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厨房忙活的莫桐听到下楼梯的声响,走出来。 “是把你吵醒了吗?” “我来帮忙吧,妈妈。” 莫桐笑:“不用了,我都忙完了。” 她擦了擦手,让女儿开门,莫桐将做肠粉的机器移出来。 这是莫阿嫲有段时间心血来潮也想要开发新产品买回来的,跟现在别的店铺那种大型的肠粉机器不同。 现在这个做一盒肠粉,需要两个抽屉。 “我还没做过肠粉呢,做一个给你尝尝?”莫桐看着女儿。 她用勺子摇晃桶里的米浆,肠粉的机器打开,发出噪音,首先给抽屉刷上油,把米浆倒下去,倾斜地铺平,放上猪肉,塞进蒸机。 同样的步骤再做上一次,等待一分钟,抽屉就可以拉出来。 刮板有规律地先把肠粉上方挂离铁板,紧接着往下聚拢起来,弄出漂亮的一团放入碟子中,重复一次。 弄好的肠粉刷上一层食用油,淋上莫桐特制的酱汁,肠粉就算完成了。 梧杉期待地看着面前的肠粉,筷子拨弄了一下,薄厚不是非常理想,但应该问题不大。 她吃下第一口,酱汁独特的鲜香甜味,甚是美味,只是肠粉的薄厚…… 梧杉眉头皱起来,但她又不想让莫桐看见,连忙大口把肠粉吃了下去。 莫桐刚才忙着干活,空闲坐下来,才询问女儿肠粉的味道如何。 梧杉点头:“我觉得酱油很好吃,比以前我们经常去吃的那一家好吃。” 莫桐展开笑脸,但她很快发现梧杉的不自然,琢磨了一下她的话。 她问:“看你这个样子,我肠粉做得不行。” 莫桐立马给自己做了一份,立马发现问题,厚度掌握得不够,有些薄有些厚,一口好吃一口难吃,虽然搭配这个酱汁勉强入口,但想要卖出去有回头客就难了。 为了生意,莫桐紧急练习,她基础很好,知道问题之后,调整了手法,很快做出一份薄度均匀的肠粉。 莫桐把那些做差的肠粉囫囵吞枣地全吃,这下她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想再吃了。 她最满意的一份让梧杉尝试,莫桐一边吃一边等待她的评价。 小孩子脸上表情遮掩不了,吃了之后随机展颜,笑盈盈地点头:“肯定会大卖的。” 虽然承了梧杉的吉言,但附近行走匆匆走过,看了几眼没有停留。 莫桐按耐住急躁,做生意本来就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等时间接近八点,人流也慢慢变多,附近的年轻人都起床上班了。 其中有个老人迈着步子走过来,对比上班死气沉沉的年轻人,她的脚步反而更加的矫健。 她浑浊的眼睛盯着店面一眼,走进来,“来一份粥。” 这婆婆是昨天莫桐送饭见的第一个老人,莫阿嫲叫她做阿香。 梧杉坐在店门口,盯了她一眼,低下头,不敢看。 莫桐钻厨房,将煮好的粥装碗端上。 阿香婆斜眼瞧她,嘴里开始念叨着:“你阿嫲本来就叫你接这个店,你不肯,说干得苦干得累,油烟大不干净。” 当时莫阿嫲跟莫桐吵架,阿香婆在家都听见了。 “结果你阿嫲死了,你还是回到这条路上了。” 莫桐笑了两声,说:“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前世她也没想过回来接手店铺,只是回来暂住了一段时间,然后在外面找工作,专科学历加上几年空窗期,没有任何好工作。 最后为了糊口她还是找了一些辛苦活干,勉强度日。 没有钱,前夫回来的时候,她又下意识地开始依靠她人了。 莫桐回想以前,忍不住呼出一口气,人总是爱走一些错路,她能够有再来一次的机会,绝对要坚持下去。 阿香婆吃了一口皮蛋粥,浓郁的皮蛋香味,有姜片的缓冲,吃起来辛而香。 她咕噜几下就喝光了。 “你昨天做的饭,比你阿嫲差远了,好好练吧,别砸了招牌。” 阿香婆扔了零钱,抬脚就走了。 她刚离开,就有一个年轻人站在店门外,看着招牌,要了一份鸡蛋肠。 莫桐连忙动作起来,有了前面的练习,这次她信手拈来,利落地完成一份。 庄帆打着哈欠,接过肠粉,迷迷糊糊摇摇晃晃地闻着肠粉的香油味道走到了公司。 她打上卡,还没到工位,领导却跑来拉着她们准备开早会,庄帆迷瞪地眼睛,白纸上都是她强行打精神画的鬼画符。 “一大早又发神经,开早会,明知道我们事情多,浪费时间。”同事在一旁轻声吐槽。 她闻到一股香味,视线看向庄帆旁边放着的泡沫盒。 “你还没吃早餐啊?” 庄帆点点头,“真是烦死了。” 好不容易结束了早会,庄帆这才回到工位放下手上的东西,洗杯子装水,准备吃早餐。 刚才坐她旁边的同事凑过来,好奇她的早餐。 “这是哪一家的早餐?” “附近一家店新开的,闻着还挺香的。” 庄帆倒上酱油,那种独特的肠粉酱汁的味道瞬间蔓延出来,被早会延误了时间,她清醒之余,肚子也苏醒了,正好饿着。 完美的薄度加上酱料的咸甜味道,让庄帆忍不住点点头,一口接着一口的吃完了。 旁边同事没有买早餐,正跟别的同事讨论着要不要点外卖,闻到庄帆早餐的味道,忍不住凑过来。 庄帆已经利落干净地吃完了。 同事笑着看她:“庄帆,你今天的早餐好香,给我也带一份呗!” 啃着干巴包子的同事也凑过来:“是呀,给我也带一份呗,下次喝奶茶我们请你。” “行吧。”庄帆想着反正明天她还是会去买一份的,给带一份也没事。 …… 莫桐看着店面人流慢慢减少,她便开始清扫工具,准备关门休息了。 今天早上也就赚了十块钱,比她意料的还要少很多。 中午莫桐和梧杉两人就将剩下的皮蛋粥给吃完了,幸好她也没做得太多。 两人吃了个肚圆,靠在椅子上休息。 墙上的风扇咯吱咯吱的吹,趁着现在才十一点,莫桐带着梧杉出门,又去市场买了菜。 这下认出莫桐的人更多了,凑过来都想要挖出更多的八卦可以打发时间。 莫桐胡言乱语地回复,匆忙买完菜离开了。 喜欢聊八卦和成为八卦中心人物还是不同。 但她这点事情,过了几天估计就没人念叨了。 菜市场门口,莫桐把晚上开店要的食材装好,想招呼梧杉上车走人,转头看见梧杉眼神盯着面前的西瓜。 “想吃西瓜吗?” 梧杉看向妈妈,抿嘴笑了一下,摇摇头。 莫桐肩膀一歪,给自己擦了汗,又抹了一把女儿的额头,跟着她跑来跑去的,满头大汗,头发也湿哒哒的。 “我们买个西瓜,回去剪个头发。” 莫桐停车,梧杉下车帮忙开门,拿菜,莫桐把西瓜放冰箱里。 两人上楼,二楼直晒太阳,温度更热,开着风扇都吹不走的热气。 她们都进了浴室冲了凉,这才稍微有些凉快。 莫桐坐在椅子上,让梧杉给她都剪了,她的头发到肩膀,不算长,但也不凉快,照着她阿嫲小时候给她剪的短发才够凉快。 梧杉拿着剪刀有些害怕,反复确认,得到莫桐的肯定,便照着她的想法全部剪掉了。 接下来梧杉仔细地帮忙修理,莫桐看着面前的窗户,外面的白云很厚,一团团的,称得天更蓝更干净。 风轻轻吹进来,莫桐就这么坐着睡着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莫桐惊醒,看见周围熟悉的环境,又看见面前狗啃头发的女儿,安心下来了。 梧杉剪完莫桐的头发,想让她看一下时,才发现莫桐已经睡着。 她不想吵醒莫桐,便照着莫桐的发型,也给自己剪了个同款,只是自己剪起来不太方便,并不整齐。 莫桐摸着梧杉的头发哈哈大笑,拿起剪刀给她稍微修缮了一些。 下午四点,烈阳的暴晒已经减少,云朵仿佛要遮盖整个天空。 莫桐打着哈欠起床,炎热让睡得满身汗,她让梧杉把西瓜抱出来。 冰箱冷藏了几个小时,西瓜已经有了凉意,莫桐切开一个小口,西瓜“咔嚓”一声,自己裂开了。 中间红瓤泛白,她们两人一人一个勺子,看着电视,一起解决了一个西瓜。 休息结束。莫桐就又开始忙活了,梧杉在一旁帮忙清理蔬菜、处理葱姜蒜,莫桐切菜切肉。 今天的菜式就是昨天做的那些。 样式并不多。 莫桐赶在五点半做好,正好开门。 附近店铺已经有了生意,莫桐等了许久都还是冷冷清清。 她徘徊在店门口,在思考要不要去拦拦顾客,正好来了两个年轻人。 她们看了菜单:“没有什么好吃的啊……” 第3章 打广告要夸张 林扬可坐下来,选了豉汁排骨和红烧茄子。 邓青撇着嘴,不情愿地坐下来,最近天气热,胃口不太好,她便点了茄子和西红柿炒蛋。 梧杉端了两杯冰水,这倒是让她们挺意外的。 一般饭店端上来的都会是滚烫的热水。 林扬可正热着呢,立马端起来喝了一口。 冰水顺着从喉咙进到胃里,瞬间凉透了她的身心,炎热也被赶跑了不少。 刚好饭也端上来了,是刚好可以入口的温热状态。 邓青都是红烧,浓郁颜色加上辣椒的酱汁,让她突然有了胃口。 她是盖饭派,酱汁淋在白饭上,湿漉漉的口感,咸香十足,带着轻微的辣味,就着酱汁她都吃了好几口。 而林扬可是泾渭分明派,一口菜一口饭,两者可以在胃里面相遇,其余时候不能相碰。 香辣的茄子,和干爽颗粒分明的米饭,两种口感都让她满足。 邓青最是满足,她原本对这些苍蝇小店不抱什么希望,只是这一口却似乎吃到了家里的味道,香却不油腻,独属于她回忆里的味道。 两人吃饱喝足,付钱走人时还有些意犹未尽的。 “味道好吃,而且卫生也好。”林扬可感慨道,“下次我们再来吧!” “我们明天就来。”邓青附和道,又连忙掏出手机,“我要去告白墙去宣传这个店铺。” 邓青看见那个店铺门可罗雀,想要得到人气,黑红是最快的办法。 她洋洋洒洒地编辑好内容,递给林扬可看,对方有些疑虑:“你确定要这么写呀?” “炸裂才有效果。” …… 莫桐收拾了桌子上的东西,那俩个大学生过来之后,后面陆续来了几个上班族,紧接着,就又冷冷清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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