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当时宁王还在守边关和邻国交战呢,如果现在边关也在打仗,武神音觉得自己也可以肆无忌惮一把,也“欺负欺负”储君,但现在嘛,还是算了。 就算谢濯很起来很可口,她也不能太过肆意妄为,要无法无天也得等永安郡主带兵打过来再说。 她思维发散开来,一时又不免做起来皇太女的美梦。 谢濯久未等到她答话,犹豫着问道,“怎么,是想不出来人选吗?” 武神音的美梦被惊醒。梦,总是美好的,现实却残酷得很,她要成为皇太女的第一关,就是先保住自己的小命。 “我入京之后,一直小心谨慎,并无有什么仇家。我实在是想不到究竟是谁这么狠心,想要致我于死地。” 谢濯安慰道:“没关系,想不出来就不要想了。这件事情陛下和皇后都已经派人去查了,相信假以时日,一定会水落石出的。” 武神音瞅准时机,抓住他的手,惶恐道,“殿下我真的好害怕,幸亏我遇到了你,要不然我恐怕不知道是什么下场呢。” 谢濯本来是毫无防备,猝不及防被她捉住手,待要抽出来,又觉得她可能是无心之失,情绪太过激烈所致,若是强硬抽出手来,恐怕会伤了她的颜面。 他只能忍着怪异,支支吾吾劝解,“别怕,大理寺卿是此案主理,他为人最是公正严明,一定会将幕后真凶揪出来的。” 武神音道:“别人我是信不过的,我只信殿下……” 小嘴叭叭的说什么呢,想亲。 谢濯脸色更红,好似雪山映着晚霞,雪光映着霞光。 他敛眸道:“别乱说。” 脸红好可爱,想亲。 以前是因为离得远,但现在谢濯久在她面前,甚至还被她拉着手,这让武神音怎么把持得住? 她心想,色字还真是头上一把刀,饶她心志坚定至此,居然也能被迷惑心神,都怪谢濯太会勾引人,着实怪不了她。
第12章 阮嘉薇 谢濯道:“你要是想在这儿呆着,缺什么和谷娘子说就行了。” 话说完,他自己就一顿。他和谷藕生虽然见过几次,但她是谷长冬的女儿,也不小了,他自然不会过多接触,只是谷长冬吹嘘自家女儿神勇,自告奋勇让她来看顾武神音。 今日一见,就看刚才武神音伤口被包扎成那样,就知道她实在不是个稳妥的人。 也是,她今年年纪还小,是他没想清楚。 他又改口道:“这别院里都是男人,我去别处寻个女使给你使唤。” 那倒不必,武神音道,“不用了,我待在这里的事情,本就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反正我如今胳膊伤了,也不能怎么动弹,谷娘子就把我照料得很好。” 这小丫头呆虽然笨手笨脚的,但比花燃还是好了点,最起码能给她梳个发髻,没让她蓬头垢面的。 要是让花燃来,恐怕会把她扯成个秃子。 说起花燃,她担心起来,不知道这个不靠谱的家伙去哪儿了? 至于性命问题,倒不是很担忧。 花燃的功夫比她好得多,而且现在永安郡主准备造反的事情并未暴露在世人眼下。 说不定花燃已经去了珍宝阁求助悦娘,也正在想方设法地找她呢。 不行,她得先和花燃取得联系。 她斟酌着语句,委婉求助道,“我还有个侍女,是我从镜州带来的,和我一同长大。这件事中,我们在慌乱中分开了,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是否性命无虞。殿下若是有她的消息,可否告知我?” 谢濯很上道:“你放心,如果有了她的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知你。” 他还想再说什么,谷藕生又大摇大摆走了进来,脆生生道,“殿下,我爹说了,你该走了。” 武神音心中莞尔,这个谷藕生,明明是在上京城这种人间第一等富贵地长大,却并未沾染半分尔虞我诈,依旧心性纯净地像是稚子。 不知道谷藕生去了皇宫大殿上,见到狗皇帝会不会也是这副拽样子。 谢濯脾气倒不错,比起他那个皇帝老爹好多了。 谷藕生连个礼都未行,语气也是大大咧咧得很,唯一值得夸赞的点就是没直呼他的大名了吧? 他脸上有无奈之色,和武神音道别,“我先回去了,东西过一会儿就给你送来……你多保重。” 武神音伤着,便自作主张省去了行礼,只是颔首表示谢意,“多谢殿下费心。” 谢濯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他前脚刚走出房门,谷藕生就迫不及待张嘴问道,“我给你包扎的怎么拆了?” 她还怪不满,“我可是弄了好久的。” 武神音道:“要是顶着你那个包扎一天,就算原本能好的也该不能好了。我可是病人,当然是应该以我的感受为主了。” 谷藕生不太乐意,但觉得她说得也没什么错,只能闷闷道,“好吧。” 两人吃了饭后,谢濯差人送来的箭头也到了,同至的还有一位年轻娘子。 这应该就是谢濯新指给她的人? 武神音收起来那半只箭矢,笑着同她打了声招呼。 别说还有没有其余的身份,就算是最平常的一个小宫女,她也要好好对待。 要说她单纯是因为涵养好,自己都要汗颜。 俗话说的话,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不止是枕头风,这手底下人随便说两句话,有时候也是举足轻重的。 若是平时也就算了,可这种生死存亡的时候,她不得不慎重。 新来的这位名叫阮嘉薇,性格行为举止和谷藕生都是两模两样。 她长相俊秀,进退有礼,只是容色都被规矩的打扮和低眉顺眼的神情所掩盖,看不出来出挑的样子。 上京城中随处一个女子,大抵就是她这样的。 武神音觉得奇怪,明明魏民风开放,尤其是上京繁华最甚,悦娘那种轻衣薄裳才是主流。 尤其是最近两年,秋冬还好,春夏两季女子衣裙衣领可是越来越往下了,阮嘉薇怎么会与众不同呢? 不过转念一想,每个人都个性迥异,某之蜜糖,某之砒霜,说不定阮嘉薇天生就是这样的性格呢? 她姓阮?这个姓氏倒很耳熟得很, 据谷藕生所说,昨日给她处理伤口的那位,不就是姓阮吗? 武神音含笑问道:“娘子也姓阮,不知道昨日救我的那位医师,是娘子什么人呢?” 阮嘉薇垂目道:“娘子不必如此客气,叫我名字就可。阮子稷是我族中弟弟。” 武神音道:“原来是嘉薇姐姐的同族兄弟。说起来,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见过阮医师,好好跟他道谢呢。” 阮嘉薇还未说话,谷藕生就抢白道,“阮子稷那个人有什么好见的?他眼里只有太子一个人。你要是见了他,肯定后悔还不如不见呢。” 自家人被如此说,阮嘉薇也并无恼怒,脸上还是一片淡然之色,“我姐弟二人,只是受命太子,娘子要谢,只去谢殿下就是了。卑贱之人,实在当不得娘子这一个谢字。” 武神音还要再说什么,谷藕生已经不耐烦起来,打断两人的寒暄,“谢谢谢,有什么好谢的,反正大家都是一家人,就这么点小事谢来谢去的多见外。” 她冲着武神音道:“你不是嫌弃我包扎得不好吗?这下可好了,嘉薇姐和阮子稷一样,都是行医世家,她也是自小学医的。” 武神音笑道:“那以后就要多劳烦嘉薇姐姐了。” 她心里想得却是,身边又多了一个人,逃跑的难度又增加了,真难搞。 幸好阮嘉薇看起来弱质纤纤的,应该不会武功,这让她安心了一点儿。 不过怎么说呢,谢濯派来照顾她的这个两个人,一个是下属的女儿,一个是下属的姐妹,怎么看怎么都不像话,他好歹也是一国储君,就山穷水尽到了这个地步吗? 先不考虑这些,武神音独自一人在里间,手里摩挲着那只箭。 昨日插在她血肉里的真把剑被一分为二,应该是昨日取出来的时候砍断的。 上面的鲜血已经被清洗得很干净,不见一点儿红色的痕迹,但武神音无端端就觉得,还残留着血腥味。 还是属于她的。 箭头磨得很锋利,完全就是冲着要人命来的。 这样锐利的箭,平民百姓很难弄得到。这点猜了等于没猜,能在光天化日之下一众皇子公主面前直接想射死她的人,怎么会简单? 不过到底是谁呢? 不是她吹牛,自从到了上京城,她一直维持小心谨慎的作风,那些看她不爽的人,多为永安郡主留下来的旧仇。 她自己树的敌,无非只有谢端月一个。 今天邀她出来的,还就是谢端月,无论怎么看,还是谢端月嫌疑最大。 可不知怎的,武神音心中有个声音告诉她,绝不是谢端月。 谢端月的那些小手段,就像是鸡毛挠脚心,只能给人带来不痛快,但要人性命,她恐怕还没有这个本事。 再说了,她再得皇帝宠爱,也是个没实权的公主。 公主府还未建成,亲兵府吏自然也不能为她所用。 那到底会是谁呢? 这件事又和永安郡主要造反有没有关系呢? 还有花燃的反应,也透露着古怪。 现场有人要杀她,花燃不来保护她就算了,居然还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到底去哪儿?她又看到了什么知道了什么? 武神音叹口气,所有的事情都缠绕在一起,变成一团乱麻充斥在她的脑子里,不知不觉就到了午后,吃完午饭,困意上涌。 也有昨日被谷藕生的呼噜声吵着了的缘故。 窗户没关,外面的风儿夹杂着花香送进来,房屋前面那棵树的影子随着风一晃一晃,无数光透过树叶形成圆圆的斑点,不断变化。 阮嘉薇看她要午睡,想来关窗户,武神音制止道,“不用关,正好屋子里面闷得很,我又不能出去走动,让风吹进来透透气。” 阮嘉薇应“是”退到外室,里间又重新陷入安静。 睡意越发浓重,她已经困到眼皮子都很难掀开,头脑却清醒得很,怎么也不肯入睡。 想睡睡不着的时候总是分外烦躁,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个人影蹑手蹑脚的进来。 武神音不由心头一紧,那人却只是给她盖上被子,就又退了出去。 与此同时,她闻到那人身上的药香味。 许是觉得她睡着了,外间的人开始小声交谈起来,两个人的声音各有特色,很好分辨。 谷藕生说话还带着少年人的脆生生,又快又急,别人说一句话的功夫,她能一口气说三四句。 阮嘉薇则相反,说话语气不急不缓,沉静得像是一口千年古井。 谷藕生:“嘉薇姐你觉得里面那个武娘子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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