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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 “孔教授，不好意思。” 江雪青抱着辛姒的手臂微微紧了紧，他不动声色挡住了孔斯竹的视线，对他歉意一笑道：“晚点的时候我会和你电话联系。” 辛姒趴在江雪青的肩头，闻言弯了弯眉眼，心情颇好地冲他挥了挥手，笑眯眯道：“孔教授，路上要注意安全哦。” 孔斯竹深深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淡淡道：“再见。” 江雪青抱着辛姒回到办公室，两人之间极近的距离让他清楚闻到了辛姒的身上淡淡的酒味和玫瑰香气，好似羽毛一般撩动着他的心弦。 “你喝酒了吗？” “等你的时候太无聊了，就喝了一点点。” 辛姒随手拿过放在桌子上的酒瓶晃了晃，无所谓道：“只是玫瑰酒而已，醉不了人的。” “还是要少喝一点，我听你的声音好像有点沙哑，是不是着凉了……” 江雪青有些担心地伸手想要触碰辛姒的额头，可是却被辛姒侧头避开。 “我没事。” 辛姒有些不太高兴地推开面前的江雪青，她皱了皱眉，抱怨道：“本来心情就不好，你还要管着我。” 同样都是姓江，江鸣珂就从来不会在她面前说这么扫兴的话。 “抱歉，是我不好。” 江雪青一看辛姒冷下来的脸色便知自己失言了，他半跪在辛姒的面前帮她抚平了有些凌乱的裙摆，刚想要询问一下她的近况，一沓厚厚的文件就被塞进了怀里。 “我妈让我请你参加辛家艺术基金会的发布会，你自己看一下吧。” 辛姒把文件一股脑儿塞给江雪青，自己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不想再和江雪青有任何交流。 江雪青匆匆翻了翻手上的文件，尤其是里面的一本画册上，好几幅都被人用红色记号笔打了大大的叉，可以看出对方看画册的时候到底有多恼火。 他心思细腻，很快就意识到了辛姒生气的根本原因。 “你不喜欢这些画吗？” 江雪青放缓了声音，他扫了一眼画册，试图给辛姒顺毛，温声道：“其实我也觉得这些画的不是很好，说起来上一次我有去看过你的画展，虽然你当时没有出席，但还是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辛姒蝶翼般的眼睫轻轻颤动了一下，她没理会江雪青的吹捧，甚至不耐烦地别过了自己的脸。 “那些是这次要展览的作品，我都说过这些画不好了，我妈妈还非要把它们挂出来，看着就心烦。” 辛姒的声音有些闷，但江雪青还是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些许的委屈。 他的眼底闪过了些许的深思，很快便想出了解决的办法。 “那这样好不好，我去和伯母交涉，我保证这些画以后都不会出现在你的眼前。” 辛姒闻言睁开了眼睛，她侧头看向江雪青，将信将疑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 江雪青容色温和，他摸了摸辛姒有些凌乱的长发，柔声道：“你放心，我会解决的。” 这种事情说到底还是利益的问题，想要辛夫人那边松口，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给辛家继续追加投资，如果这样能让她的未婚妻高兴起来，那也不算亏。 辛姒得到了江雪青的保证终于彻底安心，就连态度也和缓了下来，扯着江雪青的袖子小声嘟哝道：“真以为有几个臭钱就可以买到艺术，明明一个两个都富得流油，还要去抢别人的机会，画的丑卖的贵，我看他们就是打算洗钱。” 她的指尖轻点着画册上的画，“这么超前的艺术，还是建个美术馆保存起来比较好，总好过折磨其他人的眼睛。” 江雪青闻言失笑，从前他只觉得辛姒在艺术造诣上有天分，现在倒是发现她在这方面也执拗得可爱，带着艺术家特有的清高和单纯。 他没有想过为什么辛姒会特地来找他处理这件事，更没有考虑过在他答应之后辛姒会不会有更加得寸进尺的举动。 她不想让那些画出现在画展之上，到底是因为它们画的不够好，还是因她觉得辛夫人塞进来的关系户抢占了其他人的机会，亦或是她单纯不想再受辛夫人的摆布。 辛姒明显不会去告诉江雪青自己的真实意图。 她盯着江雪青沉默了两秒，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轻轻笑了起来，那双漂亮的眼睛仿佛缀着星子，就连眼角下方小小的泪痣都变得生动无比。 “雪青哥哥，你替我去吧。” 辛姒突然将手指搭在了江雪青的脸上，她的眼中带着莫名的兴奋，笑意吟吟道：“过几天的发布会，你替我去参加好不好？” “我？” 江雪青的脸上适时露出了些许的迷惑，迟疑道：“我替你参加的话，那你……” “我在旁边看着雪青哥哥啊。” 辛姒弯了弯眉眼，她搂着江雪青脖颈撒娇道：“那么长的稿子我又背不下来，反正我们是未婚夫妻，你替我去参加没什么的。” 江雪青原本还想拒绝，可是听到“未婚夫妻”四个字之后还是有些动容。 他根本无法拒绝辛姒的要求。 然而辛姒听到江雪青这么干脆地答应了下来却有些意外，这是她第一次这么仔细地打量江雪青。 或许是因为两人是堂兄弟的缘故，江雪青和江鸣珂眉眼间确实有几分相像，只不过相比于江鸣珂的张扬肆意，江雪青更为内敛温润，像是一块已经打磨好的玉石，通泽剔透。 “雪青哥哥，那天穿我给你选的衣服吧。” 辛姒陡然间对江雪青升起了兴趣，江雪青对她的百依百顺和江鸣珂截然不同，江雪青是一条长着毒牙的蛇，她知道江雪青的城府远比自己看到的还要深，可是这样才更让她有继续探究的欲望。 她想知道江雪青到底可以为了她做到什么地步。
第14章 豪门养女（14） 我喜欢你 事实证明，江雪青确实如期履行了他的承诺，他不仅说服了辛夫人撤下那些乱七八糟的画，更在发布会当天代替辛姒出席。 当然，在她的授意之下，这件事情事先并没有通知过辛父辛母。 辛姒站在二楼的高台上饶有兴致打量着下方的人群，辛父打来的电话却在这时打断了他的思绪。 “爸爸，您有事吗？” “阿姒，你人呢？” 辛父今天的声音倒是难得透着慈爱，他关切问道：“今天的发布会你为什么缺席？” “我今天身体不舒服，所以让江雪青代替我去了。” 辛姒随意靠在栏杆扶手上，她把玩着一缕垂落的长发，声音轻快道：“是发布会上出什么意外需要我现在过去吗？” 辛父能听出她根本没病，可是碍于江家的面子，他硬是忍了下来。 本来他授意辛夫人去敲打辛姒，让她去邀请江雪青到场就是想彰显辛家和江家的关系，如今辛家已经日薄西山，江家却还如日中的太阳，他不得不早做打算。 现在看来江雪青代替辛姒出席发言也没什么坏处，至少辛父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没事，你好好休息吧。” 辛父耐心叮嘱了辛姒几句，本想再多拉扯几分他们之间少得可怜的父女情，但辛姒在侧头的瞬间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她神色微滞，随便糊弄几句就挂断了电话，丝毫没有想要和辛父细聊的意思。 “江鸣珂？” 辛姒见江鸣珂朝自己走来，她的神色有些意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里碰到江鸣珂，“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听说今天这里有画展，想着或许会在这里碰到姐姐，楼下没人，我就想来二楼碰碰运气。” 江鸣珂从侍应生手里拿过了两杯香槟，其中一杯递到了辛姒的面前，他的神色有些委屈，问道：“姐姐，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怎么突然这么问。” 辛姒接过江鸣珂递过来的酒抿了一口，她这几天对江雪青起了兴趣，反倒是把江鸣珂冷落在一旁，也难怪江鸣珂会突然找过来。 “你最近都不接我的电话，也不回消息……” 自打孔斯竹的事情过去之后，辛姒就再也没主动找过他，好像他就是一个她用完就扔的工具。 江鸣珂本想开口控诉辛姒的冷淡无情，可是对上辛姒似笑非笑的眼睛，他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言，猛然止住了话头，讷讷道：“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这些天来两人的相处迷惑了他的心智，江鸣珂差点忘了她还有未婚夫，也差点忘了自己的身份最多只是个见不得光的第三者。 不对，他连第三者都算不上，姐姐从来没有承认过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们到底能算什么…… 江鸣珂觉得自己现在心乱得很，在他过来之前他已经想好了说辞，他想说服姐姐放弃那个和她关系不好的未婚夫，他自认为自己的身份地位条件都不会逊色于人，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两人的关系可以有新的开始。 可是这一切都建立在姐姐还喜欢他的前提之下。 如果连那点微乎其微的喜欢都没有了，那他和那个可怜的未婚夫又有什么区别。 辛姒虽然没有读心术，但是看到江鸣珂那副沮丧失落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垂着耳朵的委屈小狗，她多半也能猜到江鸣珂在想些什么。 她随手把香槟搁到了旁边的桌台上，仗着四下无人，那双柔软白皙的手臂像藤蔓一样环住了江鸣珂的脖颈。 江鸣珂猝不及防和她拉近了距离，他害怕辛姒跌倒，下意识搂住辛姒的腰，耳根在一瞬间变得通红，结结巴巴道：“姐……姐姐，怎么了。” “这里也有我的作品，要不要猜一猜，或者你告诉我……哪一幅画的最好。” “如果你猜对了，或许我可以给你一点奖励。” 辛姒的声音很轻很柔，像极了海上诱惑渔船的塞壬，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雨，雨滴有节奏地溅落在落地窗上，外面大雨倾盆，可是他们两人却亲密相依，彼此汲取着对方温暖的体温。 江鸣珂几乎要晕眩于其中，他许久才分辩出辛姒到底说了什么。 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一处拐角，面前只挂着两副画，上面没有标注姓名，其中一副是中规中矩的静物画，另一幅则是油彩明亮鲜艳的抽象画，个人风格极其明显。 江鸣珂依稀记得当初在辛姒的画展之上就看过类似的画法。 或者说，眼前这幅油画似乎就是辛姒画的。 江鸣珂有些犹豫，他小心试探问道：“是第一幅吗？” 辛姒闻言视线在江鸣珂所说的那副静物画上划过，她挑了挑眉，神色倒是没有半分破绽，浅笑道：“你猜的没错。” 江鸣珂闻言脸色一喜，可是还未等他开口说些什么，辛姒就已经收回了自己的手，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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