运动在她血液里循环，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惊人。 肖凡担忧地蹲在她旁边理了理她凌乱的碎发：“你还好吗。” “不好。”沈泯山咽下一口血沫。 肖凡没再说话，低头看着脚尖沉默了很久，随后同沈泯山对视，眼神郑重。 “等会儿到了D391星我会把你搬到飞行器上，设好去怀楚星的航线。你坚持不住就睡吧。” 沈泯山强撑着意识：“你呢？” “我开另一架飞行器，引开银色降临的注意。”肖凡苦笑回答。 他们计算好时间乘垃圾船出逃就是为了躲避银色降临的猜疑，但是垃圾船都有既定的路线，而银色降临不多时也会发现端倪将目标锁定在D391星，派人来追杀他们。 “不需要。”沈泯山双手撑在地上偏首吐出一口血，感知陡然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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