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如今,他们看到了一种另可能,一种杜绝疫病发生的可能。 [天女娘娘的父亲说,防疫站?] [防疫,防疫!这疫苗果然是为了防止疫病!] [天人竟有如此手段!] [吾大胆猜测,那些不同的疫苗可防治不同的疫病,只是不清楚具体防的何疫。] [不知可有防治天花的疫苗,此前本地发天花疫,县中家家挂白幡,实在惨也。] [唉,天女娘娘不是曾下凡来过我丰朝吗?为何没留下防疫的秘诀呢?] [定是她待得不欢喜,才想回天上去,自然不会给我丰朝留下什么好东西。] [说到底,是齐王不争气,若是在下得天女娘娘垂青,定然哄得天女娘娘开开心心。] 前有长寿秘诀,后有防疫妙法,样样戳到天成帝的心坎上。 偏偏这些好东西,看得见摸不着。 如果完全摸不着也就罢了,以前明明有一丝希望的,若是他能够早早发现薛皎的不凡,亲近她重用她,或许天女就会把天族的好东西带来丰朝。 这让天成帝抓心挠肝的难受,懊恼、无奈,还有几分怨恨,他活了快三十年,头一回体会到这种无力的感觉。 下午出来得晚,薛皎一行回到家中已是晚饭时间,走在楼梯里,鼻息间全是各家各户飘出来的饭菜香,这家烧了肉,那家煲了汤,麻辣刺激的香气飘出来,不知是谁家在打火锅。 久违的人间烟火气,让薛皎脸上不由露出笑容,饥饿感更加明显。 薛青山和冯英时刻放了三分注意力在女儿身上,看见薛皎揉肚子,薛青山立刻道:“饿了吧,马上到家了,爸爸给你做好吃的。” 顾冬阳扬了扬手机,笑着说:“薛爸,我妈发消息说,家里饭快做好了,让咱们回去了直接去我家吃,她还给皎皎烤了个小蛋糕。” 两家多年交情,又住对门,互相蹭饭是常有的事,当年顾诚和阮慧辞了工作下海创业,最忙的那几年,顾冬阳几乎顿顿在薛家吃,有段时间更是直接住在薛家。 薛皎也差不多,她爸爸妈妈工作忙的时候,放学直接背着小书包去对门。 顾冬阳说他家里已经准备好了晚饭,薛青山和冯英都没推辞,现在回家准备晚饭怎么也得一会儿,他们皎皎受了大罪,瘦成这个样子,可不能再饿到。 上了三楼,连自己家都没回,直接去了对门顾家。 阮慧听见开门声,笑容满面的迎上来,“快进来,洗洗手就能开饭了,皎皎闻到了吗,猜猜今天是什么口味的蛋糕。” 她语气轻快,跟五年前做了好吃的,邀请薛皎一起品尝时一模一样。 这让薛皎感到轻松,她不想一次一次的跟人描述自己失踪那五年的经历,不管是说真话还是编谎话,都会让薛皎再次回忆起自己被困于一个陌生朝代的痛苦无助。 她换上她的专属拖鞋,笑着回:“阮妈,闻到了,是香芋对不对?好香的。” 阮慧家常菜做得一般,但各种点心做得好吃极了,薛皎从小到大没少接受投喂。 “对,还是皎皎懂我,你顾爸和阳阳就知道吃,什么口味对他们而言都一样,白瞎我一番功夫。” 阮慧笑眯眯道,“我做了芋泥蛋糕,新学的,我记得你挺喜欢香芋味儿冰激凌,尝尝喜不喜欢这种口味的蛋糕。” “好!”薛皎答应得清脆。 阮慧细心周到,下午提前买了适合薛珍的拖鞋,还给小朋友准备了专门的碗筷、水杯。 薛青山一进门,自觉往厨房钻,熟稔地取下围裙系上,看见他老兄弟正在炒菜,直接挤了过去,“让让,我来炒,这菜你没我炒得好吃。” 顾诚被挤到一边,哭笑不得,“我手艺还行吧?成,你来!” 客厅里,阮慧弯下腰,跟薛珍打了个招呼,“珍儿是吧,你好呀,我是你阮……” 她迟疑地抬头,问冯英:“叫什么好来着?奶奶还是婆婆?” 冯英:“当然是叫婆婆,珍儿,这是你阮婆婆,你妈妈的干妈。” 薛珍乖乖叫人:“阮婆婆。” 阮慧眉开眼笑,摸了摸小女孩软软的头发,掏出一个红包,塞到薛珍手里,“乖乖,婆婆给的见面礼。” 薛珍不慌不忙,拿着红包先看薛皎,妈妈让她收她才会收的。 可她妈靠不住,薛珍看薛皎,薛皎也看她妈,她哪知道该不该收呀,红包能不能收不都要问妈妈吗?! 冯英失笑:“收着吧,别跟你阮婆婆客气。” 阮慧也笑:“就是,珍儿叫一声婆婆,这红包是婆婆该给的。” 薛珍这才收下红包,两手举着又要给薛皎。 薛皎脸红红,可不是她管孩子要的,“妈妈不要,珍儿自己收着。” 薛珍眨眨眼,又把红包往冯英手里塞,“给外婆。” 冯英忍俊不禁,心也软软:“外婆也不要,珍儿拿着买糖吃。” 阮慧插言道:“怎么还叫外婆呢?我觉得得叫奶奶。” 涉及到薛皎的隐私,顾冬阳没有跟父母多讲薛皎失踪五年的经历,只含糊地说皎皎被困在一个地方回不来,处境艰难,跟一个男人在当地摆酒结婚,生了个女儿。 阮慧问那男人呢,顾冬阳说以后都不会出现。 阮慧便默认那男的已经死了,孩子是薛皎一个人的。 况且,这孩子已经改了姓,是只属于薛家的孩子。 看冯英目露沉思,阮慧补充:“你跟人介绍珍儿,说这是你外孙女?别不别扭?” 冯英立刻被说服了:“别扭!珍儿是我大孙女儿。” “但咱们这里习惯叫外婆,叫我奶奶……感觉也有点儿奇怪。” 阮慧灵活应变:“那叫姥姥?北方就这么叫,或者阿婆、婆婆,都行啊。” 冯英听得频频点头:“这个好,叫阿婆,管老薛叫阿公。” 越琢磨越觉得这比外婆听着顺耳,扭头看薛皎:“皎皎你觉得呢?” 薛皎哪会有意见,妈妈开心就好,反正是称呼她的,她想听什么就让珍儿叫什么呗。 冯英立刻教孙女改口:“珍儿,以后别叫外婆,叫阿婆,婆婆也行,知道吗?” “知道!”薛珍乖得很,她最听妈妈的话,妈妈没意见,她更不会有意见。 冯英哄着珍儿喊了几声“阿婆”,又把薛青山叫出来,让珍儿改口叫了几声“阿公”。 薛青山手里还拿着锅铲,笑眯眯听着大孙女儿叫他,咂摸着这个称呼,觉得是比外公顺耳。 正美着呢,顾诚在厨房喊:“老薛你赶紧把锅铲拿进来,我菜要糊了!” 薛青山又冲进厨房,屋子里一片欢声笑语。 自家吃饭也不讲究什么用餐顺序,阮慧把下午刚做的蛋糕取出来,上面还裱了花,精致又漂亮,不比外面蛋糕店卖得差。 “来来来,先吃蛋糕。” 她上手切蛋糕,先切了一块带完整花朵的蛋糕给薛皎,切开的蛋糕侧面,能看到一层一层的芋泥夹心,看着就很好吃,引得人食指大动。 薛皎太久没吃过蛋糕了,已经忍不住开始咽口水,在阮慧的催促下尝了一口,入口醇香奶味浓郁,芋泥带着一点颗粒感,但绝不粗糙,口感很顺滑,夹杂着柔软细密的蛋糕胚一起吃非常香。 薛皎刚咽下第一口,已经迫不及待的吃了第二口。 在丰朝时的什么吃不下饭、恶心呕吐、没有食欲,跟场梦一样,回来这两天,她就没有胃口不好的时候,反而食欲非常旺盛,想吃的东西超级多。 阮慧看她吃得香,比自己吃还开心,“怎么样?还可以吧,喜欢的话,阮妈下次还给你做。” “好吃,特别好吃!”薛皎竖起大拇指,“我吃过最好吃的蛋糕,都是阮妈做的。” 阮慧眼眶都要红了,这么个贴心小棉袄,她跟看自己女儿一样看着孩子长大。 那么健康活泼的孩子瘦成这样,在外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她真是想想都难过。 现在大家都高兴,不想勾起薛皎的伤心事,阮慧借着切蛋糕的动作掩饰略微失控的情绪。 还有晚餐没吃,阮慧的蛋糕做得不大,切开分出去,最后最小的一块才给自家儿子。 顾冬阳看出他妈有点儿难过,故意逗她:“谢谢妈妈,谢谢妈妈还给我留了一块。” 阮慧一把将他手里的蛋糕又拿了回来:“不吃给我,你这么闲,不知道去厨房帮帮忙吗?” 顾冬阳:…… 薛皎咬着叉子,吭哧吭哧笑,阮慧转手把那块蛋糕放在了薛皎面前,“皎皎,他不爱吃,你多吃点儿。” 她心疼地看着薛皎,孩子瘦的,就该多补补。 薛皎得意地冲顾冬阳挤了挤眼,跟女儿一起分享了那块美味的小蛋糕。 顾冬阳看着逐渐恢复活泼灵动的皎皎,板着脸故作生气,心里笑开了花。 “菜炒好了,洗手吃饭哈!”顾诚从厨房探出头喊道。 大家各自去洗手,洗完手的自觉进厨房端菜、摆放碗筷。 薛皎给女儿寄了一点洗手液,教她怎么搓掌心掌背还有指缝。 薛珍很喜欢洗手,她喜欢香香的泡泡包裹住她的手,泡泡洗干净后,她的手也是香香的。 洗完擦干,薛珍举起手,“妈妈,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薛皎下意识问。 薛珍歪了歪小脑袋,回忆道:“我们家的泡泡,甜甜的,阮婆婆家的,有点点酸。” 薛皎笑了;“因为洗手液的香味不一样啊,咱们家是牛奶味的,阮妈家里是柠檬味的。” 薛珍总有很多问题:“柠檬是什么?” 薛皎一边给孩子解释柠檬是什么,一边牵着她往餐厅走。 人多动作快,薛皎和孩子洗个手的功夫,饭菜都已上桌,碗筷也摆好了,只等着开饭。 阮慧还买了一个宝宝餐椅,薛珍被抱上去,视线突然拔高,不像以前桌上的视线被遮挡一半,她很喜欢这个高高的椅子。 “来,皎皎,尝尝顾爸的手艺有没有变化。”顾诚夹了个红烧鸡翅放进薛皎碗里。 薛皎吃完,赞叹:“顾爸你是去进修厨艺了吗?怎么做饭越来越好吃。” 顾诚笑得见牙不见眼,“没,我自己琢磨的,爱吃就好,想吃了直管来。” 薛青山舀了一勺虾仁倒进女儿碗里:“皎皎尝尝这个青豆虾仁嫩不嫩,爸爸做的。” 薛皎竖起大拇指:“好吃,又嫩又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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