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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语间，他内心的焦躁如同暗流涌动，难以平息。
第56章 承诺 那些礼物本就属于她，如今却因某些缘故错位，这让他心中难以抑制的不忿如同野草般疯长。 柳兰昭凝视着他，眉头微蹙，随后似乎恍然大悟，心中豁然开朗。 她仿佛捕捉到了戚璟衍情绪变化背后的深层原因。 戚璟衍定是察觉到了戚陌然与傅溪悦之间那隐秘的情感纠葛，而戚陌然将戚璟衍春猎时所赐之物转赠傅溪悦，自然会引发戚璟衍的不快。 难怪戚陌然近期总是忙得不可开交，原来背后有着戚璟衍的“推波助澜”。 这一认知如同一股暖流，悄然涌入柳兰昭的心田。 她望着戚璟衍，双眸中满是感激之情。 无论他们因何机缘巧合走到一起，至少此刻，她对戚璟衍的感激是真挚而深刻的。 “多谢陛下厚爱，只是这些兽皮衣物，还请陛下收回，我用不上。”柳兰昭温婉地拒绝，言语中透露着体谅。 见戚璟衍面色微沉，她连忙补充解释：“并非我不懂感恩，实在是这些兽皮衣饰对我来说太过血腥。” 面对柳兰昭的坚持，戚璟衍只能无奈地点点头，算是默许了她的决定。 “那你喜欢些什么？改日我让人专门为你准备。” 戚璟衍并未就此放弃，仍旧关切地追问。 自从知晓戚陌然的行为之后，他对柳兰昭的眼神中便多了几分疼惜与关怀，他渴望能为她带来哪怕一丝的笑容。 然而，这份好意却让柳兰昭感到有些哭笑不得，她反问道：“陛下为何非要赠我物品呢？我已拥有一切所需，不愿再增添负担。您先前的馈赠，我还没用上呢。” 柳兰昭自认已洞察了他的心思：或许在他眼中，自己这个被夫君遗弃的女子太过凄凉，因此生出了几分同情。 但在她看来，同情是最不需要的东西，它无法解决任何实际问题。 为了转移话题，柳兰昭机智地问道：“陛下是否有什么烦心事？或是头疼的老毛病又犯了？我总觉得您今日有所不同。” 她接着说：“若是头疼需要帮助，陛下不必如此破费，能为您分忧，我已感到十分满足。” 这一席话让戚璟衍心中五味杂陈，暗暗赞叹她的纯真与聪慧。 “我明白了。”戚璟衍突然握住柳兰昭的手腕，轻轻一带，将她温柔地拥入怀中。 他的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声音柔和而坚定：“任何人胆敢伤害你，我绝不饶恕。” 这正是柳兰昭内心深处渴望的承诺，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 真是太好了，努力终究没有白费。 良久，戚璟衍缓缓松开柳兰昭，深邃的目光紧紧锁住她，最终忍不住开口询问：“你，还在念着你的夫君吗？” 此言一出，柳兰昭脸上写满了惊讶。 “不过是随口一提罢了。”戚璟衍自己也说不出为何会提出这样的问题。 柳兰昭苦笑，眼神中闪烁着过往的光影：“楚王对我来说，如同遥不可及的梦境。若不是母亲当年救了太后，我又怎能有这段人人称羡的婚姻。在这场政治联姻中，谈论情感太过奢侈。” 她继续说道，“起初，我对夫君的确抱有好感。” 戚璟衍被柳兰昭的话语触动，心头沉甸甸的，周围仿佛被一层阴霾笼罩，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柳兰昭又道：“从小我就知道自己的命运将与楚王府相连，偷偷窥视过他几次，他仿佛就是我想中夫君的模样。” “我曾幻想与他相濡以沫，白头偕老，但现实却是梦醒时分，发现夫君与我心中的他判若两人。”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哀伤，“在王府，爱情似乎太过奢侈，我只求做好楚王世子妃的本分，其他的，我不敢多想。如今，他对我来说，已近乎陌生人。婚后的相处少之又少，他在我的心中，早已失去了那个特殊的位置。” 戚璟衍从柳兰昭的眼中读到了真诚，心中的忧虑稍减。 看来，柳兰昭对戚陌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 他心中暗自欣喜，感觉自己仿佛从内到外都应当完全拥有她，这种感觉美妙得难以言喻。 同时，他也对戚陌然的选择感到讽刺，竟然将这份天赐的机缘拱手让人，真是愚不可及。 “那你心中的夫君，应该是什么模样？” 戚璟衍突如其来的问题，伴随着他靠近柳兰昭的动作，语气中带着几分轻松的玩笑，却在不经意间点亮了柳兰昭的心房，让她的心情变得轻松而愉悦。 柳兰昭低垂着头，长睫轻颤，仿佛两排细密的黑羽，遮掩住眸中流转的复杂情绪。 她的沉默，如同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激起了戚璟衍内心层层叠叠的波澜，让他愈发难以自制，迫切地追问。 “你还没回答我呢。”戚璟衍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 话音刚落，他猛地将柳兰昭揽入怀中，力度之大，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他的呼吸在她耳边轻拂，温热而急促，低语如同夜风中的呢喃：“会是我吗？你心中的夫君，是否是我这样的？” 柳兰昭依旧保持着沉默，只是低垂的眉眼间多了一抹不易察觉的苦涩。 她的沉默，是对现实无奈的默认，也是对自己内心深处那份不切实际幻想的告别。 “我对夫君已无幻想。”柳兰昭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一抹自嘲的苦笑，“如今的我们，不过是在名分上维系着夫妻的关系。至于陛下您，我怎敢有非分之想，您是属于整个后宫的，是无数人心中的天子。”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提及即将到来的春猎与太后的秘密选妃，柳兰昭的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京城的贵族千金们，哪一个不对您的后宫之位虎视眈眈？您是她们梦寐以求的夫君，而我，不过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戚璟衍听着柳兰昭的言辞，心中竟莫名生出一股奇异的满足感，仿佛她的这份无奈，也证明了自己在她心中占据了一席之地。 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眼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莫不是在吃味儿？” 柳兰昭的声音微微颤抖，她低下头，避开戚璟衍那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目光，不敢直视。
第57章 唤我夫君 “哪有。”她轻声否认，声音细若蚊蚋。 戚璟衍见状，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迎上自己的目光。 柳兰昭被迫仰视，眼前的戚璟衍，那张熟悉而又略带陌生的脸庞，让她心中五味杂陈。 “陛下……”她不由自主地低喃，话未说完，唇已被他温柔却坚定地覆盖，所有的言语化作了无声的交流。 “承认吃味并无不妥，我同样能成为你的依靠。” 戚璟衍边说边露出一抹浅笑，那笑容里藏着不容置疑的自信与温柔。 紧接着，他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话语，情感如潮水般汹涌而至，柳兰昭在这一刻仿佛被卷入了漩涡中心，不由自主地回应着，心底的渴望如同野火燎原，无法遏制。 她渴望他能跨越身份的鸿沟，满足她所有的梦想与期待，渴望在这纷扰的世间找到一片完全属于他们的宁静之地，彻底释放彼此的灵魂。 戚璟衍仿佛读懂了她的心思，他将柳兰昭轻轻抱起，迈向床榻，每一步都踏在了她的心弦之上。 安置好她之后，他满意地凝视着她绯红的面颊，喉结微动，随后缓缓俯下身。 “陛下……” 被戚璟衍打断：“唤我夫君。” 柳兰昭闻言一愣，急忙辩解，声音里带着慌乱：“这，这样不妥。” “何来的不妥？难道我不是你的夫君？”戚璟衍的语气中带着不满，“你看看清楚，现在这样待你的是谁？这不正是夫君应有的样子吗？” 柳兰昭的身体在这一刻不由自主地颤抖，思绪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那些曾经美好的幻想之中。 戚璟衍察觉到她的异样，动作渐渐停了下来，眼神中充满了关切。 “你怎么了？”他轻声询问，目光温柔而深邃。 “没事。”柳兰昭摇头，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抬头与他对视，但那不易察觉的痛楚在她的眼底一闪而过。 就在戚璟衍疑惑之际，柳兰昭突然主动贴近，两人的唇再次相遇。 衣物半褪，戚璟衍坚实的胸膛袒露无遗。 激烈的拥吻仿佛能暂时驱散他们心中的阴霾，带来片刻的安宁与忘我。 激情过后，柳兰昭依偎在戚璟衍的怀中，气息未平，戚璟衍的承诺在她耳边响起。 “我必为你讨个说法，伤害你的人，一个都不会放过。” 这本是柳兰昭所期盼的，但心中却莫名升起一种复杂的情绪，既有感动也有不安。 春猎的喧嚣逐渐远去，柳兰昭的世界里，戚陌然的身影也慢慢淡出，取而代之的是街头巷尾关于他因春猎中的小差错而被贬职的议论。 柳兰昭心知肚明，这一切的背后，是戚璟衍的行动了。 她开始对楚王府的生活感到前所未有的厌倦，渴望逃离这个充满算计与束缚的金丝笼。 受够了这些钩心斗角！ 但她并未放弃，仍旧在寻找，寻找那个能让戚璟衍痴迷的谜底，那个能让自己彻底解脱的答案。 然而，当她回到王府时，王妃的传召将她拉回了现实的漩涡。 “你也在春猎现场，可有什么内情？”楚王妃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期待。 柳兰昭的回答谨慎而小心，“娘的意思，儿媳不懂。” 楚王妃的追问紧随其后，“陌然一向得皇上的青睐，怎会一夕之间触怒龙颜，被贬去做那些琐碎小事？这里头肯定有文章。” 楚王才智平平，王妃自嫁入王府以来，便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儿子身上。 如今，好不容易看到的一线曙光，转瞬之间又被乌云遮蔽，她怎能甘心？ 面对王妃的质问，柳兰昭一脸茫然与困惑：“这事儿媳真是一无所知，夫君也未曾提起。” 楚王妃的眼神中流露出明显的不满。 尽管柳兰昭在处府中事务上游刃有余，但在王妃眼中，不过是个抓不住夫君的心得废物。 柳兰昭在心底无声地冷笑，这件事与她何干？ 难道楚王妃自己，不也是被蒙在鼓里？ “春猎期间，我与夫君相见的机会少之又少，他更不愿与我谈论公事，我又如何得知那些宫闱秘辛？” 柳兰昭深吸一口气，试图解释，随后又补充道：“母妃若真想知道，何不直接询问夫君？” 柳兰昭心中暗自苦笑，若楚王妃能从戚陌然那里得到答案，又怎会来找她。 楚王妃嘴上毫不留情地说道：“哪有你这样做人妻子的，自家夫君的心思都猜不透？再说，春猎时你又在忙些什么，以至于连然儿的行踪都摸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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