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梁柔诗才传出去之后,又觉得她面目可亲了,曾经那点儿事,不过是郡主年纪小,那些传话的才是居心叵测。 不过要是跟薛皎放一块,稍微了解梁柔一点的人,都不会觉得是薛皎这个嫂子欺压小姑子。 满座同僚好奇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梁桓彻底坐不下去了,连天成帝的问话都顾不得回,拱手请辞:“臣身体不适,想先行回府。” 他今天的面色就没好看过,不是青就是白,要不青白,要不泛黑。 天成帝其实不太想让梁桓回去,万一天幕里头还有他想问的呢? 但好歹是他亲堂弟,齐王府一直是支持他的,怕梁桓真给气病了,死在宫里头……梁桓可还没儿子,唯一的女儿还跑天上去了。 “回吧。”天成帝放人了。 梁桓行礼,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在一众朝廷重臣的注视下,莫名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梁桓只是觉得难堪,被提到的当事人快气疯了。 梁柔把齐太妃的福寿院砸了个七零八落,她本和母亲一起在福寿院看天幕。 虽然嫉恨薛皎竟然能去天上,可她们已经知道了,这天幕全天下的人都能看见,连皇上都能看见。 说不慌是假的,换成她们是薛皎,能有这个在全天下人面前讲话的机会,一定会把薛皎往死里踩。 然而害怕也没用,她们够不着天幕,也影响不了天幕,骂了薛皎几句,竟然也喜提警告,权限被下调。 两人气得不行,又没有办法,唯一能指望的梁桓还去了宫里。 好在看着看着,她们发现薛皎似乎不知道天幕的存在,而且天幕上的人,还说薛皎脑子有病! 脑子有病的人讲话不能信吧?母女两个互相安慰着,情绪慢慢和缓了下来。 而且,看着薛皎哭,她们还蛮畅快,只是天上的人忒喜欢多管闲事了些,薛皎一穷二白的,也有人愿意帮她。 那会梁柔还恶毒地诅咒过,说那奇装异服的两人定是拐子,薛皎好好的齐王妃不肯当,被卖去脏地方受受罪就老实了。 齐太妃念及梁贞,颇有不忍,但一想到梁贞宁愿跟着薛皎走,也不愿留在齐王府当她金尊玉贵的小郡主,又忍不住的生气,直骂“养不熟的小白眼狼”。 后来再见薛皎同她的竹马联系,梁柔冷笑连连,恨不得把她哥拉回来好好看看。 这就是你千娇万宠捧在掌心的女人,她在家乡,早就有情郎了! 还说什么哥哥妹妹,笑死个人了,又不是同一个爹妈生的,更不是同姓,算什么兄妹。 齐太妃则捂着胸口,恨声骂薛皎不守妇道,丢人丢到天上去了。 怎么说薛皎也是正儿八经,明媒正娶,皇帝赐婚的齐王妃,尚京的贵夫人见过她的可不少,保不准有认出来的。 这可如何瞒得住啊! 到时候岂不是那些人都知道,齐王妃带着小郡主跑了,她、她儿子,堂堂齐王,竟然被个女人给抛弃了? 一时间齐太妃头晕目眩,根本不敢想以后要如何跟尚京城的贵族圈子打交道,她体面尊荣了一辈子啊! 梁柔之前还幸灾乐祸呢,乐完了听她娘捂着胸口叹气,她的笑容僵住了。 当时就发了疯,大骂薛皎,她都订婚了,马上要成亲,薛皎干出这种丑事,万一影响她的婚事…… 想到这种可能,梁柔就接受不了,疯狂朝天幕丢东西,丢上去的东西掉下来,直接砸她脑门上,砸出一个青肿的大包。 她的用户权限也被降到最低,除了能看到天幕,什么都做不了。 心里有气,发泄不了,梁柔开启无能狂怒模式,齐太妃喘口气的功夫,她的福寿院就被砸了个七零八落,地上碎得不能再碎的,是齐太妃最心爱的花瓶,当年老齐王送的。 齐太妃那口气差点儿没喘上来,贴身大丫鬟慌忙唤人叫大夫,齐太妃手指颤抖地让梁柔滚回她自己院子里去。 好在大夫赶来的及时,齐太妃保养的也好,生点儿气而已,一时半会儿气不死。 送走大夫,喝了药,用了午膳。 哪怕天幕上的饭菜看起来再美味,弹幕形容得再馋人,齐太妃死不肯开什么通感。 一想到是品尝薛皎尝过的味道,她就觉得膈应。 当然,绝不是因为在她骂薛皎和梁贞的时候,她的通感模式已经无了。 伺候齐太妃的丫鬟们当然是跟她保持统一战线,最起码是这样表忠心的,可私底下开没开就不知道了,毕竟通感模式开启关闭,也只需要一个念头。 折腾了一上午,齐太妃也累了,准备午睡一会儿,天幕让丫鬟盯着就行了。 丫鬟刚给她铺好床,齐太妃刚躺上去,被她命令在外头守着看天幕的丫鬟就跑了进来,齐太妃被吵得坐起来。 “不好了,太妃,不好了!” “胡咧咧什么,太妃好得很。”伺候的嬷嬷给了不会说话的丫鬟两耳光,打得她两颊通红,顾不得呼痛,丫鬟跪下禀告,把薛皎和梁贞的耳语一一学来。 “太妃!” 齐太妃又躺下了,大夫刚开的安神静心的药,灌了两大碗才勉强稳住心神。 这两碗药喝的,刚用完午膳的齐太妃差点儿喝吐了,亏得她因为心情不好吃得不多,否则真喝不下去。 人被大夫救回来了,齐太妃扶着老嬷嬷的手,有气无力地喊:“去、去找阿柔,让她别、别冲动……” 只能说,知女莫若母。 可惜齐太妃喝药耽误了会时间,等老嬷嬷带人赶过去的时候,梁柔已经把自己院子砸了个干净,比福寿院砸得还彻底。 就这她的怒气也没发泄出来,又去砸了梁贞的小院,此时正往正院冲。 那虽是薛皎曾经的住所,可也是梁桓的啊! 梁柔已经彻底疯狂,顶着一个亮到发紫的大包,提着棍子捅正院的门——她平时打人爱用鞭子,打砸的话,鞭子不顺手。 齐太妃身边的老嬷嬷带着七八个丫鬟婆子,都没摁住她。 这可是主子,齐太妃虽然命她们来拦,可若是谁不小心伤了梁柔……呵呵。 嬷嬷丫鬟们需得小心,梁柔不用,提着根棍子就朝她阿娘的亲信们脑门上敲,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顶着个包太寂寞,所以要让其他人来陪她。 梁桓就是这时候回来的,正好撞见她们在他院子前打成一团,压抑了一上午的怒气,如火山爆发。 甚至没叫人,自己上前夺下了梁柔手里的棍子,劈手摔成了两截。 梁柔看见梁桓,像看见仇人,顶着“独角”,披散着头发,恨声大骂:“都怪你,都是你娶了薛皎那个贱人,你看看她把咱们家害成什么样了,她该死,我早该杀了她,把她舌头割——”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梁柔的咒骂戛然而止。 下仆们皆垂着头不敢吱声,恨不得自己不存在。 梁柔不敢置信地看着梁桓,她年纪比两个哥哥小许多,又是王府唯一的嫡女,自小千娇百宠,否则不会养成这般跋扈的性子。 自小到大,不管是父王母妃,还是两个哥哥,都让着她护着她,不管她做错了什么事,即便要罚,最重的也不过跪祠堂,从来舍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 “你打我,你竟然打我,你为了薛皎那个贱人打我!”梁柔破防了,冲过来要扑打梁桓,“她都给你戴绿帽子了,你还是不是男人!” 梁桓额角青筋直跳,拽着梁柔的手,轻易将她推开。 梁柔嘴里骂骂咧咧,还想再扑过来,梁桓已经命人将她控制住。 梁桓身边的人可不跟齐太妃的人一样,他们只听梁桓的,梁桓说堵嘴,就堵住梁柔的嘴。 “将郡主送回听雨阁,谁也不许放她出来。” 梁柔满眼恨意,朝梁桓的方向挣扎,显然并不服气。 梁桓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听见长随低声汇报,说梁柔砸了梁贞的院子。 梁桓忽然笑了,笑意未达眼底,冷得刺骨。 “这就受不了了?娇娇还没说什么呢。” 梁柔挣扎的动作一顿,忽然挣扎得更剧烈,也不敢再看梁桓,反而想离开。 梁桓却没有放过她,嘴角一扯,笑意尽收:“祈祷吧,祈祷娇娇提都懒得提起你,否则,万一她不小心说起什么……天幕可比你的诗名,传得更远。” “唔嗯——”梁柔眼泪流下来,哭得难看,朝着梁桓跪了下来。 她拼命想说什么,梁桓却懒得听了。 以前他说的时候,她们从来不听,现在后悔了,他又有什么办法呢?娇娇已经走了,哈哈,他的妻子,不要他了。 如果不是她们,娇娇怎么会这么坚定地离开。 梁桓转身走了,贞儿的小院是他和娇娇一起布置的,他得去看看毁成什么样了。 梁柔瘫软在地,所有的疯狂尽数消失,恐惧填充了她的心神。 她如梁桓所说一般,开始不停地祷告,向漫天神佛祈求,祈求薛皎忘了她,再也不要提起她。 派出所休息室里,薛皎打了个喷嚏。 黄卫民放下手机,关心道:“是不是空调温度太低了,我去调高一点。” [在下悟了,难怪我开通感模式时,觉得很凉快很舒适,还疑惑原因,为何天女娘娘身处之地看似夏日,竟不觉炎热,原来如此。] [?] 丰朝有句读,但很简略,只有几个符号。 行文也是从右到左,从上到下。 但天幕上的弹幕是从左往右,还自动配了标点,这些标点的意思也很容易领会,而且非常实用、好用,已经引得众多文人探讨。 日常学问之书册一时半会无法改变,天幕上倒是用得飞起。 一个“?”发出去,接了无数问号。 虽然每个人只能发三条弹幕,但这天下有多少人啊! [是这空调,定是这空调神器,能调节气候,想凉快就凉快。] [天族人的神器可真多,那叫“手机”的小方块,也极为神异。] [还有个大方块,他们官家人用的,不知做什么的。] [我看那空调神器不是能调节气候,只能调节一片区域的温、温度?这词真妙。] [我看也是,之前那大厅堂,外头进来的人都浑身冒汗,衣裳都湿了,外头还是热的。] [不知天女娘娘会不会给我等赐下神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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