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是傻子,郡主当得好好的,跑去对舅舅指手画脚做甚,恃宠而骄也不是这么个没脑子的骄法。 不过宁玉瑶也不在意,左不过就是她嚣张跋扈的传言又多了一条,若是能给林鸿轩添添堵,也算不错。 第22章 诛秦熠 从雅翠阁出来的赵知妍失了逛灯会的兴致,怒气冲冲地带着侍女们返回赵府。 赵夫人听闻女儿提前回来,颇感诧异,灯会才刚刚开始,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夫人,听闻小姐是被气回来的。”赵夫人的侍女轻声说道。 赵夫人听后更是纳罕,就自家闺女那跟她爹一样的臭脾气,还能被气着呢?不把别人气死都不错了。 她当即起身:“走,去小姐那瞧瞧。” 赵夫人刚走到女儿房间门前,就看到女儿满脸愠怒的模样,她笑着问:“是何人惹得我家闺女不高兴了?” 赵知妍见到自己的娘亲,怒容稍敛,但仍带着些许怨气,将方才雅翠阁之事告诉娘亲:“娘,您说郡主是不是对我爹心存怨念,故意说那些话想坏我姻缘?” 赵夫人听后,不解地望着自己女儿,“你怎么会这么想,就你那八字没一撇的姻缘,有什么可破坏的?况且,若真想坏你姻缘,郡主何必跟你费劲,直接派人去林探花那里说你的不是,岂不更直接?” 赵知妍不服气地问:“那郡主为何要跟我说林公子并非良配?林公子乃圣上钦点的探花,年轻有为,怎么就不堪良配了?” 赵夫人闻言若有所思,她想起之前曾有意招林探花为婿的那些人家,去年年末却突然间纷纷另结良缘,这其中必有隐情。 她当机立断,对自己女儿说:“你爹本就不看好这个林鸿轩,此事就此作罢。你年纪还小,不急着嫁人,待到明年殿试之时,再挑一位合适的青年才俊。” 赵知妍小声嘀咕:“我爹看好过谁?他可是连……都敢斥责的人。” 赵夫人默然,自家老爷确实直言不讳,就连圣上都被他“劝谏”过,幸好圣上宽宏大量不跟他计较,不然几条命都不够他死的,指不定还会搭上全家。 不过老爷言辞激烈地“劝谏”圣上后,被他弹劾的大臣们也不敢再在明面上刁难老爷,毕竟圣上都不计较,他们也只好捏着鼻子认了。 赵夫人知道女儿正在气头上,听不进去劝,便不再多言,想着等她过两天冷静下来,说不定就能想通了。 若实在想不通,那就关起来继续想,还能翻了天不成。 * 随着花灯节的结束,宁玉瑶直接将赵小姐的事抛诸脑后,横竖她已劝过了,若赵小姐钻了牛角尖非要跳进去,她也拦不住。 宁玉瑶这些日子十分忙碌,皇后几乎隔几日就遣白珊来请宁玉瑶入宫,每次出宫,宁玉瑶都会带着许多赏赐。 皇后总说皇上励精图治,多年未曾纳妃,宫里这些老人也不爱用花里胡哨的东西。这些进贡上来的时新鲜亮的玩意儿,正适合宁玉瑶这般年纪的小姑娘, 若碰上贤妃等妃嫔们在场,也会笑着打趣皇后,可真是什么好东西都只想着明安郡主。 皇后与这些妃嫔们一同历经生死,这些年相处得十分融洽,她笑着点了点贤妃:“就你促狭,本宫可不曾偏心,这些玩意儿本宫都分了三份,两位公主自然不会落下。” “娘娘这话说的,好似臣妾是替女儿讨赏来了,既然如此,臣妾就替澜儿谢过母后了。”贤妃起身装模作样地给皇后行了个大礼。 皇后的赏赐几乎同时送到了大公主和二公主处。 已经回到自己宫中的贤妃挥退宫人,握着女儿的手轻声说道:“澜儿,母妃希望你记住,不论陛下和娘娘赏赐你什么,都不要与明安郡主攀比。” 祁夕澜柔顺地点点头:“母妃放心,女儿懂的。” 在皇城中,父皇先是君,然后才是自己的父亲。 贤妃轻柔地抚摸着女儿的脸庞:“皇后娘娘已是十分仁慈,她恩准母妃将你带在身边抚养,四季份例赏赐也从不苛刻。但凡明安郡主有的,也会送一份来你这里,母妃别无所求,只待过两年,母妃再去求娘娘给你掌掌眼寻个好驸马,一辈子就这样平安顺遂也算不错。” 祁夕澜明白母妃的意思,母妃嫁入皇家之初,先帝尚在,因先帝偏宠六皇子,对其他子女漠不关心。 先帝的公主虽贵为金枝玉叶,生活却远不如小官之女,莫说份例,就连吃食都需自己想法子,在这偌大的皇城中,竟每年都有公主被活活饿死。 自己的父皇母后虽然宠爱明安郡主,但除太子之外,父皇母后对其他所有子女都一视同仁,就连皇后自己所生的次子五皇子都越不过明安郡主,她又有何可争的。 祁夕澜笑容温婉:“母妃,女儿都省得,女儿现在过的日子已十分顺心,不会给自己添麻烦的。” 贤妃对自己的女儿还是放心的,她侧身对自己的心腹大宫女吩咐道:“你去好好敲打敲打公主和三皇子身边伺候的人,别让他们在主子面前搬弄是非,要是不想好好过日子,那就早些了断了。” “殿下,您瞧瞧这都是些什么破烂玩意,”宣赏太监离开后,二公主祁夕滢身边的宫女月榕,一脸愤恨地拿起漆盘中的赏赐,对祁夕滢说道,“每次给明安郡主的都是最好的,给您的都是明安郡主挑剩下的。” 祁夕滢的奶嬷嬷也愤愤不平地说:“皇后娘娘怕是糊涂了,明明殿下您才是陛下的亲生骨肉,娘娘竟然对一个外姓人如此偏爱!” 宫女月榕附和道:“就是,殿下还被皇后娘娘抱在身边养育了近十年,您的身份不必那劳什子郡主尊贵?” 她们就这样你我一言一语地为二公主鸣不平,每一句话都如同针刺般扎在祁夕滢的心上,祁夕滢的脸色越来越看。 “够了!”祁夕滢猛然掀翻装着赏赐的漆盘,将漆盘中的玉雕摆件砸了个粉碎。 她冷笑:“我算什么公主?周氏自己生不出孩子,便害死我的生母,惺惺作态地将我养在身边,等到自己怀孕就嫌我碍眼,将我一脚踢开!而父皇却对此视若无睹,任由周氏搓磨我!” 祁夕滢越说越觉得委屈,趴在桌上痛哭出声:“为何我没有母妃,若我也有母妃,何至于如此受辱!” 奶嬷嬷和月榕对视一眼,连忙上前劝道:“殿下,您万万不可为了他人伤着自己,看您这般委屈,奴婢们心里可比死了还难受。” 祁夕滢扑到奶嬷嬷怀中,抽泣着说:“嬷嬷,整个宫中,唯有你对我是真心实意的。” 奶嬷嬷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轻声说:“那是自然,您可是老奴亲手喂大的,老奴自然是掏心窝子地对您。” 月榕等祁夕滢情绪渐渐平静,适时地提醒:“殿下,糕点已经蒸好了,听闻陛下现下也在德清宫,您是否过去?” 祁夕滢擦去脸上的泪痕,轻笑:“快给本宫梳妆,本宫该去给父皇母后献孝心了。” * 承武帝没让太监通传,径直走进德清宫正殿,看见自家小儿子被宁玉瑶按在地上。宁玉瑶手中握着毛笔,沾了墨汁在他小儿子脸上作画,皇后则坐在高位上,笑盈盈地看着他们胡闹。 祁晖琅的身体被宁玉瑶压着,四肢在地上胡乱扑腾,嘴里大喊:“阿姐,阿姐,我知道错了!” 承武帝轻咳一声,带着笑意询问:“小五又招惹你阿姐了?” 宁玉瑶回头见是承武帝,连忙将手中的毛笔递给身边的宫女,拉起五皇子给承武帝请安。 承武帝这才看清,小儿子额头上写了个“王”字,脸颊两侧各有三条横线,不禁笑道:“这是哪来的老虎崽子?” 祁晖琅正打算擦掉脸上的墨汁,听到父皇的话,停下手,兴奋地找镜子:“让我看看,真的是老虎吗?” 待他看清脸上的花纹后,像模像样地学着百兽园的老虎对他父皇“嗷呜”了一声。 帝后二人都被小儿子这模样逗得笑出声,宁玉瑶按住发疯的五皇子:“给我安静些!” 承武帝转头问皇后:“小五这是怎么回事?” 皇后满脸笑意地说:“没什么大事,方才瑶儿在试新胭脂的时候,小五进来就说瑶儿的脸像猿猴腚,瑶儿自然恼了。” 承武帝失笑,四岁的孩子确实口无遮拦,也就太子和瑶儿能制住他。 承武帝对皇后说:“小五虚岁已经五岁,等过几日就寻个老师来给他开蒙,再这么浑闹像什么样子。” 皇后顺从地点点头,虽然不用小五继承大统,但该学的东西也不能落下,以后总不能是个纨绔王爷。 待下面两人闹够了,承武帝示意宫女带五皇子下去清洗。 承武帝向宁玉瑶招手,“瑶儿,过来。” 宁玉瑶虽然疑惑,但还是乖乖坐到承武帝旁边的椅子上。 承武帝笑着问:“瑶儿还记得清云山上的积雪吗?” 宁玉瑶点头,清云山山脉的雪层深厚,定北军的退伍军士们都很担心春暖雪化时会发生雪崩。 果然,承武帝继续说:“自除夕那日起,朕就命秦卿府上的人严密监控清云山。近日天气回暖,山上的雪开始消融,昨日清云山发生了雪崩。” 宁玉瑶观承武帝神情泰然,显然这次雪崩并未造成严重后果,于是开口问道:“舅舅一定早有准备?” 承武帝笑着点头:“前几日,朕就命人将清云山一带附近村庄的百姓迁出,这次雪灾无一人伤亡,待雪完全融化,他们就可返回家园。” 宁玉瑶欢呼雀跃:“舅舅英明神武!” 承武帝温和地说:“这还得多亏了我们瑶儿,若不是瑶儿,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宁玉瑶撅着嘴,摇摇头道:“瑶儿可没做什么,人是熠哥哥抓的,后续处理也是舅舅定夺,瑶儿只是去山上看了个景儿。” 承武帝和皇后四目相对,笑着摇摇头,孩子还小,还不明白上位者的决策才是掌控大局的关键。不过没关系,瑶儿不懂,他们也不会让她吃亏。 这时,门外传来太监的声音:“启禀陛下,皇后娘娘,二公主殿下求见。” “夕滢来了?快宣。” * 与此同时,侍卫轻轻叩响诚国公书房门,“国公爷,暗五有要事禀报。” 宁渊停下正在写奏折的手,“让他进来。” 片刻后,暗五推开门走进书房,“见过国公爷。” “有何要事?” 暗五从衣襟中掏出一本书和两张纸,恭敬地呈至宁国公面前,“禀国公爷,除夕前,林鸿轩在文德轩写下的密文已破解完成。” “哦?”宁渊随手拿起面前的纸张,最上面那张赫然写着三个字: 诛秦熠。 宁渊眉心狠狠一跳,问道:“你确定这密文准确无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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