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痛痛——啊痛死老子了!” 一旁少女似乎对此状况习以为常,白眼一翻,嫌弃并嘲讽:“蠢死。” “蠢?!”少年疼得龇牙咧嘴却不忘对其发牢骚,一边按头企图把痛楚摁散,一边骂骂咧咧,“戚笛你个没良心的,要不是我断后,你们能从他们手里顺利逃脱么? 戚笛?姜小满犹如醍醐灌顶:没错,这女孩就叫做戚笛!之前在楼角听见的名字应该也是她。 “你没事吧?”姜小满伸手,掌心钻出一条缱绻蔓枝,安抚般盖在余子豪头上。 枝头即刻荧光悬浮,随后快速沁进少年脑袋,说也奇怪,自那光消失后,枝蔓回缩,唰的一声消失在姜小满的手掌心。速度之快令姜小满傻愣在地。 不是,她什么时候能够长出树枝来了?还能自由收缩且寻不到一丝别样痕迹? 余子豪竟然真的不疼了。好半晌他才抬头,兴高采烈的与姜小满道谢她:“原来你就是新的循环者?我认识你,你是他们口中的文科级花!哦对,你叫姜小满是吧?多谢了。” 姜小满却还在对着她的手掌沉思,她掌下半边还留有绿色液体,似乎是蜥蜴人的血迹。 “别看了。”戚笛在旁冷不丁开口:“你刚觉醒了通灵能力,绞杀掉一只绿鬼。” 姜小满看她道:“绿鬼?蜥蜴人?” “是。”戚笛绕过姜小满径直往沙发处坐去,两腿叠搭倾身问她:“跟你一起的那个男生去哪了?” “徐鹤鸣?”徐鹤鸣临死前的惨状立即浮现在姜小满眼里,他是为了给她拖延时间才被蜥蜴人薅住杀死的。 姜小满忍不住鼻酸,莫名难以启齿:“……死了,被蜥蜴人割喉杀死的。” “死了?!”一旁刚坐好的余子豪瞠目结舌,满脸震惊得就像听到什么令他难以置信的事情。 戚笛倒是接受度极快,冷静分析:“有什么可奇怪的?也许异种还没觉醒,蜥蜴人既然想杀,简直易如反掌。” 姜小满见他们两个没有想象中的可怖,对她也没有想象中的对立,便张口询问:“异种?什么是异种?徐鹤鸣……是异种?” “一个个问题来。”知道她好奇,余子豪清清嗓子开始科普:“首先是异种,简而言之就是特别的存在。他们对人类来说,是拥有蜥蜴人一半血液的怪物,有控制人类精神感知的诱导能力,能随心所欲控制人类五识,置人死地;而对绿鬼而言,他们又有衍生异能的威胁,一旦异种觉醒绿鬼的血脉,将会比任何一只纯种绿鬼都要强大,所以自古绿鬼是不允许异种诞生的,一经发现,诞生绿鬼的家族全员将会被剥夺舌头与尾巴,永世驱逐地心。” 姜小满疑惑:“为什么要断掉他们舌头与尾巴?” “绿鬼舌头相当于你们的心脏,尾巴则相当于你们的大脑。”戚笛也开口与她解答。 “既然是心脏与大脑,如果断去了他们还能活吗?” 余子豪和戚笛对视一番,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姜小满感觉他们是在吊她胃口,忙慌提问:“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 “绿鬼是地球的原住民,与地表人类不同,地心有最适合他们生存的空间与时间。因为拥有舌头,他们才能够适应地心的生活,而尾巴的作用是用以修炼进化自己的精神诱导能力,在地表可以控制人类,但在地心是延年益寿的根本保证,相当于他们获得永生的媒介。” “他们被夺去舌头和尾巴不会死,只是残疾。而残疾的后果就是他们再也回不去故土家园,寿命也只能与地表人类一样有时间限定。” 余子豪说完,戚笛又接着补充:“当然,残疾绿鬼是不可能生出异种的。只有正常的纯种绿鬼才能做到。” “那说明还是挺少见的?”姜小满是会抓重点的,一句话直戳对面两人苦恼。 余子豪大掌拍腿,肉眼可见的情绪高涨:“何止少见?我活了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见!对了,顺便回复你刚才最后一个问题——跟在你身边的那个男生,确实是异种。” “激动什么?”戚笛凝眉闪躲,对同伴一惊一乍的反应颇为无语,随即换了套沙发,侧坐于姜小满身旁:“出现异种可不是什么好事。一旦异种觉醒,绿鬼与地表人类都将得到威胁,毕竟觉醒异种就是为屠戮而生的。” 她一字一句阴恻恻地说:“无、差、别、杀、戮。” 戚笛的低烟嗓似魔女诅咒,莫名让在场的两人都不由心惊肉跳。 看到两人呆住的表情,戚笛莫名觉得好玩,她微微一笑,居然冷艳动人,“循环者愣就罢了,余子豪你愣什么劲儿?你作为时空管理者的一员不会没有选修过高教授的课吧?” 戚笛的毒舌总是一针见血,余子豪被说得窘迫羞愧,烦躁地挠了挠后脑勺试图辩解:“这有什么好说的,高教授的课是全训练所最昂贵的,还这么难抢。有些人在训练所毕业了都没拜听过,我又怎么有这等好运气能有机会洗耳恭听?” 余子豪的争辩显然有力而底气不足,戚笛狡黠一笑也不想给他台阶下:“是呢,老大作为高教授的亲侄子,我都免费蹭到课了,怎么你反倒不行了?果然某些人要智商没智商,要情商也没情商,空长一副花孔雀皮囊,整日只知道吊儿郎当。” “你!”余子豪双目欲要喷火,掌心瞬即滋啦闪电,戚笛亦不服输,冷笑一声也默默于掌下控出一颗银蓝闪电球,“战争”简直一触即发! 两人好端端说着话突然自起一番内讧,姜小满是想都没想到。又因为触及到认知盲区,她本想就坐山观虎斗得了,但观摩没到一分钟,这两只电虎似乎是要动真格打起来了,于是她连忙冲到两人中间当和事佬:“两位两位!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气呢?” “这事必须动气!滚开!” “这事必须动气!滚开!” 没想到两人居然头也不回,默契嫌她碍事。 啊这…… 姜小满无语凝噎,她无措的想张口说点什么缓解气氛,可又觉得自己还没跟他俩熟到那种地步,遂退后盘腿,单手托起脑袋自觉出演裁判角色。 很快屋内灯管在两人高气压内斗中频闪光亮,布碎絮飞,瓦璃乒铃乓啷响。两人当真一点不避讳外人,动真格打起来了。 姜小满怕被误伤,默默闪到阳台角落,护栏外偌大苍穹亦电闪雷鸣,那丝线直直劈向山空,撕裂天幕又眨眼愈合,将远处某山顶的黑影们惊动。 * 徐鹤鸣再次睁开眼,是在30号晚上。 他登时从宿舍床上翻身下来,屈膝,穿鞋,在系鞋带时还格外将带子绑紧。 舍友们还在熟睡,寝室内静悄悄的。 现在离事发还有一个小时之久,时间紧迫,徐鹤鸣不敢停顿一下。 他们班的男生也都住在男寝六楼,跟班里女生住的女寝对望。六楼作为寝室楼最上面一层自然高度不低。 徐鹤鸣关好后门,长腿一翻,稳稳踩上护栏后阶,他抓住栏杆往楼下看,下面是绿化带,坪上草木稀疏,还有隐约看得清楚的杂乱布料与反光塑料纸,再往前就是高大香樟树。 晚风不吹,茂盛叶子依旧纹丝不动,莫名让他安心。 隔壁外墙安装着空调外机,热风不时溢贴过来,他攀住外机的水泥垫板跳到下一层外机水泥顶去。 机器热气不时扑袭过来,记忆中的融肤之痛膝跳反应般涌入心头,徐鹤鸣颤手咬牙,毫不停顿继续往下一层攀跳。 待他成功站在三楼机顶板时,楼后校道突然多了几个穿着教官制服的蜥蜴人,他们疾步巡逻,迅速朝徐鹤鸣这边靠近,还不时张望乱瞟。 徐鹤鸣感应敏锐,在他们看寻过来时瞬间染眸屏蔽。 一行人,最为首的蜥蜴人最为警觉,刚刚明明感受到的活生气息到了此处理应愈来愈强才是,怎么等他再往前走,那气息又突然像被人掐掉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们心生疑惑,又谨慎的在这条道上巡视了几遍,直到一遍遍验证没有活生气息,他们才作罢回到教官室等候命令。 蜥蜴人一折腾,显然花了不少时间。徐鹤鸣抬起手表,在暗沉路灯余光中惊觉时间已经过去小半个小时。 不行,不能再耗了! 徐鹤鸣俯视住不远处的香樟树,那大树老气多枝,加上叶繁墨绿,若人真的往它身上跳,不见得会受伤,再加之……他早就想找机会验证他的新技能。 略加思索,徐鹤鸣毫不犹豫往树上一跃,亦在一瞬间,他催动体内汹涌,左眸冰蓝,脚下立显水浪粼粼,竟将他包裹其间,无虞落地。
第3章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的动静终于消停。 姜小满长吁一口气,拍拍屁股回到客厅——“战事”确实停歇了。 怄气的两人分别坐于两旁,房间里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杂碎,姜小满踮脚寻找落地的空位走进来。她默默坐在两人中间,看一下余子豪,又瞟一眼戚笛。 两人战后现状可谓是天翻地覆的不同。 戚笛坐在原处,她落座的沙发被余子豪电击得破烂冒烟,而坐于它之上的少女却依旧保持着酷飒女神的姿态,优雅永不过时。再反观余子豪,人没事,头发却被电烫得一团乱麻,戚笛下手显然没有手软,他痞帅的中分发型被电得神似《大耳朵图图》里的壮壮妈。 姜小满不敢多看一眼,赶紧把哭笑不得的情绪咽下肚。 都说人的胃是情绪器官,如今遭受情绪与生理需求的双重打压,她的肚子更是不满到极点,没好气的抗议叫嚣。这场气焰未消的场面注定被尴尬打破。 戚笛睨她一眼,冷问:“你一天都没吃上饭么?” 姜小满回想今天一天的进程,可怜巴巴点头:“早上在学校喝了碗粥,中午随口啃了几口面包,晚上还没来得及吃。” 她揪衣角,实在饿得慌,也没再不好意思:“那啥……家里有什么可以吃的吗?我真是饿极了。” 余子豪试图捋顺自己头上的泡面,直率提议:“要不你去冰箱找找?这是我们老大的房子,我们也不清楚。” 姜小满大眼震惊,懂了,敢情不是你俩的家所以你们才可劲的造? “那你们不吃饭吗?” 余子豪摇头:“我们跟你们地表人类不一样,我们一个月摄入一枚蓄电胶囊即可。” 姜小满好奇了,追问:“蓄电胶囊又是什么?” “简单解释:我们需要摄入蓄电胶囊等于早前你们的电器需要充电才能运作,如果……” 话匣子刚要被余子豪打开,戚笛就适时咳嗽一声,令他立即了然闭嘴。 她恢复搭档姿态冲余子豪指挥:“循环者饿了,外面到处是蜥蜴人,她不能出去,也点不了外卖。你去替她买点吃的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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