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府门口换了个江宿秋从没见过的守门人,不过她可能没见过范府里的所有人,但只要是范府的人肯定都是认识她的。 “有坏人追我,我进去躲躲,谢谢!”江宿秋轻车熟路地就要往侧门里钻,随后一只胳膊就拦在了身前。 “范府岂是随便闯的?” 江宿秋着实懵了,急切道:“我呀!经常给小姐做指甲的那个人啊!” “不认识,没见过。”守门男人看也不看她一眼。 这一耽搁,后面那两人又追上了,因为完全相信能进范府,她根本没把接着跑的时间和体力留出来。 顾不得骂这个没了大小姐就猴子称霸王的守门人,江宿秋从系统掏了把剪子藏在袖子里,回过身盯着停在了面前的两个蒙面人,要是他们敢一个人上来,绝对能戳了喉咙,两个人没准也能挣扎一下。 正默默盘算着,身后忽然响起一阵风声,接着她的脑袋就猛地挨了一棍。 看着天旋地转的视野,江宿秋不可置信地在内心问候守门人老母,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 “路径附近都找过,没见到她。” 段绪沉默地听着汇报,去成衣店的路上他也去看过,都没有。 他挥挥手,让暗卫起身,在门口看了眼屋里,见小花还守在宋珍旁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保护好两个孩子,把她弄醒。” 暗卫领命道:“是。” 段绪去自己屋子里换了身衣裳,刚才急着找江宿秋,浑身湿着在晚春夜里寻了一路,现在静下来有些冷。 宋珍觉得身上好像有些痛,脑子还迷迷糊糊的,但一个陌生男人冷峻的声音却是实实在在地传入了耳里。 “你们什么计划?” 她一个激灵,视线变得清朗,床边只有戴着面具的段绪。她又左右看了看屋里,没有其他人了,是谁在说话。 正疑惑着,面前的哑巴伙计竟开口了,冷漠的声音不怒自威:“什么计划,说。” 他不是哑巴吗…… 不等宋珍惊讶,一道光芒从他手中飞到脸边,她侧脸一看,插在枕头上的竟是把匕首,顿时吓得浑身一软,本就落水受凉,这一吓更是虚了大半。 “不说我让你再跳河自尽一次。” 宋珍盖着厚棉被仍是不住地战栗,哆嗦着开口:“我我我也不知道什么,他们只是绑了妹妹,要挟我跟他们说掌柜的行程。” “谁。”段绪戴着面具的脸上只剩一双紧抿的薄唇,眼神冰冷。 脸边那柄匕首的光闪着宋珍的眼,她眨着湿润的眼睛,惊慌地啜泣道:“蒙面看不出来,有个人身形很像对面布匹店的老板。” 段绪轻轻瞥了她一眼,伸手拔了匕首,转身出去。 “其他暗卫现在何处?” 守在门边的暗卫闻言一愣,从怀中掏出份纸笺双手递给了他:“用了他们就需回京了,否则圣上担心,局势便乱了,您可想好。” 段绪接过纸笺看了眼,丢进还有火星的灶台里,便抬腿向外走去。 见他丝毫不犹豫,暗卫万分忧心,追去几步道:“请一定保全自己,如今紧要关头您千万不能有闪失。” 段绪摆摆手,便消失在了幽黑的夜色中。 - 夜渐渐深了,星子点点挂在寂静夜空,城东一处住所的小院里与别处不同,仍是灯火通明。 一个仆人从外跑了进来,里面便有人急切起身。 “招了没?” 仆人道:“死不松口。” 屋里还有三人,坐着悠闲地捋着胡子,道:“不急,慢慢问,范大小姐这次进京不是为了进宫吗,恐怕是回不来了,咱的时间长着呢。” “她回来又怎么样?还能是她个丫头说了算?”站起身的人就是范婉儿走前提醒过的二叔,闻言拂袖恼怒。 捋胡子那人对面的人喝着茶,两人对视一眼,一副看破不说破的神色,转个话题:“细皮嫩肉经不起折腾,别弄出人命了。” 坐在一旁矮凳的人涎着脸,笑道:“死在牢里谁知道,知州那边拿一半的大头,弄出人命还不是他一句话就解决了。” 若是江宿秋在这,这屋里四个狼狈为奸的人,除了范家二叔,其他人她都见过,正是最后一次存钱她走后,钱庄里聚集的三人。 现在的江宿秋还在古代牢狱观光。 她真是没想到,自己安分守己、严于律己,合法好公民,竟然有朝一日会进局子。 刚醒来江宿秋就被逼问了一顿,因为还没清醒所以没怎么理那人,现在只剩自己在铺了半块地稻草的牢房里。 她趴到牢边望了望四周,黑黢黢的只有她一个人,唬得她连忙后退把背靠在墙上。 回想一番,对于绑匪的身份,江宿秋只确定了两方,首先敲晕她的人,总不能是冒充的范府门卫,这就确定了有人和范府有关,而且关系匪浅。 范小姐不在了才有这事,所以是个身份不算高的人,因为连范婉儿这个女子都得怕,但又至少不是小喽啰,一定是个稍微能说得上话的人。 再则就是她连个莫须有罪名都没有,就能被关进牢里,这里肯定也有官府的人。 俗话说得好,民不和官斗。 她能有什么法子,在绝对权力前,都没用。 这么想着不由气馁了许多,江宿秋靠着墙蹲下,又有脚步声回响在空荡荡的牢里,接着又进来了一个和刚才不一样穿着的人。 本来想接着不理他,但是江宿秋望他手里的各种小刑具一扫,心里咯噔一声。 她赶紧开口先发制人:“你们想要美甲制作方法问我有什么用?你们以为范小姐会告诉谁?她自家肯定有信得过的人啊,凭什么会告诉我一个外人?” 若是能稍微让他们互相怀疑,就能给她拖延点时间,对她也是好的。 偏偏这次来的就是范家二叔的人,完全不吃这套,把鞭子甩得响亮,冷哼道:“别骗了,赶紧说!” 劳资也说不出来啊!!她哪知道甲油印花贴花是怎么做的啊! 江宿秋欲哭无泪,听着鞭子打在墙上的清脆声,心惊胆战地说:“我们可以商量,要多少银子多少分成都是能商量的。” 那人一笑:“现在已经不是多少分成的事了。” 江宿秋嘴闲得很,心累地接话道:“现在是想全吞了的事。” 见她这么明白,他凑近说:“聪明人,就招了吧。” 我特么招不出来啊。 要是真的只能说甲油配方来换取活命,她肯定说啊! “那招出来之后我怎么处理呢,埋了?”江宿秋又问。 那人摸着下巴色眯眯地打量着她:“你嘛,收个小妾也是行的。” “那不行,我得做正房。” 她认真地给他分析,“你看我又会赚钱,长得也不错,就是家世差点,做正房还是行的,也不能随便谁的正房,谁占分成最多,谁就该娶我。” 只要能从暗无天日的牢里出去,她就有逃出去的希望。 他嫌弃地嗤笑:“正房不行,你都是成过亲的人了。” “我要是成过亲,馨王爷还天天缠着我?骗你们的罢了,我和那伙计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人死皮赖脸不为所动:“可是所有人都以为你成亲了,你没成亲也是成亲了。” “可别说这么绝,好好想想,既能抱个美人归,还能想知道什么就知道什么。”江宿秋嫣然巧笑着眨眨眼,“最主要的是,我还不一定以后又想出什么新花样呢,娶了可不亏啊。” “你看我条件也不大,就是想要个正房,毕竟用了这么吃香的配方来换的,只做小妾可说不过去吧,以后可怎么帮夫家做买卖?” 说着确实有道理,那人沉默地想了想,便提了刑具出去了。 第64章 知州 星光暗淡,月亮西斜,城西小院的屋子里又给灯笼换了蜡烛。 守在这里的四人怕听漏了什么,都昏昏欲睡地撑着。终于等来了第二个去问的下人,屋里的人顿时精神了不少,撑起耷拉的眼皮却看见那回来的下人只凑在自家主子耳边细细地说着什么。 另三人心生不悦,暂且静待他们说完。 宋家二叔边听着边把脸偏到其他人看不到的方向,暗暗琢磨着听到的这些话。 看着主子的脸上明显有意动,汇报完的下人沾沾自喜地站到一边,心想着等主子这事成了自己能有什么奖赏。 “废物!说什么信什么!” 下人被突如其来的怒喝震得一愣,其他困倦的三人也被这一嗓子吓清醒了。 那法子虽好,可略微一想,最起码其他人肯定不答应,宋家二叔确定自己是娶不成的,又怕别人靠权势强娶了,比如说知州。 更怕哪个小人听了,拿这法子去找知州要多分一羹,他便直接堵住了这个法子的暴露。 两个钱庄亲家见他呵斥却又不说刚才问出的什么,便唤了自己的人,笑着对他说:“那女子狡猾得很,换个精明点的人去问。” 宋家二叔倒是不怕这两人会着了江宿秋的道,这事他们占的分成本就多,他也只嘱咐了准备去牢里的那个人:“记住无论说得多花言巧语,一概不听,只要她的配方,说不出配方,跟她说没饭吃。” - 刚趁着前面那人被自己忽悠走睡了没半时辰,江宿秋又被新来的审问官吵了起来。 她打了个哈欠,两眼无神地望着一处,显然还没睡醒。 “快些给小爷说了,免得受罪!”新来的下人可不管这些,只想快问出来自己交差了也好去休息。 “你耗这时间有意思吗?配方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乖乖说了换条命,说了也不是不让你做了,这么大的生意只有你抓在手里,说出来你也轻松些。” 江宿秋靠坐在角落里,一副生死看淡的唐僧样子,听得聒噪,实在有些烦了,无聊地喊了脑海里的系统出来。 “配方是什么啊?” 【叮叮,甲油原料有丙烯酸酯,苯基丙酮,有机色素,引发剂……】 江宿秋扯了扯沉重的眼皮,打断道:“停,别念经了,我已经不搭理他了,再给我念睡着他要揍我了。” 【他好像很生气,宿主你要不理理他?】 “不理啦,他一来不是就说了不给饭吃吗,我还费劲干嘛,省点力气想想怎么办吧。”江宿秋揉着耳朵,那人还真是执着,从一踏进牢门,嘴就没闲过。 【宿主他拿鞭子来了……】 江宿秋一个鲤鱼打挺,坐直了身子,凶狠地朝靠近的那手下瞪去:“你干什么!能不能让我好好想想!叨叨叨个不停,配方是那么简单好想的吗!” “一边待着去!但凡少一个材料都配不出来!别烦我!” 抓着细鞭的人被吼得一愣一愣的,脚步不自觉地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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