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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 “回太后，这是臣妾出生以后的第一条包被，是山中的大师赐过福的，家里人说，用过这块包被的孩子，便能健康无忧的长大。 “入宫以后，这包被也一直跟在臣妾身边，只不过一直压箱底放着，前段时间臣妾有孕，又特地拿出来，想着孩子出生以后兴许能用上......” 皇帝接着道： “朕知道这事。后来，漓儿的那块布却突然少了一块，也是朕发现的。” 太后的眼神变得阴沉，“这么说，皇帝手上的这两块碎布，就是顾婕妤原本包被上缺失的那部分了？” 皇帝声音低沉，“眼下看来，的确如此。” 太后从皇帝手里一把夺取两块红绿相间的碎布，到张姨娘面前，恶狠狠地问： “说！是不是你拿着顾婕妤的包被偷偷做了什么！” 张姨娘满眼错愕。 她看见这两块破布被搜出来的时候，并不觉得震惊。 可皇帝太后顾江漓三人的对话却让她不解万分。 这件事已经朝着她难以掌控的局面发展了。 她支支吾吾地开口：“不是的...太后，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复杂！我只是做衣服而已啊！而且是顾婕妤让我做的啊！” 顾江漓虚弱地支起上半身，“张姨娘，你这是在说什么呀？这包被因为放在箱底太久了，所以有些破损，是你主动要帮我修复的呀。” “你...”张姨娘的眼珠子瞪得硕大。 她现在已经完全相信自己女儿的话了。 顾江漓根本就不蠢！ 她在暗地里就是黑心肝的！ 做衣服这件事，她为了能捏住所谓的把柄，一直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自己的女儿。 如今她一口否认，就根本没人能替她证明了！ 正当她想着如何应对的时候，顾江漓又哭哭啼啼地对太后道： “太后，张姨娘不是坏人，她一定是记错了，或者是拿着包被的碎布做了别的什么，但她一定不会害我的。” 太后充满戾气的眼神在看向顾江漓以后，变得温和许多。 她哀叹一声，“哎，傻孩子，你现在还这么善良的为她人着想，你可知道，孩子出生后的第一条包被，是最有祝福意义的。 “若有人想用...厌胜之术害人，用你的包被，诅咒的效果更强，可谓事半功倍啊！” 顾江漓脸色骤然一白。 太后的话让她一瞬间害怕清醒似的。 “什么...怎么会这样？太后您的意思是...张姨娘偷偷取走臣妾包被的一部分，然后用厌胜之术害臣妾的孩子？” 太后又叹息一声。 结果已经显而易见了，她看着顾江漓脆弱的样子，又有些不忍心。 但想了想，还是说道：“孩子，你得知道，腹中的孩子去得太蹊跷了，若不是这种歪门邪术，是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顾江漓顿感崩溃。 捂着脸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在太后和皇帝眼里，她是心痛到不愿面对这一切，所以才不去看张姨娘的脸。 张姨娘听到太后的话，急得都快发疯了。 “太后！我怎么可能用这种邪术害人呢？真的是顾婕妤让我给她的孩子做衣裳的，那个包被也是她本人亲自给我的！我没有害她呀！” 张姨娘极度紧张恐惧之下，说话的声音更加尖锐刺耳。 她的害怕是有道理的。 在后宫之中，谁要是沾上了这种邪术，必定不得好死。 太后皱眉，“你闭嘴！是或不是，哀家与皇帝自会查探清楚！” 此时，荷花上前跪下，意有所指道： “陛下，太后，顾婕妤曾为了照顾不熟宫中规矩的张姨娘，为她安排了两个宫女贴身伺候，如果张姨娘行为有异，两名宫女或许能知道些什么。” 顾江漓心里给荷花竖起了大拇指。 好样的荷花。 太后没有片刻犹豫便说道：“赶紧让那两名宫女进来！” 说完，还哀伤地看了一眼顾江漓。 她没想到这个顾婕妤竟然善良至此，特意为张姨娘找了两个宫女贴身伺候。 想到这，愤恨的眼光又落在张姨娘身上。 区区一个姨娘，还要宫女伺候，真是好大的脸面！ 顾江漓看出太后脸色不善，于是也懂事的没有开口说话。 小兰和小桃进来的时候都很伤心。 在她们眼里，顾婕妤是一个好主子，如今主子痛失孩子，她们也感同身受地难过。 进来之前，她们也听到了关于张姨娘的事情，早就对张姨娘的行为感到怀疑的她们，心中已经是愤懑不平。 她们已经认定，小主孩子没了，与鬼鬼祟祟的张姨娘脱不开关系！ 还没等太后和皇帝问话，两人就迫不及待地一前一后地指认了张姨娘。 “回太后，陛下！张姨娘这段时间以来一直行为鬼祟，似是在做着什么不可见人的事情！” “没错！奴婢们好几次想要替张姨娘打扫房间，都被张姨娘拒绝了，她还说她的房间，不许任何人进呢。” “奴婢认为，若不是张姨娘做贼心虚，怎么会对自己的房间如此看重，连奴婢们的打扫都断然拒绝呢？” “张姨娘这段时间受了小主如此多的恩惠，却还做这种邪祟害人之事，实在令人不齿！” 张姨娘真是有口难辩，她指着两个宫女的鼻子，吼道： “我哪里鬼鬼祟祟的了？你们这是在血口喷人！” 小兰不服气道：“奴婢有没有血口喷人，张姨娘您心里清楚！要不是你房间里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一日小主意外到你房间里休息的时候，你怎么会那样害怕担心？” 小桃跟着说：“就是，不过是进了一下你的房间，你就害怕得像是谁要偷你东西似的，这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 “肯定是为了不让人察觉到你在行邪祟之术！所以才把证据都藏起来的！那些碎布就是证据！你肯定是用其他的布料做了害人的人偶了！” 太后听了，额头上的青筋直冒。 “张氏，你还有什么话说！”
第118章 冷面君王×绿茶作精27照葫芦画瓢 “不！太后！这不过是她们两个宫女的一面之词罢了！我就算不让人进房间，也算不得是什么违反宫规的事情吧！ “厌胜之术，非同小可，怎么能因为我不让人进房间，就认定是我所为呢！ “如果仅仅这样就要定我的罪...我不认！我坚决不认！” 张姨娘为自己据理力争。 她知道这件事的严重程度。 如果认下，她必死无疑。 说不定还会牵连到茹儿。 她坚决不能认，她确信自己的房间里什么都没有。 就算真的在广明殿的其他地方搜出了所谓的证据，她也可以一口咬死说不是自己的。 总之，她只能否认！ 太后见她眼珠子滴溜转着，心中越发反感这个张姨娘了。 看着她一身绫罗，头上插满了价值昂贵的珠宝，一看就是个势利贪财之人。 这样的人，最会包藏祸心。 再加上张姨娘的女儿因为受到皇帝的处置，受了杖刑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 她为女儿报仇，谋害顾婕妤腹中胎儿这个动机也说得过去。 总之，张姨娘一定脱不开干系！ “好！哀家一定让你死得明明白白！”她大喝一声，又对侍卫说道： “把整个广明殿所有能藏东西的地方都搜一遍！任何一个细微的地方都不能放过！” “是！” 侍卫步伐匆忙，又一次展开搜寻。 张姨娘慌乱不已，却还是故作镇定。 不久，几个侍卫进来禀报结果。 他们一无所获。 “陛下！太后！现在可以证明我的清白了吧！我不过是想要一些独自待着不被人打扰的房间，竟被这两个丫头栽赃说是我谋害顾婕妤的孩子！这实在太过分了！” 太后面色凝重，小兰和小桃也有些不敢相信。 “怎么会没有呢！太后，可是张姨娘真的很紧张她的房间的！她做了坏事，一定会把证据藏得很深！” 侍卫道：“禀太后，张氏的房间每一寸都搜寻过了，的确再没有可疑的了。” “其他地方也没有？” “广明殿上下都搜完了，确实...没有。” 事情进展到这一步，张姨娘已经准备放肆大笑了。 是她高估顾江漓了。 实际上顾江漓还是傻的。 以为三言两语，再找两个指证的宫女，就能借太后的手定她的罪。 可没有证据，凭什么让她去死呢？ “太后！陛下！没有找到厌胜之术的证据，我是无辜的！顾婕妤孩子没了，就是意外嘛，跟我有什么关系？就算要问责，那也是那群太医的责任比较重啊。” 张姨娘的话让太后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顾江漓在心里悄悄给太后打气。 再想想啊。 广明殿找不到，不是还有其他的地方吗。 这时候，小兰和小桃像是读懂了她的心似的，眼睛一闪，两人立刻说道： “太后！张姨娘如果要藏罪证，也许不会藏在广明殿的！她日日都去兰芳殿找顾贵人谈心呢！” “奴婢认为，如果张姨娘果真存了害人之心，罪证可能会藏在兰芳殿中！” 张姨娘大怒：“胡说八道！我天天去兰芳殿是去看女儿的！哪有藏什么东西！” 两个宫女愤愤看着她，小兰反驳道：“怎么没有？张姨娘你可不傻，你知道东西如果藏在广明殿的话容易被找到，到时候你难逃问责，但是放在兰芳殿的话，就没那么容易被找到了啊！” 小桃接着说：“难怪你天天往兰芳殿跑呢！指不定就是哪天去兰芳殿的时候，把罪证带过去了呢！” 顾江漓又给两个小可爱竖起了大拇指。 这可太上道了。 但是面上，她还是得演一演，“小兰，小桃，你们怎么能这么说呢？张姨娘如果真的要在兰芳殿藏东西，妹妹会不知道吗？ “还是你们的意思是，妹妹明知道这件事却不反对，任由姨娘个害我的孩子，这怎么可能？” 两个宫女着急，正想解释什么，就被太后抢先了一步。 太后冷哼一声，“哼，怎么不可能？孩子你忘了吗？她冤枉你身边的宫女偷窃，还弄坏了皇帝送你的香囊，你曾出手扇她巴掌。 “顾贵人的心眼比针尖都小，若是想要报这个仇，与她母亲一起联手来害你的孩子，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顾江漓吃惊地捂着嘴，眼泪簌簌流下。 她无措地摇头，喃喃道：“不会的，怎么可能呢？妹妹就算讨厌我，记恨我，也不会这么狠心对一个未出世的孩子下手的，她心肠没有这么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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