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江绘伊将信将疑道,“我小时候和贾千金一起玩过几次,关系还可以。” “后来她父母闹离婚,贾千金十岁的时候,就跟着她母亲出国了。”江绘伊回忆道,“一直到两三年前,她母亲去世了才回国。回国之后,她就一直跟着贾仁禄做生意,我们只见过寥寥几面,连话都没说上几句。” 段鸿迹沉吟片刻:“她出国这些年,贾仁禄和她联系过吗?” “这我怎么知道。”江绘伊奇怪地嗔了段鸿迹一眼,“人家的家事。不过要我猜,应该没有吧?贾仁禄和他前妻闹得很僵,死生不复相见这种话都说出来了。在海城闹得很大——你不知道这事?” 段鸿迹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我确实不知道。” 江绘伊这才想起,贾家也是勋贵世家。 世家一向排斥段鸿迹,更何况这种世家圈子里的丑事,怎么可能四处嚷嚷? 再说了,段鸿迹也不是那种对别人家的家长里短感兴趣的人。他这一生,除了赚钱,几乎没有什么乐趣…… 这样想着,江绘伊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段鸿迹。看着对方坚毅的侧脸,硬挺挺的短发茬,线条分明的轮廓。 一股无药可救的怜爱之情从江绘伊的心底漫出,让她忍不住轻轻揽住了段鸿迹的肩…… “没事的,你不知道的东西,我都会一一告诉你。” 段鸿迹身体一动,不着痕迹地向旁边一闪,逃离了江绘伊的臂弯。 江绘伊还要再伸出手,段鸿迹忍无可忍地转移了话题:“贾千金有没有什么兄弟姐妹之类的?” “啊?”江绘伊讶然挑眉,“怎么可能?贾老板就这么一根独苗苗,后来无论找了多少女人都没再有孩子。人们都说——” 江绘伊凑近段鸿迹,嘴唇贴着段鸿迹的耳廓,“说是贾家盗墓损了阴德,才导致子嗣稀疏的。” 呼吸喷在耳畔痒痒的,段鸿迹微微歪了歪头,又向旁边挪了挪。 “你为什么这么问?”江绘伊好奇道。 段鸿迹看了一眼门的方向:“没什么。我刚刚和曼斯菲尔德那两口子起了争执,那时候,我看到了一个按摩师,长得和贾千金有些像,而且——” 段鸿迹一字一顿,吐字清晰:“那个姓金的按摩师,手腕上有一块和贾千金一模一样的月牙形胎记。” 江绘伊眨了眨眼睛:“啊?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长得像还有可能,可是胎记一样,那就很少见了吧?” “不知道。也许是巧合吧。”段鸿迹随口道,“贾仁禄总不会让他的孩子当按摩师去。” 被段鸿迹这一打岔,江绘伊心头的酸楚和痛苦缓解了许多。段鸿迹站起身道:“我们也去吃晚餐吧。” 江绘伊也款款起身,和段鸿迹一起向门外走去。 段鸿迹走得很快,江绘伊的小碎步要跟上他很难。出门到了走廊之后,江绘伊看到走廊拐角处有一抹绿色一闪而过。 江绘伊拧了拧眉头。她记得,贾千金今晚,穿的就是一件绿色的礼服裙……?
第349章 夜幕(请看作话) 在宾客们吃完晚饭之后,贾仁禄便巧舌如簧地宣布了雪花珀的最终归属。 贾仁禄言辞巧妙,全了段家和曼斯菲尔德两家的体面。宾客们暗暗骂老东西滑头,害得他们错过了一场好戏。 至此,拍卖已经结束。夜幕四合,宾客们要在游艇上休息一晚,等明天才能回家。 江绘伊时隔多日,再次和段鸿迹住在了同一个房间中。 与第一次和段鸿迹同处一室时那种忐忑的心境不同,江绘伊此刻的心,充满了酸涩的暖意和苦涩的甜蜜。就像一杯满溢出来的、变质的蜂蜜。 段鸿迹草草洗漱完毕,走到房中,开始习惯性地在衣柜里翻找。 找了两下,段鸿迹停下动作,皱起了眉头。 游艇上自然与段家不同,并没有两床被褥来做地铺。 昏黄的灯光下,江绘伊看到段鸿迹随手拉上了柜门,然后转过了身。 “这里没办法打地铺。”江绘伊鼓起勇气道,“我们睡一张床吧,画一条三八线,怎么样?” “不用了。”段鸿迹道,“我打电话给侍者,让他们多拿一床来。” 江绘伊忍不住站了起来:“你不是想要与我假扮成‘恩爱夫妻’吗?哪有感情好的夫妻分床睡的?老板——你的演技怎么比我还差?” 段鸿迹看了江绘伊一眼,神色无喜无怒:“没关系,我只说我怕冷就好了。没人会管这样的小事。” 段鸿迹说着就要去按房铃,忽地,背后传来一阵暖意! “你真的就这么讨厌我?” 江绘伊从背后环抱住了段鸿迹,带着哭腔道:“你真的就这么讨厌我?” …… 段鸿迹垂下眼睛,用了点巧劲轻轻一按,江绘伊的两只手顿时麻了,不由自主地垂了下来。 这个堪称冷血的动作让江绘伊彻底寒了心,隔着朦胧的泪眼,她看到段鸿迹转过身来,对着她疲倦道:“有什么事情,等下了船再说,怎么样?” 江绘伊的心顿时沉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洞。 她宁可段鸿迹责备她、讥讽她,甚至搬出老板的架势压她。也好过这样疲倦地,厌烦地敷衍她! 为什么要等下了船再说?下船之后,那块琥珀就彻底归段鸿迹所有了。到那时,她江绘伊就彻底没了用处。段鸿迹就可以像丢一块垃圾和累赘那样,对她弃如敝履! 休想——休想。 段鸿迹休想丢下她! 这世上只有她江绘伊不要的东西,从来没有人可以丢下她江绘伊! 段鸿迹见江绘伊不说话,便不再管她,又要去按房铃叫服务生。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到按钮的一刹那,江绘伊忽然道:“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拍那块琥珀。” 段鸿迹的动作顿了顿,声音没什么波动:“这与你无关。” “当然与我无关。”江绘伊冷笑一声,“我知道,你要拿着那块破石头,去见你的阿夏对不对?” 段鸿迹霍然转过身,脸上露出了极为可怕的神情! 江绘伊险些以为段鸿迹要掐死自己,可是没有。几乎是一瞬间,段鸿迹的情绪就平复了下来:“是又怎么样?” “怎么样?”江绘伊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段鸿迹啊段鸿迹,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段鸿迹站在原地没有动,江绘伊却神经质地一步一步走上前,逼近了这个让她心碎的男人。 “尔大师要求,那块琥珀的买主,要亲手将琥珀交给自己的妻子——” 江绘伊笑道:“你的妻子是谁?你以为你的妻子是谁?你不会想说,是那个埋在地下的死人吧!” 段鸿迹霍然上前一步,掐住了江绘伊的脖子! 段鸿迹漆黑的眸子被怒火烧得闪闪发亮,如同一块浸了墨汁的冰,只是这样望着那双眼睛,江绘伊便感到心神迷醉,几乎死而无憾。 “你要杀了我吗?”江绘伊狂笑道,“你要杀了你的妻子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段鸿迹!你忍我到今天,不就是为了这块破石头吗!” 段鸿迹手上的力道微微收紧,似乎在竭力克制着自己杀人的冲动。 “杀了我吧!杀了我吧!让你的爱和我的爱同归于尽!”江绘伊像咏诵歌剧一样大笑道,“你不杀了我,明天,就要老老实实地把琥珀交给我……你以为,那东西到了我手里,我会把它再还给你吗……” 段鸿迹手背上青筋暴起,额角的青筋也跳了两跳。狂烈的怒火几乎要倾泻而出—— 就在灭世的洪水即将倾天的档口,段鸿迹手上的力道突然松动了。 下一秒,段鸿迹脸上的所有表情都消失了,甚至连一丝怒气也无。 段鸿迹抽回了手,抽出两张床头的纸巾来,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 江绘伊捂着自己的脖颈,大口地呼吸了几下,脸色微微发红。 段鸿迹为什么不生气了? 段鸿迹为什么松了手? 江绘伊惊疑不定地望着段鸿迹,比起刚刚暴怒的段鸿迹,眼前这个平静的段鸿迹,更让她感到不安。 段鸿迹淡漠地望着江绘伊,口中吐出刻薄讥诮的字句: “所以你是打算罢工喽?” 江绘伊想象过段鸿迹口中能吐出的所有伤人的句子,可真的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她的身形还是微微一晃,险些跌倒在地! 一个人,怎么可以如此冷酷无情? 一颗心,还要怎样被伤害,才不会再痛? 段鸿迹的脸上挂着江绘伊熟悉的傲慢神情,那是面对敌人和竞争对手才会有的表情。 段鸿迹缓缓启唇,语调轻快:“你要是对薪资待遇不满意,那我们可以谈。” !!! 江绘伊感到眼前一黑,险些晕厥过去。 段鸿迹怎么可以如此羞辱她! 这就是段鸿迹,当他想要伤害旁人的时候,往往只需要最简约的话语,最平静的语调,就能让他的敌人如生如死。 现在,轮到她江绘伊当段鸿迹的敌人了吗? 江绘伊感到自己的泪已经流干了,心也已经千疮百孔,容不下任何一簇箭矢。 她望着段鸿迹薄凉的眼睛,忽然意识到——这个男人,什么都知道。 他知道江绘伊爱他,他只是不在意。 他知道自己轻而易举地就能用这份爱伤害江绘伊,但是他不屑为之。 直到今日,江绘伊用阿夏深深地刺伤这个男人的心以后,段鸿迹才拿起了这份武器,给了江绘伊一份重创。 这是段鸿迹对江绘伊刚刚的疯癫举止的回礼。 江绘伊捂住心口,感到一阵阵窒息蔓延,心中的疼痛如同苦海滔滔,将她淹没其中。 她再也撑不住了,遽然跪倒在地! 段鸿迹看了一眼江绘伊,不再说什么,只道:“你好好冷静一下。”说着,便走出了房门。 ------ 安排好参与拍卖的普通宾客之后,贾仁禄脚步一转,下了二层甲板,步入了游艇底层的地下室。 地下室早已被改造成了一间豪华异常的宴会厅,封闭性极佳,隔音效果一流。住在二层的那些普通拍卖者们绝想不到,游艇底层还有这样一处所在。 衣香鬓影的宾客们早已在地下室等候多时——这是本次暗之血宴全部的宾客。这次的人比上次宴会多了许多。因为除了宾客之外,还有他们带来的医生和研究团队。 贵客们的华服美衫和医生们森冷的白大褂碰撞在一处,有股诡异的规则怪谈的味道。 贾仁禄打了个哆嗦,冲一群宾客赔笑道:“诸位见谅,诸位见谅。有些事情耽搁了。” 都市龙王爽文男主大笑道:“贾老板能在这么紧的风头上找到一个可以开办宴会的地方,已经算是居功至伟了。不必过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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