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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能听懂它们说话的姜图南听着监控里的智障对话，心情复杂，并回头看了一眼她的羊。小黑羊冲着她无辜地眨了眨眼，小声说道：“我也妹想到它们速度这么快啊。” 姜图南从包里摸出营养液喂给小黑羊作为奖励，又试着用自己的植物系异能感受方向。 可惜基地不像动物园内部，动物园里的沙漠地图好歹还有一些缠绕着的像是早就死了的植物，深扎在底下的根茎毫发无伤，能够感受到姜图南的召唤。基地连地板都是金属，根本没有任何植物的存在。 她们只能老老实实地查看监控，从基地里密不透风的监控里寻找踪迹。 “真是不知道该夸小乌聪明还是笨，会开治疗仓和窗，但又放走豹。”滕采无语道。 “翻译器好像没能起作用，只能识别小乌说话，却识别不了豹。”滕南手里拿了个本子，开始记录。 “这些年咱们跟小乌相处最多，采集到的资料最多，豹全靠多少年前的旧资料，精准度自然不如小乌。”滕采倒是不意外，又看了一眼姜图南，“所以希望你用翻译器多采集点羊言羊语让我们分析。” 姜图南点头接受了这个任务。 “我带着羊先去找吧，它们都是古生物，说不定比较能安抚豹子。”姜图南看了一会儿，开口问道。 “好，如果遇见小乌，就一起带回来。”都梁说道。 小乌在监控里不似豹子显眼，天已经暗下去，它又飞得高，踪迹更是难寻。 姜图南带着小黑羊出来，拿着滕采传给她的动物园地图，朝着豹子消失的方向寻找。 “肖恩这个名字你满意吗？小羊肖恩，这个世界上既然没有这个动画片，你就是肖恩本恩，怎么样？”姜图南摸了摸小羊的独角，问道。 “……不怎么样，我不做替身羊。” 作为一只身世显赫的羊，小黑羊果断拒绝了姜图南的提议。尽管它现在不能想起自己的名字，但绝对不是能被随随便便敷衍的傻羊！ 姜图南端详着它，沉吟片刻道：“我也觉得不太好，毕竟她们说有一个肖恩了，万一被撞见了还挺尴尬的。” “有了，我们村有个神羊叫獬豸，你以后就叫獬豸吧。”姜图南一拍巴掌，兴奋道，“这个名字喜欢吗？” 小黑羊疑惑地看她，奶乎乎的正太音充满对人类的不信任：“獬豸是什么？” “獬豸是个神兽，据说一身正气，喜欢我这样正直的人类，如果碰见坏蛋，就会撞ta。”姜图南解释道，“传说獬豸长得像羊，而且只有一只角，你该不会就是獬豸本豸吧？” 小黑羊咂嘴道：“这个名字还不错，那我以后长大有机会变成神羊吗？” “也不是没有可能，做人要有梦想，做羊也要有嘛，所以神羊大显身手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豹豹。”姜图南忽悠道。 小黑羊昂首挺胸，在空气中嗅了嗅，带着姜图南往一个方向走。 “#?%的雪豹！你不愧是豹子！花花肠子比老子的毛都多！”空旷的土地上传来熟悉的正太音，就是内容不怎么健康，很容易就能让人确定它的身份。 一人一羊对视，不约而同地朝着那个方向跑去。 “小乌？”姜图南最先出声。 骂骂咧咧的正太音停下，小乌嗷嗷叫起来：“#?%的雪豹，别让老子再见到你！非要把你的脑袋叨秃！我在这里！南南快来救我！” 看见獬豸，小乌才后知后觉地有些心虚：“肯定是你小子告的状！不然饲养员怎么能找到我！你小子长得黑心也黑，不出声就是为了陷害老子吧！” 獬豸必看了一眼它的惨样，冷笑一声，并不雪上加霜。 姜图南随后赶到，看到小乌现在的模样，拼命忍住了想要上扬的嘴角。 小乌此时的模样确实有点惨。 原本散发着幽蓝光亮的羽毛不知因为什么结成块，一团一团的耷拉在它的身上，更惨的是，小乌的两只爪子还被绑在了一起，长长的绳子将它倒挂在高塔之上。 姜图南赶忙过去解救小乌，嘴里不忘问道：“是豹子把你搞成这样的吗？你们两个不是一起出的门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话在一旁的獬豸听来过于嘲讽，因为他们不久前刚刚看过监控，姜图南明明对小乌被豹子无情抛弃这件事了如指掌。 “它是个渣豹！别让老子再碰见它，否则见它一次挠它一次！” 小乌骂骂咧咧地扇动着翅膀落在将图南手上。因为脚被绑了一会儿，甚至有些影响它的平衡。作为基地里的小宝贝，小乌从来没被这样对待过。 “就算你不说，咱们找到豹子也是要惩罚他的，希望我们能英勇的小乌，能够因为这件事长长记性，不要轻信别的生物。”姜图南顺了顺它的毛，怜爱道。 都说鸦科动物是鸟类最聪明的种族，现在看来，小乌不知是代表了它们的平均水平，还是拉低了智商。 小乌也不算傻，它搞成这样的来龙去脉太过丢脸，干脆绝口不提到底是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的。 捡到小乌之后，他们继续寻找豹子的踪迹。 复仇的熊熊烈火太上头，小乌只休息了一会儿，就扑腾着翅膀飞到高处帮忙找豹子了。作为一只乌鸦，小乌的夜视能力极差，好在基地里的灯光有点作用，丝毫不影响小乌飞行。 一路上有小乌叽叽喳喳，她们倒是丝毫不寂寞，獬豸时不时才跟小乌讨论一下正确的方向。 在空旷的基地里，如果是听不懂他们说话的普通人，只觉得一鸦一羊格外和谐，但姜图南只想拿东西把它们两只的嘴堵上。 姜图南按照地图一点点排查，眼看着就要走遍基地，小乌和獬豸同时激动起来，姜图南也隐隐闻到了血腥味，豹子的低声咆哮在夜色中也极为响亮。
第10章 10 獬豸和小乌一个仗着有翅膀，一个因为有四条腿，毫不犹豫地抢先冲了过去。等姜图南过去，只听见他们落井下石的笑声。 “哈哈哈……你这个豹子真不愧是头傻豹子，老子第一次见有人把机器人当成仇敌的傻子。”小乌的笑声里，还有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本以为你能把这只鸟绑起来，定然有点过人之处，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獬豸操着正太音一本正经，姜图南听得发笑。 等她赶过去，发现豹子已经因为出糗躲到了角落里，丝毫没有之前的气焰。雪豹倒是没受伤，只是之前的伤口没有好，加之刚才的奔波，伤口又重新裂开了。 在雪豹的不远处，有一只闪着红光的机器人正虎视眈眈地对着豹子，姜图南看了一眼它的底盘，应该是基地里用来打扫卫生的机器人，此时冰冷的机械声响起：“无法识别障碍物……” 姜图南轻轻叹了口气，看着雪豹道：“要跟我走吗？回去好好治疗，营养液管够，怎么样？” 躲在墙角的雪豹生无可恋地看了姜图南一眼，想到自己之前的行径，略有心虚地应了。 姜图南很好奇，短短一会儿功夫，这只小豹子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这么垂头丧气。 它倒不是一直躲在这个小角落里没动弹，豹豹趁着出逃的功夫，几乎把基地逛了个遍。 在很久之前，豹豹还是个连眼睛都睁不开的虚弱小豹时。经常会听见有动物讨论距离它们生活家园最近的那些两脚兽，以及时不时就进来投喂它们的那个两脚兽。 当然，都没什么好话—— “那个两脚兽一定是想收买咱们！咱们把她送进来的东西吃光光，但是偏偏不让她知道是谁吃掉的！吧唧吧唧……yue……两脚兽果真想害我们！” “两脚兽送来的东西也太难吃了呜呜呜，豹豹已经饿了两天了呜呜呜” “小狼我也饿饿，感觉她故意送一些难吃的东西给咱们！” 那些两脚兽送来的东西真的很难吃，豹豹可以证明。这也是它为什么年纪轻轻就骨瘦如柴的原因。 所以豹豹很想知道，这些人类到底在密谋些什么来害它们！ 这个基地不算大，还没豹豹平时觅食跑的地方大。 豹豹打算甩开小乌，但这鸟找到自己后紧追不舍，小雪豹只得趁它不备，将它一口吞掉，想找个地方抛尸。 结果地方没找到，这鸟在嘴里也不停，小雪豹怕自己不小心把它吞下去，找了个好跑路的角落将小乌吐出来，担心它追着自己不放，干脆从一旁抽了一根细长的东西，把它绑上就跑。 至于为什么还绑在高处，当然是因为豹豹站得高啦。 这个基地里面没什么人，减少了豹豹不少麻烦，它闻着味儿找到了给它们做饭的地方。 这里空无一人，只有不停运作的机器，还有悬挂着的大屏幕，上面是各种肉类。 豹豹不以为意，离开了这个地方，看见有亮着灯的大罩子，里面还有恍惚闪过的人影，偷偷钻了进去。豹豹的食谱里没有两脚兽，但是想起今天的那几只把自己带回来的坏蛋，如果能吓吓他们，也是极好的。 这么一想，它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扒拉着罩子底下的小洞。好不容易扒开，刚一进去，豹豹就被满屋子绿油油味道差点熏吐。 正欲转身离开，豹豹听见两脚兽的对话：“咱们现有的文献太少了，不知道红熊猫喜欢吃什么，既然是红熊，应该吃肉吧？” 愚蠢的人类！小熊猫最喜欢啃竹子！豹豹在心里咆哮道。 “也送点菜过去？让它能自由选择，万一它喜欢吃素呢？”另一个人类犹豫道。 “你说得有道理，那就打包一份过去吧，不过这些东西都比较精贵，收拾的时候小心点……” 豹豹茫然地环顾四周，仔细地看着罩子里半死不活的菜，想起同样半死不活的小熊猫，心里一直以来的信念似乎被轻而易举地打碎了。 这些两脚兽真的是在害它们吗？ 豹豹茫然地从罩子里钻出来，却又迎面撞上了奇怪的东西！这个一直盯着它的东西一定是人类派来害它的！ 勇敢豹豹，不怕困难，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轻易认输！ 可这个东西嘴里说着奇奇怪怪的东西，又不伤害它，豹豹试着伸手拍它，甚至直接把它拍到了一边。 豹豹的怀疑再次动摇，如果是要害它的东西，应该不会这么不顶用吧？ 它缩回墙角，冲着这个东西发出一声低吼—— 东西没走，两脚兽和那只讨厌的乌鸦倒是一起来了。 看着眨巴着小眼睛又眼含热泪的豹，姜图南忍着笑，让獬豸把一旁的机器人顶开。 此时的雪豹极为乖巧，像只大号的跟屁虫，紧紧地粘在姜图南身后。 “说不定这也是两脚兽计划里的一环，为了夺取我的信任，然后把小伙伴们全弄出来吃了……” 豹豹低声自言自语，姜图南被它逗得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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