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薛皎警惕地问:“还炸什么了?” 薛珍后知后觉捂住嘴巴:“不能说,珍儿不能当叛徒。” 大堂嫂坐在桌旁,面无表情看自家好大儿挨打,听见薛珍的话,又是一个激灵,“珍儿,他还炸什么了,你快跟舅妈说说。” 大过年的被人家找上门来,赔钱就算了,反正她准备用薛文彦的压岁钱赔,而且人家是气不过来骂几句,没有要他们赔的衣服钱,但大过年的被骂几句,她心塞的饭都吃不下了。 小姑娘捂着嘴巴摇头,大堂嫂不忍心逼她,孩子太小了,这么小的小娃娃,能记得什么呢。 她喊了一声,薛皎大堂哥就把打得嗷嗷叫的儿子拽了过来。 “你还炸什么了?”大堂嫂怒斥,“坦白从宽!” 其他孩子也被家长逼问,就怕冷不丁的,再有别的苦主找上门来,他们这顿饭真就吃不安生了。 “没炸什么……” “对啊,只有王子轩一个人衣服上沾猪粪了,他跑太慢了。” “王子轩是个叛徒!” “我才不当叛徒,你打死我吧。” 嘿,还挺坚强不屈! 家长们被逗笑了,“你们还怪人家王子轩,衣服上沾了猪粪,能藏过去吗?” “那我们还给他擦干净了!” “就是,我们擦了半天,臭死了。” “珍儿带的湿巾香香的,都给他用了。” “你们也知道臭!”家长们好笑又好气,“王子轩他妈还以为他掉粪坑了。” 把孩子周身摸了一遍,越摸越不对劲,孩子没那么周全,总有没擦干净的,摸了一手猪粑粑,难怪王子轩他妈会气到午饭时间找上门来。 一点儿不知道的还是还能瞒一下,现在家长们已经知道个线头了,逼问下去,小老大还在面前被揍得嗷嗷叫,最终三三两两开了口: “炸水了,有个破水缸。” “炸草。” “炸泥巴。” “炸了个盆。” “什么盆?”家长们警惕起来。 “一个破盆。” 哥哥姐姐们都招了,薛珍也不再害怕当叛徒,小小声补充:“是狗狗吃饭的盆,狗狗脖子被拴着,好生气地叫。” 家长们:…… 缺德孩子,真缺德。 顺手再打两下,那狗要是没拴着,不得上来咬他们。 一个小孩儿哭唧唧招供:“……还、还有,徐浩然说要炸厕所,趁着别人上厕所的时候,往茅坑里扔,小彦哥没让。” 家长们一口气吊起来,听到最后才出出去。 就连大堂哥都不打儿子了,这孩子好歹还知道个轻重。 周亮亮嗓门洪亮,超大声地对薛皎大堂哥说:“表舅,小彦哥说你以前炸过厕所了,真的吗?炸厕所好玩儿吗?” 大堂哥的脸,青了绿绿了白。 等小孩儿们被重新送回饭桌,已经清楚知道了炸厕所的后果——比炸猪圈严重多了,能把他们小彦哥打得嗷嗷叫的伯伯/舅舅,当年被他爸打得一个暑假都没能起床。 一顿饭吃得波折重重,薛文彦最后是站着吃完的,屁股疼,坐不下去。 其他孩子多多少少也挨罚了,只有薛珍什么事没有,但哥哥姐姐都不忍心怪她,她这么小,懂什么呢,炮都没给她沾过手,一上午就跟小尾巴一样,跟着人到处跑,起到一个充人数的作用。 下午薛皎想去看杀猪,既然有活动安排,那得先写两张卷子,吃完饭她就上楼学习去了。 刚吃完午饭,杀猪没那么早,大家齐聚烤火房,打牌的打牌,聊天的聊天,烤火炉下面烤着红薯、板栗,上头烘着花生、核桃,还有各种水果,谁想吃了都能去摸一个,吃了就有人补上。 什么?刚吃完午饭?这是零嘴/水果,不算饭,过年就是这样的,没有饿着的时候,一直在吃东西,也不知道吃了什么,一数一大堆。 热腾腾的甜香混在一块儿,怪好闻的。 下午快两点,周亮亮被派上楼传信:“小姨,我妈说要去看杀猪了,让我来叫你。” 薛皎一道题还剩下最后一点,花了半分钟写完才放下笔,关了烤火的电器,跟周亮亮下楼。 家里想去看杀猪的人还不少,大人带着孩子,一块儿往要杀猪的人家那边走,路上遇到一些村民,也都是去看杀猪的,人越聚越多。 [君子远庖厨,天人怎么还上赶着去看杀猪。] [就是,杀猪有啥好看的。] [骟猪匠刘大伟:我去村里骟猪,也有许多人来看。] [四方书坊收题人:收天幕二次考试试题,带昵称的来。刘兄,卖题吗?] [天人这村子里竟然也修着如此好的路,他们对修路似乎有什么执念。] [似乎叫水泥路,这水泥真是神奇,能修路能建房,而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似的,天人都修了多长的路了。] [赛诸葛:在下研究过这水泥,可惜未能成功。] [先生有这个心便是好的,若真能研究出来,造福丰朝百姓。] [想得简单,就算研究出来又怎样,天人的路是他们国家修的,难道指望咱们陛下会掏国库的钱,给百姓修路?你们还是盼着,若水泥真研究出来了,陛下不会想修一个新的水泥园子。] [……?] [为什么要说出来,这么一说,陛下真惦记上了怎么办。] [您还没想好昵称吗?] [这么多昵称,没您喜欢的吗?] [我想到一个绝妙的昵称,假如天女娘娘能看到天幕,一定能一眼注意到我。] [什么昵称?] [天女娘娘的狗:嘿嘿,看。] [……] [古豆书生:靦颜小人,斯文扫地!] [这可是天幕,全天下的人都能看到,怎么能有人敢取这样的昵称啊。] [他就不怕有朝一日,被身边人知道他是谁吗?] [天女娘娘的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其实这也是个思路,要不那位,您也取个类似的,狸奴如何?] [呵呵,恬不知耻。] [他瞧不上。] [天女教左护法:诸位,若想得天女娘娘关注,不若入我天女教,信天女,得永生,赎本世之罪,修往生天人。] [什么意思?信天女,能像天人一样长生吗?] [天女教三长老:我们左护法的意思是,只要信我天女教,赎买今世之罪,可修来生之福,投胎去天人国家,享一世福分。] [真的吗?怎么赎买?] [咱普普通通老百姓,怎么就有罪了?] [我懂!正是因为前世有罪,才会投胎到此处受罪。] [此言有理!] [怎么入天女教?我们全家都信天女。] [我也想投胎去天人国家,如何赎今世罪,要银钱几何?] [我们家……] [我家也……] [还有我……] 一时间,类似的弹幕密密麻麻填满天幕,都是很少发言的普通百姓,被天女教的宣言打动,想要加入天女教,赎今世,修来生。 顶着天女教前缀的昵称陆续出现,在天幕上宣传他们的教义和赎买规则。 他们卖“赎罪券”,这玩意儿一看就是天女教从薛皎试卷上,西方史某个教派里学来的,明明薛皎的试卷是批判,这些人还照学不误,吃这套的百姓还特别多,很多人在天幕上就表示要买赎罪券。 天女教的赎罪券,还有不同面额,据那个左护法所说,不同人身上的罪孽深重不一,要买赎罪券的数量也不一样。 有的人罪孽重,就得多花钱赎罪,不光要花钱,还要给天女教出人出力,这些都算赎罪。 有的人罪孽浅,少买一点,以后只要继续信天女教,帮他们天女娘娘传教,来世也能去天人国家投胎。 他们不光卖赎罪券,还卖天女娘娘像,卖可治百病的“天人疫苗”。 他们这“疫苗”不是打的,是喝的,喝了就能百病不生。 什么?喝了也生病了?那是你罪孽太重,没有赎买,“天人疫苗”也喝少了。 有人问这跟别的地方卖的天女像有什么不同,天女教的人说,他们的天女像是供奉过天女娘娘的,开过光的,别的那些是邪像,不管用,还会让人生病倒霉。 与此同时,还有无数自称天女教教众的人出现,现身说法,证明以上这些都是真的。 他们大部分都没有昵称,显然还没通过天幕二次考试,但也有一些人昵称前顶着天女教前缀。 昵称可是不能改的,可见这些人态度坚定,对教派坚信不疑。 人都有从众心理,看到这么多人说天女教好,天女教说得都是真的,信的百姓也越来越多。 但总归有清醒的人在。 [今人不识月:你们打着天女娘娘的名号敛财骗人,就不怕天幕降下惩罚吗?] [忧国忧民一书生:大家不要信,天人的疫苗都不能防治百病,这‘天人疫苗’当然是假的。] [敛财害民,其心可诛!] [天女娘娘的狗:替天女娘娘咬死你们这些死骗子。] [天女教左护法:我神教行得正坐得端,若我等真是骗子,为何天幕不曾发出警告?] 这话一下子把人问沉默了,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天幕明明会卡弹幕发言,却不管这些打着天女娘娘旗号行骗之人。 这一切又要归于系统投放的位面直播弄错了对象,谁家研究古蓝星历史的学者,会在直播上跟同行传教啊,怕不是会被人当傻子、精神病。 况且,星际时代的学者,大都是唯物主义战士,即便是神信者,也不会被这种粗劣的骗术给骗到。 系统只是辅助直播,并不是给“学者”们当妈,管他们会不会被同行骗,因此设定里并无此类禁项。 [话说,为什么咱们天女教没有教主。] [天女教吴明:当然有教主。] [天幕考试状元郎:教主不说话,是因为考试没过吗?] [天女教三长老:胡言乱语!休得污蔑教主大人,教主早已能通过考试,只是想为教众求得录屏卡,让大家多瞻仰天女娘娘神颜,才数次参考,势要将附加题全都拿下。] [逢考必过:懂了,考了几次,没过。] [天女教左护法:三长老,毋需与他们废话,日前收到教主传话,言今日必过,只需再等片刻,这些罪孽之人对教主对攻讦自会不攻而破。] [天女教长老:左护法所言极是,吾等恭候教主大驾。] [天女教XX:恭候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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