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急促的脚步声,常氏便知道徐绾绾肯定心急如焚,又心虚若贼! 哼!向来徐绾绾见了她都是这般胆怯的。 想罢常氏高昂的头颅又翘了几分,平视只能看到她的嘴巴子。 云珠一脸忐忑,说话也吞吞吐吐:“回禀少夫人,常娘子,小姨娘,不对,徐绾绾说……说她要睡了,有事明天说!” 常氏的嘴巴子差点掉地上! “什么?” “看吧!” 常氏和徐明珠同时开口! 徐明珠一脸愤懑,“我说什么来着,她现在就是这个样子,根本就不会把母亲放在眼里!别以为你还能压得住她!你看看!” 常氏气的五官喷火! 真是无法无天了!看她今天怎么整治徐绾绾?怎么以为她成了萧时卿的妾,自己就拿她没办法了? 也不想想自己是谁? 哼哼!常氏眼珠子一转,站起来就往外走! “母亲,你去哪里?”徐明珠在后面急叫道。 常氏头也不回,“你别来,我自己去找他们,非得让她们见识见识我的手段!”
第18章 常氏吃了闭门羹 “这里可是安乐侯府,不是徐府!”徐明珠在她身后急急地提醒着。 常氏哪里还听得进半分去?她一心想着今天务必要给徐绾绾个好看,步履更是迅疾! 徐明珠只好带着人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 常氏气呼呼地来到闻心院,一看果然大门紧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也顾不得身份上前用力拍打门环:“徐绾绾!开门啊!你别躲在里面不吭声,我知道你没睡呢!今天是你老子娘来了,你装什么乌龟孙子!” 她在门外奋力地叫骂着,动静惊醒了刚躺下的花枝和秋月。 两人听出是常氏亲自到了门前,赶紧去回禀了徐绾绾。 “姨娘,你快醒醒,你母亲来了。”花枝在一旁小声喊着。 躺着四仰八叉刚睡着的徐绾绾迷迷糊糊地坐起来,便听见了常氏在门口的叫骂。 那尖酸刺耳的叫声倒是常氏惯会发出的声音。 徐明珠找帮手倒是快! 徐绾绾面无表情地坐在床上把腿一盘,“不要理她,这里是侯府,不是徐府!若让她进了门,今天晚上大家谁也别想睡了!” 徐常氏这个老妖婆简直是徐明珠的加强版。 两母女都是佛口蛇心。可论佛口,她比徐明珠要差很多。 常氏出身商贾,从小跟着父母东奔西跑,圣贤书就没读过一本。言谈深了,此人粗鄙尽显。 论蛇心,她可比徐明珠狠毒上一万倍。 原来原主娘还在世时,母女俩就常常被常氏虐待。克扣例银是家常便饭,她心情不好了,定是要把她母女唤来一顿打骂才肯放走。 原主娘是怎么死的! 那年冬天京城罕见地下了场大雪,冻死了许多人。徐府的炭火本就拮据,徐绾绾母女院里更是一盆没有。 常氏给她们母女的单衣根本就过不了冬,极寒之下,母女双双病倒。 可常氏硬是压着不让叫大夫,非说李氏是装病争宠,借病偷懒。 原主命硬,撑过了伤寒;李氏却是足足发烧了七天,最后气绝身亡! 这个杀母之仇徐绾绾还替原主牢牢记着呢! 徐绾绾内心冷哼一声,今晚决计是不让她进这个门。算是给她一个下马威! 打定主意,徐绾绾便坐着听徐常氏那花样百出的下流言语。 说吧!再大声点!反正丢的是你闺女徐明珠的脸,可让侯府上下看看你们徐家的当家主母是个怎样的德行! 最好把蒋氏和侯爷都引过来,看她母女吃不了兜着走! 秋月和花枝听得那叫骂的内容越来越不堪,心里甚是心疼主子。 秋月:“哪有这样的母亲,骂得这样难听!小姨娘,你不要伤心难过,你……你还有我们呢!” 花枝:“姨娘,你别往心里去,那常氏是少夫人的亲母,自然偏爱她,你就当她吃酒糊涂了。你可别把自己气出病来!” 秋月:“小姨娘,你倒是说话啊!你可别想不开啊!” 坏了!小姨娘已经气的麻木了!被自己的嫡母这样骂,心里肯定受打击了。 花枝急忙拿了件外衣,“夜里冷,姨娘你披上……” 花枝话还没说完,徐绾绾身子一歪倒在床上,下一秒呼噜打的震天响。 她竟然又睡过去了! 花枝:“……” 秋月:“……” 秋月转脸咯咯笑了起来,“咱们主子真的变了,原先这常氏也常来闻心院作威作福,小姨娘回回都跟侍奉天神似地敬着她,今天她都找上门来了,主子竟丝毫不当回事,又睡着了!” “嘘~别大声说话了,姨娘这些天为我劳心,这是累了,让她睡吧。”说着花枝灭了屋内地蜡烛,拉着秋月往外走。 “可门外那位还在叫骂!如何是好?” 花枝边走边应声:“刚才小姨娘说了不给她开门,我们就不开;她既有的是力气,便骂去吧!我们只当没听见,若是少夫人降罪,也是明日的事了。让小姨娘好好睡觉吧!” …… 常氏高昂的叫骂声没持续多一阵,便已是声嘶力竭。 可闻心院的大门还是闭得紧紧的,没有任何人搭理她。倒是旁边的徐明珠脸上已经挂不住了。 毕竟这里是安乐侯府,自己是侯府的少夫人。自己的亲娘在这里骂街,明天全府就会知道了。 先不说蒋氏会不会怪罪,这……自己的脸面放在哪里啊! 她娘向来诡计多端的,这次这是被徐绾绾逼得理智全无,反而把自己泼妇的本色暴露了! 徐明珠在一旁急地跺脚:“母亲!别再嚎了!这里是侯府,不是咱们家!” 常氏毕竟上了年纪,吼了这半天,嗓子早哑了! 这徐绾绾这小贱人竟然敢不开门!常氏只觉得自己气的每根头发丝都在冒烟!她把能想到的官中脏话、市井脏话都骂了个遍! 她早想好了,若是徐绾绾敢出来,她就立刻向前一顿抓挠,非得扇的这忘本的贱蹄子鼻青脸肿才解气! 可现在她不但没解气,反而比刚才更气了! 徐绾绾就是不出来啊! 这要让她知道徐绾绾在里面睡得香甜得很。只怕她立刻就得气升天! 徐明珠见说着不管用,情急之下上去就拖拽她娘,“母亲,你再这样叫喊,把我婆母引来了可如何是好!” 嗯? 婆母? 对啊!蒋氏! 常氏眼珠子一转,徐绾绾这贱蹄子觉得自己攀了豪门,看不起她这嫡母是吧?行!她这就去找蒋氏告状! 告她个对长辈不尊!对嫡母不孝! 非得让她跪祠堂跪到膝盖烂了不可! “明珠你说的对。” 徐明珠还以为她母亲清醒过来了,连连点头:“母亲,她徐绾绾不要脸面,咱们不能不要,别喊了,先跟我回宛月阁,咱们再从长计议!” 常氏目光凿凿:“我这就去慈宁堂见你婆母,我就不信我还治不了她了!” “啊?这么晚了,我婆母已经歇了,您现在去干什么呀!” “你懂什么!”常氏甩开徐明珠的手,大步流星地往慈宁堂出发! 慈宁堂 蒋氏能说什么,只得穿戴好迎着自己的亲家母! 常氏来的路上脑子转了几千转。 见了蒋氏二话不说抽抽嗒嗒地落起泪来! 吴嬷嬷忍着厌烦出言提醒:“这大晚上的,亲家夫人也没送个帖子就来要见我们夫人,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怎地一句不吭却哭哭啼啼地,多不吉利!” 常氏一听这话登时把眼泪缩了回去!
第19章 蒋氏很烦 常氏是被徐绾绾气地失了理智,但她可不是个缺心眼! 这里是蒋氏的慈宁堂!岂是她可以撒野地地方! 她恭恭敬敬地侧坐着,再大的腚也只敢占椅子的三分之一,只见她满脸堆笑道:“是我考虑不周,失了礼仪!今日明珠唤我,我一时心急便没想那么多,还请老姐姐不要见怪!” 蒋氏眼底尽是嫌弃!可又不好发作。 什么老姐姐,蒋氏最厌烦的就是常氏这一点。 蒋氏不喜欢跟亲家走的这么近。她一直觉得两亲家之间还是保持距离最好。 虽是结了姻亲,大家是利益共同体;可对外说都是一家人那不过是场面话。 婆媳之间尚不能如母女一般,更何况是立场本就不同的两亲家。 除非必要场合,大家还是保持场面关系最好。 可这常氏偏偏向炫耀般三天两头往侯府跑。仿佛这侯府是她囊中之物一般。 她女儿这还没当家呢,若是当了家,她只怕是要骑在自己头上。 想到这些,蒋氏眼底的嫌憎又浓了些。 常氏可不管这些,“老姐姐,按理说这么晚了,我不该老叨扰你,可我今天实是在你们家受了屈,还请老姐姐替我分辨分辨!” 常氏这心思毒的很。先把问题抛在侯府,让蒋氏想不管都不行! 蒋氏眉头皱地更紧,“这话说的,明珠,你怎可让你母亲受屈?” 蒋氏岂是个傻的,轻轻一句就把问题抛给了徐明珠。 还没等徐明珠回话,常氏抢先一步拦在前面,“不是咱们明珠,是徐绾绾那个贱……我那个庶女,咱们侯府的妾室啊!” 蒋氏一听便知常氏这是来给她闺女出气来了,当即心里恼了几分。 侯府的事情自然由蒋氏主持大局,徐明珠竟然把自己的老娘拉进来掺和婆家的事,这可就真的有些过分了。 关她娘家什么事儿? 蒋氏给吴嬷嬷使了个眼色,吴嬷嬷厉声道:“亲家夫人,小姨娘怎么惹到您了?今日我们侯府确实发生了一些事情,但,那是我们家的家事,没有打算劳烦外人。” 这话说的常氏嘴角一抽抽,这不就明着说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呢吗? 纵观全府,除了误进的野猫野狗,大概就只有她是外人。 常氏眼珠子一转,话锋一转说道:“哦?我并不知道侯府发生了什么事,明珠这孩子嘴是最严的,侯府的事从来没听她说过半分。” 蒋氏在心里狠狠地翻了个白眼,徐明珠的嘴在她亲娘这比老妪的裤腰带都松! 这常氏尽是满嘴胡沏! 常氏继续说着:“我今日来是为着……咱们丫头的满月酒,想问问明珠还需要些什么。本想着也好些天没见到绾绾,想她了! 本想让她来宛月阁见我一面,解我相思之苦。谁料到……”说着常氏那不值钱的眼泪便又噼噼啪啪地落了下来。 “谁料到那丫头竟跟我摆起了主子的谱,不来见我;我不信丫鬟说的,便是亲自登门求她见一面,我在外面苦求了许久,绾绾就是狠心闭门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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