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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生办要罚款的迅猛架势谁没见过，米里都掺着老鼠屎，计生办里有些人也是中饱私囊的货色，打着官方旗号干土匪的事儿。 施青岚也热心，她提议：“要不都搬我家来，空屋子多，刚好你不是想来一起做补丁嘛，方便！”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都不用关秀玉动手，她们俩就帮忙抬着东西走了，热心得不行。 等到下午太阳落山了，胡同口终于出现了胡国伟抱着小包袱的身影，迎接的就只是剩一张床的空卧室。 他转头看见从门外进来的关秀玉，震惊道：“家里遭贼了！” 却不想关秀玉看都不看他，转头和门外一个长着络腮胡的男人哭诉：“我男人瞧不起我生的女儿，硬是在乡下找人生了一个，可恨他还是一个小学老师呢，竟然背着我生二胎。同志，你一定要帮我把这个二胎赶走啊！” 她虽然哭着，但信息量很大，又是小学老师，又是婚外二胎。络腮胡男人仿佛已经听到三四千的罚款落进自己口袋的响声了。 胡国伟怎么也没有想到她这个女人因为吃醋竟然干得出举报他的事来，顿时气急败坏：“你这个疯女人！这孩子……这孩子明明是我抱养过来给我们俩养老的！” 不管怎么样，罚款是跑不掉的，胡国伟绝对不允许他来承担。 关秀玉才不如他的愿，她在门口大喊大叫，誓必要让整个胡同的人听见。 “明明就是你跟别的女人生的！可怜我为你生孩子还养家，你自己一个人拿着工资在外面逍遥快活，谁知道这孩子是不是你养的小三生的！” 她一点也不遮掩，从前为了那点自己和他的面子，打碎了牙齿都往肚里咽，这一次，她再不想做那样的傻蛋了。 蒋家客厅。 燕妞儿听到了外面有些吵闹，但隔得远，便问：“外面怎么了？” 蒋琴早听说了她家里的事情，联想到她未来可能要因为这样的父亲遇到一些非议，不由心生怜惜。 “没事儿，可能是有人吵架吧。”她给她碗里夹了块鸡肉，“吃吧昂。” 燕妞儿笑眯眯地道谢：“谢谢奶奶～” 施青岚和郑秋舒挤在一起咬耳朵，“秀玉姐能不能行啊？” 郑秋舒语气肯定道：“她肯定能行的，秀玉姐现在已经恨透他了，可别小看了她。” 施青岚这才点了点头。 除了孩子们，家里人都知道外面闹的到底是哪一出，见她们都心焦，蒋月鸣直接放下饭碗。 “我去外面瞧瞧吧。” 有人助阵好啊。 “快去快去！” 这场闹剧一直持续到了清明的清晨，确认燕妞儿还躺在郑秋舒的床上呼呼大睡，关秀玉这才现身，只是她脸上带着一块淤青。 郑秋舒拿着药酒心疼地给她揉搓，“那混蛋打你了？” 关秀玉满不在乎道：“我也没亏，昨夜我揍了他好几拳！” 施青岚赶紧问：“那离婚的事呢？谈妥了吗” “妥了！他净身出户！” 昨晚上她和胡国伟是彻底撕破脸了，趁着他怒气正盛厌恶她，时间又早妇联没人上班来劝和，蒋月鸣便帮忙押着他去离了婚。 关秀玉捏着离婚证愤愤道：“就是我急着离婚，不然我肯定还要把前几年的生活费都要回来。” 她一心急着离婚，只把他的工作捋了下来，倒忘记拿钱了，不过他那种人，多半也是吃喝玩乐花光了。 郑秋舒笑着安慰：“跟这样的烂人是掰扯不清的，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在她看来，秀玉姐自己能干又踏实，自然没必要在一根树上吊死。 离婚重要的不止是那个证，还有自己看开想努力开启新生活的心，离婚最忌总是陷入以前自怨自艾。 “我知道的。”关秀玉重重呼了一口气，又抬头看向她说：“我们什么时候开工？我现在身上全是力气！” 她哭笑不得赶紧阻止：“不急，忙了一夜，先休息才是正经事。” 【作者有话说】 明天休息一天。 真的要存点稿了，开学以后天天早八，码字都抽不出来时间，这个学校的课业怎么能那么重啊，愁 第29章 小福星 ◎你这么一穿倒不像警察了，像大学里的文青◎ 清明时节雨纷纷。 蒋年平夫妻俩携着蒋琴一起去了烈士陵园祭奠亡父/亡夫。 连蒋月鸣爷爷奶奶的祭扫也由他们代劳了，实在是因为蒋月鸣今天有值班，抽不开身。也苦了他熬了一夜还要去上班。 离家前，蒋月鸣避开大家的视线给了郑秋舒一束白菊。 她疑惑地接过这束花，“我不和岚姐她们一起去扫墓啊。” 他解释：“是给你……不对，是给你父母的。” “……我父母？” 蒋月鸣点了点头，他在她面前笑的时候总能露出几颗大白牙，那么坦诚可爱。 “你离家那么远，不能回去扫墓肯定伤心。听说现在都流行以白菊寄哀思，你有他们的照片吗？” “……嗯。” “那就把这束白菊放在他们相片前，我相信他们一定能感受到你的思念的。” 她是住家保姆，虽然与岚姐关系很好，但她也不能不忌讳这些，不可能在这烧纸钱祭奠父母。 幸好她离开西江市前曾抄写了墓园的电话，前几天特意拜托了管理员帮忙烧几沓纸钱，有高昂的管理费在，又是正是实行火化制度的时候，她倒不怕管理员不做。 但纵使自己已经安排妥当，却忽然受到他的关心，说心里头不觉得妥帖当然是假的，只是没想到他会那么好…… “……谢谢你。”她只能苍白的一次次道谢。 蒋月鸣不知她心中所想，如果知道一定会劝她不要放在心上，他做的一切，都源于我愿意。 见她真心收下这束白菊，说不定待会还会摆在父母的案上，他的嘴角怎么也压不下来。 似乎怕被她发现，他赶紧道别：“上班要迟到了，我先走了！” 郑秋舒抬头冲他柔柔笑着道：“嗯，路上小心。” 路上小心…… 蒋月鸣在上班的路上，脑海里一遍遍回播她说这句话时的模样与声音，心头一片火热，直接站起来恨不得把自行车蹬得比风火轮都快！ 这段时间，蒋家人真的帮了她很多很多，郑秋舒念恩，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去报答。 等过了清明，大家伙就要彻底脱下厚袄换薄衫了，所以她想亲手为他们织一件羊毛开衫，春天的时候穿舒服又好看。 这是不小的工程，她又有补丁事业要忙，所以织羊毛衫的时间就压缩在双胞胎上课的时候。 到了四月，双胞胎的武术课也开课了，都是在少年宫。星期一二上午武术课，星期三四五书法课，她不能回家忙补丁，所以等待时间都适合让她做谢礼。 关秀玉与幸福里的人感情最深厚，所以当回过神来的胡国伟来找茬的时候，她就待在蒋家做工。胡同里的人都鄙夷他，谁也不告诉他关秀玉的去处。 他的私生子被牵扯出来，又涉及人口买卖，公安局抓他前去调查，很快他就没有时间来找关秀玉了，她很是松快。 “严姐，你的补丁还有没有啊”问她的是老客户了，这人在小区开了个裁缝铺，要的补丁很多。 “哎呦，来的不巧，刚好没了。这样，我去进了货第一个先给你送来怎么样？” “成，尽快啊，有个姑娘的裙子点名要你的补丁呢。” 严美芳没想到自己的补丁已经打起了名声，乐得笑咧了嘴。 这些补丁受欢迎到什么程度？比如一个孩子看到另一个人有，转头就敢故意划破裤子，宁愿挨一顿骂也要买一个这样好看的补丁缝上。 这段时间，家属院的生意全都被她包圆看，她又去外边靠着三寸不烂之舌拓展了市场，小美妈妈因为要兼顾工作卖得没她好，但收益也很可观。 严美芳靠着刺绣补丁大赚了一笔，连带着人看上去都意气风发，精神气很足。 但因为生产商只有郑秋舒和关秀玉，虽然两人的手速都很快，但是生产出来的补丁还是不能很好满足严美芳的需求。 严美芳：“小郑啊，这补丁能不能多设计几个样式？” 她是接触客户的第一手，她的建议反映了市场的需求，郑秋舒自然会采纳，只是人手实在不足啊。 等严美芳拿着自己的货失望的离开以后，郑秋舒自己和关秀玉的两台缝纫机起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秀玉姐，你说，我办个小作坊怎么样？” “作坊？”关秀玉都没细想，便觉得可行。 这段时间她离了婚，在赚钱方面越发拼命了，因为外面的人虽可怜她前夫靠不住，但明里暗里却总说自己养活不好燕妞儿。 小郑给的报酬补丁单价很高，虽然比不上她的售价，但关秀玉又不是那种心思狭隘的人。她只管缝，又不用设计，怎么也是赚了。 她原先接过服装厂的外单，知道搞设计的有多厉害。而小郑不仅把自己设计的样式全部教给她，还把她当自己人对待，无论从哪里看她都没资格妒忌。 刚开始关秀玉只是因为没工作所以才想着跟她干，只是没想到刺绣补丁的生意确实爆棚，才半月她都做了多少补丁了？几千个都有了！ 纵使关秀玉想多赚点钱，但从目前的订单来看，单靠她们俩来做，确实有点力不从心。 “小郑，我支持你。” 这半月以来，关秀玉对她来说不仅是同事更是伙伴，所以她也将自己的担忧和盘托出。 “秀玉姐，其实别看现在补丁现在的利润很高，其实这并不是一项长远的生意。” 现在不管什么行业都没有产权的意识，她做出来的这些的补丁款式落在有能力的缝纫工眼里，分分钟就能复刻出来。 这年头赚钱挣的就是一个信息差，客人不知道严美芳的货从哪里拿，不知道进价几何，所以才会让她赚的盆满钵满。 就比如百货大楼卖的几百的衣服，进价可能也就几十块钱，但普通百姓没有渠道，所以只能花大价钱购买。 “做补丁没有技术难度，等补丁越来越畅销，其中的利润要是被服装厂看到了眼里，单凭机器和人手我们就比不过，价格一下去，我们的市场很快就能被抢走。” 郑秋舒看得很远，实在是因为她有前世在服装厂工作的经历，把市场变革看得很透。有些年赚百万的服装品牌，转头就会因为少买了一个新机器而落入后尘，两三年就在市场上彻底销声匿迹了。 而关秀玉却有不同的看法。 “小郑，你为什么要看那么远呢？你也说了，我们现在的价格很高。所以就算以后会有人抢生意，但是我们现在挣的钱却是真的。你既然想到最坏的打算，那我们到时候尽快撤不就好了？做生意嘛，有失有得很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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