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芳,你也跟了我这么多年。你来说说看你的想法,你觉得会是李氏吗?” 被荣嫔这么一问,玉芳也不扭捏,边回忆边分析: “主子,要说是李氏,仅凭小翠的一面之词显然是不够的。奴才刚刚让芬儿去盘问了小厨房所有人,除了小翠说了李氏的问题,其他人都没有提供什么有用的线索。 但要说李氏没问题,绝无可能。只不过小翠的话咱们也不能全信,因为她的证词没有任何人一起证实。” 玉芳姑姑分析的也正是荣嫔心里想的,看来这次藏在暗处的敌人有些心思,不过还显得不够老练。敢在她面前耍大刀,她倒要看看是谁这么有本事! 说话的功夫,前院的宫人就到齐了。 荣嫔和玉芳姑姑还在殿内问出来,院内的宫人们早就交头接耳打探起消息来。 “阿芳姐,你消息灵通,知不知道娘娘召集我们到底是什么事啊?是好事还好,是坏事那可就要命了!” “你们没听说啊?小厨房那边都被看管了!说是有人要害二公主!” “什么?!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谋害公主!” 这宫里谁不知道二公主是万岁爷心头上的宝,就连他们娘娘都是靠着二公主受宠才能偶尔得见皇上。 这要是害了二公主,断了娘娘的恩宠不说,更是在万岁爷头上动土,这位胆子可真是又大又狠毒啊! “安静!” 不一会儿,玉芳姑姑扶着荣嫔出来。芬儿跟在后面,见底下人居然还在叽叽喳喳聊天,顿时黑沉下脸呵斥。 芬儿是玉芳姑姑带出来的,宫人们都害怕她。一听见她的声音立刻弓背弯腰变成一个个锯嘴葫芦。 芬儿个荣嫔搬了张椅子出来,扶着人坐下,才起身走下楼梯站在众人面前大声训斥: “你们都是跟着娘娘的老人了,平日里娘娘带你们宽厚,却不想竟有人仗着娘娘心善,做了昧良心的事。 今日二公主的药中查出了不该有的东西,是谁放的现在站出来还能饶你一条性命。若是不肯认,被娘娘揪出来,那就到万岁爷面前去,看看他会不会饶恕你的九族!” 这话说的尤为严重,特别是最后一句诛九族的威胁。荣嫔阴沉的目光扫过下方每个人的神情,特别是李氏和小翠。 众人都是一副害怕的样子,倒是小翠别有不同,她的害怕太浮于表面,细看之下不难发现她隐隐向上勾动了一下嘴角,不过很快压下。 她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孰不知荣嫔靠着女人的第六感,目光一直都有意无意地锁定她。 “既然无人肯认,那现在本宫一个个盘问。你们好好想想谁有不正常的行为,若有能协助本宫抓人的,本宫重重有赏!” 荣嫔坐在椅子上,给了玉芳姑姑一个眼神。后者会意,立刻就从左边第一个宫人开始盘问。 “左边第一个,自报姓名、做什么事,归谁管,今早都在干什么,谁可以给你作证,事无巨细,一一道来。” “奴、奴婢心儿,是……” 随着宫人一个个交代,气氛越来越紧张。原因无他,盖因玉芳姑姑操作太溜。她会不时打断宫人的话,或者换着法的提问之前问过的问题,而且问得非常仔细。 有时甚至会精细到一厘米、一刻钟、什么颜色、有几个这样的问题。这就让答不上话的宫人瑟瑟发抖。 谁一天到晚做活会关注那么仔细?特别是三等宫人,他们大多做的都是粗活,并不像一二等宫人要在主子面前行走伺候。 因此他们也是最不细心的那类人,这就导致玉芳姑姑的文化他们好多回答都模棱两可,一会说记得是黄色,一会儿说可能是白色,记不清了。 说着说着自己都觉得额自己像嫌疑人。 倒是小翠,一出来就非常明确的将矛头指向了一旁的厨娘李氏。 “娘娘,一定是李婶子!要不然怎么那么奇怪,奴婢喝了她的茶就正好拉肚子,回来的时候她又正好在药罐子前面?” 荣嫔抬眸,静静看着李氏: “李氏,你解释一下。” 小翠质控的话把李氏吓得够呛,脸色煞白地站了出来,跪在地上重重磕头喊冤: “娘娘明鉴,奴婢是冤枉的!奴婢三日前本来觉得不舒服,担心是染了病,不敢过给主子就请了假。瞌睡了一觉之后并无不妥,不想被扣月钱,所以奴婢一早就去小厨房做活。 给小翠的茶可不止她一个人喝,奴婢有个习惯就是每天早上会泡一壶茶,目的就是为了提神。大家伙都知道,也都爱喝。 奴婢记得今早喝了茶的还有好些个人,娘娘若是不信,他们都可以为奴婢作证啊!” 大概试着李氏平时人缘不错,当即便有好几个人出声表明李氏所言非虚,他们都喝过茶,却并未拉肚子。 小翠一点不慌: “你都要涉及二公主的药了,我才是煎药的,你肯定会针对我 一个。若是大家都出了问题,你还跑得掉吗?” 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啊! 刚刚给李氏作证的人瞬间就觉得小翠说得有理,怀疑、猜忌的目光纷纷投向李氏。甚至有更阴暗的人直接出言, “娘娘,肯定就是她!不然怎么解释她一个厨娘会靠近公主的药罐?” 赶紧定案吧!不管是不是李氏,都最好是李氏。这惶惶的氛围他实在是害怕。 有一人出言,接着就会有人附和。这是刻在骨子里的从众心理。 一时间李氏成了众矢之的,她惊恐地瘫坐在地上,看着纷纷指向她的手。这些人都是和她平日里关系不错的,没想到如今却落井下石。 她也知道自己这是快要成替死鬼了,连忙不敢再隐瞒, “娘娘!奴婢、奴婢的确有所隐瞒,其实奴婢请假并不是身子不适,而是、而是想请假溜出宫去。 奴婢奶奶患了重病,奴婢想回去看望,因为还没到探亲的时候,所以只能出此下策。谁知家中爹娘猜到奴婢会偷跑出宫,托人传话给奴婢。 若是奴婢回家他们就断绝和奴婢的关系,也不会让奴婢见奶奶。奴婢这才早上又回来做活。” 说到这儿,李氏已是泪流满面,哽咽着讲话说完。 荣嫔无动于衷,语气冷冷: “那你出现在煎药的地方作何解释?” 荣嫔态度太过冷静,众人都以为这不过是处罚李氏之前的蓄势,都松了口气,幸灾乐祸地看着李氏。 李氏心里发苦,也觉得自己陷入了死胡同,但求生的意志还是支撑着她: “因为奴婢奶奶常年卧病在床,所以奴婢对药理也有几分研究。那日小翠在煎药,奴婢是觉得药罐中飘出来的味道和往常似乎有所不同。 又担心闻错了,所以想近一点儿确认一下才会站过去。” “那你为何不上报?” 玉芳姑姑突然出声,双目狠狠盯着李氏。 李氏慌得手止不住地发抖:“奴婢,奴婢毕竟只是三脚猫功夫,担心认错了反而会受罚,就……” 一切都解释得通,事情好像又回到了原点。那个藏在人群中的内奸到底是谁?宫人们你看我我看你,都下意识地和周围人保持着距离。
第27章 太皇太后怒 补30号 容仙出了钟粹宫就有些恍惚,她一颗跟正苗红的现代小花哪里见识过古代后宫争权夺势的手段。 第一次见识,受害人还是自己,这滋味太过酸爽。 谁这么无聊会把目光放在她身上?设计一个小孩子?简直没有道德心! “主子小心!” 一不留神,容仙就被道路边花园假山凸出的石头给绊了脚。幸亏有彩卉扶着,不然铁定得摔个狗啃泥。 彩卉见自家一直都是神采飞扬的小主子现在一副霜打的茄子似的没精打采,不由温声细语放慢了步子。 “主子别怕,还有荣嫔娘娘呢,定不会让您就这样受委屈的。” 彩卉的安慰并没有多大作用,不过却提醒了容仙。 她受了委屈,自然该跟最亲密的家人倾诉一番。谁的权势越大,她就要在那人面前哭的越大声才对! 于是本来去慈宁宫不过是个借口,这会儿朝着去的步子倒是变得异常坚定。后宫的天下,孝庄作为一路走过的胜利者,这点把戏自然逃不过她老人家法眼。 容仙一路吊着眼泪跑到慈宁宫,却不巧,孝庄正在午歇。老年人本来就觉少,睡一觉少一觉,她也不好吵醒孝庄。只好包着泪又往养心殿跑。 没事,老祖宗没空,还有老康。 果然,勤政为民的康熙正兢兢业业地在案桌前批阅折子。梁九功侍立在旁,他先察觉到外边的声响,见康熙皱眉,忙出去查看。 “怎么回事……二公主?哎哟,这是怎么了,怎么哭的这么伤心?” 梁九功还是第一次见混世小魔王掉珍珠的,忙手忙脚乱地哄人。 大概惊动了里边儿的康熙,就听一声威严的男低音: “怎么回事?进来说话。” 听见康熙沉稳的声音,想到自己差点被他的小老婆害死,容仙掉眼泪的速度更快了,嘴巴都快翘到天上去。老大不高兴地跨入门槛进入内殿。 “皇阿玛,呜呜呜……” 容仙进去就直奔案前的康熙,哭着埋进后者怀里。 康熙看着怀里黑露露的后脑勺,询问地看向跟在后面的梁九功。梁九功能知道什么,他在门口都没得着二公主一句话呢! 倒是彩卉跪着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末了说道: “这事儿娘娘正在查,小主子大概受了惊吓,不想娘娘担心分神,但又实在害怕,这才一路哭着来找您。” 这话说的康熙心里是既欣喜又心疼欣喜女儿不高兴第一个想到的是自己,心疼的是这孩子哭得这么伤心,还是头一回。 把人抱起来放下腿上,康熙小心地给女儿擦着眼泪, “朕的阿满受委屈了,快别哭了,皇阿玛给你做主!” 他的子嗣本就不要多,前边折了好几个。如今他羽翼渐丰,居然还敢有人对他的孩子下手,简直是罪无可恕。 容仙委屈巴巴地靠在康熙胸膛前,抽抽噎噎: “皇、皇阿玛,太医说,喝多了那个药会不孕。什么是不孕啊?会死吗?呜呜呜,阿满不要死……” 小孩子能懂什么,不过手观察大人的表情猜出了这事不是件好事而被吓坏了。康熙抚摸着女儿软乎乎的头发,温言哄着,好一会儿才把人哄睡着。 “万岁爷……” “嘘!出去说。” 将容仙放在榻上,盖好被子。康熙才踏出殿,去往御书房。梁九功也收着脚步声,不敢吵醒二公主。 到了御书房,康熙隐忍不发的怒火才算发泄出去,上好的和田玉镇纸被他摔了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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