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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是你们要杨二伯将我交出去，换你们这些废物的命是不是？”陆小云眼中没有半分温度，释放出凌厉的杀意，“是谁说的，站出来吧。” 这帮人被官差跟其他人分开了，连早饭都不给吃。 昨晚叫得欢的，这会儿在陆小云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 “不说？那我就亲自来揪了。” 那群人都低下头降低存在感。 陆小云将站在最中间那个中年男人一把扯了出来。 男人毫无防备，被摔到了地上。 “昨天就你最闹腾！怎么，我年纪轻轻你就以为我瞎了看不到？没本事躲在后面我不会说你什么，但是跑出来扯后腿，还败事有余就是你的错！” 话音落下，陆小云一巴掌扇得他大牙都掉了出来，痛苦惨叫。 “这就是嘴贱的下场，再有下次，我割掉你的舌头。这个世道，你以为你还有翻身的机会？” 陆小云反手又扇了他另一边脸。 官差无动于衷，摆明了不会管这边的事。 男人捂着脸，惊恐地看着陆小云：“你、你没有资格动手打我，这是滥用私刑，我、我要向官差告发你！” “谁看到了？”陆小云慢吞吞看向其他人，“你们看到我动手打手还是看到我在打畜生啊？”
第38章 八百里加急的圣旨 那些人瞧见男人的惨状，哆哆嗦嗦。 “不说是吗？那我只能再找一个人出来了！”陆小云微微勾唇，“让我看看，谁会成为第二个幸运儿呢？” “你没打人，是在打畜生。”人群中有人被吓到了，立刻大声喊出来，“我什么都没看到。” 有人起了头，后面的人就没再犹豫。 “陆姑娘你没有打人。” “畜生本来就该打，你没有错。” “官差都没说谎，证明你是对的。” …… “听到了吗？”陆小云似笑非笑地盯着那个男人，“是他们让我打你的哦，他们都说你是畜生呢！” 男人心胆俱裂，扑通跪了下来，“陆小云，我知道错了，你就把我当成一个屁给放了吧。我昨天是因为太害怕，才口不择言的，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陆小云看着这个姓徐、原是户部一小官的男人，仗着自己在户部有些小权力，让家人霸占了不少百姓的农田，后来也是因为苏家贪墨这件事给推出来当替罪羔羊的。 陆小云盯着他，“昨天我们在奋力杀敌，你做了什么？哦，你不听安排非得添乱就算了，你还造谣我们通敌叛国。姓徐的，你造谣一张嘴，要是传到京城，我们就算跑断腿也解释不清楚。 “你以为你现在认错我就放过你？我爹这辈子顶天立地，你这种废物点心也配抹黑他？你给他提鞋都不配。现在我们都被流放了，你以为你还是那个握着点权力的京官？ “朝廷要多一点像你这样的人，真是国将不国，多少忠臣良将会被你这种没用的东西害死。干啥不行，造谣作妖第一名。我这人小心眼你是知道的，谁想弄死，我让谁不得好死！” 徐荣一边磕头，一边扇自己耳光，“我错了我掌嘴，你放我一次吧……” “放过你？”陆小云笑了。 徐荣的媳妇也跟着跪下来哀求，“陆姑娘，求求你放过我相公的吧，他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也会盯着他不让他胡说八道的。” 陆小云瞥了她一眼，“这个男人以前就对你不好，现在变本加厉，你还要为他求情？” “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我男人，一个家不能没有男人撑着。陆姑娘，我求你放过他吧。”徐荣的媳妇是那种一辈子以丈夫为天的后宅女人，哪怕徐荣对她再不好，她也不会离开徐荣。 陆小云不想为难女人，她对徐荣的媳妇说：“你今天为他求情，若是你来日向他求饶，可未必有今天这样的结果。” 陆小云不止一次看到徐荣打他妻子，但他妻子逆来顺受，默默不吭声，她也懒得多管闲事。 “一切都是我自己选的，求陆姑娘放过他吧，他一定会改的。” “好，你别后悔就行。” 陆小云看在她也是女人的份上，这件事到此为止。 “不过，再有下次，我不管你们是谁，非得打断狗腿不可，大不了我再帮你们接好，反正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陆小云冷声警告这些人。 众人的脑袋都垂得很低，皆不敢看陆小云。 陆小云冷哼，回到了陆家那边。 陆老太太摸摸陆小云的手，“云云，你没受伤吧？” “我没事，西域人伤不了。不是有句话叫有其父必有其女吗？我爹这么厉害，我肯定不能让他丢脸的。”陆小云眉眼弯弯，“奶奶，你要相信我。” “那你大哥怎么样了？我好像听见说伤得很重？”陆老太太担忧。 “有我在呀，大哥没事的，过几天就生龙活虎了。” “好孩子。” 陆老太太心头的大石总算是放了下来。 吃过早饭后，队伍继续启程前行。 拾元镇的百姓纷纷留他们，希望他们能多住一段时间。 “官爷，你就行行好吧，他们都是大好人，多大的罪过都不能因为杀了西域人而将功补过吗？” “眼看着又有一场风雪了，不如等风雪过后再走吧，不然赶路也危险。” “不是说有那种什么万民伞的吗？咱们几个镇子都是被你们救的，我们去做一把万民伞送到京城，让皇上从轻发落吧？” …… 西北这些百姓很淳朴，觉得陆、杨两家救了人就可以让皇帝收回成命。 可皇帝本来就在猜忌了，更何况万民伞是老百姓送给历任地方官的，杨洪还曾是西北的守将，如果百姓要真这么做的话，陆、杨两家死得更快。 陆元明看向来送行百姓，拱手道：“诸位都回去吧，你们正值西域人掳掠，如今要做的是将房子盖好，好好安抚吓到的亲人。若是你们记挂我们曾帮过拾元镇的这份情，就请什么都不要做，过好你们日子才是最好的。” 杨洪也接过话头，“老子这辈子最恨的就是狗娘养的西域人，最不能容忍他们跑到咱们大魏的地盘上胡作非为。遭此重创，西域人短时间内是不敢再来骚扰你们了，都放心过个年吧！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要好好的过下去。” 百姓们都红了眼。 要不是陆小云他们及时赶来，整个镇子上的人都会被西域人屠杀干净的。 百姓是真的舍不得他们，因为有他们在，他们充满安全感。 “各位，皇命难违，等我回京复命，定会将此事尽数上报的。”押解队长对百姓们说，“皇上定会有决断的。” 官差出面，百姓倒是不敢再说了什么。 民不与官斗是他们一致的共识。 在百姓的送别中，流放队伍重新踏上了前往边塞的路途。 官差要赶着跟流放之地那边交接，自然不能耽误时间，至于西域人的事，队长留下了两个官差和当地的官府处理。 杨洪和陆怀远其实都伤得不轻。 队长就让他们两人也坐上了粮车，免得两人因为赶路伤势加重。 在他们离开拾元镇三天后，距离边塞还有两天路程时，一道圣旨从京城八百里加急送到了拾元镇。 宣旨太监跑死了好几匹马，一路又遭伏击，赶到拾元镇的时候，差不多只剩下一口气了。 听说流放队伍三天前才走，宣旨太监一跺脚，只能继续快马加鞭追过去。
第39章 你不想报仇吗？ 越是靠近边塞，越是看不到人烟。 流放队伍经过一天跋涉，依旧没能在天黑之前赶到能过夜的地方，只能在野外寻了一处背风的地方露宿。 陆、杨两家和其他犯人的对比十分明显，吃上了白面馒头。 官差知道陆小云饭量很大，偷偷给她多塞了三个馒头。 “藏好，别叫人瞧见。”分食物官差低声叮嘱，“不然我不好交代。” 陆小云眉眼弯弯：“好咧，谢谢官差大叔。” “嘘。”官差做了个噤声的手，板着脸去分下一户。 陆小云怀揣着温热的馒头，嘴角微微上扬，再没食物能让她更开心的了！ 陆家人见状，都将自己的馒头分出一半给了陆小云。 “你正长身子，多吃一些。”贺氏柔声道，“别饿着了。” 陆小云差点被馒头噎到。 “我已经够了，不用分给我。”她连声拒绝，空间里有不少吃的，饿是饿不着的，“吃上白面馒头的机会不多，别都给我。” 说完，陆小云就抱着馒头走开了，摆明不用他们分。 陆家人只好作罢。 其他人眼巴巴地看着陆家和杨家的白面馒头，满脸都写着“想吃”。 陆元明面无表情地将馒头全都吃下去。 最后他们失望地收回目光。 官差让每户都选出一个人去捡柴火，不然这样的雪天晚上没有火会把人给冷死的。 陆小云私底下给陆家和杨家的人换了暖宝宝，其他人她就不管了。 这么冷的天在外面，哪怕生火也起不了多大作用，那些人只能抱团取暖。 陆家和杨家坐在一起，上半夜由陆大郎和陆二郎守夜，下半夜则由杨洪和陆怀远。 “这边一到晚上就有野狼出没，不能大意。”杨洪低声道，“尤其是现在天冷，狼找不到吃的，怕是会攻击人。” “那不提醒一下他们吗？”杨老太太看了看其他人。 “生死有命，告诉他们只会让他们紧张，更容易给我们添乱。” “唉，但愿狼群今晚不要来。” “可能性太小了。” 陆元明瞥了一眼其他人，淡淡说了句：“也许朝廷并不想那么多人活着，这些官差也是有皇命在身的，只不过我们陆、杨两家凭本事保住了命。” 杨洪不解，“此话怎讲？” “负责押解的官差对这边那么熟悉，怎么可能不知道哪个地方不适合过夜？明明可以避开，却偏偏没有，这就值得琢磨了。” “这么说来，皇上是要将我们都杀了？” 陆元明笑笑没说话。 杨洪无比寒心。 杨家满门忠烈，对朝廷忠心耿耿，如今包括他在内只剩下三个男丁了，皇帝依然要赶尽杀绝！ “忠君爱国，真像个笑话！”杨洪自嘲，“早知要担上这么个罪名，当初就先去造反了，死得坦坦荡荡的，也不至于落到这种地步。” “杨二哥不要说这种气话，离开京城是福不是祸。” “三郎，倒也不用说这样的话来安慰我。到了这西北，怕是这辈子都没有回去的可能了。连累至亲受罪，是我的过错。” “京城现在这么乱，太子殿下下落不明，倘若你还在京城，你能独善其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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