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好多年没有听到“玉面将军”这句话了。 时隔多年,还是那么让她社死。 长兴侯等人看到几位皇子的神色不由得对视几眼,神色中是掩饰不住的好笑,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倒是一清二楚。 姜静行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占据的是一具十六岁左右的小女孩身体,身材矮小。 这不是什么特例,哪怕是现在很多百姓也只能混个温饱,营养的匮乏使得即便是成年男子普遍也较为矮小。 现在十多年过去了,再加上她长年习武和充沛的营养,姜静行已经比这个世界大多数人都高了,而相貌却是跟她上辈子一模一样。 但是早年间瘦弱的身形和将军的身份,让她在战场上永远都是阵前叫骂的核心人物,“娘娘腔”都是好听的,其他乱七八糟的话更是不堪入耳。 后来还是她杀出威名后,反倒得了个玉面将军的称呼,但是每次被人一说姜静行都尴尬地想脚趾抠地,只能木着一张脸,大家自然也就知道她不喜欢,也就没人敢说了。 却没想到今天一见面,就被人家踩了大雷,偏偏对方本意是在称赞她,她还不好反驳。 众人也没有多说,简单寒暄几句,随后便是典礼。 鸿胪寺礼官引着诸将,从征大臣还有文武官员行至高台香案处,两侧设歌乐。 姜静行等人位列西南,其余人等位列东北,先行三跪九叩之礼,其后敬天,祭祀战死的士卒。 一切结束后,随行的内监便颁读圣旨,册封有功之臣,犒赏军士。 下面低头跪着的姜静行表面在恭敬听着,实则心中不断叹气,十分想咒骂这男女不公的世界。 果不其然,长兴侯由二等候晋一等侯,她则晋为一等公爵,世袭罔替,封号靖字未变,也就是说以后别人称呼她,就要叫她靖国公了。 大雍开国伊始,废除了前朝的子、男两个爵位,只设公、侯、伯三等爵位,此三等又可细分为七等,即一等公、二等公、一等侯、二等侯、三等侯、一等伯、二等伯,每个等级所领的俸禄都不同,朝廷待遇也略有区别。 之前她是一等候,现在她是一等公,虽然俸禄涨了,可在她看来没啥区别。 公爵如何传位是明文规定的,只能传给嫡子,没有嫡子那就传给庶子,但是不管传给谁,都只能是男嗣。 可众所周知她只有一个女儿。 虽然不知道原来的女主爹面对封赏是个什么心情,但想来也是心情复杂。 有得必有失。 书中的女主家可是甲第朱门,华轩绣毂,女主爹更是位极人臣,深得皇帝信重,虽然没有能承爵的儿子。 但正因为他没儿子,唯一的女儿才能顺利嫁进皇家,成为皇后。 内监宣读完圣旨,同时告知姜静行他们可以先行回府休整,十日后再兴宴席。 之所以定在十日后,也是因为太后三年国丧五日后才算彻底过去,庆功宴是肯定要举行的,也不差在这几天。 整个典礼盛大,隆重,正所谓“厚待功臣,以振士心”。 等仪式结束,姜静行以为能走了的时候,没想到刚刚宣读圣旨的小太监向她走了过来。 “陛下有口谕给靖国公。” 姜静行立刻下跪,众人也跟着跪下。 “宣靖国公姜静行即刻入宫,不得有误。” ......
第5章 热情的朝中同僚们 层层叠叠的琉璃瓦片,在艳阳下闪耀着刺目的光芒。 姜静行一边跟着内监走在宫道上一边在心中感慨,京中的天气果然比上党好多了,连风都更加柔美。 正值晌午,是政事堂的大人们午休时间。 本来在宫道目不斜视的大臣们看到姜静行,纷纷驻足,上前来跟她打招呼。 “靖国公回来了,哟,这手臂受伤了,伤的不重吧。”这是抱着公文,永远都笑眯眯的御史中丞。 “我府上有些好药,我叫人给你送过去。”这是同为武将,与姜静行向来交好的兵部尚书。 几步之外,又有一道声音传来。 “靖国公可要注意身体啊,记得好好养伤,要是不小心养不好,命不久矣可就不妙了。” 话音刚落,看清来人是谁后所有人都沉默了。 这阴阳怪气的调调,姜静行一听便知是许久未见的户部尚书。 好长时间没见,没想到朝中同僚们还是这么热情。 姜静行摆出同样热情的笑脸,对着户部尚书说道:“您老才是要注意身体啊,都五六十的人了,也是致仕的年岁了。不过本公应该是瞎担心,毕竟我都出去两年多了,您老还健在呢。” 健在你爹健在,竖子非人焉!户部尚书气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他刚想骂回去却被张公公打断了,“哎呦,时候不早了,陛下还等着呢,二位就先别叙旧了。” 姜静行自然是笑眯眯地点头,见此,本来被属官扶着的户部尚书直接气的拂袖而去,健步如飞,丝毫不见平日的老迈之态。 目睹二人短暂交锋全程的御史中丞和兵部尚书也相视一笑,摇头离开。 靖国公姜静行和户部一干官员的恩爱情仇那是众所周知。 户部管着军需、粮饷,前几年战事频繁,到处都在打仗,朝中国库有限,除了官员俸禄,还要预留出银两来以备天灾人祸,结果便是军中供给难免有些跟不上。 姜静行知道后便死扒着户部不放,提枪上马就要去拜访拜访户部尚书,差点将人吓出个好歹。 后来被人劝下来了,便改成了一天三顿的往户部尚书府上走,美名其说是跟朝中同僚联络联络感情。 直到两年前姜静行被派去幽州上党,户部尚书这才算是摆脱了这个煞星。 经过这么一出,姜静行从打完仗就憋着的郁闷可算是散了,她觉得自己又可以心平气和地面对皇帝了。 “不知公公可否告知,陛下召见微臣是为何事?” 前头领路的是身为太监总管的张公公,平日就算丞相见了也要给几分面子,所以刚才才敢打断户部尚书的话。 他善意地回头笑了笑:“侯爷真是折煞老奴了,错了错了,瞧奴婢这张嘴,该称呼您国公爷才对。奴婢与国公也是熟人了,哪里还需客气,您心里有什么疑虑直接问老奴就行。” 后面这话到不假,从前姜静行时不时的就要被武德帝叫进宫,好增进增进君臣感情。 二人说着话,脚下却丝毫不慢。 “陛下是知道您受了伤,这才特地叫老奴来请国公入宫的。” 懂了,关心关心下属。 可她一点也不需要顶头上司的关心,忙碌一上午她早饿了,十分想念府中厨娘的手艺,厨娘一手红烧肉做得可谓是酱香四逸,肥而不腻,瘦而不柴,百吃不腻! 不枉她花重金将人从左相府上挖来。 不一会,姜静行就到了明光殿,明光殿坐落在太极殿后面,是皇帝休憩之所,平日里武德帝也多在此处处理政务或召见大臣商议国事。 姜静行到时没有被引进大殿,反倒是被请到了偏殿。 一进门她就看到一桌御膳,召见她的人并不在。 姜静行跟着李公公向屋内走去,她紧守着朝臣面圣的规矩,低着头不敢直视圣颜,只能隐约地察觉到紫檀雕花软榻上斜躺靠一个男人,正随意翻看着手里的奏章。 “陛下,靖国公到了。”张公公对着塌上的男人轻声道。 “臣姜静行拜见陛下。”姜静行在离武德帝五步之外的地方行礼。 武德帝看着下首行礼的人嘴角微弯,也不叫起,反而是自己下来走了过去,他走到姜静行面前亲手扶起她,笑着说道:“伤处可是无碍?” 别人要是不说姜静行都要忘了自己受伤了。 伤是真伤,但也没有奏表中说的那么严重。她只是想找个养伤的借口,这几天好避不见客,冷冷风头罢了。 “并无大碍,多谢陛下关爱。”姜静行回道。 武德帝听到回答点点头,没有再问其他的,而是带着几分随意地拉起了她没受伤的右手,将人引到了摆满膳食的桌子前。 因着武德帝这番动作,使得两个人挨得极近,走动间衣袖重叠,衣摆绣着的暗纹在阳光的照耀下暗暗浮动。 后头的张公公偷偷抬头看向两个人的背影,心中叹息。他在御前伺候了这么多年,哪能看不清主子的心思。 这世上呀,只要是个人都有自个儿的难处不是,即使是九五至尊也有求不得的东西。 眼前的两人,一人是天下之尊,尊崇至极,另一人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日后史书垂青的人物。 若二人不是都是男子,看着也是极为般配的。 可惜啊。 姜静行因为习武所以五感异常敏锐,控制住下意识想要挥手挣脱的动作,心里不断骂娘。 她知道肢体接触在古代君臣之间很常见,也多是表达亲近之意,但前提是她不知道陛下对她的心思。 虽然没有明说,但这些年武德帝私下与她相处时言语动作都颇为暧昧,早已逾越君臣之礼。 民间男男结契兄弟,或是府中养一二男宠姣童之事很常见,甚至朝中官员也多有此举,还被引为风雅,但她绝对不可能的。 姜静行神色平静,好似什么都没发生。 反而是平时都假装自己已经死机了的系统在她脑海里默默垂泪,看到武德帝的动作后更是面容扭曲,哭的更大声了。 系统后悔不已,它当初就不应该鼓动宿主去讨好皇帝,让宿主天天冲着皇帝嘘寒问暖,好让她能顺利当上大将军。 它只知道女主爹是皇帝心腹,即便他手握重兵皇帝也十分相信他,简直算的上是君臣相得的千古佳话。 可是它没想到换个人,事情就会发展成这样啊!!! 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呢,只能硬着头皮走剧情,不管怎么说,现在宿主也成功封了国公,女主马上也要入京了。 虽然女主爹从皇帝的心腹变成了皇帝的心上人,呜呜呜...... 姜静行听着系统的哭声,很怕自己在御前绷不住自己沉稳的气度,所以默默屏蔽了系统。 在揣摩到男主他爹的心思后,她就尽量避免了私下的相处,她敢这样做也是出于对武德帝的了解。 武德帝是个明君,做不出强邀朝中肱股之臣上龙塌的荒唐行为。 之后果然,察觉到姜静行拒绝的态度后,武德帝也没有挑明,更是主动疏远,不再有曾经的狎昵之态。 所以,皇帝虽然曾经想要潜规则她,现在心思也没断干净,但也不是不能相处,毕竟还有多年的君臣情分在,她当年投靠武德帝也是真的敬佩他。
第6章 坚决抵制潜规则 活着是勉强度日,死了,也是曝尸荒野,连个收尸的人都不见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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