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伊冷笑出声,“倒是不知道王爷何时也成了厚颜无耻的宵小之辈。” 萧承宁挥手格挡,顺势将陆云伊的腰身拉近,炽热的呼吸瞬间喷洒在了陆云伊的下巴间。 细腻的肌肤骤然发麻,陆云伊猛地往后退了几分,却被萧承宁牢牢扣住,无法动弹。 “萧承宁,你到底要做什么?!”陆云伊抬手在萧承宁的肩头捶了一下,萧承宁闷哼出声,无奈握住她的拳头。 “你可知,龙凤双环。” 陆云伊没好气地甩开萧承宁的手,“不知道。” 萧承宁解释道,“我母亲给你的,是龙环,而我这里,有一个凤环。” “所以呢?”陆云伊轻易地挣脱开,满脸莫名其妙。 “前几日我......碰了你的身子,你也将信物给了我,我们便算是定了终身。时间太过匆忙,回去之后,聘礼和定贴我会早些备好。” “......”陆云伊直接一整个呆住,她抬手示意萧承宁打住,“抱歉,方才有点幻听。” 之前总是“本王本王”的不停,现在突然张口闭口都是“我”,陆云伊撇嘴,顿觉恶寒地“嘶”了一声。 见陆云伊要离开,萧承宁伸手拽住她的袖角,“你没有听错。” 陆云伊想要再次甩开,却没甩动,“三王爷可莫要说笑了,臣女可开不得玩笑。” 说话间,陆云伊的语气也冷了下来,“只是包扎伤口,臣女并不在意,也不需要王爷负责。至于玉环,只是旧物。” 视线处理陆云伊脸上的满不情愿,萧承宁的神色也不住发寒,“本王知晓你家收赘婿,你既碰了本王,那就应当向本王负责。” “负责什么,你摸的我,我又没摸你。”陆云伊抬步便要回屋,无语地瞪了萧承宁一眼。 萧承宁自觉地跟在陆云伊身后,“那我便对你负责。” 陆云伊猛然转身,手中握着的刀柄抵在萧承宁肩头,“红口白牙,嘴唇一碰,王爷说话当真是容易。” 浩安民风开放,她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被看看碰碰就一定要以身相许的。这萧承宁到底是哪里来的老古板! 察觉陆云伊是真的排斥,萧承宁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为什么?” “因为男女之情,臣女从不稀罕。而王爷,又可知情为何物?”陆云伊嘴角勾起,眼中划过不屑。 陆云伊缓缓将刀拔出鞘,动作随意地将绣着一尾竹的绢帕从萧承宁的怀中抽出,指尖用力,将刀刃上的尘土擦尽。 “臣女有件事还是要和宁王殿下说清楚的,臣女的目的,始终都只有一个,但这个目的中从来就不包括宁王殿下。” 重来一世,她只想要好好活 着,和家人过着平静的生活。 “谢宁王殿下厚爱,只是臣女实在承受不起。”话落,绢帕入尘,摔裂成瓣。 萧承宁死死地盯着陆云伊,掌心握拳,持续收紧,手背青筋暴起,眸底亦翻涌波涛,“陆云伊,你当真此般想法?” 陆云伊双手作揖,俯身弯腰,对萧承宁行了至大的礼,“臣女欠王爷的人情,日后定会还上。” “呵......你好的很。”萧承宁眸中晕染赤红,心头压制着翻腾的情绪。 天色渐暗,陆云伊看向窗外,哨声轻起,黑影闪现,扑腾的振翅声落在竹窗前。 陆云伊抬手抓住黑鸦的腿,将手中的纸条塞进绑在它脚上的箭筒中。 夜风浮动,陆云伊倚在窗边,思绪逐渐飘远。 记忆里,那本书应该是走权谋路线,但是她并不知晓最终的赢家是谁。那个发书评的人,想必是萧承宁的死忠粉,说的大多都是关于他的事情。 书中萧承宁死前的唯一执念就是没有阻止北部军队被并入禁军,最终都落得惨死下场。 北部军队是萧承宁一手调训,跟在他身边接连胜战。而被皇帝收了兵权后,北部军队被禁军打压,伤得伤,残得残。 如今,萧承宁兵权虽卸,但北部军队尚未并入禁军。 既是还人情,总要还得彻底些。 将军府。 “主子,风雪苑还被封着,风声已经放出去了。”暗临匆匆从外面赶来,视线在陆云伊身上扫视一圈,“主子恕罪。” 陆云伊放下手中的笔,喝了口茶,“和你又有何干系,我既回来,京中想要我命的人自然不会少。这次是我有缺漏之处,你们就别往自己身上揽了。” 这时,兰心带着医师赶来,脸色沉重,眸底涌现几丝杀意,“主子,大事不好,神医诡手在归京途中被截杀。” “砰——”手中茶杯尽碎,鲜血顺着肌肤滴落。 兰心立马上前替陆云伊被割破的手包扎,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拿着布条的手微微发颤。 片刻后,陆云伊自嘲般地哼笑出声,声线逐渐散开,带着隐隐疯狂。 可笑,着实可笑。 她微微张开自己的手,目光落在腕间,体内气血翻涌,内力试图冲开阻塞。 所谓天命,就是白来折磨我两次。在她陆云伊这里,可从来没有这样的道理。 是死是活,也只能凭她一人决断。 “主子,您现在不能心绪起伏过大。一定还会有办法的,没了诡手,那属下便去南疆找巫医。”兰心的眼角滑下晶莹,眸底涌现心疼。 “是真的,主子。以前属下在军中当斥候,打过南疆,听闻过南疆的巫医有以命换命的本事。” “对,没错,一定可以的。属下,属下现在就启程。”说着,兰心跌跌撞撞地从陆云伊身前爬起,暗临挡在门前将她拦住。 陆云伊笑够了,猛然咳出一滩鲜血。
第12章 到底是谁! 她说不稀罕和我在一起…… “主子!”暗临和兰心立刻围了上去,不等陆云伊开口,暗临乍然起身,沉着嗓音说道,“我去。” 兰心将陆云伊嘴角的血迹擦干净,急急地跟在暗临身后,“等等,我跟你一起。” “行了。”陆云伊终于缓过一口气来,堪堪出声,“送医师出府。” 被遗忘在角落的医师此刻战战兢兢地被人抬了出去,兰心和暗临也随之冷静了下来。 “主子,您的内力恢复了?”兰心终于松了口气,暗临上前,指尖搭在陆云伊的脉上,内力流转。 很快,暗临的脸上也闪过一丝放松,“主子的筋络已通,暂无大碍。” 陆云伊将面前溅到血渍的信撕掉,又重拿了一张纸,狼毫挥洒,静待墨干。 她将信递给暗临,神色平常,像是方才咳血的人不是她一般,“暗临,将这封信亲自交到追流手上,另外,去查在茉庐出现的那批人。” 暗临领命,随即从怀中掏出一张纸,“主子,那些人都是死士,但是身上都有这样一块伤疤。” 铜钱大小的烫疤,是三条短线连在一起,像是一个“人”字。 “这个标记太过普通,查起来不易。此事不急,既然会派人杀我一次,就会派第二次。” 几句话交代后,陆云伊的脸色越发苍白,“我需要休息。” 兰心二话不说,将陆云伊抱起,陆云伊任着她动作,“杀诡手的人,查到后,让他们和背后之人,都下去陪他吧。” “是。” 二皇子府。 “到底是谁?!”萧明策猛地将椅子上的扶手拍裂,面前跪着黑压压的一片,个个垂着脑袋不敢吭声。 他伸手揪住身旁的近侍,瞪大双眼,“金铭,你来说说,你的想法。” 金铭俯身跪在萧明策的脚边,神色没什么变化,似乎已经习惯萧明策如此。 “殿下,属下以为九皇子的嫌疑最大。” “不会是九弟。”萧明策端起酒杯,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本殿那个好弟弟,可是有大买卖在我那风雪苑呢。” 金铭垂首沉思,迟疑说道,“莫不是三王爷?”说完,便觉得不可能,“三王爷向来不参与这些事情。” 萧明策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声线起伏,“你觉得,是将军府的可能性有多大?” “将军府......可是陆破风早在之前就去了边境。” “蠢货,陆破风不在,不是又来了一个陆云伊么!”萧明策直接抬腿将金铭踹倒在地,“那陆云伊认识凝风。” “而且那天在宴上,她和三弟多有互动。陆家的子女可不能小觑,说不准她正在打什么主意。”萧明策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眸底翻涌着刻骨的寒意。 “去查!”无论是谁,他定要让对方付出惨重的代价。 宁王府。 笛声萧条,如泣如歌,继而杂乱颤音,让人听了心乱如麻。 林沐许进来就看见了萧承宁站在窗边,他出声打断,“承宁,你这是怎么了?” “好久没有听你吹笛了,只是这笛声似乎和寻常大有不同。”林沐许总觉得有点不对,这笛声里也似乎掺杂着一些很复杂的情绪。 据他的了解,自从萧承宁的母亲去世之后,萧承宁便不再轻易吹笛。但只要吹笛,笛声必然是怆然而怀思。 “你是遇到什么事了?”话落,见萧承宁停下,林沐许几乎已经确定。 萧承宁仍然不语,林沐许便自顾自地分析起来,“按照画本子的走向来说,一个身居高位,举世无双的人突然有一天变了性情,若不是家中突然遭遇变故,那就是深受情伤。” “砰——”只听一声巨响,林沐许眼睁睁地看着萧承宁一掌将窗框拍得粉碎。 “你......”我去,不会真的被他说中了吧!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难不成是上次在簪花宴扯他簪花的那个?他记得对方都送绢帕给他定情了呀。 视线辗转,林沐许突然看见不远处案几上断成两瓣的绢帕。 原本还想上前安慰他一下的林沐许突然就停住了脚步,心里瞬间开始挣扎。 事情发生到了这个地步,想必承宁也不需要他的安慰吧。如果这时候离开的话,承宁应该不会记仇吧。 思来想去,林沐许咳了两声,“那个,承宁啊,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一些公务没有处理,就先走了哈。” 话落,林沐许刚一转身,身后突然多了一道阻力,将他整个身体提住,“你赶走一个试试。” “我什么都没看见,承宁啊,我是真有事。”林沐许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对上萧承宁要吃人的视线。 一炷香后。 看着跟个闷葫芦一样的萧承宁,林沐许无奈道,“你别不说话呀,要是你实在不舒坦的话,那就叫你以前北部的兄弟们出来陪你打一架。” “北部军队的兵权,本王已经交上去了。” “只是缴了兵权,又不是不能和他们见面。所以说你到底是怎么了?真的是受了情伤?” 林沐许怎么看这件事放在萧承宁身上,都觉得有些幻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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