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她心系复仇大事,天天攻略一个不喜欢的太子已经够费神了,完全没心思谈恋爱。 再者她现在的身份和处境,跟他来往太过频繁只会对他不利,他手无缚鸡之力,万一哪天李颢懿发疯,真闹出人命就白瞎这么一个正直君子了。 最后,前世的竹意因原生家庭爸妈吵架离婚,都把她当皮球一样踢来踢去所以尤其缺爱,小学起就开始谈男朋友,中途换的早已数不清,对男人对爱情也早已麻木不仁。 她最终发现,一开始无论多好的男人,在长久接触之后,最终其实都大同小异。 并不是极端主义者,她相信世界上一定存在那么一小部分真正的三观正、重情重义、有原则有底线的男性,她也真心替嫁给这类男性的女孩子们感到开心,但她也绝对清醒地知道,自己绝不可能是其中的幸运儿之一。 毕竟几率太小太小。 所以她一直以来对待男性都挺一视同仁的,当然,像李晟轩这种有文化的正人君子她确实会印象好上几分,但在封建的古代,无论他再怎么情深义重,以后也免不了三妻四妾,没办法,这就是现实。 她再清楚不过。 【作者有话说】 有需要自取: 珏国 望珏酥【jué】 第6章 动心了吗 ◎冷漠地看着他沦陷◎ 就这样,往后的日子三皇子几乎每日都来,在他的悉心教导下,竹意总算是呕心沥血出一篇惊天地泣鬼神的情诗: 《子懿赋》。 没错,看诗名便知是专门写给某人的,在名字前面加“子”是表示尊敬和美称,格式精准对照李晟轩的《长相思》,几乎是他带着她逐字逐句抠出来的。 大功告成之后,不知为何三皇子在醉香楼呕出一口淤血,最后匆忙收拾竹箱离开,竹意说给他请郎中他也不看,他说自己就是大夫,这是老毛病,他能医好自己。 她只好无奈耸肩,只当是他可能头天晚上又被谁揍了罢,他来的这几日几乎没有过不挂彩,不禁感叹,真的这深宫太难活了,每次都是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这种挨打频率还活着,也挺奇迹的,她甚至都想收回之前说他羸弱的话了。 教她作诗这个人情姑且先欠在这里,等她大仇已报后,那时再去将欺辱他的人全部杀个干净。 只是希望李晟轩到那个时候还完好活着罢。 自从她穿越过来后,便非常钟意自己的这个身体和身份,别的不谈,光武功盖世,江湖无敌手这一点,已经够她横着走了。 所以她已经养成了能动手便不动嘴的习惯,怪不得电视剧和小说里那些杀手都是高冷话少的,因为实力太过强硬,真的没有什么废话,看谁不爽抹脖子就行。 * 较为享受研讨作诗的日子结束了,赛诗节如期而至。 她今日打扮的可仔细,从上次李颢懿送来的朱裙便知他喜欢艳丽一点的风格,于是今日特地着了碧绿梨花襦衫,柿红刺绣长裙,碎花缃色披帛。 盘的是精致丛髻,发间点缀金色朱钗,描的是姣梨装,额间和眼尾都点缀着娇嫩的梨花瓣。 长安城的赛诗节是真热闹,竹意站在断月桥下的美梦溪边,观摩桥上人来人往。 真真是月色灯光满帝都,香车宝辇隘通衢。 醉香楼和齐月楼想必今晚的客人也是络绎不绝,宾客盈门。 还好她早早跟东家告了假,否则这么重要的节日她万万偷不得闲的,但想来她的琵琶也仅仅只是锦上添花罢了,这种节日,酒楼是不缺客人的。 “繁华否?”熟悉又磁性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总算是来了,竹意好好拾掇了下表情,方才回首。 顷刻间,他只觉——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无论多少次,李颢懿也还是会被她的美丽心悸到。 竹意左右歪头看了看他身后,略有点意外道:“咦?一个侍卫也未带么?” “怎么?杜头牌看上孤哪位侍卫了?”他调笑。 “哼~”她噘嘴,“成天找醋吃。” 宠溺地刮下她的鼻子:“走罢,杜头牌想带孤去哪?” 竹意双手交叠端在腹前,步子却迈地不算端庄,他并排跟在她身边,足足高出一个头,玄袍加身,高大阔绰。 他们在美梦溪边散步,却并不往热闹的地方去。 “杜头牌不去赛诗吗?”走了好半晌,李颢懿感到有些无趣,忽然问道。 竹意在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随后娇嗔道:“依殿下的文墨尚可去比试比试,攸儿也就弹弹琴,跳跳舞,哪会做什么诗。” 李颢懿觉得好笑:“那你还铿锵有力地邀约孤同游赛诗节,孤还暗叹这杜头牌会的东西真是不少,还敢主动拉着太子玩诗。” “殿下看不出来吗?”她忽然顿住脚步,直勾勾仰着头看他。 “甚么?” 这样被女子瞧着还是有点难以抵挡,长安城哪有这样胆大的姑娘,敢直勾勾盯着太子爷看。 “约子懿出来游赛诗节是攸儿找的借口呀!” “子懿”两字叫的他心尖一颤,她在一众灯火中美得惊心动魄,但还是明知故问道:“找的甚么借口?” “想见你的借口。” 她声音轻轻的,柔柔的,钻入他心中,烙下个印记。 喉结滚动,嗓子有些干燥,凝视她片刻也没想出来说什么,幸好在街巷里东奔西走通报的诗童替他掩盖了失语。 “出来了出来了!” “恭喜恭喜!祝贺祝贺!” “今年赛诗魁首是一篇绝长七言律!” 诗童一报,路人都熙熙攘攘围住他,惊喜地打听是谁人所作,内容是甚。 竹意和李颢懿的目光一同被吸引而去,李颢懿每年赛诗节也会参加,但年年都比不过三弟,听闻今年三弟身体抱恙,未参加赛诗,于是他又投了一篇五言绝句,原料想今日与攸安同游,诗首应是他,不料却又有高人。 诗童正好被众人围在断月桥上,他们两在断月桥下不远处,仔细听着诗童所讲。 “小诗童,你快细说说今年赛诗节魁首到底是何方神圣?” “是呀是呀,别卖关子啦,快将这位圣者的诗歌传与我们看看!” “嗨呀!”小诗童高举着手中牌子,大喊道: “是醉香楼的琵琶头牌——杜攸安姑娘写给太子爷的七律十三句情诗呀!” 一听是情诗,围观百姓皆激动的大叫,再加上又是美艳佳人与权贵公子的事,更是激动不已。 “叫甚名字?”“快传与我们看看!快传与我们看看!” 闻言,李颢懿难以置信,惊喜地盯着眼前人:“好哇,杜头牌竟敢耍本王!” 竹意笑嘻嘻,不语,只是四处张望。 见她神神秘秘地神情,他也*跟着她四处张望起来,但见周围窸窸窣窣的,随后竟升起若干孔明灯。 可并未到上元佳节,为何百姓会放起孔明灯来? 再定睛一看,竟每只孔明灯上都有密密麻麻的簪花小楷,此时诗童指着孔明灯,示意大家都看上面,最终总算喊出那三个字: “快瞧!是杜姑娘的《子懿赋》!” 诗童声音稚嫩又洪亮,李颢懿二十有七的男人竟也不自觉脸臊了。 他捉住她笑嘻嘻的脸蛋,有点羞又有点宠溺道:“你呀你。” 她逃出他的魔抓,开始挥舞披帛,舞步轻快,樱嘴涓涓唱道: 子懿赋,子懿赋 皇室嫡长子懿出,天资聪颖才过人。 文能治国安社稷,武可戍边保太平。 一颦一笑皆自在,丰神俊朗貌若仙。 生于皇室承天命,身负重任志高远。 勤奋好学不厌倦,博学多才通古今。 仁义礼智信皆具,忠孝节悌全在心。 心怀天下忧国民,慈悲为怀恩泽深。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翩翩郎君正风华,意气风发走天涯。 朝朝暮暮情深切,心心相印爱意绵。 执手共看天涯事,相伴共度岁月长。 风雨同舟不离弃,患难与共永相随。 情比金坚永不渝,爱意浓浓长久存。 唱完后,他意犹未尽,久久难回神。 美景,美人,美诗。 美景为他而现,美人为他唱舞,美诗为他而作,仔细探究了下自己此刻心中异样的情绪,似乎已不单单是开心或者欢喜,兴许应称为幸福。 再忍不住上前一把揽她入怀,其实他想吻她的,但他这次克制住了。 因为经过多次他已经明白了,攸儿只是看似随意,但她在有身份之前是不喜欢跟他做太过亲密的举动,捏一下,抱一下,她勉强不会拒绝,但如果亲她,可能真的要生气。 娇娇攸儿真的太招人稀罕了,她如何能这般哄的他开心? “殿下!再不撒手攸儿名节不保啦!”她一面假意挣扎,一面调侃。 李颢懿对她身上的味道上瘾至极,恋恋不舍地松开道:“你都告诉全天下的人你钟意孤,怎么,还想留着名节嫁给别人?” 知道他又在讲玩笑话,竹意扬起小脸,双手叉腰,得意道:“如何?殿下可喜欢?” “喜欢至极。” “那殿下心里可有攸儿的位置了?” “见你第一日起便有了。” “那攸儿和叶姐姐谁占的更多?” “你……”李颢懿又被呛到,他其实没拿准主意,想说“你真是狡猾”,结果但说了个“你”字却未反应过来。 不料竹意听后拎着裙摆开心地转圈,罢了,无所谓了,见她开心,他也开心。 可竹意这边的心理却是完全不同…… 当初为什么不试试去演戏? 真的,她颇有天赋,忽然发现自己在这方面是个惊天动地的天才。 其实也没什么诀窍,也没有刻意娇作,就是努力将自己代入进去,然后顺其自然就好,至于什么假戏真做,日久生情…… 绝无可能。 在美梦溪靠着的竹林里,其实还有个身影,他注视他们良久,看不清甚么神色。 游完街后,竹意又拉着李颢懿到船上喝酒。 喝酒是最容易交心,教人增进感情之事。 但其实此次喝酒她除了让他更喜欢她外,也还有另一事想问问。 虽唤美梦溪,但实际上它是城中最长的一条河流,传闻在很久很久以前,它还只是一条狭窄细小的溪水。 有一位丑陋的女子,一直希望获得美丽的容貌,一日,在美梦溪边洗脚,没想到第二天便长出了奇美无比的容貌。 从此大家都唤这条小溪为美梦溪。 但到了羽朝,它早就成了一条又宽又长的河流。 此刻水中印了长安城的繁华夜景,印了漫天孔明灯,还印了竹意微红的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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