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鹿清越比自己先一步出来,鹿如萱便想当然的以为,前者并没有参加加试题,所以才这么快就出来了。 “你考得如何?” 鹿如萱率先开口。 闻言,鹿清越有些意外鹿如萱会主动搭理自己,还是在不找茬的情况下。 鹿如萱虽是在问鹿清越的考试情况,可眉眼之间,始终有着一抹挥之不去的忧虑。 这是在担忧自己的笔考结果。 眼下,又只有鹿清越一人能说得上话,鹿如萱即便再高傲,也忍不住多嘴问问,好缓解内心焦虑。 鹿清越回答:“尽力而为了,接下来,等着结果就行。” “说得你好像一定能考进一样。” 鹿如萱见鹿清越如此的平静坦然,忽然又有些不服了。 鹿清越轻轻一笑:“妹妹我是很忐忑的,不像四姐姐,胸有成竹,又参加了加试,必定会得偿所愿。” “算你嘴甜。” 被鹿清越这么一捧,鹿如萱顿时又不怎么气了,嘴上冷冷哼了一声,倒是没有再跟鹿清越说话了。 等回到鹿府后,鹿如萱第一个下车,也不等鹿清越下来,便直接走了。 鹿清越不在意这些,自己回了秋瑟院。 可等到鹿清越刚来到秋瑟院的门口,却听见里头传来的争吵声。 ……这声音里面,有蝉衣的。 “你们凭什么要抓我!” “大夫人有下令了吗?你们就擅作主张闯进六姑娘的院子里……” “……”
第33章 蝉衣偷盗 鹿清越进院门后,见到蝉衣被十几个面生的婆子丫鬟给围住,而秋瑟院另外的两名粗使婆子想插手也插不上。 鹿清越冷声斥道:“你们在干什么?” 本来还乱哄哄成一团的丫鬟婆子,听到动静,下意识停下了手头的动作。 蝉衣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两个小丫鬟,小跑到鹿清越的身边: “姑娘,她们都是海棠院的人,突然就冲进秋瑟院,污蔑是奴婢偷了东西,要搜身搜屋子,还要把奴婢给抓走。” “六姑娘,您终于回来了!” 在秋瑟院当值的两位粗使婆子,见鹿清越回来,顿时感觉有了主心骨。 实在是海棠院一来人,就来了十几个,她们就三个人,硬碰硬铁定吃亏的。 鹿清越听完蝉衣的哭诉,神色微沉了几分,状转头看向为首的婆子:“你是……” 那婆子神情高傲,左下巴处还生着黄豆大小的黑痣,整个人的脸部也凭添几分凶煞:“回六姑娘,奴婢是海棠院的许嬷嬷。” “姑娘,许嬷嬷是范姨娘身边最得力的下人。”蝉衣生怕鹿清越不清楚许嬷嬷的底细,便低声汇报。 鹿清越心中有数后,语气不慌不忙地继续询问:“许嬷嬷,你是在海棠院当差的?” “回六姑娘,正是,海棠院内大大小小的杂活,都是奴婢一手照料的。”说着,许嬷嬷挺了挺胸脯,颇为自傲。 “原来如此。” 鹿清越轻轻笑了声,声音陡然转寒: “嬷嬷这般大派头,我还以为嬷嬷是哪位刑部大官,亦或是大理寺来人呢?” 闻言,许嬷嬷脸上的神气霎时就消退了大半:“你……六姑娘!这话可不能胡说!老奴怎么能比得上大理寺的官爷们?!” 鹿清越上前一步,言辞越发犀利: “那你身为长亭候府的奴仆,在未得到当家主母准许的情况下,便带着一大帮子的恶仆,来主子的院子里撒野……” “敢问一声,这长亭侯府,何时由范姨娘当家做主了?本姑娘竟毫不知情?改日还用不用本姑娘去留香院请安了?” 长亭侯府平日里请安的规矩,很久之前就没了,连钱太夫人和大夫人都是逢年过节时,才有请安一说。 鹿清越故意提及“请安”一事,无疑是在点明范姨娘在越殂代疱。 “六姑娘说笑了,这长亭侯府的后院,自然是太夫人和大夫人做主的。”许嬷嬷脸上的皱巴巴老皮微微颤抖,打哈哈道。 趁许嬷嬷现在的气焰被打压下了,鹿清越回归正题: “你们说蝉衣偷盗,可有证据?” “你们是海棠院的奴仆,丢了东西,不在自家院子寻,反省自身错处,偏要来秋瑟院,无凭无据的泼脏水,可有得到大夫人的准许?” 鹿清越面不改色,依旧扯着大夫人的“虎皮”,来让许嬷嬷等人哑口无言。 “六姑娘你有所不知。”许嬷嬷将事先想好的说辞一一道出: “前些阵子,姨娘想着清点早些年的旧首饰,准备找几件已经不合适的首饰重新打造,给五姑娘做一批新首饰。” “可没曾想,这一来一回,好端端的还少了个银镯子。” 鹿清越瞥了脸色微变的蝉衣一眼:“就一个银镯子?” 许嬷嬷叹了声气:“那银镯子可是姨娘当年未进府前,娘家人送给姨娘的,虽然不算贵重,可意义非凡呐。” “镯子丢了,自然是要找的,可不曾想……”许嬷嬷绕了好大的一圈,最后,又回到了蝉衣的身上: “老奴可是问过底下的人了,那几日,秋瑟院的蝉衣,跟五姑娘身边的大丫鬟采环走得很近,而那批旧首饰,都是转交给采环保管的。” 蝉衣急得辩解:“胡说!分明是采环先来寻我的……” 鹿清越冷声警告:“蝉衣。” 蝉衣看了看鹿清越得脸色,还是忍下了那一口气。 闹成这样,蝉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若是一开始,自己真的给六姑娘下药成功,再加上自己一个偷盗之罪,前后两件事,直接就能将秋瑟院打压得死死的。 许嬷嬷不屑地瞥了眼蝉衣,继续慢悠悠地说道:“采环是五姑娘身边的大丫鬟,平日里什么好东西没见过的,一个银镯子,都不值得五姑娘拿出来赏赐下人。” “可旁人……就不同了。” 听完许嬷嬷的这番话,鹿清越扭头又看了眼蝉衣。 鹿清越:镯子丢了? 蝉衣:丢了,姑娘。 收到蝉衣的眼神示意,鹿清越彻底安下心了。 鹿清越也不急着辩驳许嬷嬷的这番话,而是又扯出了笔考: “祖母前阵子,还特意关切我们三姐妹,书院笔考,乃重中之重,没想到呐……” “我这才刚考完笔考,跟四姐姐刚回到府上,就被许嬷嬷你这般无礼对待了。” 鹿清越清楚自己如今在鹿府的资本是什么。 不就是一个能够进学惊鸿书院的可能性么? 鹿如芝平日里虽然得宠,可无缘惊鸿书院已经是板上钉钉的。 鹿清越却是还有可能。 而这一个可能,就足以让鹿清越在鹿府的如今地位,胜过鹿如芝几分了。 果不其然,鹿清越特意提起笔考,许嬷嬷便更加投鼠忌器了。 “去请示大夫人吧。”见情势已经陷入僵持,鹿清越随手指了自己院子里的一名粗使婆子。 那名粗使婆子立马应下:“好的,姑娘。” 这两个粗使婆子本来就是大夫人那边拨来的,虽谈不上什么监视,可到底从关系上,是跟静心堂亲近,而不是海棠院。 见鹿清越真的要去禀报大夫人,许嬷嬷神色变了变。 鹿清越轻飘飘地开口:“这后宅之事,还是要大夫人做主的。” “许嬷嬷,你说是吧?” 许嬷嬷能说不是么? 只能强笑着点头。 本来,一开始没能雷厉风行的将蝉衣抓走,拖到了鹿清越回来,就已经是落了下乘。 要是等大夫人那边也知晓此事。 这后续的发展,可就由不得许嬷嬷掌控了。 鹿清越吩咐了声蝉衣:“搬一把木椅子出来,我要在这院子里等着大夫人的消息。” “是,姑娘。”蝉衣立马照办,搬开了一张椅子,放在鹿清越的身后。 鹿清越往后一坐,便能坐在椅子上了,别有兴致地瞧着许嬷嬷一帮子的人干巴巴地站着。
第34章 镯子去哪了? 见鹿清越真的要请示大夫人做主,许嬷嬷扭头,悄悄跟一个小丫鬟对视了一眼。 而那名小丫鬟收到暗示,正想着偷偷挪动脚步离开,就被鹿清越给发现了。 “在嘀咕什么呢?” 鹿清越一伸手,便准确无误地指着那个小丫鬟:“你……就是你。” “站都站不稳么?需要我搬一把椅子来,让你跟我平起平坐?” 许嬷嬷立马笑着表态: “不用不用……六姑娘说笑了,我们都只是粗鄙的奴婢,如何能跟六姑娘平起平坐。” 鹿清越收回目光,语气里警告道:“那便好好待着,大夫人还没消息传来,在我院子里的所有人,都不得随意出入。” “要是不小心少了谁,我还得担心我院子里是不是也少了什么东西,被什么人给偷走了。” 那个小丫鬟顿时低下头,还后退了几步,生怕被鹿清越给赖上了。 “你说是吧?许嬷嬷。” 鹿清越眼中的笑意不达眼底,凝视着许嬷嬷。 许嬷嬷连连点头:“是是是……” …… 留香院。 采环端着刚煮好的药进屋,便见到躺在床榻上的鹿如芝颤抖着双手,撑着坐起身,连忙走过去:“姑娘,你怎么起来了……” “府医说了,这几天都要多休息。” 鹿如芝靠在采环身上,声音有气无力地询问:“许嬷嬷那边还没有消息么?” “还没有……”采环伺候着鹿如芝喝药,听到后者的询问,她摇了摇头“不过也是奇怪了,只是抓个蝉衣,用得着这么久?” 鹿如芝喝完药,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问:“采环,现在是不是笔考结束了。” “……好像是的,姑娘。” 采环小心翼翼地回答,生怕触动了鹿如芝的伤心事。 鹿如芝准备了这么久,眼看着就能参加笔考,进学惊鸿书院,好出人头地。 可结果…… 鹿如芝又恼又恨! 可她自己连下地走路的力气都没有,父亲和大夫人那边都不同意自己去参加笔考。 当鹿如芝打听到鹿清越什么事都没有,好端端的同鹿如萱一起去笔考,鹿如芝就立马察觉了不对劲。 一次下药不成功是巧合。 可两次不成功……就是狗屁! 蝉衣一定有问题! 想通了这些,鹿如芝立马让许嬷嬷以失窃的名头,去秋瑟院抓人。 可没想到,还是出了意外,许嬷嬷现在都没有回来。 鹿如芝眼珠子动了动,忽然伸手扣住了采环的手腕:“你快去通知我娘……快……” 采环犹豫:“那姑娘你……” “快去!” “……是,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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