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帮过了这么多人啊。 “哎,我没事,我没事。放心啦,姐姐厉害得很。” 黎应晨笑着低下头,摸摸白凝春的小脑袋,只觉得很高兴。大家都在着急,她心情却还不错。她也不太清楚自己好心情的来源是什么,只是觉得人都该有这么一个地方。 所有人都认识你,每一个人都喜欢你,你能叫上来大家的名字。他们会为了你的安危而紧张,共享同样的喜怒哀乐。不管在外面多苦多累,回家倒在床上,自然会有温热的被窝和怀抱。 穿越至此这么长时间,直到此刻,黎应晨才有了这种窝一样的归属感。就连痛的昏昏沉沉的脑袋都没有影响她的快乐。 系统取的名很贴切。这里是她的巢穴。 白凝春还抱着黎应晨不撒手,黎应晨笑眯眯地拍拍她的头:“我只是去悬崖下面找了个秘籍,话本子里不都这么写的?” 旁边的村长婆婆都忍不住苦笑了:“小仙人,可不能对自己的性命如此儿戏啊。” “没有,没有。”黎应晨心虚地嘿嘿笑,捂着脑袋伸了个懒腰,扯扯白莹的袖子,转移话题:“白姐姐,之前说好晚饭炖的鸡汤呢,我可一直等着呢。给我盛一碗去?” 吊树影笑眯眯地看着她:“那恐怕不大行,小主公。你已经昏迷三天了。” 鸡汤就算留下来也早坏掉了。 黎应晨一下愣在原地。 白莹眼里也有泪光。她摸摸黎应晨的头:“这妨什么事,姐姐这就去给你炖新的。” 连苦拍拍她的肩膀。白莹自知接下来得商讨要事,便招招手,带走白凝春,又招呼柳家三人回去帮忙杀鸡做活儿,不要在这里守着了。 她们出了门,说了两句什么,房外又爆发了一阵欢呼声。黎应晨才意识到这屋里的人已经是筛选过了,与她有交情的人才进了屋,剩下还有不知多少人在屋外守着她。 ……怪不好意思的。 但是这感觉不坏。黎应晨抿唇一笑。 该聊正题了。 说起昏迷,黎应晨只觉得莫名其妙:“我怎么就昏了这么久?感觉……” “感觉就只是小睡了一下对不对?”连苦轻叹一声。吊树影慢悠悠地笑,在一边补充道:“很正确。这就是夜卜的感觉。” 夜卜?! 黎应晨瞳孔一缩。 “怎么就和夜卜扯上关系了?我只记得血蔓延出来,然后桥融化了,我从高空掉下去……是吊仔闪现救了我吗?” 顺口起一些千奇百怪的小绰号。 吊树影却摇摇头:“不是。” “……您摔下去之前,并没有念小生的名字。小生什么也不知道。等小生将林济海送回安全的地方,再去找您的时候,只看见吊桥完全消失,只剩下田恕己在崖边。” 那时候的吊树影第一次意识到,邪祟的血也是会在一瞬间冷下来的。 他几乎疯了一样的找遍了悬崖,还险些螳臂当车一般对S级邪祟田恕己动手。 但此刻他什么也没跟黎应晨说,只是笑眯眯地吊在房梁上:“最后,我们在崖壁上的一处树枝上找到了您。” “小主公趴在半空中,睡得好生安详,毫发无损。” “小生抱起您,向村里赶去。半途中发现,您的神魂……正在映射星辰。” 是夜卜的外显征兆。 黎应晨“啊”一声:“你是不是对我喊了睁眼?” 吊树影颔首。 一旁的连苦走上来:“你是不是差点就不想回来了?” 黎应晨:“是……” “这正是最危险的。凡人的神魂是无法理解星辰之威的。一旦丢失了回家的意志,你很快就会被星辰庞杂的信息量碾成碎片。你的整个脑袋会如西瓜般爆开,所有内容物全部融化成血水。” 连苦脸色严肃,措辞毫不留情。 “只有自己夜卜过的星术先生,才能为另一个夜卜人护法。当夜卜人迷失在星辰中的时候,我们的声音可以短暂的传达到星辰之间。” “还好恰巧是他去找你,否则你此刻尸首已凉。” 黎应晨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有多惊险。 星星是那么好摘的吗?还把人家当史莱姆戳!黎应晨没敢说自己狗胆包天的干了点什么,尴尬地咳嗽两声,捂住额头。 但她有种奇妙的预感。 那颗星星……说不定不会对自己这样做呢。 话说回来,吊树影也曾经做过夜卜人吗?每一个夜卜人都有值得以性命问卜的执念,他问过什么呢?黎应晨悄悄抬头看向房梁上。 吊树影的表情早已经被缝死了,永远是那副诡异的笑,看不出任何端倪。 正在思考的时候,吊树影毫无征兆地说:“比起揣测小生的身前死后事,不如多想想自己吧,小主公。决不可再入星空了。” 被猜到在想什么了!黎应晨被口水呛了一下,这回货真价实地咳嗽起来,咳的脑仁疼。 她捂着脑袋,疼的龇牙咧嘴。姜堰抱住她,狠狠地瞪了吊树影一眼。 吊树影无奈地赔了个笑。连苦却不惯着她。这位正儿八经的夜卜人一直是这样,脸上上平静儒雅,心里一股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狠劲,对自己和别人都够狠,此刻一点没顾及别的:“他说的没错。现在你头痛欲裂就是魂魄消耗到极限的表现。” “若不是用仙草熬了回魂药,你连现在的这关也熬不住,永远也回不来。这药用尽了村中所余的所有仙草,熬炼了三天才制成一副,下次就再也没有了。” 黎应晨赶紧叫屈:“我连奇门八卦有几门向哪开都不知道,星辰每年转几趟我也没数,看乌龟只能想到甲鱼汤,我怎么知道如何夜卜啊!” “……有八门,四方开,上次不是给你看过了吗。”连苦黑线。但她随后就叹了口气:“这就是问题。” “寻常的夜卜人,如我等凡夫一般,是钻研天地规律,找到那一线通天之途,以身入局。而小主公您……”吊树影伏身一礼,“您什么也不需要做,是星辰找上了您。” 黎应晨瞪大眼睛。 我被星星看到了。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来,一下就止不住了。无穷无尽的喜悦和冒险欲从她的心底炸开,好像那些飘摇破碎的烟花。 星星在邀请我。 但是星星是怎么注意到我的呢?黎应晨想。 这么想来,也很奇怪啊。 自己摔下去的时候就那么巧,摔在了树上吗? 自己又怎么被星星引入夜卜一样的状 态的? 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最蹊跷的是这一切的起因。田恕己已经收服,桥上的鲜血为何一直都在,桥身还突然融化了? 那桥上的蔓延的血…… 让黎应晨不得不想到了这个词:血灾。 这眼前血淋淋的现实(物理)让黎应晨的探索欲冷静了下来。她深呼吸一下,点点头:“好,我明白了。” 这星辰之上,能少去则少去。 “…之前我们秋收建设用掉几天,我又昏迷了三天,这就意味着…” 姜堰低声说:“没错。后天就是血灾当日了。” 黎应晨一时无言。她挣扎一下,坐起身来:“防御工事建设的怎么样了?” 一边的林济海赶忙上前,他的嘴唇微微发抖,脸色惨白,显然身体也没恢复好,这几天却一直在连轴转,没有一点掉链子的迹象:“基本工事已经建筑完成。黎小姐带回来的田恕己帮了大忙。等明天黎小姐歇息好了,我给黎小姐一一介绍。现在您就不必为这事烦心了。” “我没什么。”黎应晨摆摆手,“时间紧迫,该干啥干啥去,走走走。大家也都有各自的职责吧?快去,该干啥干啥。” “先歇一晚上!”姜堰温柔又强硬地将黎应晨按回了床上,“不急这一点时间。” 众人关切两句,纷纷散去。姜堰去给黎应晨打水,准备擦身。 出门时,吊树影和姜堰撞到了一起。 吊树影率先后退一步,彬彬有礼地对姜堰伸手:“姜小姐,请吧。” 姜堰却不理他,冷冷地斜他一眼,自顾自扭身走了。 黎应晨微微一怔,意识到这两个邪祟之间有龃龉。她抬手叫住吊树影:“怎么了?” 吊树影被人下了面子,却也半点不恼,只是笑笑,平和地说:“姜小姐不赞同小生将您丢在桥上,救走林济海。她很喜欢您,小主公。” “是我让你这么干的。怪不得你。”黎应晨捏捏眉心,“我去同她说说。” 吊树影笑:“确是小生所为,没必要否认。没关系,姜小姐过两天就消气了。小主公不必多言,她懂得道理,只是关心则乱。” 他到还给姜堰说上话了。 但他说的没错。黎应晨笑一笑。 至于吊树影,他却没有继续走了。他弯下腰来,看着黎应晨说:“小主公,可否为小生解一惑?” 黎应晨盘腿坐在床上,睡眼惺忪:“嗯?” 吊树影凝视着她,空洞的眼睛幽深难寻:“让我带走林济海的那一刻,您在想什么?” 黎应晨“哈?”一声。 “还需要想什么啊。”她挠一挠乱七八糟的头发,理直气壮地说,“不带走他就死那了啊!” 最简单的理由。 最直接的回答。 她甚至没有扯什么“没有林济海我无法指挥防务”的大旗。没有别的理由。他要死了,我就救他,仅此而已。 吊树影的眼角弯弯,笑眯眯地看着她。 黎应晨悚然:“人被杀,就会死,这是个什么高深的道理,值得你想这么半天?” 这吊死鬼脸上是缝死了的,也没个表情,看起来心思难测,直勾勾地盯着你,还挺吓人。 吊树影哈哈大笑起来。 他俯身一礼,身形渐渐消失在了空气中。 黎应晨:“……” 邪祟也会得精神病吗,看兽医可以吗,兽医有没有精神医生,急,在线等。 黎应晨伸个懒腰,靠在软绵绵的枕头上,乱七八糟的打滚。 这里的人多睡硬床木枕,没那么多讲究。黎应晨娇生惯养,睡不惯那种玩意儿。这都是针女和白莹等人专门为她定做的软枕,又在床铺上铺了七八层软垫,躺进去就会被陷在被子里,如同现在这样,惬意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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