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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早餐后，她告知守卫：“我有紧急之事需要前往隔壁院子处，很快就回来。如果陛下问起，还请如实相告。” 守卫面露迟疑，柳兰昭的面色随即一沉：“难道这不是陛下的直接命令？让我自由行动，你有何异议？” 柳兰昭的言辞犀利，直接质问，让守卫连忙低头行礼，连声道歉，只能目送着柳兰昭决绝离去的背影。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柳兰昭离府时依旧戴上了那层薄薄的面纱，原计划是回到屋内探望竹灵与青衫。 然而，刚离开戚璟衍的庭院不远，她就被一群陌生人的身影拦住了去路。 柳兰昭的眼神瞬间变得清冷：“诸位有何贵干？” “我们家主希望能与您见上一面。”对方的语气生硬，明显带有异域的口音。 柳兰昭心中了然，看来某些人已按捺不住，开始行动了。 她轻笑一声，从容应道：“既然如此，我随你们便是。” 走进屋内，柳兰昭一眼便看见了艾迪娜的身影。 “你的手段真是高明，竟能让陛下如此痴迷，果然是个擅长魅惑人心的女子。” 艾迪娜的话语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挑衅与不屑。 柳兰昭轻轻一笑，以一种近乎调侃的口吻回应：“公主言重了，我不过是机缘巧合，有幸得到了陛下的青睐罢了。” 话音刚落，艾迪娜猛然起身，右手直指柳兰昭的面纱，意图揭开那神秘的遮掩。 柳兰昭下意识地一侧身，轻松躲过了这一抓。 她声音冷淡，质问道：“公主此举意欲何为？” “我只是好奇，这层面纱之下究竟隐藏着怎样一副倾国倾城的容颜，能让陛下如此魂牵梦绕，夜不能寐。” 艾迪娜的好奇心溢于言表，她对自己的美貌有着绝对的自信。 身为故乡的第一美人，即便是在中原，她也坚信无人能及。 然而，戚璟衍却从未给予她应有的关注，更不用提册封为嫔妃的荣耀。 若此次和亲再无实质进展，那么她远嫁的意义何在？ 这绝非她所能接受的结局。 想到此处，艾迪娜的身体不禁微微颤抖，她深知，此行只能成功，不容有失。 “这似乎并不关公主的事吧。”柳兰昭的语调依旧保持着平和，试图以服人。 “难道你的脸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是说，你的身份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真相？”艾迪娜步步紧逼，不肯罢休。 柳兰昭的眼皮轻轻一跳，但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与从容：“陛下不喜欢我在外人面前显露真容，他希望我是他心中独一无二的风景。公主若对此有所不满，大可直接与陛下沟通，寻求解决之道。” “别想用陛下来压制我。”艾迪娜的脸色一沉，眼中闪过几丝怨恨与不甘。 “句句肺腑之言，公主今日召见我，究竟所为何事？若无他事，我先行告退。” 柳兰昭低声说道，同时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密切留意着艾迪娜的一举一动。 当前的局势，如同细雨之前的阴云，密布而又沉重，每一步行动都需谨慎万分。 因为一旦真实的底牌不慎展露于人前，那后果，就如同平静湖面突遭巨石击中，波澜壮阔，难以预料。 就在这样的紧张氛围中，艾迪娜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令人措手不及：“我们是不是在哪里遇见过？” 柳兰昭的心脏猛地一紧，仿佛被无形的手指猛然捏住，随后又缓缓松开。 她回忆起宴会上那短暂的一瞥，灯火辉煌中，艾迪娜的目光掠过人群，按常来说，那样的环境下，艾迪娜不应有辨识她的可能。 “我不过是一介平凡女子，公主殿下初临中原，又怎么会记得我这样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呢？” 柳兰昭语气平和，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试图以此化解这份突如其来的尴尬。 然而，艾迪娜并未轻易放过，她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对身边的随从微微侧目，无需多言，几个训练有素的侍卫立刻围拢，形成一道无形的墙。 柳兰昭心中暗自叫苦，今日之事，恐怕难以善了。 “公主殿下，您究竟意欲何为？”柳兰昭的声音虽冷，却透着不容忽视的坚定。 “这不过是对你无礼行为的一个小小警告。” 艾迪娜脊背挺直，眼神中满是对柳兰昭的轻视与不屑。 在她看来，柳兰昭不过是一届舞女，竟敢在她面前如此放肆，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 “公主虽贵为王室血脉，但毕竟来自偏远小国，教训人也应有王室的风范，怎可私下动用武力？公主请莫忘记，您此行的目的是寻求和平，而非挑起事端。” 柳兰昭轻轻一笑，目光直视艾迪娜，那笑容中带着几分挑衅与从容。
第36章 微不足道的女子 “倘若这次联姻因此而生变，公主是否考虑过可能引发的后果？” 柳兰昭的话语如同锐利的箭矢，直击要害。 艾迪娜脸色一沉，眉宇间凝结着寒意与锋芒，声音中带着不可置信：“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仿佛自己内心深处的秘密被人窥视。 “难道，公主是在考虑除去我这个障碍？” 柳兰昭直言不讳，一语道破艾迪娜的心思，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 “只怕远在家乡的小妹，此刻正暗自窃喜。如果联姻失败，对她而言，岂不是天赐良机，可以借此机会上位？” 柳兰昭的话如同惊雷，让艾迪娜心头警铃大作。 那些家族内部的隐秘，即便是戚璟衍也未必完全知晓，柳兰昭又是如何得知的？ “你真的愿意为了给妹妹铺路，而选择杀害我，让整个家族都嘲笑你的愚蠢？更何况，你确定，除了我，再没有人了解这些秘密了吗？” “你不是已经被家族抛弃了吗？” 这句话如同千斤重锤，狠狠砸在艾迪娜的心头，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内心的不安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她仔细观察柳兰昭的表情，心中五味杂陈，既有愤怒也有困惑。 “你还知道些什么？”艾迪娜强压下心中的波动，追问出口。 “这就要看公主接下来如何行动了。” 柳兰昭笑答，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与艾迪娜的目光再次交汇。 “反正我对你构不成任何威胁，针对我毫无意义。”柳兰昭显得格外镇定。 “是啊，你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女子，本公主何必浪费心思。” 艾迪娜表面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指，内心却掀起了滔天骇浪。 这个女人，竟然能触及到家族最深的隐秘，难道皇城之中已经有了她们的内奸？ 艾迪娜心乱如麻。 柳兰昭看穿了她的忧虑，却没有直接点破，只是淡然道：“我虽身为女子，但在皇上身边，自有我的位置。公主若真对我下手，可有把握承受皇上的雷霆之怒？” “你以为自己在皇上心中有多重要？”艾迪娜反唇相讥，言语中充满了不屑。 她深知，父亲的后宫佳丽无数，别说一个外来的女子，就连自己这些身为公主的姐妹，也未必能得到多少关注。 柳兰昭却从容不迫地回应：“自然不重要，皇上心中哪有什么人是真正不可或缺的呢？” 这一番话，让艾迪娜一时语塞，原本以为柳兰昭会借皇宠自大，没想到她竟有如此清醒的认识。 柳兰昭继续说道：“但不论如何，我是大楚人。你若伤害了我，便是对皇上尊严的直接挑衅，你觉得皇上会坐视不吗？” “我的生死或许无关大局，但皇上的颜面却是至高无上。他连公主如你都能暂时放置一旁，你以为他会允许你如此明目张胆地挑战他的权威，而无动于衷吗？” 柳兰昭的话语，如同冷水浇头，让艾迪娜猛然想起宴会上的那一幕，皇帝为了柳兰昭，不顾一切地呵斥使臣，完全不顾及她们家族的颜面，又怎能说真正在乎她这位公主？ 艾迪娜的眼神再次聚焦在柳兰昭身上，突然问出了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你在皇上身边多久了？” 柳兰昭抬眸，与艾迪娜四目相对，轻声回答：“其实也没多久，就是从那次宫廷宴会开始的。” “可我总觉得皇上对你颇为上心。”艾迪娜的眼中满是质疑。 “我一个平凡女子，哪里值得皇上劳心费神？” 柳兰昭自嘲地笑了笑，目光温柔地转向艾迪娜，又道：“倒是公主您这样的尊贵身份，才更应得皇上的青睐。” “你当真这么想？”艾迪娜急切地追问，但随即神情转为落寞，似乎意识到柳兰昭的话可能只是出于礼貌的敷衍。 自踏入京城以来，戚璟衍甚至未曾给予她一次正式的注视，这让她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楚。 “好事多磨嘛，慢慢来。”柳兰昭的声音温柔，轻轻吹散了艾迪娜心中的阴霾。 “公主年轻美丽，地位尊崇，皇上怎么可能不动心呢？ 这话让艾迪娜脸色微变，她疑惑地凝视着柳兰昭，那双眸子里不仅充满了困惑，还有一抹不易察觉的警惕与好奇。 “你为什么这么说？”她缓缓开口，声音里夹杂着一丝难以置信，“我对你不怎么样，你也没必要刻意讨好我。” 柳兰昭轻声一笑，缓缓道：“由很简单，我一个平民女子，即便现在得宠于皇上，但宫廷风云变幻莫测，万一哪天皇上厌倦了我，我的结局自是不言而喻。” “但如果将来皇上能让你以公主的身份进宫，权高位重，有公主的庇护，我的日子自然会好过许多。”柳兰昭说到这里，眼神中闪过一丝精明，“所以提前和公主建立良好关系，对我来说，是有必要的投资。” 艾迪娜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她满意地审视着柳兰昭，“你还真是个明白人。” 柳兰昭以一个温婉的微笑作为回应，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问道：“公主，还有别的吩咐吗？” 艾迪娜心中虽有万般不愿，但智告诉她，若真对柳兰昭有所行动，一旦被那位冷酷无情的戚璟衍得知，后果不堪设想。 她犹豫片刻，正欲开口，柳兰昭却已先一步说道：“要想赢得皇上的心，行动应当直接对他，对我做任何事情都是徒劳。就算没有我，他若不中意你，心意也不会改变。” “你不是说过愿意帮我吗？”艾迪娜的目光变得犀利。 接着，她不容置疑地道：“那就帮我赢得皇上的心，助我顺利入宫吧。” 柳兰昭轻轻摇头，脸上浮现出苦笑：“公主恐怕太过相信我了，我哪有那样的本事呢？皇上的心思，深如海，哪里是我能轻易猜透的？万一我一帮忙反而引起他的反感，公主自然高枕无忧，我自己的安危可就难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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