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叫你提醒我了,金金。”贾仁禄连忙道,“我这就安排下去,不能叫他们再杠下去了。” 在价格攀上九亿的时候,另一个拍卖师上台,笑道:“诸位尊贵的客人,在这里坐了一下午,想必诸位一定饿了吧?” 客人们:不不不,我们不饿,我们正在饱眼福! 拍卖师继续道:“已经是晚上七点钟了,我们为诸位尊贵的客人准备了餐饮小食……” 客人们:不不不,我们不想吃饭,我们想吃瓜! “诸位是海城的头脑和血液,你们的身体就是海城的命脉。我们聘请了法国著名厨师诺曼提先生以及他的弟子,为诸位精心准备了健康的佳肴。” 拍卖师巴拉巴拉完一堆废话后,笑容满面道:“本次拍卖暂时中场休息,等诸位用完晚饭再继续。” 在座的都是人精,知道拍卖会主办方这是要私下“调停”了。这种事没什么奇怪的。因此虽然心痒难耐,但还是识趣地离开了。 场上之人被侍者引着去了餐厅,而段鸿迹和江绘伊,弗朗索瓦和风流雪两对人马,则被引到了另两个单独的房间。 贾仁禄在惜命和识相这一点上的造诣可谓登峰造极,尽全力避免了可能会引发冲突的局面。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比起远隔重洋迟早要滚蛋的弗朗索瓦,还是段鸿迹这个在海城纠缠数年的老相好更为重要。因此,贾仁禄选择亲自和段鸿迹面谈,而弗朗索瓦那边,则由他的女儿贾千金去交涉。 贾仁禄笑容可掬地走入房中,便看到段鸿迹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正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 贾仁禄被这个眼神冷得激灵了一下,吉祥话自动冒了出来:“哟!老段,好久没见,你这气色是越来越不错啦!” 说完这句话,贾仁禄暗暗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段鸿迹枪伤才过去多久?他这不是明摆着睁眼说瞎话呢吗! 好在段鸿迹并未介意,抬了抬手,示意贾仁禄坐下。 贾仁禄被段鸿迹摩擦多年,装孙子早已经得心应手,立刻就坡下驴地坐下了。 “为什么中止拍卖?”段鸿迹道,“弗朗索瓦派你来做说客?” “哪儿能呢!”贾仁禄强笑道,“这事儿说来也是我的错。其实那块雪花珀,上头还有点故事……” 贾仁禄说着,摸出自己的手机,用支架立在段鸿迹面前的茶几上。 “这是雪花珀原主人在拍卖之前对我说的要求,为了留证,我把他说话的过程录下来了。” 这视频是贾仁禄刚刚找帝寒天要的。本以为是死马当活马医,没想到对方竟然真的掏腾出来了。 段鸿迹没有动作,倒是江绘伊,一边笑着靠在段鸿迹身上,一边颤抖着手,点开了那个视频。 镜头迅速聚焦,画面中露出了一个人的下巴,还有一双苍老的手。 只看皮肤状态,画面中的人无疑是个上了年纪的人。老人掌中抚着那块雪花珀,缓缓张口道:“这块琥珀,是我和我的妻子……” 另一边的房间中,贾千金也给弗朗索瓦和风流雪播完了这个视频。 弗朗索瓦冷冷地抬起眼睛:“给我看这个的意思——你是觉得,我和雪儿,不够相爱?” “曼斯菲尔德先生说笑了。”贾千金笑道,“正是因为觉得您二位佳偶天成,我才把这段视频放给您看,让您与风小姐宽心。” 弗朗索瓦面色稍霁,贾千金见状,又道:“只是有一点,尔大师是个古板的人。他眼中的夫妻,至少也要三媒六聘,有个正式的婚礼,再有一份合法的证件才行。 “弗朗索瓦先生和风小姐毕竟是法国来的贵客,您二位的法国证件,老先生可能看不懂呢。为这个,我才来知会一声。” 贾千金这话已经是含蓄到了极点——暗之血宴上的,有几对真夫妻?全都是虐恋情深缠缠绵绵十几年还扯不下一个证的! 更别提风流雪还是杀手,身份证拿出来是不是黑户都要打个大大的问号…… 说完这番话,贾千金便识相地退出了房间。 弗朗索瓦的面色已经变得铁青。 风流雪坐在沙发上,不发一言,只是用那种冷淡而高傲的目光望着对方。 弗朗索瓦的嘴唇动了动,道:“雪儿,在我心里,你是我唯一的妻子。” 风流雪讥笑道:“哦?那你把你家里那位当成什么了?” “我根本不爱她!”弗朗索瓦急切道,“我恨她!恨不得喝了她的血吃了她的肉!雪儿,她怎么能够跟你比!”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对外宣称我是你的妻子啰?”风流雪似笑非笑道。 弗朗索瓦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 良久,弗朗索瓦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雪儿,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弗朗索瓦不敢看风流雪的表情,迅速道:“她是我父亲给我选定的人。你知道的,我得到曼斯菲尔德家族的家主之位有多么不容易。西奥多还在虎视眈眈,我那几个余下的兄弟虽然看着老实本分,其实也是如狼似虎……” 风流雪的表情渐渐松动了。 弗朗索瓦丝滑地吐出了台词:“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不能违抗父亲的遗愿。无论如何,我只能暂且留着刘雪。” 弗朗索瓦一把握住了风流雪的手,深情道:“雪儿,再给我一些时间!等到我把一切都解决,我一定给你一个名分……” 虽然弗朗索瓦抢班夺朝篡权夺位,但弗朗索瓦是个听爸爸遗愿的好孩子。 老曼斯菲尔德这个废物老爹和弗朗索瓦那一群儿童心智的废炮哥哥弟弟们,生时愚蠢死也窝囊,唯有在此刻才能发挥点余热。 太伟大了曼斯菲尔德家族!没有一块废物是多余的! 这套台词,弗朗索瓦已经说了两三年了。自从娶了风流雪开始,他的日子年年都是节骨眼。 风流雪还偏偏就吃这一套。身为古早文女主,风流雪有个最大的爱好——等一个男人长大,并兑现他的诺言。无论对方是个怎样的人渣。 听完弗朗索瓦的深情剖白之后,风流雪便不再说什么了,只是轻轻按了按他的手。 弗朗索瓦回之以更有力的回握。 “那我们的琥珀,你打算怎么办?”风流雪轻声道。 弗朗索瓦冷笑一声:“虽然被段鸿迹拍到了,可是未必就能到他手里!”
第348章 胎记 “那么,江绘伊女士,您是否深爱您的先生呢?”贾仁禄笑容满面道。 江绘伊看了一眼段鸿迹。后者对江绘伊淡淡使了个眼色,示意江绘伊配合。 一阵难言的酸楚涌上了江绘伊的心头,她很想告诉段鸿迹,就算你不示意我,我也会…… 江绘伊张口,轻声道:“当然。我爱他胜过一切。” 贾仁禄被肉麻了一秒,又向段鸿迹道:“那段老总,你是否深爱江绘伊女士呢?” 令贾仁禄感到诧异的是,面对这个简单的、几乎不能称得上问题的问题,段鸿迹竟罕见地保持了沉默。 贾仁禄以为段鸿迹没听清,便又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 段鸿迹抿了抿唇,依旧没有回答。 不是,老哥? 贾仁禄真情实感地迷惑了,这难道不是送分题吗? 就算不爱,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说两个爱字、胡诌两句深情告白又能怎么样呢?又不会少块肉。 贾仁禄给段鸿迹使了个眼色,示意对方关键时刻别犯轴。就算不爱,也要做个样子嘛。 段鸿迹垂下眼睛,没吭声。 段鸿迹沉默越久,江绘伊心中便越是绝望愤懑。 段鸿迹竟然连骗都不愿意骗一骗她吗? 也是,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不愿意骗她。或者说,不屑于骗她。 她江绘伊在这男人心中,还不如一块石头。 心中痛如刀绞,江绘伊面上却笑靥如花:“贾老板,您可别羞臊我们家老段啦。您还不知道他?他是个脸皮薄的人。” 贾仁禄赶紧接过了江绘伊递的台阶:“啊,啊对,对对。段老总除了在谈判场上巧舌如簧,旁的时候都不怎么说话的。哈哈!” 江绘伊亲昵地揽住了段鸿迹,娇笑道:“老段想要这块琥珀,不就是为了我吗?他都肯花这么大价钱了,贾老板还用问这些?” 段鸿迹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没说也不要紧,没说就等于默认! 贾仁禄松了口气,风流雪和弗朗索瓦那点风流韵事圈子里人人皆知,他俩不是合法夫妻,自然没有竞拍资格。现在段鸿迹又“默认”了,那事情就好办了。 贾仁禄笑道:“既然您和段夫人的感情这么好,那我就放心了。不瞒您说,我的女儿金金也正在那边说合……” 说曹操曹操到,贾仁禄话音刚落,贾千金便蹦蹦跳跳地推门而入,兴奋地在贾仁禄耳边说了什么。 贾仁禄眼睛一亮,连忙站起身,冲段鸿迹道:“您说这不是巧了吗!老段啊,在金金的劝说下,曼斯菲尔德家族那对夫妻,已经决定放弃竞拍了!” 段鸿迹神色微动,站起身来,向贾千金点头致意:“多谢贾小姐了。” 贾千金“咯咯”笑了两声:“段老总客气了。”说着便伸出手,要和段鸿迹这位散财老童子握手。 段鸿迹伸出手和贾千金轻轻握了握,目光触及到贾千金手腕处,忽然道:“贾小姐那里,是胎记?” 贾千金一愣,随即抽回了手,摸了摸自己腕上的一块月牙形的红色印记。 “段先生眼睛真尖!”贾千金甜笑道,“这是我娘胎里带的呢,我爸爸说我这叫袖有乾坤!” 段鸿迹点了点头:“贾小姐确实是女中豪杰,当得起这四个字。今天的事情无以为报,段某日后另有重谢。” 虽然搞不懂段鸿迹为什么对一块石头这么执着,但给钱的是大爷。贾仁禄父女笑容满面地退出了房间,去收拾拍卖会的残局去了。 待二人一走,房中便只剩下江绘伊和段鸿迹两人了。 这对名义上的夫妻静默地相对而坐,空气中有一种浓稠的尴尬和冷清。 最后,还是江绘伊先开口道:“老段,你……” “你和贾千金很熟吗?”段鸿迹忽然开口道。 “嗯?”江绘伊万万没想到对方最先问出口的竟然是这个问题,微微睁大了眼睛。 也许是刚刚得到了想要的东西,段鸿迹心情还不错,耐心地重复了一遍:“你和贾千金关系怎么样?” 江绘伊一头雾水,下意识地回答道:“还不错,小时候一起玩过。” 段鸿迹拿起茶壶,给江绘伊倒了一杯茶:“详细说说。”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江绘伊感到莫名其妙,这种疑惑甚至短暂地压过了撕心裂肺的伤感。 段鸿迹道:“我觉得她长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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