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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们家属楼今天有三个晕倒了。” “我这也有两个。” “你说说现在这日子过得，咱们这还有工资拿，哪里就难到要去卖血的地步了，” “谁说不是呢，但各家过各家的日子，可能真有难处吧。” 温念姝听着一知半解的，什么卖血的，她插嘴问了一句，“婶子们，你们说卖血是怎么回事啊？” 婶子见她还不知道，解释给她听，“外头那叫什么献血，就是他们把你血抽走一袋子，然后给你粮食。”说完又嘱咐她，“小温你可不能去，我们楼去的那几个这两天都晕了，” “听话，那血可不能卖，我当时都想去，还是我儿子不让我去，说是血少了对身体不好，去医院得花更多钱，不划算。”另一个婶子也说道。 温念姝保证，“我不去绝对不去。” 两个婶子还想继续再说，那边林师傅来了，林师傅拍了拍手把其他人都叫到厨房洗菜的地方，这个地方大正好把厨房干活的人都装下了。等人到齐了林师傅才开始说话。 主要就是说上面有新的指示了。针对农村严重缺粮的紧张形势，上面发出指示，各地降低口粮标准，且大搞副食品，大搞代食品和代用品，这项指示发布没多久，又发出紧急指示，要求开展大规模采集和制造代食品的群众运动，以渡困难。 所谓代食品就是能用来充饥，但是在正常年里不作为食品的植物、动物、微生物、化学合成物等。 上面发出的指示中也说明了代食品类型，主要分为四类： 第一类是农作物类代食品，它包括非灾难年份人们不曾食用的农作物的秸秆、根、叶及壳类，如水稻、小麦、大麦、玉米、高粱等的叶、秆、根及玉米皮、玉米芯、稻谷壳等，以及薯类作物的叶、茎、根等。 其中麦秸、油菜秸秆、谷壳、豆秆、豆壳、玉米根、玉米秆、玉米□□、玉米芯、高粱秆等制作淀粉。在各种农作物中，玉米被杂粮首要地位，一直到“主粮地位”。以甘薯的茎叶、木薯的块根、芭蕉 芋的根作为代食品，也被推广， 第二类为野生代食品，是指野生植物的秸秆、根、叶、皮、果实等，如榆树叶、树皮、橡子、芭蕉芋、魔芋、石蒜、土茯苓、大百合、野苋菜、洋槐叶、沙枣、鸭跖草之类。 第三类为小球藻、红萍等浮游植物。小球藻是一种球形藻类，直径仅数微米，体内有一绿色杯状或板状色素体，种类繁多，生长于淡水中。小球藻最初是用来当猪饲料的， 而且日报的社论明确提出，小球藻不仅是很好的精饲料，而且具有很高的食用价值。 第四类指合成类代食品，如“人造肉精”“人造肉”、叶蛋白等，它们相对于前三类有较高的营养价值，而且有一定的技术含量，因此也被称作精细代食品。 对这几项指示在食堂婶子们眼里那就是能吃的东西多了，玉米芯秸秆什么的她们弄不到，那些树叶野菜的她们没事就出去挖了，现在还不知道长没长起来，对她们来说最新鲜的还是小球藻和人造肉。 刘家婶子人急嘴快，“老林，那咱们食堂什么时候进货，那小球藻和人造肉是不是能买回来，家里老长时间不吃肉，就指望在食堂能沾点肉腥。” 林师傅笑呵呵的，“你倒想得美，进货的事那是上面领导和刘主任的安排，具体的我这边也不清楚。” 见刘家婶子还要说话，林师傅先一步开口道，“行了也别打听了，过几天就知道了，我来说说咱们往后的安排。” “现在情况不好，大米白面的供应就没有了，往后食堂接着红薯，小米，高粱米等粗粮做，宁肯少做，也不许做多了浪费！还有菜，萝卜白菜的一定也不许剩下，叶子除非烂得不像样子，不然不许扔！” 先是训了通话，这才开始重新分配工作，厨师切菜的工作不变，其他的人里手脚麻利的婶子安排去做红薯饼窝窝头，剩下没什么特长的就是洗菜洗碗。 温念姝没什么特长，而且她一心想着调岗，对食堂的活也没什么挑拣，最后自然是被安排去洗菜了。 …… 厂子里的动作很迅速，没两天货就到了，不过这次的货只有小球藻，有植物形态，还有做成小球藻粉的， 好几辆大车直接停在食堂后院，食堂里的人状连忙停了手下的活出来围着车看。 大家看着车子里的袋子眼睛都直了，心脏更是激动到怦怦直跳，“这，这都是能吃的？这都是？” 正开车门的李城却笑她们，“这还多啊，我去拉货的时候那水里养了一大片，不光咱们厂子去拉货，附近几个市的厂子都派人去了，要不是咱们离得近，根本拉不回来呢。” 林师傅出来时就瞧见她们站在那说话，离着大老远就喊，“别光站着，赶紧搬赶紧搬，好几车呢，别耽误时间。” 有了林师傅的招呼，大家也不敢耽误时间，两个人一组开始往食堂仓库搬，连续搬空两辆车才停下来，坐在门口等第三辆。 趁这个工夫刘婶子到林师傅旁边蹲下，“林师傅，食堂这玩意咱能买吗？”食堂再多那也是食堂的，只有到了自家口袋里的才是真的！ 林师傅蹲着手里卷着烟，“这事就看你们刘主任能不能争来了。” 大家心里都有谱了，祈祷刘主任能带好消息回来。 在这期间又来了几辆大车，温念姝她们将车上的东西全都卸下来，并搬进库房了，刘主任才脚步匆匆地赶回来，虽然额头上都是汗，但脸上却笑的开怀。 “快点称重，厂长说了这些东西都往外卖，一户两斤粉，一斤菜。” 温念姝她们食堂的人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刘主任也不是那种认死理的人，就当给食堂的人发福利，悄悄地也让她们买了，且不登记。 温念姝对此也好奇地跟着婶子们买了点，这次来的不光有小球藻植物状态的，还有压成粉的，食堂推出的限购就是每户只能买两斤粉和一斤菜，温念姝买好东西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她也不想干活了，直接找刘主任请假回家了。 哎，最近有钱了，且一直想跳槽，导致温念姝是越来越不想上班了…… 温念姝回家直接把买回来的东西放到桌子上，这次回来得早，她把画从空间拿出来放到窗边的画架上，打算趁着天还亮的时候继续画，这画花了好几日了，已经能看出个大概来了。 她画着画着就沉浸其中，再次回神还是因为自家房门被敲响了，温念姝开门看到门口的裴晏琛，嘴角勾起，一脸挪移的看他，“你也翘班了？” “嗯，我去食堂买了点小球藻粉回来。” 裴晏琛进了屋子就将手里的东西顺手放到了客厅桌子上，看到桌上几乎差不多分量的东西倒也不惊讶，他猜到食堂员工应该可以私下购买，所以就不想去食堂买的，但是王叔不让，非拉着他去，路上还给他教育了一顿，说他不会过日子，真是没处说理了。 温念姝看着这两样东西转头问裴晏琛，“听说这东西繁殖特别快，你们末世吃过吗？” “没有”培育小球藻需要淡水，但末世的时候淡水资源极为稀缺，连人类基本需求都达不到，不可能用来培育这个。 温念姝听完他的话面露纠结，“听林师傅说着东西可以做糕点、面包、糖果、菜肴、藻粥、藻酱，味道都不错，咱们要吃么？” “要不先放一放，等大家吃过了问问味道如何，咱们再看？”裴晏琛对于未知口味的东西不太想尝试，而且明明有好吃的为什么要委屈自己。 温念姝点头赞同他的想法，“好，那就等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味道再说。”解决了这个问题温念姝就开始盘算起晚饭来，“还有点粉丝，弄个萝卜粉丝汤，再做个红薯饼吧。” 这是明面上做给邻里邻居看的，总要叫人家知道自家每天也是开火的，且吃得也很一般。 “好，我去打水。” 趁着裴晏琛去拎水的时间，温念姝开着门倚靠在门边看热闹。 楼里的人陆续都下班了，大家每个人手里都拎着个布袋子，看样都去食堂那边买小球藻了，大家碰面了总要说上两句，温念姝看着也并不觉得腻味，只觉得很温馨，大家的笑容很有感染力，她看着嘴角也忍不住上翘。
第20章 日子一天天地过着, 现在厂子里讨论最多的话题都是围绕着小球藻的，有人讨论怎么做好吃，有人讨论味道如何, 还有人讨论食堂能不能再卖一次的，非常热闹。 但这些温念姝全然不知，她的心思全都在自己那幅画上, 画已经到了收尾阶段，只要再修改修改就可以了，但其实修改这部分才是最难的, 一个不好就容易毁了整幅画，温念姝对这幅画期待甚高，下笔更是小心再小心, 但始终觉得还是差那么一点。 所以她这几天上班时脑子里全是在想怎么改画，下班了也是第一个跑出食堂回家画画，就这样没日没夜地想着画着，终于在九月十五号这一日画完稿了。 当晚温念姝早早就从空间出来，心情颇好地洗了两个苹果, 准备切成小块吃。 刚从食堂觅食回来的裴晏琛进屋就看到她在切苹果, 裴晏琛惊讶地挑了挑眉, 往日里可没见她这么早从空间出来, 猜测着问道，“画完成了？” 温念姝嗯了一声, “画在桌子上，”她说着话切水果的速度也快了些。 裴晏琛坐到客厅的小凳上, 拿起桌上的画, 不得不说这画画得真好，画中的人物惟妙惟肖, 与现实几乎没什么差距，这幅画中最好的地方在于氛围的渲染，画中每个人都在忙碌着，但脸上却都挂着笑容，只看这画就能看出画中的每个人都充满了希望。 “画得很好，线条勾勒得很好，氛围也很好。”他说完觉得自己夸得有些敷衍，不自觉地皱了皱眉，想着要再怎么夸两句。 温念姝端着切好的苹果走了过来，在他旁边的凳子坐下，带着几分小得意，“那当然了。”别的她不敢应，但是和画画有关的，只要别人敢夸，她就敢应！ 她吃了块苹果又往裴宴琛的方向推了推盘子才重新开口，“明天我就拿着画去找刘主任，告诉他这是我为了国庆特意准备的，我画得这么好而且画的是食堂里的员工，刘主任肯定会给厂领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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