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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放心，孩儿明白，虽偶有放松，但绝不会荒废学业。”轩哥儿认真承诺。 柳兰昭浅笑，语带深意：“轩哥儿真是越来越懂事了。” 待轩哥儿离开，柳兰昭唤来了竹灵。 竹灵是她的贴身侍女，年纪相仿，向来对她呵护有加。 只是前世的变故，因撞见戚陌然的不轨之事，被冤枉偷窃，惨遭毒手，等到知晓时，只剩一具冰冷的身躯。 她始终难以置信，调查未果，直至生命尽头，才从戚陌然口中听到真相，心中酸楚难忍。 “小姐，您是不是心里不痛快？是姑爷的事吗？”竹灵进门，满面忧虑地询问。 “我没事。”柳兰昭摇头，努力平复情绪，“我有件事要交给你办，城西有个方夫子，学问渊博，品德高尚，教导过不少才子，你去请他，无论花多少钱，都要请他入府教导轩哥儿。” 竹灵领命，正欲退下，又听柳兰昭强调：“无论多少钱都一定请来。” 这位方夫子，在外头可是响当当的人物，他教出来的学生，每逢科考必有名次，还有好几个成了头名状元。 京城里的大户人家，哪个不盼着自家孩子能拜在他的门下求学？ 偏偏这位方夫子对名利不怎么上心，只挑合他眼缘的学生，亲自调教，用心栽培。 而那些学生呢，也真没给他丢脸，个个后来都有出息。 可只有柳兰昭清楚，这位方夫子的名声，其实是徒有其表。 上辈子，就在五年之后，一桩科场大弊案闹得朝廷沸沸扬扬。 方夫子挑的学生，家里多少有点门道，考试题目提前知晓，文章也是请人代笔，这才风光上榜。 至于方夫子自己，那些被人歌颂的文章，其实都是剽窃来的。 虽说有点小聪明，但绝没有外面传的那么高尚。 这样的人，正适合去教轩哥儿。 她倒想瞧瞧，没有她的细心栽培，也没有花大价钱请来的真有本事的老师。 轩哥儿到底能走多远？ 到时候，他或许该感谢自己吧。 另一边，戚璟衍从梦中猛然惊醒，眼里满是懊恼。 自己居然做了个旖旎的梦。 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自控力变得这么差了？ 抬眼望去，那件女子的衣裳映入眼帘。 藕色丝绸上绣着淡淡的梅花，似乎还残留着女子特有的幽香。 昨晚回宫时，这件衣裳一下就吸引了他的注意。 闭上眼，脑海里充斥着温存缠绵的画面。 女子的体香萦绕鼻端，耳边仿佛还能听见她柔柔的声线。 轻声细语地说着：“慢点，温柔些。” 他顿时觉得身体一阵紧绷，控制不住的心跳加速。
第15章 难以自拔 仿佛有一双小手，缓缓从腰间滑下，带给他无尽的撩拨。 这一整夜，戚璟衍感觉自己仿佛被困在了迷离的梦境里， 明明知道是错的，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沉沦，难以自拔。 “真见鬼。” 直至破晓时分，戚璟衍猛然惊醒，周身紧绷的情绪终于松弛下来。 梦中那位女子的音容笑貌，气息仿佛都萦绕在他耳畔，挥之不去。 那一刻，他心头涌动难以名状的冲动。 恨不得即刻奔向楚王府，将那人拽至身边，牢牢掌控。 长舒一口气，他勉强恢复了几分冷静。 “来人，更衣沐浴。” 一名宫女闻声而至，屈膝跪伏在戚璟衍跟前，准备侍奉。 不知何故，她感觉今天的陛下似乎有哪里不一样。 鼓足勇气，她微微抬首，偷偷观察着戚璟衍的面容。 却见他的目光停留在女子的衣裳上。 心下猜测：难道陛下也开始思念佳人了吗？ 宫女心中窃喜，若能爬上龙塌，往后便无需再做这些低下的杂役了。 怀着这样的憧憬，她挺直腰板，鼓足了勇气。 轻声道：“陛下，奴婢给您更衣。” 戚璟衍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眼见那手缓缓搭上了自己的腿。 见戚璟衍没有反应，宫女心中闪过一丝窃喜。 正欲下一步，向戚璟衍怀中依偎而去。 却不料瞬间被一股力量甩开，跌坐在地，面露惊恐地望着戚璟衍。 感受到对方眼神中的凌厉，她脑中嗡的一声。 连忙匍匐在地，连连磕头，直到额头上血迹斑斑方才停歇。 “陛下饶命啊，奴婢知错。” 戚璟衍只觉一阵厌恶，从心底泛起，冷冷地瞥了一眼。 丢下一句：“杖责至死。”转身离去。 早朝时，朝臣们又一次提起了子嗣问题。 个个慷慨激昂，恨不得马上将家中女儿送入皇宫。 戚璟衍冷眼旁观，一语不发。 他这般的反应让群臣困惑不已，议论声渐渐低落，纷纷谨慎地观察着戚璟衍的面色。 戚璟衍面露不悦，冷声道：“近日北地旱灾，诸位可有何良策？还是说，仲卿只担忧朕的后宫，而对着天灾漠不关心？” 这么一句重话扔出来，大臣们个个心里打鼓，连忙齐声应道不敢。 戚璟衍嘴角勾起一抹冷嘲：“你们都恨不得替朕选妃了，还有何不敢的？” “北地那边伤亡数字一天一个样，那么多无辜百姓遭了难，帮朕分忧做不到，倒会给朕添堵。” “这种时刻，朕还有心思选秀女？莫不是暗地里把朕和那位短命的殇帝比了去？” 这话出口时，戚璟衍神色微茫，似是思绪飘远，想起了什么。 大臣们伏地一片：“臣等绝无此意。” “那你们出个主意，北地的事该怎么办？”戚璟衍又问了一遍。 空气仿佛凝固，无人敢开口。 戚璟衍轻哼，继续说道：“限你们三天，拿出个像样的法子来，否则别怪朕觉得养的都是一群废物。” 他的目光不经意扫向不远处的戚陌然，眼波微转，手指轻轻叩击着龙椅扶手。 随后宣布：“不久便是春猎，今年筹备就交给戚世子负责。”
第16章 柳家来信 这话一落，戚陌然心中激动不已。 这可是个好差事，自己要被皇上了重视了？ 而柳兰昭的父亲柳侯爷，同样一脸激动，满是与女婿同荣的表情。 早朝散后，一群大臣围着戚陌然道贺。 这让戚陌然回王府的路上，脚下生风，心情飞扬。 抵达府邸，他的目光不自觉飘向柳兰昭的宅院，徘徊许久，终是转身离去。 柳兰昭收到了柳家的信，说家人想念她，盼她回家相聚。 柳兰昭觉得可笑，柳家哪有几个人真正在乎她。 但既然邀约已至，她自然是要回去一趟的。 没跟戚陌然打招呼，柳兰昭直接回了柳家，刚进门就被父亲柳云承叫去了书房。 “父亲，您找我何事？”柳兰昭低头，温顺地回应。 “我跟你讲过多少次了？得抓紧把你夫君的心拴牢，早点儿生个一男半女的，难不成真想让那继承人的位子便宜了别人？” 柳云承没好气地说着，眼神里满是对柳兰昭的不满。 “是女儿的问题，女儿已经在想法子了。”柳兰昭回答时，脸色依旧平静如水。 但她这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倒让柳云承更加恼火。 “瞧瞧你这乏味的性子，怎么拴得住男人的心呢？我真是不该将希望寄托于你，真和你娘一个样……” 柳云承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但这已足够让柳兰昭面色一沉。 柳云承仿佛没注意到她的变化，从一旁拿出一张药方子递给她：“这是我好不容易寻来的育子秘方，你赶紧照方抓药，早些生下孩子，在王府里的地位方能稳固。” 柳兰昭闻言，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前世的情景，直到最后，父亲都对她漠不关心。 如果他当时能多在乎她一点，戚陌然他们也不至于那么放肆。 但现在还不是和柳云承闹翻的时候。 柳兰昭接过药方，怯怯地说：“可这上面的药材我去何处寻？要是用了府上的资源，婆母肯定会有意见的……” “婆婆管家很严，我那点儿零花钱压根不够用，连当初的陪嫁都不敢随意动。” “要是让他们发现我在用育子方，自然会觉得我心机深重，爹，您能不能帮帮我？” 柳云承听着柳兰昭的抱怨，心里莫名烦躁起来。 “这也太过分了，这样待你，简直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柳兰昭苦笑，听得出柳云承并非真心为她打抱不平，只是觉得自家丢了颜面罢了。 “可王府毕竟是靠着皇室，是我们柳家攀高枝了，女儿时刻记得要低调行事，就算受了委屈也得往肚子里咽，只要王府不给咱们家脸色看，我就知足了。” 柳兰昭这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柳云承心里更不是滋味，憋屈感油然而生。 楚王爷嘛，无非是依仗皇家的血统撑腰，否则哪有那么大的排场。 可皇帝眼下对戚陌然青睐有加，他犯不着为柳兰昭这点事跟他闹得不愉快。 “这样，你去库房挑些药材来，好歹你是我们柳家的千金，可不能亏待了。”柳云承连忙提议道。
第17章 我看谁有这胆子 柳兰昭心中暗喜，又接着说：“爹，我能多选些滋补的药材吗？前阵子瞧了大夫，大夫说我是体质虚弱，不宜生育。” 这事儿不算大，柳云承挥挥手，爽快答应了。 “随你挑选，看你这副小家子气的样儿，外头可别露怯，免得给我丢脸。” “是，知道了。”柳兰昭应声，满意地拿着库房钥匙，领着管家往库房去。 她专选那些价格不菲的补药，恨不得把整个库房的好货都打包带走。 管家看得心疼，忍不住说道：“小姐，这会不会太过了，拿得实在有点多。” “这是我爹的意思，让我多挑些补药调养身体，怎么，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侯府的大小姐配不上？”柳兰昭冷笑一声，反问道。 “老奴不敢，可是……”管家话没说完，就被柳兰昭打断了。 “那是又是什么意思？说来说去，还不是觉得我配不上。行，那我就不要了，你直接把钥匙还给我爹，跟他说，我不配用贵重补药，留着给别人吧。”柳兰昭冷哼一声。 管家脸色一变，心里暗暗叫苦。 他哪敢让这这话传进侯爷耳朵里。 可要是任由柳兰昭把这些珍贵药材拿走，将来侯爷怪罪下来，他也难逃其咎。 不料柳兰昭这时又开口：“这是我自己的主意，也是爹答应我的，我们父女的事，和你这管家没关系。” “就算爹有意见，找的也是我，但我相信，爹不会为了区区一点药材就难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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