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毫不退缩,依旧坚定地说道:“所以,我只要来两名武婢女呀?皇上您如此圣明,定能理解臣妇的苦心。” 皇帝本欲将楚辞一军,未承想竟被反将一军。他仅是微微一怔,脸上旋即泛起一抹笑意,扭头对皇后言道:“瞧瞧,瞧瞧,此女胆子大得无边无际了。” 皇后仅是微笑着点头应和,心中却暗自腹诽:胆子大小,还不皆由皇帝您定夺? 对此,皇帝全然不知。 而楚辞的马屁亦已奉上:“多谢皇上夸奖。” 皇帝的心瞬间如被暖炉熨烫,心情愈发欢悦,“好,朕允了。” “朕倒要瞧瞧,你这皇家女子学院能被她折腾出何种花样。” “不过皇后啊,这楚辞着实有趣,胆子亦是极大。朕觉着她这般性情,说不定真能将这学院办得别具一格。” 皇帝故意当着楚辞的面儿这般说,楚辞心里明白这实则是在警告自己。 切莫因得了些许恩准便肆意妄为,需得谨慎行事。 不过楚辞不惧,大大方方行了一礼,神色坚定,目光炯炯道:“楚辞定不负皇上圣恩。必当全力以赴,将皇家女子学院办好,不辜负皇上的信任与期望。” 第274章 长公主和驸马 皇帝对这样的楚辞除了肯定,还有些许无语。 他轻轻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下去吧,对了,离开的时候遮着点。莫要太过招摇,省得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楚辞闻言,一脸好奇地猛然抬头望向皇帝,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疑惑。紧接着,她竟像忘了君臣之礼一般,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还有您怕的事儿呢?” 皇帝深吸一口气,竭力压制住内心的愠怒,强扯出一个虚浮至极的笑容:“艺馨觉得呢?” 楚辞此时仿若方从梦中惊醒,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莽撞行径,赶忙讨好地做出一个用拉链封住嘴巴的夸张之举,涎皮赖脸地道:“艺馨谨听皇上教训。” 言罢,还不忘对着皇上谄媚地笑了笑,那模样也是没谁了,令人又好气又觉好笑。 皇上也懒得同楚辞纠结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立刻有一名机灵的小太监心领神会地上前,微微躬身,做出“请”的姿势,将楚辞小心翼翼地引了出去。 而楚辞刚一离开,皇后便神色沉凝地挥退一旁的宫女、太监。待众人退去之后,她方靠近皇帝,轻言细语问道:“皇上,您对范家这位少夫人是否过于宽容了些?” 皇帝知晓皇后的心思,可有些秘密之所以是秘密,便是因其处于无人知晓的隐匿之境。 于是皇帝深深地看了皇后一眼,目光如渊般深邃,缓缓说道:“楚辞有让朕宽容的价值,皇后理应明白。” 说到这里,皇帝好似恍然觉出自己的言语过于生硬了些:“朕所筹谋之事繁杂纷乱,非只言片语能够说清。待得时机成熟,一切自会清晰明朗,皇后自会知晓其中情由。” “是,是臣妾过于担忧了!”皇后面上带着歉意微微颔首,心里却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她深知伴君如伴虎,方才自己的追问或许已有些僭越,好在皇帝并未动怒,还耐心解释了一番,此刻自己算是暂时过了这一关。 而楚辞并不知晓,她离开之后,帝后之间竟有这般交锋。 在小太监的护送下,楚辞行至宫门口,便迅速换了一身衣服,就连马车也换了一辆。 因此,那些守在宫门口妄图窥探她行踪的人又守了一个寂寞,全然不知她已悄然改变了模样,顺利离去。 直到傍晚,宫里才传出楚辞早已离宫的消息,那些满心期待能有所收获的人才如梦初醒,知道他们被耍了。 尤其是长公主,听到楚辞悄无声息地离开皇宫,顿时怒不可遏。 她气得满脸通红,双目圆睁,双手不住地颤抖,狠狠地摔了不少的瓷器。“为什么,为什么皇兄永远都帮着那些外人?” 这个时候驸马推门而入,看着这样一片狼藉的场景,满脸的嫌恶之色难以掩饰。“为什么?就凭楚辞种出来的土豆可以活人无数。还有连州正在试种的玉米,据说也是高产作物。” “你能吗?你整日只知争风吃醋,毫无半分作为,怎能与她相提并论?”驸马怒目而视,语气中满是斥责。 “我……”长公主被怼得一时语塞,面色瞬间涨得通红,眼眶中也泛起了泪花。 好半晌才嗫嚅着道:“夫君,我真的尽力了。” “但齐王府被禁卫军看管得实在严密。而楚辞那女人,你也看到啦,有帝后偏帮,满京城都没有办法。我一个外嫁的公主又能如何!” 驸马知晓长公主说的在理,可正是如此,他心中的急切才愈发浓烈。 不过他也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长公主:“楚辞那个女人你没办法对付,灵儿呢?你多久没去关心过她了?” 多日的劳碌无果,如今又被驸马如此指责,长公主也难得地生出了逆反之心:“灵儿,又是灵儿。那不过是一个不知从哪儿来的野种,凭什么本宫要上赶着去关心?” “你知不知道,皇兄因为那野种已经训斥本宫多次了。” 驸马闻言心里一惊,立马装出一副痛苦万分、几近崩溃的样子。“我也不想的,但是,但是灵儿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啊!她还那么小,就遭受了诸多非议和冷落。” “我虽知晓真相,也明白灵儿那样的名声在当下根本不能被光明正大地接回来。” “可每次只要一想到她那孤苦伶仃、可怜兮兮的模样,我的心里就像被无数把锋利的刀割一样难受,痛彻心扉。” 这个时候,长公主顾不得与驸马怄气,满脸震惊与急切,着急追问道:“什么?灵儿才是本宫的女儿?那,那府上那个又是谁?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驸马,你快给本宫说清楚!” “是,是……我实在难以启齿啊!”虽是如此,驸马还是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将楚辞、楚灵儿(不,现在应该是袁灵儿)以及现在公主府上的李敏的身世缓缓说了出来。 只不过在他的口中,便是楚辞的师傅,为了自己未婚先孕的女儿,精心谋划,私自将三个女婴的身份偷偷互换。 长公主对自己的驸马向来是千万分的信任,从不曾有过一丝怀疑。 而驸马这么一说,长公主立刻就想到了驸马在地牢里关押的那个女人。她眉头紧皱,神色焦急地问道:“驸马,地牢那个女人是不是就是李敏的娘?是不是?” 驸马痛苦地连连点头,“灵儿她一直将齐王当成全部,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我也不想逼你的?” 如若楚辞在这,肯定一眼就能知晓这不过是驸马的套路而已。 但长公主却一下就顺着驸马的心思问道:“李敏那个娘是楚辞的师傅,如若我们带着她去见楚辞,是不是就能拿捏住楚辞?是不是就能让她乖乖就范,不再与我们作对?” 驸马心里一喜,计谋得逞的快感瞬间涌起,但脸上却满是诧异之色,故意说道:“不,不能吧!楚辞也是受害者,她未必会受这威胁。” 第275章 被放弃的长公主 但是长公主有自己的一套逻辑,她目光坚定,语气笃定地说道:“但是楚辞是那个女人养大的,俗话说生恩不如养恩。即便她是受害者,可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情摆在那儿,她不可能完全不顾及的。” 楚辞,如若在此,高低非得骂一句“屁的生恩不如养恩”。 但让楚辞师傅牵制楚辞本就是驸马的目的。 于是,在驸马的怂恿下,长公主不管不顾,命人将那女人五花大绑着,浩浩荡荡地来到了楚辞所在的庄子上。 庄子上的楚辞,正在指挥庄子上的众人建造蓄粪池,忙得热火朝天,额头上都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忽闻下人急匆匆跑来,气喘吁吁地来报:“郡主娘娘,不好了,长公主带人绑着您师傅前来了!” 楚辞闻言,顿时神色一紧,眉头紧锁。她着实没想到再见原主的师傅,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 就是不知,长公主绑着原身师傅过来的缘由为何。 是单纯为了威胁自己?还是有着更深层次、更不可告人的目的? 楚辞满心困惑,陷入了沉思。 而楚辞这副眉头紧蹙、忧心忡忡的模样,范景瑞却误会了。“放心,长公主不敢太过分的!” 楚辞没有解释,而是冲着范景瑞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感激,却又透着一丝无奈。“我没事儿。只是这事儿突然,我得好好想想应对之策。” 而仅仅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长公主已经趾高气昂地到了。 她凝视着楚辞,满脸皆是厌恶之色,以一种盛气凌人的姿态说道:“本宫今日前来,是欲与你商谈一项交易。” 言罢,不等楚辞回应,便又自顾自道:“你只需如实向本宫告知,当初在蜀王府究竟所发生之事,本宫自会将你的师傅毫发无损地放归。” 长公主的话音刚落,便有侍卫粗鲁地将一个浑身是伤、衣衫褴褛的中年女子带了上来。那女子头发凌乱,眼神黯淡,显然是遭受了不少折磨。 楚辞见此情景,面露不忍之色。 长公主见此,便以为自己的计策奏效了,得意洋洋地说道:“楚辞,本宫的提议你觉得如何?你可要想清楚了,莫要错失良机,否则你的师傅可就性命难保了。” 楚辞:她不明白长公主为何笃定自己会救面前这女人, 虽然原身与师傅的关系还算不错。但造成原身诸多悲剧的缘由中,也有原身师傅的一份“功劳”。她的某些作为,间接或直接地推动了原身陷入那痛苦的深渊。 “如果我不愿意呢?”楚辞目光坚定,紧紧盯着长公主,毫不退缩地说道。 长公主没想到驸马真的猜着了,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不禁有些慌乱,但仍色厉内荏道:“本宫只给你这一次机会,错过了可就没有下回了。你好好想想,莫要做出错误的决定,否则后果自负!” 楚辞闻言,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长公主许久,忽然笑了,那笑容带着几分嘲讽与洞察。“是长公主想知道?还是驸马想知道?亦或者是丞相大人想知道?还是说,你们都想知道,嗯?” 接着不等长公主反应过来,楚辞便一脸贱兮兮的表情,故意拖长了语调说道:“如若我现在进宫一趟,将长公主的所作所为告知皇上,不知皇上会不会……” 楚辞的话还没说完,长公主便急得脸色涨红,怒喝道:“你敢——” 楚辞见长公主这般色厉内荏的模样,满不在乎地耸耸肩,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屑说道:“就这?长公主莫不是以为这般恐吓就能让我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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