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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小姐要喝点什么？” “有蜂蜜柚子茶卖吗？”江宿秋边往里走边问。 小二一听，眼里一亮，吹捧道：“哎哟，小姐好品味，蜂蜜柚子茶才刚做出来，就来订购了！” “多少钱？” “一罐一两，不贵，一罐能喝一个月！老少皆宜，里面还含有蜂蜜这等稀罕物！” 江宿秋跟着走的脚忽然就停了，接着就笑着往门口退去：“我回去问问当家的，钱没带够，真是不好意思了。” 一个人一个月喝一罐，她的店里那么多客人，一个月不得喝五十罐？ 专利卖六十，六十罐就回本？想的真好。 不顾小二的劝留，江宿秋来得有多快，溜得就更快，路过一个茶铺子时，去买了些价格中等的茶叶便回转了。 路上倒是碰见几个老顾客，认得江宿秋，见了就拉了手问还做不做美甲。 原先店铺在搬完东西后，门外贴的新店地址也一并揭了下来。 没有手机的时代，信息传播得太慢了。等茨里街见过换店告示的人口口相传，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了。 江宿秋向老顾客们说了新店地址和开张的大致时间，便急急地回了店里。 这小巷子也没人会主动来逛，得采取些措施了。 店里各处都被擦得锃光瓦亮，江宿秋召集了小花大地和段绪，四人开始抄写开业的传单—— “美甲换新店，开业大酬宾，贵宾一个价，全场都八折，持续三日，不必担心挤不上。” 最后再附上一行新店地址。 “你这什么打油诗，字数都没对上。”段绪抄完一份，语气中满是嫌弃。 “能一眼看出重点！”江宿秋用笔头敲敲他，“哼，我去找珍珠来封你嘴！” 姐妹便她被喊来磨墨，看着小花和大地两个才不过十二三岁的孩子，就能写出一手不错的字，她们不禁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讶。 桌上还摆着两张长长的价格表，宋珍和宋珠磨墨也无聊，便盯着价格表看，也想记一记，迎接客人的时候也方便些。 目光一落上去，就被三百文一套的三星套装吓到了，再不知天高地厚地往下看去，还有六百五十文一套的，最后一套竟然要一两。 两人对视一眼，脊梁骨忽然间地就挺直了。 四人抄了两百份传单，江宿秋便给四个大人一人分了五十张，去四个街区发，出发前给姐妹两人也各自贴了一副甲片。 小花大地则跟着“哑巴”段绪，充作讲解员。 有前车之鉴，江宿秋担心两姐妹被欺负，便把还沉迷美甲的宋珍宋珠分去了西街和东街，让段绪去了是非之地南街，自己则自告奋勇地过了桥，去了北街。 结果进了北城，走了没一会，她便在路人手上见了三四次美甲。 江宿秋心里有了个大概的认识，默不作声地寻了条女人多的街，走在街口见一个单独漫步的女子，抱着传单快步凑近了去。 “姐姐对美甲感兴趣吗？” 听到声音的女子奇怪地看了来搭话的江宿秋两眼，摇头道：“太远了，没工夫去。” 女子说完便侧身要走，江宿秋连忙退了两步又问：“姐姐觉得在叠岚坊就能做美甲，还算远吗？” “不是在西城那边？”闻言女子也停了脚，纳闷反问。 江宿秋便把传单给了一份，说：“姐姐你看，美甲店换了新址，就在过了桥再拐个弯就到了，开店三日内还有和贵宾一样的八折优惠。” 女子拿着传单还没看，目光便被江宿秋手上的四星甲片吸引了去，喃喃问道：“你这个要多少钱？” “姐姐好眼光，这一套打八折五钱多，店里还有许多物美价廉的款式，也有比这套更华丽高贵的款。”江宿秋笑着说完，见旁边又路过一个年轻女子，便也拦了下来。 她还未开口，先前那女子又追问道：“是明天、后天、大后天吧？” 江宿秋知她问的是开店优惠日期，笑意连连道：“是，姐姐若是这三天没空来，日后到店办贵宾卡后，也是八折优惠的，贵宾卡在店里有详细介绍的。” 女子看着传单若有所思地缓缓走了。 刚被拦下的年轻女子见这副景象，好奇道：“什么东西？” 江宿秋便把传单给了她一张。 年轻女子看了一眼，惊喜道：“搬地方了？这么近了？” 江宿秋莞尔点头。 “明天、后天、大后天？” 她再次含笑点头。 年轻女子便满脸喜色地快步离去了。 不知是不是这两个女子在边走边跟别人说，江宿秋后来发传单便快了些，才走了半条街，手里的传单便被主动来要的人一扫而空。 宣传出去了，江宿秋便也不多留了，扭头就低调地离开了北城。 赶回店里，她把搁置的会员卡小札又掏了出来，摆在柜台边，写了一份会员卡的规则，贴到一进门就能看见的柜台前面。 店大了，该着手搞点花里胡哨的东西了。 没多时，其他几人也双手空空地回来了，江宿秋又教了宋珍宋珠会员卡的事情该怎么说。 教完她一扭头，见旁边的小花端着杯子的手直抖。 江宿秋知道她在紧张马上要给客人涂指甲，摸摸她的头安慰：“你已经练得很好了，只是涂一涂而已，万一出错了还有我给你收尸……不是，收烂摊子呢。” 小花听了，深深地吸口气，握着杯子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第36章 换大店 十月初七，日头刚从屋檐爬起。 叠岚坊里靠河边的小巷，静悄悄得只有隔壁街道的喧闹隐隐传来，除了挂着崭新的“宝甲阁”牌匾的店铺，其他铺子的门都还紧闭着。 箱子平整的石板路上铺了长长两串火红的鞭炮，一直从河边延伸到了巷口，段绪和大地拿了火折子，一人站了一头。 清晨空气寒凉，新插上的两张分别代表江宿秋和小花的“美甲”幌子在轻风里，伴着清脆的风铃声音摇曳。 江宿秋揣着自己做的暖手筒，站在店门边看着他们，内心百感交集。 想起上次小破店开张的时候，活蹦乱跳点鞭炮的这两个人还在家里，一个在闭眼躺着，一个在照顾躺着的。 那时候还囤一点银子就花一点，现在回想一番，系统里还存了几两银子的江宿秋成就感十足。 而且如今有个后院，也不用和以往一样，早起一个多时辰用来赶路了，提前一刻钟起床洗把脸就能冲出来营业。 太爽了。 辰时一到，随着火折子点燃了两头鞭炮，噼里啪啦的声响和腾起的烟尘红纸屑惊动了附近街道和河对岸的还困倦的早起人们。 早在炸响第一声时，江宿秋就捂了耳朵进屋了，小花和宋珍宋珠还在外面看热闹。 在河边点鞭炮的段绪也跟着进了来，走到江宿秋坐着的美甲操作台边，弯着指节在桌上敲了敲：“要我帮忙吗？” 她想了想，说：“这两天人应该挺多，可能需要你帮忙端茶倒水，过了这几天就好了，记得遇到戴面纱的客人，你就别去倒水了。” 段绪点点头，就进后院了。 看着他的身影从店铺后门消失，江宿秋一溜烟从转角桌出去，到门边拉了还冲着鞭炮乐呵的宋珍宋珠，说话前又偷偷瞄了眼后门，遮遮掩掩的一副要行鸡鸣狗盗之事的模样。 小花和大地好奇地凑在旁边，见她没有驱赶之意，便凑得更大胆了。 宋珍宋珠二人被她拉着手，诚惶诚恐地不敢动弹，不知她要干些什么，毕竟这店里她俩谁都得罪不起。 “他啊，脸上有疤，特吓人，天生又不会说话，你们可别跟他提面具和说话的事啊，要不他得伤心了。” 小花和大地互相瞅了两眼，又沉默地看了看说得煞有其事的江宿秋。 姐姐又开始说姐夫坏话了。 宋珍宋珠一听，自然是牢牢记在心里，对掌柜发誓保证绝不会对段绪提这些事。 附近的街道喧闹声逐渐大了些，江宿秋拍拍姐妹二人的手，让她们去各自楼层准备工作，自己也上了二楼，把小花需要的东西清点了一番，看了眼刚贷款买的光疗速干机的满格电量。 确保万无一失了，又嘱咐了小花东西不够下来找她，江宿秋就回归自己的位置上了。 做完这些，店里也迎来了第一批客人。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对携手而来的妯娌，江宿秋在西街见过几面了，不等宋珍迎上去接待，妯娌便直奔坐在另一角的江宿秋而去。 “几天不见，成大掌柜了！”年长些的打趣道，年轻的在四处打量着店里的布置。 江宿秋含笑道：“多亏姐姐们照顾生意，才有今天呀，以后还得仰仗姐姐们呢。” 拿了号牌的新客人来到江宿秋面前，又听见宋珍跟在后面急急地唤：“这位客人若是只涂甲油单品请上楼，二楼有专门单涂甲油的美甲师。” 妯娌二人闻言纳闷：“还有别的美甲师呢？” 江宿秋解释：“就是我常带在身边的那小姑娘。” 这么一说在场的老顾客都懂了，也准备只涂甲油的人笑着说：“那丫头终于出师了？我也去做一个瞧瞧什么样了。” “小姑娘面皮薄，若有哪里不熟练的，悄悄说两句，给我个面子。”江宿秋冲着上楼的客人眨眨眼。 有不在意的，自然也有不乐意给小花练手的。 这对妯娌年轻的便说：“瞧着就聊两句的功夫，你徒弟都排了两人了，我可得赶紧排上你的第一个号，还赶着去买菜呢。” 说罢就回身朝着宋珍道：“来个号牌，做点印花。” 正接待别人的宋珍立刻抽了空从柜台上摸了两张递来。 江宿秋也顺着话对二人，也对大堂里站着的客人们说：“姐姐们谁先做，那边屏风纱帘后面有地方可以坐着等等。” “嫂嫂先吧。”年轻的女子笑着边说边朝着对面的屏风径直过去了。 江宿秋拿了抽屉里的价格表来，放在面前坐下的客人面前，开始做第一份美甲。 忙忙碌碌的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便过了一上午，店里没排到的客人也都回家去吃午饭了。 在门口挂了写着“午休”和休息时间的牌子后，江宿秋也带着一家去后院做饭了。 就算是正午时分，没多时，店里又来了些婆子大婶，挎着菜篮子领了号牌来占位置。 要知道上午的店里人满为患，挤得靠窗能看见河边、塔尖的好位置都被坐了。 既然店里还有客人，宋珍宋珠只好端了盛好的一碗饭菜，一人坐了一层守着。 江宿秋也端着饭，坐在店铺后门楼梯上，透着门缝注意着，要是有什么事也能立即冲出去处理。 身边传来脚步声，一扭头，看见段绪也端了碗坐在了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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