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千钧一发之际,却没有感觉到疼痛,反而是听见砰的一声巨响! 李若芙整个人,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的飞了出去,撞击在墙面上,吐出一口血,昏死了过去。 有一双大手,扶住了她的双肩,高大的身形将她整个笼罩在其间。 “伤到哪儿了?” 沈锦月抬首,正与王行之不加掩饰的焦急视线对上。 这一刻,她莫名觉得委屈,一种她从来不敢在外人面前流露出来的委屈感。 “王先生……” 王行之虽然已经在第一时间出手了,但看沈锦月的脸色似乎有些苍白,额头也有细汗,怕是哪里伤着了。 “哪里不舒服?” 王行之刚碰到沈锦月的右臂,她便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紧咬着牙关,才没让自己发出声响来。 但这一瞬间的吸气,还是让王行之在第一时间发现,转而握住她的皓腕,再慢慢将衣袖往上掀起。 小臂雪白的肌肤之上,赫然是一片红紫的淤青,因为面积比较大,显得格外的触目惊心! 王行之只看到了第一眼,便瞬间沉下了脸。 而紧跟着,王行之又发现她的上臂,有数个红色的小点,虽然小点并不大,但因为面积遍布比较广,所以也能很快发现不对劲。 这些红点落在雪腻的肌肤之上,便像是冬日漫天雪地之中,盛开的一朵朵腊梅,鲜艳、刺目,而又令人心疼。 “二房对你下了毒?” 被王行之这么一问,沈锦月这才注意到自己手臂上的红点,“这不是毒,应当是过敏……” 谁知,沈锦月的话还没说完,王行之便将她直接给抱了起来! 沈锦月很小声的惊呼了一下,“王先生,我……我真的没事,你先放我下来。” 这是在侯府,若是在无人的情况下,王行之一时情急,倒也没什么,但如果就这么抱着她直接走出去,那可是要被侯府上下的人都给瞧见,到时候可是会引来不小的麻烦! “世子,二夫人不由分说的来库房闹事,小的们实在是拦不住呀……” 孟宴修回了侯府之后,便第一时间去孟老夫人汇报情况。 谁知还在商议究竟该如何处置的时候,便有仆人匆匆跑过来,说李若芙冲到库房闹事,还扬言要弄死谢清晚。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孟宴修便放下了正事,第一时间赶来了库房。 原本一路上都吊着一颗心,谁知,刚到库房,甚至都还未进门,便瞧见了里头的光景。 王行之竟抱着沈锦月,这暧昧的姿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沈锦月是他的妻子! 如此亲密的举动,若不是非一般的关系,可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但即便再恼火,孟宴修也只是捏紧了拳头,挡在门口,不让外面随同来的仆人进来。 “都出去,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准进来!” 仆人们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里头究竟发生了什么,孟宴修便反手将门给关了上。 “没想到王先生竟在我之前来了。” 面对孟宴修的审问,王行之毫不慌张,甚至连面色都未变一下,只平静的与他直视。 “我只是恰好路过,却正好目睹了二夫人企图行凶,与其问我如何会在此处,不如问问你自己,一个庶出的二房,也能如此堂而皇之的爬到正房嫡出的头上,甚至还敢扬言杀了人也不怕。” 孟宴修这才注意到了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李若芙。 以及一地的狼藉,鸡毛掸子、碎裂的矮凳,夹杂着斑驳的血迹,足以见得在他来之前,这里发生了多么凶残的行凶。 “二婶婶一贯蛮横不知礼数,但这也的确是我做的不够好,才会让夫人不慎牵连,还要多谢王先生的救命之恩,接下来,便交给我来就好。” 孟宴修在说话的同时上前,伸出双手道:“请王先生将我的夫人,还给我吧。” 他是忍着怒火,不想将事情闹得太难堪,不论谢清晚怎么样,也用不着王行之一个做先生的来关心。 更何况,还是当着他这个做丈夫的面,甚至还如此明目张胆的抱着她不松手,全然是没将他放在眼中! 王行之却压根儿没有搭理孟宴修,只垂眸看向怀中的小娘子。 “还能走吗?” 其实沈锦月在孟宴修的怀中也没怎么挣扎,只要他将她放下来便好,沈锦月并没有觉得对方的触碰让她有生理上的厌恶与不适。 而且沈锦月是怕王行之和孟宴修起冲突的,当然不是担心孟宴修,而是怕会连累王行之的名声,毕竟他也是出于好心救了她。
第103章 表明心意 “我没什么事,可以自己走的,有劳王先生出手相救。” 孟宴修都把手伸出来了,俨然是要抱沈锦月的意思,但她却权当瞧不见,只让王行之把她放下来便好。 王行之一下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慢慢将她放了下来,侧首给了李嬷嬷一个眼神。 李嬷嬷立马上前,在李嬷嬷扶住沈锦月的同时,王行之便自然的收回了手。 “她的右臂受了伤,还有一些红点,应当是过敏了,尽快找郎中来看。” 王行之淡声叮嘱了一句,李嬷嬷一一应下。 这番用心的对比下,反而显得站在一旁,身为沈锦月真正夫君的孟宴修,便是个多余的点缀。 “怎么还会过敏了?让我瞧瞧……” 孟宴修伸手想去碰,但甚至连沈锦月的衣角都没有触碰到,便被她不着痕迹的避了开。 “不必了,世子还是好好想想,该如何处置二婶婶吧,李嬷嬷,白桃,我们回暮云阁。” 这次被拒绝,孟宴修倒是没有生气,他知道沈锦月心中必是有怨气的,而且这不是李若芙第一次对她动手了。 “马上让郎中去暮云阁,仔细诊治,若是少夫人有什么好歹,我拿你们是问,我处理好了这边,晚些再过来。” 这话是对李嬷嬷和白桃说的,但是白桃她们理都没理他,直接便带着沈锦月一道离开了。 “今日若不是王先生出手,恐怕夫人伤得会更重,学生在此多谢先生,只是以后若是夫人有什么事,先生只需差人同我说一声,我不至于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住。” 王行之轻飘飘的,来了个灵魂反问:“你何时护住了?” 孟宴修一噎,竟一时无法反驳。 “若是你真的上心,便不会任由一个二房,一而再再而三的爬到头上来,没本事便不要夸下海口,只会叫人笑话。” 孟宴修沉着脸道:“受牵连的是我的夫人,自有我这个做夫君的来为她讨回公道,便不必劳烦王先生操心了,王先生一贯公务繁忙,我们夫妇二人,便不多加打搅了。” 一口一个夫人,一句一个夫妇,真是生怕外人不知晓他与沈锦月之间的关系。 但实际上,越是在嘴上强调的,便越是心虚,孟宴修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沈锦月自成婚以来一直对他爱搭不理。 王行之不再施舍他一眼,负手径自离去。 只在出了库房之时,脚步停了一瞬,“秦风你且去暮云阁盯着,有任何异样,随时向我汇报。” 虽然他并不觉得自己方才的举动有什么问题,但沈锦月毕竟是顶着孟宴修妻子的身份。 他在情急之下将沈锦月抱起,虽是情有可原,但难免还会对她的声誉造成一定的影响。 当然,他是不怕孟家人对自己怎样,可沈锦月在孟家孤身一人,无所依靠,孟宴修这人一贯又很是刚愎自用,若是将火气撒在沈锦月的身上,她一个人弱女子如何能应付? “爷放心,若是有人敢对沈小姐动手,属下便直接卸了他的狗腿,绝不会叫沈小姐伤到一根汗毛,完完整整的将她交到公子您的手中……” 表个态也就够了,他怎么废话这么多? 王行之斜瞥去一眼,“再废话便连你一道卸了腿。” “好的公子!” 孟宴修或许是觉得男子自尊受到了威胁,而后的好几天里竟然都没再来骚扰沈锦月,沈锦月乐得清闲,这一日来到宝华寺。 跪在蒲团之上,沈锦月合掌祈愿:“佛祖在上,信女沈锦月在此祈愿,请保佑信女顺利摆脱孟家,善恶有报天道轮回,若得偿所愿,信女必为佛祖重塑金身。” 三叩拜之后,见时辰还早,沈锦月便打算四处转转再下山。 在悠远的诵经声中,沈锦月一路往南北,穿过青石台阶,黄墙之下,一株巨大的银杏树映入眼帘。 树上挂了不少祈愿牌,沈锦月步步走近,脚下伴随着沙沙作响声。 “沈小姐?” 正当沈锦月欣赏着这一片难得的幽静之时,一道熟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沈锦月回过身,发现竟然是秦风。 “秦风?” 见秦风竟在此处,沈锦月本能的往周围看,秦风是王行之的贴身侍卫,他在,王行之应当也在。 只是环顾了一圈,却并未瞧见王行之的身影。 秦风笑吟吟的道:“沈小姐是在找公子吗?他在东边的禅房内,公子每回来,心情都不怎么好,沈小姐若得空,可否劳烦开导一二?” 看他为了给公子和沈小姐之间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多么的用心而又努力呀! 沈锦月有些哭笑不得,秦风是不是误会了点儿什么,她哪儿有这么大的本事,可以去开导王行之的? 但她还是过去了,因为她正好要当面感谢王行之,叩了两下门,“王先生,是我,若是不打搅的话,我可以进来吗?” 很快,禅房内便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进。” 沈锦月并没有觉得什么,但秦风在听见王行之让她进去的话后,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沈锦月。 要知道,公子每次来宝华寺的时候,可是不准任何人靠近的,除了来诵经的住持之外! 这两人,果然是有戏! 吱呀一声,禅房内陈设极为简单,一张暖榻,没有桌椅,地上唯有一块蒲团,而在正前方的案几上,摆放着香炉,袅袅烟雾萦绕下,供奉着一块无字牌位。 而王行之便跪坐在蒲团之上,面前摊开一本经卷。 禅房内视线晦暗,王行之隽永的眉眼,在光影错落斑驳中,明暗不辩。 沈锦月在看到无字牌位之时,便猜到,这块牌位供奉的,必然便是他的生母,赵姬。 “王先生,若是可以的话,我能为伯母上一炷香吗?” 王行之抬眸看向她,黑白分明的视线,似是能一眼穿透她的本质,看透她的用心。 “你怎知牌位上供奉的是何人?” 沈锦月见他没有拒绝,便上前,拿起了三支香,“因为我所认识的先生,无坚不摧,在这个世上,唯一能让你流露出难得一见的脆弱的,唯有你的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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