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只是疑惑,天幕下的丰朝人已经炸开了锅。 早就知道薛皎不是真神仙了,哪有神仙生病的,也猜到天幕上或许是另一人族,已经有许多人称他们为“天人”,也有称为“仙人”,毕竟天幕上的世界实在神异。 可现在他们听到什么?平均寿命七十八岁?有人能活到一百多岁? “平均寿命”这个词丰朝人比较陌生,但很快就有读过书的将字意解析到天幕上,于是大家都明白了。 [一百多岁,天老爷啊,这不是仙人是什么?] [人人都能活到七八十,人都不死吗?天上得有多少人?] [老汉今年六十九,已是乡邻里最长寿的,没想到竟还未达到天人的平均寿命。] [一百多岁,这是人瑞吧!] 古代百姓过得苦,缺吃少穿,医疗条件又不好,三十多岁身体就不行了,四十来岁就能自称老汉老太。 贵族们有吃有喝,病了也有大夫,但医疗水平限制,平均寿命只是比平民高,可高得有限,跟天幕上的华夏是没法比的。 普通老百姓听闻这种消息,大都只知跪地祈祷,不求能活一百多,能达到天人的平均寿命,七八十,不,六七十就很满足了。 贵族们是真坐不住了,越是有钱,越是想多活,活得越久,才能长长久久的享受荣华富贵。 他们看着天幕,眼中的渴望要溢出来。 怎么才能像天族人,不,像那华夏人一样,活到那么大岁数呢? 天成帝和众臣看了一天的天幕,倒是换了几个地儿,同观天幕的人数增加不少,只减了梁桓一个。 前头天成帝看个热闹,偶有好奇,得不到答案也不着急。 可这回,容不得他不急了。 作为梁桓的堂兄,天成帝年纪也不大,还不到三十,登基的时候甚至还未加冠。 之所以能这么年轻就登上帝位,不是因为他才华特别出众,是因为他爹,先帝死得早。 先帝驾崩的时候才四十多岁,再往上推,天成帝他皇爷爷,先帝的爹,死得更早,三十多岁人就没了。 如果按照爷爷和爹的寿命来算,天成帝也没几年好活了。 能活着,谁愿意死啊,更别说坐拥天下的皇帝了。 哪个皇帝不想长生不老?否则也不会动不动就让人喊“万岁万岁万万岁”,还不是想讨个好口彩。 现在,天幕给他展示出了另一个可能。 万岁是个梦,但七八十,甚至百岁不是啊! 天成帝想,他也不贪心,不求能活一百三十四,一百三就行,一百二也能接受,一百……一百也够,他还不到三十呢,还有七十多年。 再不济,八九十,七八十也是行的,已经比他父皇和皇爷爷加起来命都长了。 天成帝越想越美,越想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几十年后的自己,须发皆白依旧康泰地坐在龙椅上。 “不知这华夏人,是如何活得如此长久。” “是啊,不知有何良方,我等可能寻得。” 大臣们的议论声入耳,天成帝猛地惊醒,扬声道:“传齐王!” 他这堂弟实在不中用,同薛氏成婚数载,孩子都生了,怎么这么重要的事竟一点儿消息不知,或是他刻意隐瞒? 可惜,梁贞竟让薛氏带走了,否则,薛氏即便瞒着丈夫,还能瞒着亲生女儿长生秘诀?! 薛皎不知道自己随口给女儿科普的一句话,给丰朝人带来多大的震撼。 说完薛皎又开始教女儿认车,小汽车、卡车、摩托车、三轮车、自行车等等。 殊不知除了认真学习的女儿,她的学生还有几千万古人。 顾冬阳一边开车,一边听后座传来的悦耳交谈声,脸上的酒窝就没消失过。 听了一会儿,听出点儿惊喜来:“贞儿好聪明,记性真好。” 不管什么车,一遍就能记住。 “对,贞儿记性很好。” 薛皎比听到自己被夸还高兴,在丰朝,谁在乎她的女儿聪不聪明,不过一个女孩,连她父亲都要叹息。 如今总算找到认同感了,她的贞儿就是很聪明。 兴奋之下,薛皎再次变成了她小时候不喜欢的那种大人:“宝宝,来,给舅舅背几首诗。” 小时候总是被拉去在亲戚面前表演的是她和顾冬阳,一次两次算了,多了薛皎就烦了,妈妈一叫她就跑。 梁贞比她阿娘小时候乖多了,端端正正坐着,仰着小脑袋:“阿娘,背哪几首?” 薛皎:“就背……” “唉~~哟~~唉~~哟~~”刺耳的鸣笛声突然想起,打断了薛皎的话。 梁贞捂住耳朵,害怕的不敢动:“阿娘……” “别怕,别怕啊,这是救护车。”薛皎被安全带束缚着,只能握着女儿的手安慰她,“这是救人的车,贞儿不怕。” 顾冬阳打方向盘,让开车道,同车道的其他车主也纷纷往侧边行驶让救护车先过。 救人的车?梁贞好奇地往窗外看去,看见一个很高很大的白车,上面有红色的,像一朵花的图案。 “救护车好大。”梁贞目不转睛看着那辆大大的车跑远,跑得好快呀,比所有车都快。 “大家都让它先走!” “因为车上有生急病的病人呀。”薛皎解释道:“大家知道它要赶快开到医院去救人,所以让它先走。” “医院是什么?” “医院是大夫坐诊看病的地方。” 梁贞煞有介事地点头:“大家好。” 又看向顾冬阳:“顾舅舅好。” 最后:“救护车也好。” 薛皎忍俊不禁,顾冬阳也乐:“谢谢贞儿,贞儿也好,嗯,皎皎也好。” 这么一打岔,薛皎忘了炫耀女儿,顺便给贞儿讲起其他需要大家让路的车,譬如警车和消防车。 [天族人真好啊,竟还有专门拉病人的车。] [唉,我家兄弟生急病的时候,连夜送去医馆,大夫说就晚了一炷香,若是我们也有这救护车就好了。] [谁不想呢?这救护车倒不是必须,看那小汽车,对天人而言倒似咱们代步的牛车、马车,若是能有这小汽车就好了。] [你们单只知道车好,不曾低头看看,天族人那路也不一般。] [所言极是,这路不知如何修的,竟如此平整。] 普通的丰朝百姓只是讨论一下救护车,齐王府内,梁柔憋着一口气,两眼死死盯着天幕,看到薛皎和梁贞说起其他话题,不再提背诗,才吐出憋了许久的那口气,瘫软在地。 憋气憋得太久,突然恢复呼吸,胸口生出一种闷痛感。 梁柔瘫坐在地上,绝处逢生般大笑,笑着笑着,又涕泪横流,大哭起来,又哭又笑,状若疯魔。 梁柔想不通,她怎么变得如此狼狈,如惊弓之鸟,薛皎只要一张口,她就害怕她会提起冠着她名的那两首诗词。 梁柔也想过不看天幕,她恨死薛皎了,看她跟“情郎”有说有笑,状态越来越好,梁柔就气。 她那情郎心疼她心疼得跟什么似的,明明已经是个已经嫁人生子的贱妇,那姓顾的郎君,还捧在手心当宝。 凭什么! 梁柔气得要吐血,整个人都不好了。 但不看她更害怕,总觉得薛皎已经将她盗诗的事讲出,熬不住这种折磨,只能再继续片刻不敢停地看着天幕。 有时候她甚至生出一种破罐破摔的想法,还不如让薛皎直接说了算了,这样她也解脱了。 但这种想法出现的时候太少,少到这种念头闪过后,梁柔甚至会怨恨自己,她怎么能向薛氏那个贱人低头,怎么能盼着她揭破她盗诗的内幕。 她可是要嫁入靖国公府的,她让整个尚京贵女都羡慕的婚约,怎能让薛皎给毁了。 梁柔仰望着天幕,她披散着头发,头顶一个紫色大肿包,脸上一个巴掌印,偶尔咬牙切齿,经常破口大骂,姿态狼狈,仪态尽失,再不见郡主的尊荣。 她的丫鬟远远躲在一旁,压根儿不敢靠近,郡主好像,已经疯了。 薛皎给女儿讲完各种车,刚好到目的地。 顾冬阳定位了一个综合性大商场,可以吃饭,也可以给薛皎和梁贞买换洗的衣裳。 今晚要在这里住一晚,还要买些其他东西。 车子驶进地下停车场,倾斜的车身看呆了天幕下的古人。 [他们竟然将地下给挖空了!] [这是如何做到的,这么大的地下室,竟然不曾坍塌。] [问问修墓穴的工匠不就知道了。] 不知道是哪个犀利人士,一句话给天幕上许多人干沉默了。 [挖这么大的地下室,只为了停车?] [天族人的车也太多了,这有多少辆车啊?] 数不清,根本数不清,顾冬阳找了个停车位停好车,记下停车位编号,带着薛皎和梁贞找电梯。 “那!”薛皎看见聚集的人影,牵着梁贞过去一看,果然是在等电梯。 他们过去,正好电梯打开,梁贞好奇地看着那个方方正正的“小房子”,她们要进去做什么呢? 因为有其他人在,梁贞没有多问,阿娘说了,想知道什么,私下悄悄问她。 顾冬阳问过薛皎,她想先换身衣裳,童装在二楼,女装在三楼,其他人去吃饭,先摁了五楼,顾冬阳又摁了个二。 电梯启动,失重感传来,梁贞紧张地握紧了薛皎的手,往她腿边贴。 好在楼层矮,薛皎刚要弯腰安慰女儿,二楼已经到了,电梯门打开,薛皎牵着孩子走出去。 出了电梯是电梯间,整铺着光可鉴人的瓷砖,这瓷砖跟派出所低调朴素的大理石地砖又不一样,不光做了图案,还有“金线”。 梁贞出身富贵,年纪又小,只好奇地多看几眼,并不觉得怎样。 天幕下的丰朝人,已经被这份“豪奢”给震惊了。 之前听薛皎和顾冬阳讨论,知道他们是要去买衣服、吃饭,还以为会去类似于坊市的地方。 古人们也好奇,天人的成衣铺和酒楼是什么样的。 没想到先是开车去地下,又进了一个奇奇怪怪的铁盒子,也不见他们动,出来就变了样。 那么多的车不见了,不知这是何地方,“金砖”铺地,皇宫也没有这般奢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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