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孟宴修也穿了一身碧色绣银竹长袍,头戴金冠腰束白玉带,琼林玉树的站在院里,惹的洒扫婢女频频侧目。 两人竟穿了同色的衣服,还真是巧。 “小姐小心脚下。”白桃小声提醒。 孟宴修几步走到阶梯之下,朝沈锦月伸出手。 沈锦月别过眼睛,将手搭载了白桃手上,侧步一脚越过了孟宴修。 前往沈府的马车上,沈锦月和孟宴修各自端坐一侧,不发一语。 瞥见她放于腿上的手,孟宴修似是想起什么:“你的手可好了?” “嗯。”沈锦月浅浅应声。 前世的沈锦月出嫁之前是少女情怀极重的,她曾亲手刺绣自己大婚之日的婚服,手上扎伤了许多个针眼。 其实沈家的布庄里拥有整个京城最好的秀娘,但是沈锦月一心认为只有自己亲手织绣出来的婚服才最有意义,才能白头偕老。 事实证明,这一切都如此可笑。 即使穿上了亲手绣的婚服又怎么样?不仅无法白头偕老,还被人害的家破人亡。 看着眼前明艳生辉的小脸,孟宴修想同她多说说话亲近亲近。 于是没话找话道:“锦月,听说沈家祖上是是酒商发家,有祖传酿酒秘方,毅远侯府有几间铺面,若是开间酒坊,你意下如何?” “挺好。”沈锦月神色淡淡,并不感兴趣。 孟宴修嘴唇动了动,换了一个话题:“岳父岳母近来身体可好?可需要顺路再买些什么?” 听他问起爹娘,沈锦月脸色更难看了,前世就是他们设局屠尽沈家满门,现在又何必惺惺作态地关心。 沈锦月没好气地说道:“爹娘身体都很好,就不劳世子挂念了。” 孟宴修没听出沈锦月的意思,还喋喋不休地说着: “幼弟也很是可爱,与锦月感情应当是极好的。” 沈祈安? 是了,她还有个幼弟。前两日孟宴修来沈家迎亲时,沈祈安还拉着沈锦月的手哭鼻子不让走,抹了他一身的鼻涕。 “祈安如今几岁了?” “过两个月满十岁。” “对了,我听母亲说,岳父岳母有意想要找回六个月时丢失的亲妹。” 终于……要开始算计沈家了吗? 沈锦月敛下眼眸,意味深长,“确实。” “沈家如今财满天下,找一个人应该是不难的。” 沈锦月心中鼓铃大作,前世沈家就是因为太有钱才招多少权贵之势嫉妒,甚至招来天家忌惮,这一世她得提醒父亲低调行事才好。 “终究是商贾之家,比不得毅远侯府显赫。更何况,妹妹丢失的时候尚不足一岁,如今已经五岁了,这么多年,父母从未停止过寻找,可惜一直无果,现在妹妹样貌已经改变,更是如大海捞针一般难寻。” 孟宴修心下暗动,还以为沈锦月是在自卑自己的身世。 “我会帮你的,毅远侯府就是你的家,会帮岳父岳母一起寻找,妹妹吉人自有天相,现在一定安然无恙。” 呵!真是下的一盘好祺。 两人说着谈着,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世子,世子妃,沈府到了。” “阿姐!”沈锦月还未下车,便听到了少年欢快的声音。 孟宴修率先出马车,一探头就瞧见了等在马车旁的俊秀少年。 玉冠束发,身形挺拔,竟已过了他肩头。模样同沈锦月有几分相似,待长大不知得迷倒多少京中闺秀。 “阿弟。”沈锦月钻出马车,孟宴修伸手扶她下车。 沈锦月正不知如何拒绝,她的手却被沈祈安抓住了。 “我来扶阿姐。”沈祈安一屁股挤开了孟宴修。 孟宴修望了望空落落的掌心,看向亲密无间的姐弟俩,莫名有些堵心。 那是他的妻,怎能让旁的男子搀扶?便是亲弟也不行。 他欲开口提醒沈锦月,却被沈父沈母打断。 “见过世子。”沈父沈母按规矩行礼。 孟宴修赶忙虚扶一把:“岳父岳母快起。” “月儿。”沈母握住沈锦月的手,开心地笑着。 “爹,娘,我回来了。”沈锦月温软一笑,欲语泪先流。 还好,她重生回来了,这一次她一定要守护好沈家,一切都还来得及,绝对不可以让前世的悲剧重演。
第19章 谁是表哥 济世堂。 苏玉婉一大早就带着丫鬟云儿来到了医馆,她这回是做足了准备工作,已经想好就在医馆守着,这回男人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就一定会是自己。 谁知她进门那只狗就开始朝着她叫唤,苏玉婉想起这条狗前世是沈锦月养的她就心中气愤,真想杀之以泄心头之愤。 但是现在这狗是皇子的,她只能极力的忍耐。 苏玉婉小心翼翼地绕过狗子上了二楼,竟看到了男人坐在床边喝粥,诧异万分。 大夫明明说他起码三五日才能苏醒,难道大夫都是在欺骗自己吗? 苏玉婉进了屋左顾右盼起来,她倒是想看看有没有医女抢功劳。 还好并没有看到什么异性,屋内就只有男人一个。 老大夫端来药,笑着说道:“王兄弟身体不是一般的好呀!没想到休憩一晚上气色好了很多,完全看不出来是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的人。” 王兄弟? 苏玉婉好奇地问:“大夫,你叫他什么?” “你这女娃好生奇怪,自家表哥还得问我叫什么?” 王行之缓缓开口道:“在下姓王,名行之,大夫说我是谁的表哥?” 老大夫满头问号,这兄妹俩是在打什么哑谜呢? 王行之虚弱地咳嗽了一声,一道凌厉的目光扫射过去,眼前的女人显然连他出门在外所用的“王行之”这个名字都不知道,却在昨日侯府世子妃救下自己的时候自称是他的表妹,是何居心?亦或者说,她知道点儿什么? 王行之继续说道:“我何时不知自己竟然还有一个表妹呢?在下父母早亡,家中无亲,姑娘这是……?” 苏玉婉没想到王行之会醒的这么早,瞎话还没有来得及编,眼下王行之逼问起来,她也只能想到什么说什么。 “我瞧着王公子身受重伤,于心不忍,便救了公子,公子也知道,我一个闺阁女子,贸然救下陌生男子恐怕会让人说闲话,所以才编出来了表兄妹这样的托词。” 王行之冷哼一声,当真以为自己晕倒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吗? 苏玉婉连忙自报家门,“小女苏玉婉,就住在城西的郊区。” 昨日自己晕倒没多久他的人就找了过来,自己被侯府世子妃救下,但他的暗卫洞悉一切。 眼前这个苏玉婉昨天救自己的行为在他看来更像是“抢功劳”。 不知道苏玉婉对自己的身份知道多少,也不知道她几次三番强调救下自己的目的是什么,王行之只能静观其变。 “苏玉婉?” “是小女。” “我如今已经无碍了,姑娘还是请回吧,你我毕竟不是真的表兄妹,男女有别,姑娘在此处,实在是多有不便。” 苏玉婉听着这番话,这完全就是王行之在关心自己呀!她心中窃喜,“公子不必这么说,相逢即是缘分,况且,我总觉得公子看起来甚是亲切,或许我们前世有缘今世相见也并不是不可能的呀?” 王行之皱了皱眉,脸上露出明显的不耐烦之色,“苏姑娘,莫要再胡言乱语,我与你不过萍水相逢,哪来什么前世缘分。我再说一遍,我已无大碍,你速速离去,莫要再纠缠不休。” 苏玉婉有些慌张,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公子莫要见怪,小女只是开玩笑。” 王行之的脸色愈发阴沉,语气也冷了几分,“苏姑娘,不送客了。” 苏玉婉这下终于察觉到了王行之的不悦,可她还是不甘心就这么离开,“公子,你……” 沈府。 两旁街道虽已经被家丁清理,但保不齐会有人路过,于是沈恒丰拧着眉头道:“先进府。” 若是寻常人家倒也罢了,毅远侯府的世子世子妃不便露面。 一行人进到大厅落座,婢女奉上茶水手退下。 沈恒丰请孟宴修上座,孟宴修推拒,同沈祈安坐在了下首。 此时他的身份不是毅远侯府世子,而是子婿,礼当让长辈上座。 “祈安,你怎么瘦了。”沈锦月盯着沈祈安清瘦的小脸,满是心疼。 前世她回门之后就鲜少回家,对于弟弟沈祈安的关心甚少。 “姐姐,不过才两日未见,又不是两年,怎么可能瘦得这么快。”沈祈安小孩子心性。 沈母笑着说道:“月儿,我已经让厨房准备了许多你爱吃的才,一会儿可得多吃些。” 沈母想同沈锦月说几句体已话,于是让沈恒丰和沈祈安陪孟宴修,她叫上沈锦月去了小花园。 “世子他待你可好?”沈母边走边问。 沈锦月挽着母亲的手,沉默不语。 她不想让爹娘为她担心。 可孟家的狼子野心迟早要告知爹爹和娘。 她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才嫁入侯府不过两日而已,哪里能看得出好与不好,日子还长着呢。” “确实,日久见人心,现在男人或许只是图个新鲜,可你一定得牢牢把握这段时候,早日怀个孩子,那才算是真正在侯府立足。” 沈母对沈锦月叮嘱着。 沈母原本是有三个孩子的,大女儿沈锦月是沈家嫡女,端庄贤淑,如今嫁了毅远侯府,沈家日后就算是一只脚踏进了权贵之中。 二儿子沈祈安一直被沈恒丰寄予厚望,颇有未来当家人的意思。 唯独三女儿沈锦瑟,六个月大的时候不慎丢失,沈家一直没有放弃寻找,但是寻找未果,这也成为了沈母的一块心病。 沈锦月再次沉默,她如今连孟宴修的接触都避之不及,又怎么可能还愿意和他生孩子呢? 知女莫若母,沈母似乎是看出来了什么,有些不可置信地追问道: “你们……可圆房了?” 沈母盯着沈锦月的眼睛,十分在意此事。 被这么盯着,沈锦月不敢撒谎:“还未。” “这怎么行!”沈母急了,还连带着突发咳疾,猛然咳嗽了好几声。 出嫁从夫,母凭子贵。唯有生下一儿半女,她在侯府才有一席之地。 “母亲别急。”沈锦月赶紧为沈母轻拍背部舒缓。 “是世子?还是你?” 沈锦月摇摇头,沈母思虑过度,妹妹寻觅未果的事情已经足够让沈母心烦,自觉现在还不是告诉沈母一切的时候,于是宽慰道:“娘你别担心,我有分寸。”
第20章 我要和离 但沈母哪里肯听,一脸忧心道:“咱们女子不比男子,纵使胸有丘壑也无法建功立业,只得困于宅院相夫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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