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这暴脾气! 竹意在心中乍然吐槽一声,手狠狠一拍桌子,颇有要起来揍她的意思。 李晟轩连忙拉住她,生怕她一气之下又运用内力,但他对于慕容舒话里的羞辱也绝不会容忍。 羞辱他可以,他早已无所谓。 可,谁也不可讲阿意的一句不对! 他一改温和常态,冷脸道: “据我所知慕容小姐与二皇子尚有婚约在身,你与这位席公子同进同出我齐月楼的所有花销都有记账。慕容小姐现下的所作所为已是给皇家蒙羞,轩某好言相劝你既油盐不进,若是不想此事被告知天下,还请你立马向儒王妃赔礼道歉!并且从此往后再也不要踏进我齐月楼半步!” “你!”慕容舒气地咬牙,双拳在身侧捏紧。 怎么也没料想道这齐月楼老板竟然还知道皇宫里的事! 她与二皇子是皇后所期,皇上自小便指的婚约,这件事彼时只有皇宫中的一些权贵知道,并未在民间传开。 没想到竟被人拿这件事威胁! 本还想嘴硬两句,但她身边的席延舟却及时在她耳边低语:“舒儿,冲动不得,切莫因小失大。” 慕容舒虽是听他的话,但她却还是极其不服气,红着眼睛看向心上人: “难道真要我堂堂世家大小家给她赔礼道歉?” 那男子又伏在她耳边说点了什么,她才了却一腔怨气,极其不情愿地走到竹意跟前。 她不屑地瞥她一眼,咬牙切齿道:“对不住!” 竹意这会还正饶有趣味地打量着自己深藏不漏的夫君呢,她开心地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后了! 此时见慕容舒一副不服气的模样,她吊儿郎当地歪头,逗她道: “对不住谁?” 慕容舒闭眼深吸一口气:“对不住儒王妃!” “何事对不住我?” “你!欺人太甚!”她又急眼,席延舟一只手将她拦住,慕容舒看了看身旁的席延舟,席延舟正给她使眼色,于是她才又妥协下来。 慕容舒没好气道:“本小姐想坐儒王妃这个茶位,被轩老板拿私事要挟只好作罢,所以对不住喽。” 竹意摇摇脑袋,心想这跋扈大小姐是不一样,格外小心眼,又格外嘴硬。 她顺着她的话说道: “说的好!既然慕容小姐如此诚心地道歉了,那……我也并不是很乐意接受你的道歉,赶紧领着你那倒霉情夫滚吧!” 她不耐烦地扇扇手指,想起慕容舒开始说的话,又接着道, “对了!下次见着我们家王爷,慕容小姐记得主动行礼哈,我们王爷这人为人知礼,主动给你行礼是他素养好,没想到在某些没素养的大小姐眼里倒成他低贱舔着你了!” 慕容舒气地牙都咬碎了,胸口剧烈起伏着,瞧着对面儒王妃那嚣张样子,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不过她身边的席延舟倒是淡定,竹意所说的难听话都进不了他耳朵,他钳制住冲动的慕容舒,将她搂在怀中强硬带她离去。 他离去之际回过头与李晟轩深深对视一眼,竹意这才认真打量起此人来。 穿着无异,佩玖外衣,身无利器,倒是他方才使的那招数看起来有点眼熟。 周围看客却只当是看了一场好戏,这慕容小姐跋扈已久,往常来齐月楼偶尔见她闹事只觉吵闹,今日总算有人出来治她了,大家都暗自在心中幸灾乐祸。 而两人离开后那慕容舒都还不服气地跺脚,边走边吼道:“什么破酒楼,明日就叫我爹将此夷为平地!” 竹意透过三楼栏杆缝隙看着楼下的两个身影,无语地摇头,自言自语: “这慕容大人迟早要被他这个宝贝女儿坑死。” “兴许吧。”李晟轩径自在竹意对面坐下,并令人过来收拾了茶桌,换了新的热茶和点心。 一双眼睛不放心地观察她,担心道:“阿意可有受伤?” “你看我像是会受伤的人?”她理所当然问道。 李晟轩不讲话。 不过这可不是关键,关键的是—— “哇,李晟轩,啊不。我最爱的夫君,没看出来啊,你是齐月楼的老板?” 竹意毕恭毕敬,双手做作地给他斟了一杯茶,小声问道。 对面那人受宠若惊,连忙接过她的茶,有模有样地喝了一口,愉悦道:“很难猜到?” 他品着茶,心中却还在回味竹意的那句“最爱的夫君”,越品越觉今日心情格外好。 “我的天,我亲爱的夫君啊,你这么有钱你怎么不早告诉我!齐*月楼啊!专赚有钱人的钱!” 竹意激动地要跳起来了,什么“很难猜到”,这李晟轩平时穿的那清苦模样,她就是再聪明也不会将他跟酒楼老板联想起来啊! 更何况他不是读书人文化高吗,那文人风骨不都是不屑于搞这些商业的东西? “彼时我们刚成亲没几日我便要去扶沙,遂还未来得及告诉阿意这些小事。我寻思着日后慢慢告诉你也不迟。” 他慢悠悠解释着,将桌上的点心又往竹意那方推了推。 小事? 这还是小事?? 竹意一整个大无语。 她回想起第一次来齐月楼,给她留下深刻印象的方掌柜,难怪她觉的这方掌柜怪不简单的,没想到这齐月楼背后东家竟然是李晟轩。 “那你这么有钱你平时不能多花点在自己身上?”她忍不住问出困扰已久的疑问。 “阿意有所不知,正所谓‘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我已能吃饱穿暖,何不将多余的钱财用在更为需要的地方?此外,实乃最初在长安开这家酒楼是为了获取江湖情报,赚取银两只是顺道。阿意若是喜欢,日后这些银两全都归你。”① 虽然他前半段又开始文绉绉起来,可他后半段讲的话却颇得她心。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竹意头一次感受到天上掉一个巨大的馅饼是什么感觉,现在她怎么看李晟轩怎么都觉得喜爱。 她真是一直以来都小看他太多,他身上的秘密是越挖越多! 想起来他们成婚那晚,他跪在地上言辞恳切地同她表白心意,彼时只觉得他无用又是拖累,想利用一下都不知该从何开始利用。 可现在,她才逐渐明白,他为何那般有底气坚定地同皇上主动求取这门姻缘。 若无十足准备,如何敢求佳人? 自蜀山一别,四年时间他能瞒过两个皇兄做到如此地步,又是能跟红雪阁抗衡的念意轩,又是撼动长安的齐月楼。 她想象不出他吃了多少苦,也估量不到他到底有多么深厚的勇气。 “阿意,这七日你想就在此处养伤还是回王府去?若是回王府去,恐每日需要药浴往返有些折腾。” “你呢?你回去吗?” “我自是依你,我是你的大夫,得随时留意你的情况。”他名正言顺地说道。 竹意弯眼笑笑,想跟她待在一起还找这种借口。 “那我就住酒楼里罢,这里酒水多,适合我。” “万万不可,你伤好之前不可饮酒!” “哎呀你唠叨死了,这不可那不可的……” 两人正拌嘴着,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三楼的敞露茶桌每一方都隔着一些距离,遂旁的吃茶喝酒的客人也听不太见。 竹意听李晟轩的唠叨听得耳朵要起茧子了,她无奈地拿起桌上精致的点心尝尝,眼神却无意间瞟过对面走廊,两个异常熟悉的身影走过。 齐月楼三层楼正中间是大堂一楼圆台,圆台下方是一片娇池,连接圆台到四周的是衔接的小桥。 所以她是隔空看的对面走廊,距离有点远,不是特别清楚也不是特别确定。 她点心方才咬了一半,另一半自她手中滑落至腿间,不是她不小心,而是对面出现的两个身影实在是太令人震惊! “阿意?”李晟轩浅唤了她一句,却发现她盯着对面走廊目不转睛。 竹意激灵抖了一下脑袋,发间的梨花钗跟着颤了一下,她转过头呆滞着问李晟轩: “你看清了吗?我怎么好像看见文心跟二皇子李樽徽走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 【注解】 ①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引用自清·《朱子家训》 第76章 苗疆故友 ◎喂,听说他是断袖◎ 说完这句话后她却又立马摇摇头,自我喃喃:“不可能不可能……” 那两个人影转瞬而过,此刻已经进了一间雅致包房。 “什么?文心和二哥?怎会?”李晟轩蹙眉反问,然复又看了一眼对面,来往的宾客中并未看见阿意说的两人。 “阿意,莫不是你伤还未好,头脑又眩晕看错了罢?” 竹意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将方才掉在怀中的另一半点心捡起来塞进口中,惆怅道:“可能罢……不然也太荒谬了点,文心哪会有机会跟二皇子接触。” “好了别胡思乱想了,等下我派人回王府问问便知。若是看错了,这样贸然上包房去打搅也不太合适。” “也行。对了,说起二皇子,我想起之前偷窥到一件重要的事情还没有机会告诉你!” 竹意神秘地看了看周围有无人在注意他们,确定不会被听见后,她将身后的矮椅往前挪了挪,手拢在嘴边。 李晟轩见状也立马朝她那方凑近身子。 她音量极小,神秘兮兮:“我猜测,二皇子好像是断袖!” 对面那人听后,故意扬了扬眉:“何处此言?” “我有次晚上路过太子府,见门口停了一辆特别花俏的轿子,我还以为是李颢懿又有了哪个新欢,结果去他房间偷看,发现二皇子跟他拉拉扯扯的暧昧不清!我的天,他们可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 “可兄弟之间偶有拉扯也正常,阿意如何断定二哥就是有断袖之癖?” “嘶。”竹意恨铁不成钢地用自己脑袋碰了一下他的, “这你就不懂了,这是女人的直觉!我那晚听二皇子所说的话,还有他举手投足……最重要的是他看李颢懿的眼神,绝对不是对兄长那么简单!你,你们小时候不都在皇宫,难道你从未察觉?” “咳。”他尴尬一咳,“阿意果真冰雪聪明。” 竹意看他这神情,顿时猜到什么:“这么说其实你早就知道了?” “咳,知道一点。” 她还没开始问呢,李晟轩便兀自脸红了起来,她心中了然,八卦道: “他们小时候有故事?快细说来听听!”她激动地招来小二,叫上两盘落花生,眼巴巴地等着李晟轩讲瓜。 只是他犹犹豫豫地,半晌才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就是小时候二哥尤其喜欢黏在大哥身后,起初我们都不当一回事,后来有一次我不小心撞见二哥趁大哥小憩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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